“哥!”

    我大喊一声,挤进人群,身高劣势让我前进之路异常艰难,被挤开的那个大肚子秃顶酒糟鼻大叔还很不耐烦地瞪了我一眼。

    终于几乎是从他们的大腿底下钻过去,我看到了那条蓝泳裤,那个黑人警察不知在用对讲机讲着什么我似懂非懂的鸟语,我上去打断他,问:“他怎么样了?”

    那警察看了我一眼,说:“你认识他?他被一种罕见的海星蛰晕了过去,救护车正在路上。”

    一听他这么说,整个脑袋都乱七八糟的,嘴唇发抖,说:“他是我哥,我们是来旅行的,求你一定要救救他。”

    大晚上的就不要往海里去了,也就他这衰人,参加个海滩派对都能被海星蛰到。我一脚跨过他的身体,他的脸清晰映入我的眼帘。

    不是我哥

    我傻了。

    警察还在联系着,吩咐人群退开一点,我木然在人群中寻找陶沙的身影,只见他抱着双臂站在不远处,满脸奸笑。

    我顿时了然,这混蛋是在整我。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我蹭的起身,那警察连忙拉住我,说:“你要去哪儿,家属要做笔录。”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我风风火火地离开躺在地上生死未卜的蓝短裤男,直直冲陶沙走去,一脚就踢在他小腿上,疼得他跳脚。

    “你干嘛!”

    “骗我还敢问我干嘛?”我双手叉腰,感觉整个脑袋的头发都立起来了,“说,何立冬去哪儿了?”

    “在那边的酒吧跟美女喝酒。”陶沙随手一指,我一眼就看到了老哥风流的背影,手还搭在一个女人的腰上,终于放心下来。

    人群逐渐散去,那个受伤的人被车子抬走了。派对再次陷入狂欢的气氛中。

    随着陶沙坐在软软的沙上,看着高高的。深深的夜空,忽然想到刚才的惊鸿一瞥,说:“你觉不觉得,刚才那个人。跟顾此有点像?”

    陶沙的手深深陷进沙子里,没有说话。我接着说:“顾此一直想来法国,如果不是我,现在在这里享受海滩派对,享受阳光沙滩的就是他了。他长得那么好看,一定有很多女孩儿喜欢他。”

    “如果你觉得自责,就用自己的眼睛替他感受这个美丽的国度。”陶沙轻轻抱住我,在我头顶呼吸着,我喜欢这种相互依靠的感觉,就是全世界都坍塌了我也不惧怕。

    是啊。如果不能挽回了,那就按照他希望的去做吧。看他想看的风景,享受他想享受的人生。只是心里的惘然和忧伤,还是只增不减,这可让我如何是好。

    “我们都会死。”陶沙淡淡地说,“只是,死去的人并不希望在世的人因为他而活得痛苦。死亡甚至不是失去,而是一段崭新的开始,它告诫我们要珍惜,要惜福。所以,望夏。你要快乐,知道吗?”

    “知道。”我把头靠在他怀里,隐去模糊的眼睛。这个陪伴了我快四年的男人,虽然时常让我很抓狂,总是欺负我,但是他最了解我。他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他知道我需要怎么样的安慰。

    即使自己怎么也想不通透,他看一眼,就会天朗气清。我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微妙的联系,西方有一个说法。叫,会是吗?我的心爱和我的灵魂伴侣,竟然会是同一个人吗?

    我忽然间有点不敢相信我是这样的幸运了。

    “陶沙,”我仰头看他,刚好对上他低垂的眸子,一句美丽的诗词击中我的心头:人生若只如初见。那样清澈动人的眸光,让我瞬间有了想大哭的冲动。

    “你喜欢我什么?”

    “不告诉你。”

    “你说嘛!”

    “真要我说?”陶沙放开我,嘴边的弧度平缓了许多,我点头,他摸摸下巴,然后很认真地说:“我喜欢你的胸。”

    果然

    果然我之前的担心是对的。

    我又问:“那我要是个贫乳,你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

    “哪有那么多如果。”

    啊,果然是!

    不知为何,耳边听到了滴答的水声,大概是我的心在滴血吧。我推开他,说:“没想到你这么肤浅,我真是瞎了,咱们分手吧。”

    “分手?!”

    我被这一声惊喝给吓到了,陶沙也吓了一跳,我们大感不妙,转头一看,果然是老哥。他拿着一瓶啤酒,不知站在我们身后多久了。瓶身倾斜,酒滴到沙上,形成了一个小坑。

    老哥迅速挤在中间,脑袋在我俩之间摇摆得跟老式钟摆似的,不断用堪比x光的目光在我俩脸上扫视,问:“你们真的决定分手了?”

    “你别听望夏胡说,没有的事,瞎胡闹呢。”

    “谁瞎胡闹了!”我被他无所谓的态度给刺激到,猛地站起来,头都有些晕了。然后没有理会他俩,头也不回气冲冲地往酒店的方向走了。

    差不多离开海滩的时候,看到正追在一个白色比基尼的波浪长发美女的身后,焦急地解释着什么,但那女人一直不理会他,还对他竖中指,野蛮得很。

    终于,女人走了呆在原地,无奈至极,我走上前去,问他怎么了。他说,不知道为什么,他女朋友就跑来跟他闹,说他喜欢上男人了,还不知从哪个地方拿到他的内裤,说是另一个男人给她的愤怒得在我面前情不自禁就来了句法式国骂,听得我一愣一愣的。然后他又有些歉意地跟我道歉,说要送我回去。

    到酒店楼下,我们道了别,他邀我明天去普罗旺斯,他在那边有一个小酒庄。我早就听闻普罗旺斯是个风景如画,气候宜人的地方,我也从来没去过酒庄,就满心欢喜地答应了。

    回到房间,正要冲澡。发觉有些不对劲。我的衣服,离开的时候明明是放在床尾的,怎么现在挂在了床头,拖鞋也被踢乱了。心脏猛然间突突直跳。

    难道,有人来过?

    是谁?小偷?

    我屏住呼吸,左右张望,没看到有人,这房间并不算大,能藏人的也只有洗手间了。我搜寻者能防身的武器,最终拿起了一只法棍面包,敲了敲,嗯,够硬。

    一步一不小心接近洗手间。门忽然开了。

    “啊——”法棍一挥,发出噗的一声闷响。

    “你想杀了我吗?”

    陶沙捂住鼻子,只剩下浓眉紧拧,两眼圆瞪的眉眼。我忙说对不起,扔下法棍面包。想不到,这面包的威力这么大。伸手要查看伤势,鼻梁被打红了,还好没有流鼻血。

    话说,他不是在我后面么,怎么比我早回来?

    “你来我房间干什么?”

    陶沙似乎一下子忘记了鼻梁的痛,搂住我的腰。说:“趁你老哥不在,我们”

    “打住!”我伸手制止,解开他的双手,“陶沙,来,我们先把帐算清楚再想别的。”

    “什么帐?”陶沙两眼无辜。随我坐在床边,如同等食的小猫,纯净无邪,要不是我深知他就是他,是颜色不一样的人渣。我也会被这纯良的眼神给骗过去的。

    我深吸气:“你整我也就算了的女朋友跟他闹翻了,这事,是你干的吧?”

    “那是他应得的。”陶沙没有否认,伸手就要解我背后比基尼的绑带,我吓了一跳,连忙转身护住,说:“为什么这么做?不说清楚,明天跟他道歉,你就滚吧!”

    “望夏,我见不得别的男人对你殷勤。”陶沙的语气有些醉意,“你知道吗,看到你跟言清让走那么近,看到你们俩在一起,他看你的眼神恨不得将你扒光了,看到你站在奈良身边,他说你是他女朋友,我真想跟他打一架。”

    “我以为你会站在我身边,一直站在我身边,只看我一个人,只跟我接吻,只对我好,可是,直到别的男人的出现,我才知道,原来我做的这些远远不够。”

    听着陶沙细心的表白,刚才的怒气消减了,替之而来的是些许感动。我一直对我们在一起的事实有些障碍,心里总是怀着一点感恩的意思,我从来不知道他是怎么样的喜欢,也不知道自己对他是怎么样的喜欢。

    “望夏,以后只看我一个人便好,不要再跟别人眉来眼去的,我会嫉妒。”陶沙抚摸着我的脸颊,柔情似水。

    我差点陷进他的温柔里,连忙晃了晃脑袋,引得淘沙一声嗤笑。忽然想起刚才在楼下跟的约定,说:“可我刚才答应了他,明天跟他去普罗旺斯。”

    陶沙的手迅速冷了下来,改变角度狠狠一掐,我感觉脸上的肉都要生生掉下来,我护住脸颊,哭求道:“疼!你松手!”

    “不疼你就不长记性。”

    “我都答应别人了,总不能反悔吧。就这一次,最后一次,拜托了,陶沙。真的,我发誓,最后一次。”我煞有介事地竖起发誓用的的三根手指,窗外忽然响起一阵惊雷,我吓得虎躯一震,陶沙斜着眼睛看着我,说:“看吧,老天都不相信。”

    “陶沙!”

    陶沙不为所动,只说:“你让我亲一口,我就原谅你。”

    “好。”

    一答应我就觉得某些程序出错了。明明是陶沙不对在先,我是来质问他跟他算账的,怎么现在反倒是我在求他原谅?哪里出错了呢?

    啊,陶沙的段位还是我远不能比的,失策失策。

    正想着,唇上已经被覆盖住,以前觉得陶沙的嘴薄薄的挺好看,自从跟他接吻之后才知道,原来他的嘴可以这么大。他亲了几下,发觉我心不在焉,把我紧紧抱进怀里,两人的身体仅隔着我上身的比基尼,画面旖旎香艳,真是让人面红心跳。

    “来个法式热吻吧,亲爱的。”

    首先,小甜蜜之余,我被“亲爱的”这个昵称给雷到了。其次,我问:“你会吗?”

    “这可是法国,没吃过猪肉,满大街都是猪在跑。”

    浪漫热情的法式热吻竟然被他说成是“满大街都是猪在跑”。这叫充满浪漫主义人文情怀的何某人情何以堪?以后再听到这个词,会有阴影的吧。

    温热再次相遇,他眯着眼睛,托住我的后脑,低声道:“笨蛋,张嘴。”我如同士兵听从将军的命令,乖乖张开了嘴,然后我就被这真实放大的触感给深深震惊并且俘虏了。

    怎么说呢,那种感觉比任何一次都要震撼,有可能是因为不大熟练。唇舌交缠之间,口水滴落下来,我想要抽出手擦掉口水,不然太难看了,但是陶沙好像陷进了某种模式里。动作猛烈而重复,一次一次在加深着,我呼吸急促,努力回吻着他。

    结果换来的是更加激烈的掠夺。

    他的一只手在我背后乱摸着,怪痒的,我不由弓起腰身,减少跟他的接触。谁知这一顶起来我脑子就空白了。他身下那一大坨东西实在让我分不出注意力。

    这家伙,该不会是想那啥吧。

    “你等等!”我推开陶沙,感觉比基尼上衣绑带松了,连忙伸手系好,却被陶沙制止住。此时,他的表情已经变得跟平时很不一样了。翻滚着浓浓的*,像火山一样即将爆发。

    “别等了,我都等了四年了,望夏。”

    他忽然把我翻过来摁倒在床上,我的背上很快就落下了密密麻麻的亲吻。从肩胛骨到脊椎再到腰背,一点不落。他的手也没闲着,从我的腰侧向上,隔着衣料揉捏着,宽大的手掌挑逗着浑圆饱满,却始终握不完全。

    “陶沙!”我挣扎着要起来,他迅速放开胸部,双手摁住我的手撑在身侧,形成了一个我正面伏在床上,双手被禁锢在身侧,然后陶沙在我背上狂乱亲吻的画面。

    他的身体很热,热得发烫,灼烧着我裸露的皮肤,这样的情况对我太不利了,他若是要我,我根本无力反抗。

    可是,我来之前不就已经做了心理准备了吗?我并没有很抵触这样的关系,可是,现在这么紧张这么着急,又是为什么呢?

    “望夏,”他欺身覆上我的躯体,我感受着他的重量,心下一阵难过。他的牙轻轻咬在我的左肩,然后又试图将痕迹舔去。身下的灼热感越来越强烈,我几乎能感觉到他已经在做着某些律动了。

    “嫁给我吧。”

    身子被轻轻翻过来,陶沙染满*的眼睛里也透出隐忍和克制,嘴唇火红,好像发烧了。他的额上冒出一层薄汗,眉头微皱,忍得很辛苦的样子。

    他刚才说,嫁给我吧

    求婚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是,却意外地比前两次都要触动。要么说,认真的样子才是最好看的样子,我承认,我被感动了。

    我点点头。

    他解下我最后的遮掩,整个躯体暴露在白炽灯下,他呆呆地看了两秒,然后眸光野火燎原,几乎疯狂了。埋头便在我胸前几近癫狂地舔吻着,带着膜拜的颤抖。我的双手紧紧抓在床单上,闭上了眼睛,享受着陶沙带给我的颤栗。

    据说,男女相合的那一瞬,是最接近天堂的一瞬。

    都是狗屁啊!

    我疼得几乎一直在哼哼,虽然陶沙有顾虑到我不好受,克制了许多,没有很快,那种灼热的感觉还是让我很难受。我从来不知道会这么疼,真的很疼,他吻着我,我咬着他,拼命咬,一直到另一种奇异新鲜的感觉代替了痛。

    一夜无眠。

    早上醒来,看着这兵荒马乱的情爱战场,我就忍不住回放昨晚的一幕又一幕,这师太老脸皮还是有点扛不住啊。我躺在陶沙怀里,伸出指尖,轻轻点着他的喉结,他没有醒,我便肆无忌惮。

    手忽然被抓住,陶沙狡黠地睁开眼,带着早上特有的嗓音:“怎么,想玩儿偷袭?”

    “不是不是!”

    “女人都口是心非的。”他以极快的速度醒过来了,压在我身上,我被一个东西抵到,吓了一跳,说:“你刚才居然装睡?!”

    “没有。”

    “还说没有!”我一把抓住他的小兄弟,哦嚯嚯,都已经大得我快抓不住了,还敢说没有。陶沙眉头微皱,说:“轻点!男人早上*都会比较强盛,你会不知道?”

    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貌似有晨勃这么一说。陶沙略低了低头,嗓音低哑:“还不放开?要不,我们再来?”

    “还来!”我瞪大了眼睛,松开手,连忙摇头,“昨晚疼死我了,你个混蛋竟敢要了那么多次不来了,要玩你自己一个人玩。我要睡觉。”

    “那可不行,它被你弄醒了,可是要吃东西的。”

    “喂!唔”

    于是乎,早晨就在一曲又一曲和谐进行曲中拉开了面纱。但俗话说,事不过三,就在我们进行到第三曲的时候,敲门声催魂一样响起来了。

    我喘着气,推了推还在埋头苦干的陶沙,说:“先别!有人来了。”

    “我不管。”

    门外忽然想起老哥的声音:“望夏,我的护照是不是房子你那里了,给我开开门。”

    老哥

    是老哥!

    完了完了!

    ps:

    陶沙望夏党,福利来了,哦嚯嚯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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