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初秋,炎热还未退去,蝉声阵阵,蛙声不歇,吵闹得让人好生心烦。

    中州极西,绝尘崖往东,极元城里,河流交错,正午的阳光越发灼人,平日里清婉柔媚的柳枝都像打蔫了似的,一根根低垂在河岸边上,毫无精神,水面上蒸发起来的水汽被正午的烈日晒的滚烫如火,越发的让人心闷。

    然而绝尘崖之巅,依然是云蒸雾绕,张开双翅的龙马和仙鹤依然忙碌在这云里若隐若现的个个山谷之间,穿梭不停,仿佛不知疲倦一般。

    这绝尘崖之上,自然正是中州大名鼎鼎的三极品宗门之一的极元宗是也。

    不过比起绝尘崖下,焦躁不已的极元城,这里却依然和风阵阵,绿被如盖,阵阵袭眼而来的春意,真是让感叹仙和凡的世界确实是截然不同。

    不过噪声阵阵,热闹不已的极元峰上,此刻新上任的极元宗宗主秦天川秦真人的心里可比极元城的烦闷气候还要烦闷几十倍不止。

    看着不远处,擂台上极元宗弟子一个个的败下阵来,秦宗主已经很想再这里久呆了,看见极元宗弟子每败下一个,他心里就烦闷一分。

    不过奈何傍边的玄阳宗宗主和青云宗宗主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作为主人,也不好离开。

    “秦宗主,今天已经是三日了吧,只我叶师侄一人已经连守了三日擂台了,既然是双方弟子交流切磋,你们极元宗作为东道主,自然不能藏私啊,不然我们今后还怎么精诚合作?”

    观众席的正位旁边,一个貌似五十多岁,剑眉如刀,轮廓方正,看着满脸正气的修士面色含笑的对主坐上的秦宗主说道。

    虽然这个修士语言不卑不亢。不过还是不能掩饰他此刻心里的浓浓得意。

    “呵呵,阮宗主哪里话,既然是交流切磋,大家都是同道。哪里又心存藏私之心。”

    秦天川一肚子烦闷,不过说话间还是微微含笑,一副大派宗主风范,不失了贵为一派宗主的风度。

    “呵呵…秦宗主你有私心啊,我们这都要结盟一同去消灭魔修了,此时五代弟子之间的交流切磋,你都不愿意亮出真正实力,你让我等心寒啊。”

    坐在秦天川左手边的一个面容黝黑,貌似四十多岁,身体有些微胖的修士接过话。有些不满的说了起来。

    言语之间,将一个宗门五代弟子之间的交流切磋上升到了联合灭魔的大事上来。

    意思很简单,你极元宗这时不肯亮出真实力,到时候剿魔的时候肯定就会派些不痛不痒的小渣渣去,自己保留实力。好等魔劫过后乘机崛起。

    “孙宗主,你这是哪里话,此次魔劫起,我极元宗可是第一个受到灭顶之灾的宗门,既然召集大家联合剿魔,我极元宗自当首当其冲,岂有藏私之理。”

    听见玄阳宗的孙昭这样一说。秦天川的脸上一下就不好看了,虽然在尽力克制,不过说话之间,语气还是有几分激动。

    “既然这样,此次半个月的交流切磋时间,我们两个宗门的弟子都已经摆下了擂台。你们极元宗到现在为止已经两天过去了,为何还一次攻擂台成功的都没有,莫不是看不起我等,还怕我们偷师学艺了不成?”

    不等青云宗的阮宗主说话,这个玄阳宗的孙宗主再此说了起来。

    一个一个的大帽子给秦天川扣过去。虽然说的是他秦天川藏私,和看不起他们的托词。

    不过真正意思却是很明确,那就是你极元宗无人啊,若是一起联合剿灭魔修之时,极元宗派出去的弟子都是这般差劲,那就是拖累了玄阳宗和青元宗。

    打脸的话不用直说,秦天川自然能够听的出来,他一张红润的脸,此刻都已经黑的快挤出水来了,勉强挤出一丝苦笑,正要说话,不料这时青云宗的宗主阮三刀又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极元宗也是贵为我们中州的三大极品宗门之一,这怎么说也占了极品二字,虽然是五代子弟的之间的切磋,可窥一斑而见全貌,三天过去了,你们尽然一次擂台都没有攻下,这可不是实力问题,恐怕是秦宗主你故意为之吧。”

    刚刚玄阳宗的孙昭才给他扣了两个大帽子,这接着青云宗的阮三刀又给秦天川扣了一个更大的帽子。

    明面上是在指责秦天川的人品问题,可是此话的真正意思却另有其意。

    那就是你这极元宗也占了极品二字,我现在很是怀疑这极品二字的含金量了,直接质疑起整个极元宗的实力和地位,言语之间,要是极元宗真的连一个擂台都攻不下来,看来这次结盟剿魔修的大事是肯定成不了了。

    原因很简单,从这两人的话语之间来看,极元宗跟他们已经不是一个级别,人家怎么可能委身来和你结盟,若真是结盟了,极元宗肯定是拖了他们的后腿。

    “我草泥马的阮三刀,这三刀还真是够软的啊,一刀一刀的割到老子心里,我就说今天你两个哪根筋发作了,非说要来观看一下第五代弟子之间的切磋交流,感情了安的这个心。”

    秦天川一颗心简直烦闷到了极点,这两人左一刀右一刀的割下来,还偏偏让他说不出话来,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极元宗的弟子不行,连一次擂台都攻不下来,丢的可不是仅仅是他的脸,而是丢了宗个极元宗极品二字的面子。

    秦天川的脸已经完全铁青了,任由他怎么努力都挤不出笑来。

    “阮宗主,孙宗主你们说得是,既然是弟子之间的斗法切磋,自然是没有藏私的道理,不过这才刚过了三日而已,可能好多五代弟子还没有出关,我即刻叫人去唤他们出关来。”

    都已经被逼迫到这个地步了,秦天川自然不会说我们的全部五代弟子都到了,确实不敌贵派高徒,若真这样说了,就简直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了。因此他只能说都还在闭关之中,马上唤人去叫。

    “如此甚好,秦宗主说得也在理,反正这交流切磋论道斗法是半个月的时间。到是我们失礼了,那么我们就静观极元宗出关弟子的风采了哦。”

    阮三刀听见秦天川这一说,一脸笑意,反而出言到起了歉,不过还是掩饰不了他等着看极元宗出丑的意思。

    他自然知道这句话是秦天川的缓兵之计,不过他并不急切在这一点点时间,反正他对自己带来的这二十名弟子可是信心十足。

    都是经过他们宗门之内大比之后精挑细选出来的,任何一个的战力绝对都不是一般的金丹中期弟子可比。

    此刻他又有进有推,一点不失礼,到时候秦天川要是再拿不出点成绩出来。那他可就真要秦天川好看了。

    不多时,这玄阳宗和青元宗的两个宗主都像商量好了的一样,说完了这几句话,就完全心思没在擂台上面,让秦天川憋闷了一把之后。两人施施然的借说参观一下极元宗,就四处走动去了。

    “黑白二老何在?”只待孙昭和阮三刀刚刚一走,秦天川就立马沉声向极元殿传音而去。

    现在要想解这个困局,那么秦天川就必须要找到一个能坐稳这个擂台的本门子弟,不然他也怪不得人家拿这个事情来发作,做为东道主被羞辱成这样,恐怕他自己都羞愧得难以启齿了。

    这个道理秦天川自然是比谁都清楚。他现在算是被逼上梁山了,希望能找到一个五代的得力弟子出来,解他燃眉之急。

    “不知宗主紧急召唤,所谓何事?”

    不多时,黑脸的谢必安和白面的范无救两个小人就出现在了秦天川面前,施了一礼。出声问道。

    黑二老当日拿了梁静到极元殿之后,并没有进去,因此,并没有死在蚩尤手中。

    “你二人务必亲自都到每一个峰,即便是下峰也不要放过。让他们把自己的五代弟子都带过来,自己家里被别人当了擂主,还一次都攻不下来,还要不要脸了?”

    这会儿,秦天川可一点宗主的风度都没有,直接嚎叫。

    “嗯?还不去?难道要我亲自去唤啊?”

    秦天川吼完,看见黑白二老并没有立刻去办差,而是一脸僵直的站在他面前,愣愣不言,他接着又吼了一声。

    “宗主,门里所有的五代弟子都来过了,确实无人能敌,此次青元宗和玄阳宗是有备而来,他们这些弟子都有着金丹中期的实力。”

    面对秦天川的愤怒,谢必安有些惶恐的说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们是有备而来吗?你以为我看不出他们的弟子实力不俗吗?我偌大的极元宗,难道就无人了吗?”

    谢必安越是这样说,秦天川心里就越是气愤,人家有不有备而来都不是理由,最关键的是,极元宗现在连一站都胜不了人家,这让他这个宗主还有何脸面面对玄阳宗和青云宗这两个宗主的冷嘲热讽。

    “这个…”

    面对秦天川的愤怒,谢必安和范无救都一时哑然,完全不知道作何回答,这个事情任是放谁身上都不会好受。

    若结局就是这样,那极元宗以后也就不用混了,极品宗门的极品二字自己给自己拿下来算了。

    一时间,三人都沉静了,虽然都心里都愤怒,却是十分无奈,自己宗门无人,这又怪得了谁。

    过了半晌,谢必安好像想到了什么,立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面露喜色说道:“或许灵秀峰李宗主的弟子有这个实力。”

    “对啊!当日他一人在极元殿中力挑一百多个金丹境界高手,我们当时虽然是在殿外,但是也听得真切…”

    听见谢必安这么一说,范无救也立刻恍然大悟一下,若有所思的说道。

    “那还不快去请,等着人家看我们笑话啊。”

    秦天川也是面色一喜,连刚才说的去唤都改成了去请,急声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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