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伏威听了以后,不无担心地问道:“辅兄一个人去,会不会有危险?再派几名好身手随他同去?”

    “不,他一个人去就行了。”李栋果断拒绝了杜伏威:“你在江南还有五万军队,还不够辅兄提用?那足以保护他的安全了。”

    “那好吧,我只是有些担心。那里毕竟是隋帝安歇之处,一定派有重兵把守。”杜伏威瞟了一眼辅公柘说道。

    辅公柘往前一站,大大方方地说:“不就是宇文化及和虞世基这两个狗贼么?交给我就行了。一定将他们生擒活捉,抽筋扒皮,方泄心头之恨。在下这就告辞,诸位珍重,我们后悔有期。”

    说完,辅公柘甩身离开,下了瓦岗,到府兵营中取马,一路奔回江南。

    众人也没有送辅公柘,站在屋里目送他离开。

    他走以后,李栋对罗士信说:“稍后你带十名府兵,守在第一道门。”转身对说程咬金说:“义贞兄,你守第二道门。也带十名府兵。”“第三道门,要辛苦一下叔宝兄了。你不用带兵马,只严守着不让翟让首领下山。万一发生冲突,不要阻拦,为难他一阵子,便把他放走。余下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后面自然会有人替我们把关,绝不会让他下山的。”

    接受任务的秦罗程三个人,都不知道李栋到底放翟让,还是要严守不放。众人听了也是不明所以,翟让要下山,李栋还让他们三个人守门,还要放他一马,这到底怎么回事?

    李栋便把翟让处理翟宏的事,简单扼要的述说一遍,然后又说:“他把翟宏交给我处理,是猜透了我的心思,一定不会对他进行处罚。借我之手。放他兄长一马。因为由他处理,放过翟宏,瓦岗众首领不答应。而我放了他,便不会有这个顾忌。”

    “然后。不管我怎么处理,翟让都会提出离开瓦岗。我呢,也不能强制留他。决定放他一马。但是,我放他了,瓦岗的其他首领不会放他。你们也就做个样子,挽留他一下。前三道门,是我们府兵的人守,后三道门,瓦岗的人来守。一定不会发生意外。瓦岗的人留下他才有主心骨。通过这件事,我想收一收翟让的心。所以你们一定要记住。假意挽留。把真留住翟让的担子,甩给瓦岗的人。”

    “我把话提前给大家透信了,大家一定要假装不知道。当翟让提出要走的时候,大家一定做出挽留他的样子。大家从昨天起,就是统属府兵管辖。具体来说,归属我一个人调配。不要一味的想着瓦岗的人,府兵的人,江南的人,清河的人。还没有和外人开仗,自己内部先分成一帮一派的,搞不团结。这能成嘛?拿出你们的精神气来,要看这里看成自己的家!看大家看成手足兄弟,千万不要再有什么你我之分!”

    窦建德和刘黑闼的脸腾的就红了起来,李栋虽然没有指名点姓批评,窦建德也知道李栋是有所指的。刚才他还说过一句话,趁瓦岗的人还没有到来以前。先把任务和他们说一下。瓦岗的人明显被排除在外,没有纳入府兵体统之中。

    窦建德看了看刘黑闼,他同样有些脸红。因为他们二人在私下里商量过,才不知不觉的,都有一样的心思。

    这边刚刚安排好。门外就走进来一个府兵,说翟让首领带着瓦岗的一帮兄弟过来,要求见一见李将军。问李栋现在见还是不见。

    李栋听了以后勃然大怒,指着府兵的鼻子暴跳如雷,高声大骂:“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本将军待你如何?一直对你提拔有加。难道你连这一点小问题也看不出来?翟让那是我的亲兄弟!还在我面前提什么瓦岗来瓦岗去。叔宝兄,这人交给你了,狠揍五十军棍!”

    “呃……”秦琼心里猛然跳了一下,心说李栋这是怎么了?发神经一般!不就说个瓦岗翟让么?这有什么好生气的,还发这么大的火?

    “算了,五十军棍太少,一百军棍!一棍也不能少!”李栋的火似乎更大了,张口就是一百军棍,这是把小府兵朝死里打的节奏。

    众人听了心里都觉得莫明其妙,李栋何苦发这样大的火?室内只有两个人心里最明白。李栋含沙射影,指桑骂槐,有所指有所暗示。小府兵只不过是替死鬼而已。他们只能忍着,不敢发作,毕竟心里有鬼。

    秦琼也闹不明白,只好闷闷地起来,拎着小府兵去执行。小府兵早就吓尿了,以泪洗面,连声告饶。李栋治军相当的严肃,宇文述的侄子都被杀掉了,他挨一百棍子,还算是处罚轻的。

    秦琼和小府兵走了以后,李栋起身,一挥手,对众人说:“大家随我一道迎接翟首领。隆重的迎接!”

    这里是瓦岗寨,房屋也是瓦岗的,但从昨天起,瓦岗也改名换姓了,他只属李栋个人所有。

    一群人簇拥着李栋,来到屋外。

    翟让等瓦岗首领都奇怪地看着秦琼和小府兵往远处走去。

    小府兵爬在一块大石头上,秦琼高高举起军棍,一棍下去,小府兵便哭爹叫妈的嚎起来。

    秦琼每打一棍,翟让等人都心惊肉跳一下。他们虽然见过不过大阵仗,在他们手里死杀的无辜百姓数不胜数。可是小府兵,是替他们通报的,刚进去就被拎出来,就挨了一顿胖揍,这顿打打得莫明其妙。众人都觉得有些过份了。

    李栋满面春风,冲翟让一抱拳,朗声说道:“翟兄,李某这边有礼了!请里面请!众兄弟都一块请。”

    翟让一群人身后,翟宏被几名喽罗押着五花大绑的站在那里,也盯着挨打的小府兵看个不停。

    翟让听到李栋的说话声,扭回头,惊异地问:“这是怎么回事?一大早就要打人啊!”

    李栋脸色一紧,说道:“这个小杂碎,说什么瓦岗的人来了,要求见我,还问我见是不见!翟兄光临,求之不得的大事,还用禀报么?直接带你们进来不就得了!他便是犯了这个忌讳!这打必需挨,不打不足以惊动他的内心。从今天起,啊不,昨天起,你我就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里面请,里面请。”

    翟让的脸色有些古怪,感激不是,推辞不是,想说却不知道怎么说,不说又觉得少了些什么。因为他是报着辞程的目的来的。李栋对他却是一片赤诚。小府兵仅仅为一句话,就挨了一顿不明不白的打,这让他难以启齿说要离开瓦岗。

    翟让沉默着,一言不发走进屋里。他身后的人陆续也进了屋。

    屋里人更多了,榻榻米却只有三四张,根本不够坐。李密赶忙让小喽罗又搬来十几张榻榻米,还有用玉米衣编制的蒲团,方便众人久坐而屁股不觉得生疼。

    这时,秦琼见到众人都进了屋,棍子举得虽然很高,落下的时候却是轻的,像一根羽毛拂在身上。

    小府兵正鬼哭狼嚎,忽觉屁股上的力道轻松很多。感激地抬起头,向秦琼道谢。

    秦琼一乐,说:“你只要不怪我下手狠就行。你扯嗓子只管大叫,越狠越管用。明白么?”

    小府兵哭笑不得,只得扯着破锣嗓子,直叫得风云变色,日月无光哈。

    屋内,翟让命令小喽罗把翟宏推到李栋面前,起身抱拳说道:“昨天晚上,我与众兄弟一起,审问了……翟宏。事情的前因后果,在聚义厅的时候,李将军已经问得很清楚。他的确犯下了滔天大罪,是可忍,熟不可忍!因此对他的惩罚,必需从重而不能从轻。”

    “但大家都知道,翟宏是我的家兄,我与他一奶同胞,我是他的亲弟弟。我对他不管怎么处罚,都有诸多不便。轻了,别人说我循私;重了,别人也会说三道四,对自己兄长也不留一分情面,让人寒心。因此上,翟某就把家兄交给李将军,请李将军禀公处置。这样以来,任谁都不会有意见了。还请李将军承全在下!”

    李栋听了微微一笑,心说,好一个翟让。对人豪爽也不是这种豪爽的方法。有罪必罚,有功必赏,这是一个统帅要拿捏的分寸。无怪你带兵不如李密,对自己的兄长也纵容到这种程度,还让其他首领怎么相信你的为人?越是自己人,就越要下狠手!我是外人,你推给我,为你的兄长变相的求情。我岂会下重手?

    李栋说道:“刚才诸位进来前,都亲眼看到那名小府兵,被叔宝兄打一百军棍的情景。我看要不也打一百军棍算了?”

    翟让眼皮子跳了一下。心说一百军棍?五十军棍就要了人命。瓦岗众首领听了也是这么想的,不过都觉得处罚得还算轻,还以为李栋会直接要了他的性命。

    这时,秦琼打完一百军棍,回到屋内向李栋交差。

    李栋说:“叔宝兄,还要麻烦你再辛苦一下。诺——翟宏,还有一百军棍!”

    ps:

    最近情节精彩些了吧?写到65万字才找到感觉。感谢大家一路随着大鼓到现在,虽然很多时候情节和人物都不太精彩。我可以保证的是,以后绝不会再挫下去了。下本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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