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舔着嘴唇坐在他对面笑道:‘怎么样,老朽说得没错吧?我们扯平了。”

    “算你赢,”

    “吃番茄的人,尝尝今天的宫廷大餐怎么样?这可是堪比御厨的手艺,”

    苏臣别有深意地道:“他的厨艺是为你练出来的吧?”

    初初惭愧地道:“是又怎么样?反正他在宫中闲来无事,学个一技之长,也有用武之地。”

    “当初你不是也说,他接触我是别有图谋吗?你不是也很讨厌他吗?”

    “以前是讨厌他,现在却变了,他还算是一个有节操的人。”

    “明天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嗯,回去吧。”

    “回去之后让他们完婚?”

    “是。”

    “那你有没有看出,他到底喜不喜欢王娩呢?你来不就是想确定他是不是变心了吗?那他到底变心没有?”

    “他是个知道用理智控制感情的人,我可以放心了。其实我一开始的担心也是多余的。”

    “世上没有白费的功夫,有时候看着别人的时候,也会发现自己感情上的问题。”

    “我的感情没有问题。”

    “好,你的感情没问题,我们不讨论这个话题了。”

    他突然笑道:“即使山珍海味,我仍觉得番茄好吃,我再去摘两个来。”

    初初笑道:“再摘两根苦瓜。两根黄瓜,凉拌着吃。”

    “从这一点上咱们两个倒很象,这就叫做敬酒不吃。吃乏酒么?”

    “就你的闲话多,”

    他们吃完之后,把那真李婶儿和真老刘放了回来,并嘱咐他们不准泄露,如有泄露,小心性命!

    两个人死里逃生已经是了不得的事,哆嗦着哪还敢说半个字。跌跌撞撞地跑了进去。

    初初回到宫中,一日不见宫中已经大变样儿了。到处是红绸彩带,亮着七彩宫灯,一副华丽景象。这应该是布置完之后的一场演习。这是太子爷的杰作吧?

    初初沐浴之后,回到寝宫。寝宫内空空荡荡,她有些后悔没让苏臣来。别的还犹可,这寂寞难耐。她似乎又听到了那笛声。那一定是幻觉。可是这次她是真真切切地听到了。

    她开始欢心雀跃,他又回来了?他终于又回到她身边了吗?这笛声足解寂寞。

    初初忽然有种想学琴的冲动,既然他吹笛,她就以琴和他,岂不是妙哉?

    虽然拥被入眠,但觉得很幸福,因为被人默默地陪伴着。默默地爱着,此刻她才是十足的小女人。

    一夜安眠,初初的气色不错。显得荣光焕发,整个人都精神许多。

    朝堂之上,几位大臣报告了冀州出口的事情,他们出口的有丝,画,首饰。木器,陶器。还有一些手工艺品,没有发现违背协议的事。他们的海外贸易很繁荣,每天有上万的进帐。

    听说冀州王给每户百姓定了生活最低标准,每餐必备四菜一汤,每人每天必须半斤水果,每个男人必备十五套衣服,妇女是二十套衣服。老人每天的睡眠要达到六个时辰以上,孩子的玩具不能少于十个。

    大臣道:“这些都是写到法律条文里的,整个冀州没有偷盗,更没有刑事案件。听说冀州王给冀州的男人发补贴,说是给妇女买首饰的钱。”

    “咱们京城的女人现在都有一个梦想,”

    初初冷冷道:“什么梦想?”

    那大臣犹豫了一下,把身子低了一低道:“就是嫁到冀州去,她们说,做冀州的女人一定很幸福。因为冀州王教他们的男人怎么去疼女人。”

    “够了,几件衣服首饰就能说明幸福?真是荒唐,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就算送堆如山的衣服,首饰也不会觉得幸福,一个男人疼爱自己的妻子,应该是处于本能,还用写到法律条文里吗?真是幼稚可笑。”

    大臣没话说了,退了回去。

    “治理这小小的弹丸之地,冀州王实在闲的没事干。他规定这样的法律,也不过是博大家一笑而已。都是一些表面功夫。”

    “太子爷,女子工厂建得怎么样了?”

    “正在安装机械,明天就可以开工了。”

    “好,既然冀州王可以做海外贸易,咱们也可以,咱们要做得比他们还要好,到时候抢了他们的生意,看他还怎么张狂。”

    “冀州的内销商品价格全面打压,同时海关要控制他的出口。”

    “是,陛下英明。”

    退了朝,初初仍不解气,又写了一张追加上贡银两的圣旨,派人送到冀州去。你不是有的是银子吗?连百姓的吃喝拉撒都管了。我这边搞女权运动,你那边就打出优待女人的口号,让人们知道,你多么会疼女人,多么愿意疼女人。既浅薄又虚伪。

    搞得我们京城的女人都愿意嫁到冀州去,这是一场人心掠夺战,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软实力?

    端木元白,没想到你不止是会打仗,而且更善于搞政治。

    不过内销加上海关的双重打压,让你的口袋里没有那么多银子,就算你想法再多也张狂不起来,他另外张狂的原因,还在于冀州的金矿占了金鼎国的百分之六十,就算他不出口商品,也能过上富足的生活。

    因为他有丰富的资源可享用。

    看来冀州的金矿必须收回来,不能便宜了他。

    初初追加上贡银两的事,当天晚上就得到了回复,他的回答是,请女皇陛下好好读一读契约,也请女皇陛下解释一下‘出尔反尔’这几个字的意思。

    初初把他的回复撕得粉碎。第二天便派大部队进驻冀州。接手那里所有的金矿和煤矿。

    经过几天的争执,元白与初初再一次达成共识,两方均做出让步。冀州拥有百分之三十的采矿权,但是不能再限制海外自由贸易。也不能打压冀州的内销。初初同意。

    另外他还送了初初一张白玉床,并附有一张喜贴和一张道贺贴。

    道贺贴自不必说,主要是道贺初初大婚的,而那张喜贴则是他和慧欣大婚的喜贴,结婚的日期居然跟初初是同一天。

    初初气得把那张喜贴又撕得粉碎,立即奋笔疾书。骂端木元白大胆,竟然跟她一天大婚。到底谁是皇帝!

    他的婚期必须与她错开十天!

    他回复道:“为了沾陛下的喜气所以选择跟陛下同一天,既然陛下不愿意就算了,不过十天太久了,有些等不及。不如错开一天怎么样?送陛下的白玉床还喜欢吗?臣也要大婚了,陛下是不是该回赠一些礼物之类?如果陛下要送,就不要送臣了,送臣的新娘吧,能得到陛下的赏赐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初初气道:“真是岂有此理,”

    但后来一想,又何必生气?不如就做一套锦衣,以她的尺寸,做完给送了过去。

    然后把他送的白玉床放在冷宫里。连看也不看一眼。这回欧阳夫人应该满意了吧?他的儿子终于没有娶她。

    初初的心情失落到极点。爱情到底是什么?其实自己没有坚守又有什么资格怪别人呢?

    她要成婚了。难道要他一直守着她等着她,无结果,无希望地盼着她?又何必呢。正如苏臣所说,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但是当初她是诚心诚意地要跟元白生孩子的。既然没有那样的缘分,又何必强求呢,既然已经放手了,又何必再抓住不放呢?就算他是风筝。这根线也应该剪断了,还他自由。

    她没有特别伟大。只是不希望有人因为她而痛苦。她猜想他只所以跟她一天结婚,有气她的成份。

    初初挥笔又写了一封信函,内容大致的意思是要他善待自己的新娘,不要三心二意,不要朝三暮四。不要让他母亲失望。

    得到的回复是:陛下要把女权发展到冀州来吗?

    初初嘟囔了一句,不懂好坏的家伙。

    再有两天就到了大婚的日子,但新郎尤澈始终没有现身。初初开始有些担心,又派人去鬼域问,尤澈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不要误了婚期,如果到了大婚的日子新郎不到,她的脸可就丢大了。

    尤澈并没有走远,就算去采药也很快就回来了,就在初初答应与他成婚的第二天就回来了。

    起初他从老封那里听到这消息时有些不信,但很快皇上大婚的布告贴满京城,他这才相信了。

    他终于能和他的女神成婚了。可是他手里握着的药,令他痛苦不堪。有多少次他都想把那药沉入湖中。他痛苦的根源也就断了。

    他喜欢她始终如一,从来都没有变过,那么他期盼一个结果也当属正常。

    这么想他的心又平衡一些。在他想通之后终于想回到初初身边,可是他一回头却碰到了他最不想见的人,端木元白。

    他威严地道:“你手中拿的是什么?”

    尤澈慌忙退入袖中,凛然道:“没什么。”

    “你以为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吗?如果她知道世上有这种药的存在,她还会嫁给你吗?你因为一己之私就让她委屈求全,你存心欺骗,这其中还有什么爱情可言?”

    尤澈冷笑道:“这不是我惯用的手段吧?论起欺骗有谁能胜得过将军呢?平王爷的死不是已经说明一切了吗?别以为她原谅了你,你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到处义正词严地指责别人!”

    “当初七哥去红玉国是国情所迫,也正是他的自杀才引得两国争端再起,他没能好好忍耐。”

    尤澈冷笑道:“把一个国家的命运放在一个手无束鸡之力的王爷身上,您这常胜将军的名号不觉得徒有虚名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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