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光与路离还有云臻在苏府住了一个多月,期间杀手两次来袭,都被苏家的人不费吹灰之力给赶走了。至此,大魏的杀手倒是停歇了。

    又过了半月,恰好苏府隔壁的宅邸主人要搬离香郡,急于卖出宅邸。路离便顺理成章地接下了,横竖是隔壁,搬离也十分方便。

    明青重新置办了仆役护院。

    苏府倒也慷慨,迅速给路离铺了条康庄大道。不过短短两月,香郡里便无人不知京城里来了个姓陆的商人,做布料的行当,与苏府和宋府都极为交好,甚至连官府也卖他几分薄面。

    齐光在香郡过得很是舒适。

    这儿果真如璟衡所言那般,只有春秋两季,到了夏天竟感觉不到一丝炎热,加上府邸安静,齐光养胎数月,把自己也养得白白胖胖的,面色红润,像是秋收时节的红苹果。

    转眼间便到了七月,离齐光临盆还有一个月。

    .

    每天饭后,路离便陪着齐光在府邸里漫步。刘全说了,要多多走动,临盆时方能平安生下孩子。路离听后,便当做圣旨一般,每日勤快地陪着齐光散步消食。

    “还有一个月就临盆了。”想起这段怀胎十月的时光,齐光不由有些感慨。

    路离笑道:“等娃娃生下来了,一定要问问为何要这般折腾自己的娘。”

    齐光向来护短。

    “不折腾!娃娃很好,虽然起初我不想要,但后来……”她没有说下去,而是扣住路离的五指,两人十指相扣。

    路离明白齐光的意思,他的眉眼间笑意更深。

    “孩子的一切东西也备好了,无论男女都备了一份,待孩子出生便马上能用了。”他摸着齐光的肚子,说道:“我听灶房的杜娘说倘若怀的是男娃,便会格外闹腾,是女娃的话相对而言会安静一些。你怀孕已有九个月,娃娃也不算特别闹腾,估摸着是个小女娃。”

    为了肚里的娃娃,齐光与路离之间也曾争吵过几次,不过最后都是齐光胜出。齐光一执着,路离便无可奈何了。不过至今为止,两人不曾吵过的便只有有关娃娃的性别。

    两人一致想生个小女娃。

    两人还商讨过女娃的姓氏,本来是应该跟路离姓的,不过齐光以前身份特殊,惠宗驾崩前也曾对齐光说过,她的第一个孩子必须要跟她姓。齐光倒也没有所谓,路离对“路”姓也不在乎,两人思来想去,索性待娃娃生下来后,取两个姓名,一个姓齐,一个姓路,对外则称陆姓,待娃娃长大一些了,再让孩子挑一个自己喜欢的。

    好一会,齐光走累了,路离便扶着她到附近的凉亭里稍作歇息。

    此时,明青忽然匆匆而来,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路离问:“发生何事了?”说话的同时,手中也不忘给齐光剥葡萄。齐光张嘴咬下。明青说道:“公子,大事不妙了。新帝南巡,携了身边几位重臣,也不知怎么的,竟挑上了香郡这样的小郡落脚。如今秦州牧与万郡守还有几位县官都在商讨着陛下要住哪儿,听闻有意在家底丰厚的苏家与宋家之间选择。倘若选择宋家还好,起码离得远,倘若选了苏家便在隔壁,到时候万一撞上了就不妙了。”

    齐光登时被呛了下。

    路离拍拍她的后背,问道:“可有打听到何时到香郡?倘若时间充足,便先撤离一段时日,待避过再说。”

    齐光顺了气,喝了口水,说道:“不必撤离,已经来不及了。我这位阿弟做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秦州牧和万郡守如今收到消息,想必他已经到达万州境界了,没几日便能到香郡。其实也不必担心,如今我们不过是小人物,小小一介布商,想要面见圣颜也得看他肯不肯。我倒是担心苏承宇,阿弟是见过他的,还有云臻。”

    此时,苏承宇的声音传来。

    他逐步靠近,说道:“这个也无需担心,我便让云臻先在你们这儿住几日。倘若挑到我们苏家了,我们苏家旁支众多,挑几个族弟族兄过来陪驾便已足矣。我已经与爹娘通过气了,到时候必不会有人提起你们。”

    路离说道:“是,我们现在不能离开这里,此时离开新帝必会起疑,等会承宇你过去宋府和宋姑娘打声招呼,倘若落到她们家了,也让宋姑娘帮忙打点打点。”

    “好。”

    苏承宇离开后,齐光说道:“璟衡,我们得作最坏的打算。”

    路离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笑道:“退路早已备好。”

    .

    自从苏承宇与宋湄解除婚约后,苏承宇便很少去宋府,宋湄也极少出府,两人碰上的机会不多,偶然见到了也只是互相望一眼,苏承宇本想打招呼的,但往往宋湄轻描淡写地看他一眼,便一声不吭地扭头离去。

    今日要去宋府,苏承宇不会进去。

    宋府的人说过不想再见到他,他也应承了宋父,以后见到他们宋家的人便退避三舍。所以苏承宇让小厮给宋湄送了张拜帖,约了宋湄在附近的茶肆雅间里相见。

    雅间。

    苏承宇烹了一壶雨前龙井,刚好倒满两杯时,外面有小厮说道:“少爷,宋姑娘来了。”

    话音落后,宋湄便一脚踹开了门。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找本姑娘有事?本姑娘忙着找未婚夫,忙得很,有话便快说有屁就快放!”

    苏承宇慢条斯理地笑道:“没想到数月不见,宋姑娘骂人的功夫也有进步了。宋姑娘还是笑的时候温婉可人,你若多笑一些,怕是整个香郡的男人都会拜在你的石榴裙下。”

    宋湄睨着他。

    “包括你?”

    苏承宇道:“如今众人皆知是你推拒了我,从另一面看来,我也算是曾经拜倒在宋姑娘的石榴裙下。”

    宋湄此时却叹了声,方才凶巴巴的脸色消失了。她道:“你是为了新帝南巡的事情而来吧,你放心,我是识大体的人,早已打点好了,到时候只要不出意外,都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她抬眼,道:“没其他事了吧?我先回去了……”

    说罢,宋湄转身。

    苏承宇看着她的背影,无意识地喊了声:“且慢。”

    宋湄的脚步一顿,扭过头。

    “作甚?”

    苏承宇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喊住他,只知看着她落寞的背影,没由来的想唤一唤她。宋湄看着他出神,半晌,他才反应过来,一指桌上的雨前龙井,说:“喝一杯再走?”

    宋湄似乎有些犹豫,盯了桌上的茶杯很久。

    苏承宇笑道:“没有毒的。”

    宋湄这才哼了声:“谅你也不敢下毒。”说罢,她似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才抬起脚,三步当两步地走到他面前,一举茶杯,仰脖一饮而尽。

    然后……

    嘴里的茶水全数喷了出来。

    “烫!烫!烫!苏承宇,原来你不是想毒死我,是想烫死我!”

    苏承宇看得目瞪口呆。

    茶杯冒着热气,正常人都能看出这是一杯刚烹好的热茶吧。再说……会有谁会这么豪迈地品茶……这是上好的雨前龙井,而非烈酒。

    “水!给我水!”宋湄吐着舌头,以手为扇,不停地扇风。苏承宇见她眼泪都掉下来了,登时有些慌,下意识地便将另一杯雨前龙井也递上。

    宋湄一尝,喷了苏承宇一脸茶水。

    “苏承宇!我现在可以肯定你是烫死我了!”

    她烫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转来转去。此时,苏承宇忽然凑近,他张开嘴,轻轻地对她舌头吹气。宋湄惊呆了,眼睛瞪得足足有铜铃般大。

    刹那间,她都忘记了自己的舌头被烫伤了,眼前只有苏承宇不停地吹气的模样。

    他离她是那样的近,她只要稍微伸长舌头,就能碰他的唇瓣。

    思及此,宋湄的脸红了个透。

    而此时,苏承宇也意识到自己的举止不妥。他连忙往后退了数步,耳根子也漫上红晕,他说:“我……我不是有意的。宋……宋姑娘,你还是去看大夫吧。”

    宋湄口齿不清地道:“戴扶的因子死不死泥隔?”

    她说得模糊不清的。

    可苏承宇却听明白了,他轻咳了声,说道:“还请宋姑娘放心,大夫的银子由我付,绝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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