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的耐心已经被消磨殆尽,看着面前孙志典踟蹰不定,她极不耐烦的说道,“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了,来人啊,把孙勇带下去。”谁知道,她话音刚落,只听嗖的一声,利剑刺入血肉的声音在上官耳边擦过,一道血光在面前闪过,孙勇的人头嗙啷啷滚落在了地上。

    孙志典最终还是选择下手了。

    上官面无表情的看着孙勇的头颅滚落到她脚下,那一双眼睛还瞪得圆圆的,带着十足的惊恐,最后一刻,孙勇死去的最后一刻,他甚至连一声叫喊都没能发出来,因为孙志典的动作太快了。

    一边的黑衣人很快将孙志典手中的剑夺了回来,孙志典则如同一个失去了盔甲的战士,后退了两步,极没有安全感的依靠在身后的墙体上,不发一言。

    上官幽幽的说道,“你放心吧孙志典,我不会现在杀了你,我会让你活着,一点一点的等死。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其实死亡并不可怕,一刀而已,疼一下就结束了,可是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对于你这样胆小如鼠,为了保命甚至可以亲手杀掉自己儿子的人来说,最可怕的就是等待死亡的那段时间。我会尽量将它拉长的,所以你会活的比孙勇更久。”

    言外之意,刚刚上官罗漪根本就是故意的,她本可以一刀了结了孙勇,让孙志典看着,这已经是对旁人来说最残忍的做法了。可是上官却没有这样做,她故意设计让孙志典为了保命亲手杀掉自己的儿子,她是故意的。

    孙志典几近疯狂,伸着手就冲着上官冲去。嘴里如同野兽般在吼叫着,“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上官嘲讽的看着这一切,后退一步,没有给孙志典接近的机会。他就已经被黑衣人缠住手脚,动弹不得了,“义父最近身体欠佳,送回去院子好生休息吧,还有这个东西,找个地方随便处理了吧。冬语,屋子里收拾一下,我不想再看到一丝血迹。”

    上官素日里是最在乎自己屋子的,从不肯让这里沾染到一丝血迹,可是今天偏偏这对不会看眼色的父子主动过来送死。弄的她整间屋子脏兮兮的,她厌烦的连一眼都不再看屋内的场景,转身走进了内室,换好衣服之后便出门了。

    绿萝站在门外,深深垂着头,见上官出来,她悄声道,“小姐。那个丫头奴婢已经暗自解决掉了。”

    “嗯,以后院子里不可以再出来这样的人。”

    绿萝嗯了一声,心中已经万分自责。还好她及时发现这个丫头行踪诡秘。还好小姐比较警觉,否则今日真的就要葬身了。

    孙尧在外忙碌了一日,刚一进府就在门内碰到了上官,一看到上官的面色,孙尧的心底不祥预感已经升起,他下意识问道。“出事儿了?”

    上官带着绿萝,跟孙尧一起朝孙府的后花园走去。一路上将今日发生的经过挑拣着孙尧能够接受的部分跟他简单说了一遍。

    孙尧是得知孙志典异常的消息之后才匆忙赶回府中的,一路上他就聊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可是真正听到上官叙述之后,他也半天没作任何反应,沉默了不知道多久,幽幽的吐出了一句,“这都是命啊……”

    说是命运的安排,实则都是各自的选择,怨不得别人。

    上官傍晚收到公主的请帖,便立刻除了门去,不多时,马车变停在偌大的公主府门口了,公主府坐落于英王府旁,建成后极为豪奢,从前到后,始于布局,终于最后一块儿转世,皇帝都在督促着。

    公主之于皇子,最大的不同在于她不用看朝臣的脸色,所以即便宅邸奢豪也是无妨,以来这都是皇帝布置安排的,而来这又不涉及官运,名声,根本无人太顾及。

    站在公主府门口,早有人奉命等在这里,一见上官被丫头搀扶着走下来,自然笑脸相迎,“郡主,公主和驸马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上官则微笑跟着来人走进大门。公主府被划分为左棠院和右梅园两部分,顾名思义,棠院遍植海棠,梅园则处处梅花盛放,公主和驸马就住在稍里侧的梅园,棠院则用来招待宾客,整个公主府相当于两个孙府大小,一个右梅园就堪比孙府。

    穿过梅花林,又走过了几片亭台楼榭,连上官都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来到了公主和驸马居住的主院,院门契阔,高高的门廊顶端悬挂着红漆牌匾,赫然写着“花好月圆”四个大字,这是皇帝亲笔题词,特赠送公主作为新婚礼物之一的。

    大门是打开的,透过敞开的门扉,可以远远瞧见两个身影正并肩站在院中,共执什么东西在雪地上会务着。那身影背对着门口方向,所以来人并看不清他们在写什么。引路的婆子刚要开口通报,却被上官抬手制止了,“我自行进去即可,你们都退下去吧。”婆子尤为担心,生怕遭了主人的斥责,但思索良久还是悄悄的退了下去。

    上官脚步极轻的跨进了院门,踩着松软的雪朝里侧走去。咯吱咯吱的声音伴随下,她渐渐靠近了那并肩的二人,渐次接近后方才看清楚地上的壮观。长八尺宽五尺的雪地上,竟呈现着一副山水画,白雪散发着熠熠光彩,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整个画面活灵活现,犹如仙境。

    上官看得有些呆了,不由啧啧出声,原来这对甜蜜的新婚夫妇,正在此作画,所用的工具是条梅枝,两人双手交叠在一起,赫然融为一体的模样,好不惬意,“我当时在做什么呢,原来是在甜中找乐。”

    云锦听了这一句突如其来的声音手中的动作一顿,待她反应过来回过头的时候,脸色已经有些微红,“罗漪?什么时候到的?那些个婆子是怎么办事儿的?主子过来也不知道通传一声,白让你在这冰天雪地里冻着。”

    上官却丝毫没按照云锦所说的话路走,而是道,“不怪那婆子,是我看这良辰美景不想打扰,如今看来,倒是我多事儿了呢,若是再忍一会儿说话,画作就要完成了。”

    公主哈哈笑着,指了上官罗漪对上官罗恒说道,“看吧看吧,你这个妹子,天下之大竟无人能管得了她了,这张利嘴我是争辩不得。”

    上官罗恒则只是微笑,“外头风大,咱们里屋说去。”几人说笑了一阵,便直接进了屋子。

    门帘一放下,上官罗漪只感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屋内熏着暖炉,即便没有人待着,仍旧炭火不断。随手脱掉穿过来的大氅,上官只穿着一身灵便的冬装,毫不客气坐了下来开门见山道“嫂子今日找罗漪来,想必有话要说,不妨直言吧?咱们都是自家人,不讲铺垫那一套。了”

    云锦面色不改,看了上官罗恒一眼,这才转过头道,“妹妹这么聪明,自然会猜到我让你过来的目的了,今日是想说说母后和明远的事情。”

    上官早有准备,听公主如此说,并没有插话,洗耳恭听状,另一边公主继续道,“母后从冷宫出来以后,不说是旁人,就连我都对她捉摸不定,对于你和明远的事情,她一直都是观望,这次却没曾想,唉……还好这关算是过去了。否则,我都不知道该用和脸面面对你跟罗恒。”

    上官罗漪面色泰然,“嫂子,皇后娘娘想怎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她是她,你是你,这一点罗漪还是掂量的清楚的,只是这话我也跟英王殿下说过,我忍得了一次,未必忍得下第二次,若不是今日嫂子提出来,我也是要抽空跟你说一说的,下次我未必会服帖的不做反击了。毕竟又再一、再二,不可有再三、再四。若是下次我还不作反击,恐怕就要葬身京都了。”

    上官的话说的不曲不直,却也十分大胆了,这话若是传出去,大可以被别人扣一个大不敬的帽子,可在公主和上官罗恒的面前,她就是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丝毫不顾及,她口口声声叫着的是“英王”,而非“明远”,其中亲疏,一听便可知。

    云锦一听便猜到这小对儿之间毕竟发生了什么。回想昨日皇弟明远来府时候的场景,公主心头的想法更加落实了。更猜得到这事情十有*跟母后对罗漪下手有关,“罗漪,你受苦了。”

    上官罗漪却只是微笑,“嫂子,你不用为此对我和哥产生什么愧疚之心,时间的事情皆是简单外象下隐藏着复杂的内因,我跟英王也是如此,最近经理的事情太多了,我们都需要时间去冷静,去消化,慢慢会好起来的,我们都是大人了,自己的事情会好好处理的,你就不要过于忧心了。”

    “可是……没有时间了呀,明远马上就要离开京都,你们两个……”云锦听得入神,更是下意识的说出了这一番话,可说到一半儿的时候醒转过来已经晚了,声音戛然而止,屋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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