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锦毅虽为大堂姐将来忧心不已,只是他如今也有点自身难保了,自己花尽千般心思万般心血也就*生辰宴那日远远看了她一眼,如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陶博纶,不仅入了未来岳母的眼,还三头两日的能与*谈天说地。这一比较,慕锦毅不得不承认自己完全处于劣势,若再不采取点什么措施,未来媳妇就要被人抢走了!

    一想起自己认定的妻子将成为别人的,慕锦毅就一阵恐慌,绝对不能让那样的事情发生,*只能是自己的!

    坚定地点点头,慕锦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前生大概也是上次上香的时候祖母见到了*,然后多方试探后觉得十分适合自己,这才在问过自己的意思后向晋安侯府提亲,那会可没有什么陶博纶陶博经之类的搅局,婚事很快就成了。如今因为出了这么一个拦路虎,导致自己与*的亲事定不下来,怎么样也得先把那个碍事的家伙搬走才行。

    当然,这陶博纶怎么说也*的亲人,而且前世混得也挺悲惨的,这一生如果他不打自己媳妇的主意,自己也不介意拉他一把,那个不守妇道的江家女就免了,还是给他另寻个好人家的姑娘吧。

    只是这人选……

    “世子爷,夫人命你去呢!”慕维小心翼翼的踱进门来,再小心翼翼地回道。

    慕锦毅皱眉看了他一眼,“夫人有说找我什么事吗?”

    慕维被他那一眼吓得心‘嘣嘣嘣’的急跳几下,急急垂眉恭敬地道,“没有说喱!”

    “你今日为何要那样骂你妹妹,上次骂走了柔儿不算,这次难道还想把你亲妹妹骂走?”一见慕锦毅进来,夏氏就指着他骂道。

    慕锦毅眉头拧得更紧了,也不理会,只依礼向夏氏请安,“母亲!”

    “你说,就为了那么一身衣裳,你就要这样对颖儿?”夏氏不依不饶。

    慕锦毅原来就不怎么爽快的心情现在更添了几分恼意,“母亲,你就不问问三妹妹她对大堂姐做了什么吗?”

    夏氏一窒,这个她倒真没有问。只是今日刚回府便见宝贝女儿哭着来告状,说大哥为了身衣裳把她骂了一顿,还当着下人的面子。

    “她、她能对大丫头做什么?”夏氏有点心虚了,自己女儿的脾气自己还是有点清楚的,再加上女儿又一向不喜欢大房那位清高的侄女,平日言行间有点不敬也是有的,只是自己也一向不待见大房那对母女,故也乐得见她们吃亏。

    如今见儿子问起,夏氏心里也不禁敲起鼓来,难道是女儿又对侄女不敬,而且还被儿子撞个正着?不得不说,夏氏这回还猜对了。

    “三妹妹那番话儿子都不屑提起,只是一个姑娘家说出那样的话来,不得不让人怀疑她的教养,想来母亲也是不希望三妹妹有什么不好的名声传扬出去的吧?”

    夏氏心一跳,颖儿这回又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母亲,三妹妹的规矩还是要好好请人管教一番才行,如今在家中有父母宠着自然没人敢说什么,将来出嫁了难道还要夫家人人宠着她?”

    “你三妹妹的事不用你多管,我心中自有分寸!”

    “母亲的分寸就是让三妹妹一天比一天跋扈?”慕锦毅冷然道。

    夏氏被他刺得说不出话来。

    “母亲若是不得空,儿子便亲自回禀祖母,让她老人家请人来教!”

    “不必了,不必麻烦你祖母,我明日便请教养嬷嬷!”一听又要把女儿送走,夏氏吓得连忙承诺道。

    慕锦毅见她如此反应,知她是想起自己幼时被祖母抱走的事,不由心中一软,语气便和缓下来了,“母亲,三妹妹最多再过一年就要说亲了,如果不好好磨磨她的性子,他日出嫁后只怕会吃亏,就算娘家再位高权重,也不是时时处处能管得着的。您如果真为了三妹妹好,从今往后就要好好教导她。”

    夏氏见儿子言词恳切,知道他也是一番好意,只好点点头,“母亲知道了,今后定好好教导你三妹妹!”

    陶博纶看看这侧的楚晟彦,又看看那边的慕锦毅,眉头拧得死死的。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这两人了,表弟也算了,虽然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他这样不待见自己也不是两三天了,只是明明昨日还对自己笑脸相迎的慕锦毅,怎么今日就一副自己抢了他什么稀世珍宝的样子,那眼神,恨不得把自己的皮都剥掉。

    压低声音偷偷问身旁的凌佑祥,“锦毅兄他是怎么回事,我貌似没哪里得罪他吧?明明昨天还好好的!”

    凌佑祥亦压低声音回他,“据他身边那位叫慕维的小厮说,他这大半年来都是这样阴晴不定的,你别放在心上,说不定明日他就好了!”

    “噢!”陶博纶如梦初醒。

    “来来来,表弟、锦毅兄,今日咱们四个难得这么齐,不如喝几盅?”知道不关自己的事后,陶博纶大声招呼道。

    慕锦毅扫了他一眼,“我等会还有公事呢!”

    “哈哈哈,这样啊!”陶博纶尴尬地打了个哈哈,讪讪地放下酒壶复又坐了下来。

    凌佑祥见气氛有点不对,便笑道,“不如咱们比赛作画吧,看谁画工更胜一筹!”

    “你们都是文人,就我一个武官,这个还用比的吗?”慕锦毅又扫了他一眼。

    凌佑祥也败下阵来,阴晴不定的男人最可怕了!!

    楚晟彦狐疑地看了一眼从一开始就明显针对表哥的慕锦毅,不禁奇怪起来了,难道真像那小厮说的又犯病了?

    只是见另两人都被他打击得有点沮丧,不由笑着开口,“这画嘛就不用比了,我们三个加起来也比不过表哥,他的画是连曾外祖父都赞不绝口的!”

    “果真?想不到你还是个丹青好手!”凌佑祥吃惊地瞪着正摸着鼻子不好意思地笑笑的陶博纶。

    “不敢当不敢当,只是从小就偏好涂涂画画罢了!”

    “是啊,表哥小时还放话说将来要寻一位能把他画里的神韵绣出来的女子作妻子呢!”想起那日娘亲让表哥给妹妹描图样,楚晟彦语气又不爽了。

    “哈、哈、哈,童言无忌童言无忌!”陶博纶更尴尬了。怎么回事,怎么来了京城之后人人都看自己不顺眼,先是一个莫名奇妙的二小姐见了自己像见鬼一样,然后就是原本还相处得好好的表弟突然又对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再来就是这位昨日还笑脸相迎的慕锦毅……自己这是与京城犯冲吗?

    慕锦毅听了心思一动,做得一手好绣活的年轻女子?自己的大堂姐可不就符合条件吗?年轻、未嫁、做得一手好绣活、还画得一手好画。

    如果把堂姐和陶博纶凑成一对……

    慕锦毅越想越觉得可行,陶家虽然不是官宦之家,但却是书香世家,在大商朝内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陶博纶虽无意官场,但本人却颇有几分才学,品行又端方,若是与大堂姐结为夫妇,一来自己就和未来岳母扯上了关系,日后想走岳母路线也方便得多;二来不但解决了一个劲敌,同时还解决了大堂姐的终身大事;三来日后*嫁入府中,冲着她与陶家的关系,大伯母对她也会多几分照应。如此一举三得的事,自己之前怎么就想不到呢!

    慕锦毅打定主意后,看陶博纶也就不那么碍眼了,“博纶兄原来还是画中好手啊,我倒是看走眼了。”

    陶博纶讪讪地摸摸鼻子,“不敢当不敢当。”

    “既如此,博纶不如即席挥毫,也让我们见识见识?”凌佑祥插口。

    慕锦毅也点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

    陶博纶原本想拒绝的,见慕锦毅都这样说了,而另一旁的表弟也是一脸期待的样子,故也不推辞,“见识倒不敢说,只尽力一试罢。”

    “如今秋风正爽,到处是千姿百态的菊花,博纶兄不如就画副赏菊图如何?”

    “好!我便一试!”陶博纶爽快地答应了。

    小半个时辰过去后,陶博纶的赏菊图便画好了。

    “好画!果然名不虚传!”慕锦毅大声赞叹道。

    “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好画!”凌楚二人亦表示赞同。

    “博纶不如将此画赠与我可好?”慕锦毅道。

    “锦毅兄如果不嫌弃的话尽管拿去好了!”陶博纶亦痛快地答应。

    “如此就多谢了!慕锦毅小心翼翼地把画卷好,便抱拳告辞道,“我还有事,改日咱们再聚!”

    “告辞!”陶、楚、凌三人抱抱拳亦相继告辞归家去。

    “大伯母,堂姐可在家中?”慕锦毅回到府后直奔大房院中去。

    “是毅儿啊,你堂姐在呢!”乔氏见侄儿进来,起身招呼道。

    “侄儿有些事想让堂姐帮个忙,不知她是否得空?”

    “得空得空,你先坐着,我让人叫她来!”乔氏笑笑,转身命人去叫慕淑瑶。

    待慕淑瑶款款而来后,乔氏知趣地道,“我去命人做些点心来,你们姐弟俩好好说说话。”言毕便带着婢女离去了。

    “大堂姐,是这样的,我今日得了一幅好画,心中甚为欢喜,想把它做为荷包的图样,不知堂姐能否帮我这个忙?”慕锦毅说明来意。

    “是怎么样的画,可否让我一见?”

    慕锦毅点点,小心翼翼地把画卷从袖里拿出来,再仔细地在桌面上铺展开来。

    “好画!果真是一幅好画!”慕淑瑶叹道。“不知这画者是谁?”

    “这作画之人是我近段日子结识的一位好友,姐姐可有把握把它绣在荷包上?”

    “这荷包是个细小物件,要把这样的大图绣上去并不是件容易事,只是难得堂弟想要,我便尽力一试吧!”

    陶博纶这幅赏菊图,不单有各式菊花,还有几位趣致的童子及年轻媳妇,要把这么一幅铺开来基本能占大半张桌面的画绣在小小的荷包上的确是非常不容易的事,只是慕淑瑶一向自负绣工了得,自然不惧挑战。

    “如此便多谢姐姐了!”慕锦毅按下心中激动,躬身向慕淑瑶作了个揖。

    “堂弟不用客气!”慕淑瑶也向他回了一礼。“待我绣好之后便让人给你送去?”

    “有劳堂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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