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接触,是她策划的。

    但两个人真的贴近,触碰到一起的时候,她依旧猝不及防!

    双目失了明!

    血液静止了!

    心脏也不跳动!

    呼吸也忘记了!

    满世界再没有其他的,只剩下亮到极致无法注目的白光!

    花袭人忘记了时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世界中开始缓缓恢复了颜色,有了红橙黄绿青蓝紫,再次生动鲜活了起来。

    她舔了一下唇。

    所受的触感柔软又鲜甜,美妙的滋味让花袭人不知如何形容。只是无限欢喜,想要再触碰一下,再触碰一下……

    浅浅的触碰仿佛就要变成唇齿间的嬉戏,花袭人正乐在其中,却突然被宋景轩推开来,用力地将她扶住,让她站稳了。

    她的唇红润润的,美妙的滋味让他差点儿发了疯。宋景轩眼中幽深,突然黯哑着对花袭人道:“等我,我会很快让人来提亲。”

    说罢,他再次用力将花袭人拉入怀中抱了一下,双唇在她的唇上飞快地划过,而后迅速地远离,将花袭人的人也松开来,转身打开窗飞身而去。

    “早些休息。”

    耳畔还留着宋景轩甘醇的温柔的嘱咐,花袭人缓缓地将窗户关好,转身靠在桌边撑着身体,嘴角裂开来——

    她就知道!

    她对于宋景轩这样的美人绝不可能不心动的嘛!之前没有找对感觉,果然是因为刺激不够!

    没想到,宋美人却是如此可爱如此羞涩,自己投怀送抱献上香吻,他居然落荒而逃了……

    花袭人摇摇头,舔了一下唇。意犹未尽地回味了片刻,便也觉得心满意足,夸了花芽两句。钻进被子,心想。今日应该会做一个美梦?

    锦被之上,花芽的那颗如黑珍珠一样的种子中探出了许久不见的两片肥肥的叶子,在锦被上跳来跳去,蹦跶了好一会儿,才又重新钻进了锦被下面去——

    总自以为自己聪明,就没见过比她还傻的。

    若说是拉拉小手碰个肩膀还不算什么,一旦亲上了,岂能再撇的开说的清楚?不嫁也不可能的了!

    花芽其实很期待花袭人会反悔落跑。然后宋美人千里去抓的情形。但很可惜,花袭人亲出了感觉,没能让她如愿……真是个雏儿,花芽心想。

    不过是亲一下,真的就天雷动地火了?

    花芽藐视完花袭人,盘算着自己的“大动作”很快就有实现的可能……再次抓紧时间,努力修炼起来。

    翌日,又是一个大晴日。

    花袭人头一日放弃了早锻炼,慵懒赖在床上,不想起来。

    窗外的喜鹊叽叽喳喳。花袭人心情十分的好,更加想要多赖一会儿。

    以至于赵婶误以为她是生病了,差点儿闹着去请大夫。花袭人好不容易才拦下她来。解释自己只是想躲个懒,赵婶子这才半信半疑,不再坚持了。

    只是依旧十分忧虑。

    一个日日都早起的人突然懒在床上,总会让人觉得怪异,要多想一些。

    但很快,一个消息传过来,赵婶子欣喜若狂,冲到花袭人床前,激动地不知如何是好。道:“小姐!安平郡王府来提亲了!”

    这么快!

    花袭人怔愣了一下,从床上缓缓坐起。

    “您赶紧梳洗吧!”赵婶子慌乱起来。几乎想要亲自动手,将花袭人从床上抓起来。

    花袭人不慌不忙地穿衣。问道:“来的是谁?”

    “是世子和世子夫人并轩公子一起来的。”赵婶子道:“侯爷劲儿不巧出去了,是郡主在待客。小姐您快着些,别失礼了!”

    “真是的,怎么偏巧赶在小姐您难得躲懒的时候?四儿!四儿躲哪去了!”赵婶汲汲皇皇,扬声唤人进来侍候。

    “赵婶,不着急。没有官媒在场,人家未必是来提亲的。您这么说,被外人听到了,指不定如何笑话呢。”

    花袭人扣上了贴身小袄的盘扣,下床踢了一双软底鞋,笑道:“再说,问候寒暄,再请回侯爷,而后差不多才会提起见一见本人,我们还有时间。而闺阁小姐出门见人,本来就是要重新梳洗打扮的。”

    “小姐还是快些子。”赵婶道:“打扮好了,总是没错的。”

    花袭人并不会慌。

    但没想到赵婶的担忧变成了现实,花袭人才穿整齐了,正洗着脸呢,就听外面李妈妈的说话声到了,隔着屏风笑问:“乡君可是在梳洗了?那边车夫人想要先见一见您呢。”

    “我们听景轩说,贵府的乡君是个好的。我一向少有出门,倒是不曾见过乡君。今儿我来,就是想要见一见,我们大梁朝的花仙子,是个怎样的美人儿。”车氏笑语温柔。

    清和郡主笑道:“夫人太抬举她了,市井流言,怎可当真。”

    “至于美人儿,怕也要让夫人失望的。袭儿不过是一般容貌,实在当不起夫人夸赞。”清和郡主如同天下所有做长辈的一般,说起自家的晚辈十分谦逊。

    同时,她还特意看了一眼站立在旁的宋景轩。

    只是简简单单站在那里,无需任何装饰,也无需任何动作表情,都是一道美好的风景,无法忽略。

    要说美人,在宋景轩面前,谁敢说是美人儿。

    世子宋名祈和车氏容貌不错,但怎么也没到宋景轩这种地步。他到底是怎么生出来的……

    车氏已经遇见过无数次这种时刻,内心依旧隐隐骄傲,口中客气地道:“郡主太过自谦了……”而后又想起花袭人并非清和郡主所出,车氏一时之间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倒是宋名祈端了茶惬意地抿了一口,插话道:“一个男人,生的跟副画似的,有什么用。弄得女人在他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他心中一直对于宋景轩的长相十分的不满。

    他的心思都放在鸟儿上面,但偶尔也会担心自己儿子真的一辈子看不上其他女人,只同太子胡混了。他倒不是关心宋景轩与太子之间到底如何,他只是有些忧心:自己就只有一个儿子,他若不成亲,他没了后代,那就无法同族中交代了。

    幸好,宋景轩自己相中了一个。

    所以,昨天大半夜了,他和车氏被其从暖和的被窝中叫起来的时候,才没有恼。

    武阳侯府的乡君……就是那个花丫头?

    宋名祈回想起自己同花袭人的两次见面过程,对花袭人很满意:那个丫头又精明又能干,人还十分的有意思,与一般闺秀都不同,果然是能让宋景轩那小子回心转意的人。

    “花丫头很好。”宋名祈想到什么,就会很直白地说出来,从不懂神委婉曲折。要么,就是懒得说。“能制得住这小子,我和他娘都很放心。”

    清和郡主一窒,一时无言以对。

    这是身为男方父亲应该说的话?清和郡主看向车氏,见车氏温柔含笑,竟然是纯粹的欢喜之色……清和郡主突然觉得心中很不舒服。

    她和李妈妈才猜测过,会不会是宋景轩在父母长辈面前碰了壁。没想到一夜之间,她什么都未来得及安排什么都未来不及去做,宋名祈和车氏就求见到了她面前,高高兴兴地谈起了花袭人。

    态度明确:十分满意。

    清和郡主觉得自己面前仿佛是一条枝杈横生的灌木树林,只一眼就让人本能地觉得堵。若仅仅是灌木树林,她还能命人将灌木给全部砍了去……但眼下,她又能如何?

    她只能欢欢喜喜地替花袭人打算!

    清和郡主心中多有苦涩,连礼貌的应答也是懒懒的,只是问了身边人一句,催道:“乡君呢?怎么还没到?别让客人多等了。”

    “没关系。”车氏根本不知道清和郡主的苦涩不舒坦,温柔地道:“女儿家爱美,出来见客人,多耽搁一会儿也是应该的。”

    清和郡主只有维持着笑容。

    车氏性格绵柔待谁都一片温柔慈爱,宋名祈只是有些无上大雅的爱好……一个小姑子不管如何,迟早要嫁出去,又没有别的亲兄弟,将来日子再简单快活不过……宋景轩人生的好,前途一片光明……

    这样的好夫君,偏偏挑中的不是少容,而是花袭人!

    清和郡主越想越难受,应对时候就有些漫不经心地敷衍。好在武阳侯得了消息很快归来,重新见礼落座说话,这一耽搁,就又过了好些时间,也足够花袭人姗姗来迟地过来了。

    武阳侯并没有清和郡主那般多的心思。

    诚然,宋景轩是太子殿下的心腹之人,怕比他这个外戚老丈人还要深受信任。尤其是随着时日渐长,太子登基之后,这种比较就会越来越明显。他任平生会为了自己女儿自己外孙争利益,而宋景轩只会忠心于太子,将来的皇上。

    武阳侯府能同宋景轩结亲,简直是后益无穷。

    至于结亲的对象,是任少容还是花袭人……难道不都是他的女儿?

    而且,花袭人可是宋景轩自己的选择。

    另外,比起仅仅只有一重出身的任少容,曾对太子殿下有过恩情深的看重的花袭人,显然同宋景轩更合适。

    就像他今日临时告假时候,太子可是笑的十分欢快,显然对这桩婚事格外地赞同。只为太子高兴,这亲事就结的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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