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霏烟找你们找的好苦呀!”霏烟俏皮的撅起小嘴巴,和奶奶撒娇。
“奶奶的乖孙,快来,到奶奶这来,让奶奶看看那不舒服呀?”老夫人满脸欣喜的把霏烟叫道自己的身边,当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羡慕的看向自己这边时,老夫人的虚荣心顿时得到满足。
兰芳紧咬着自己的嘴唇,手里的手帕都快拧碎了,眼睛冒火似的霏烟,这个该死的丫头,这样居然都能被她出风头,真是越看越碍眼。
兰眉看到奶奶亲热的拉着霏烟的手,满面笑容的问东问西,默默的把脸转到一边。
“莫丞相,那位和老夫人在一起的美人是你府上的什么人呀?”在一旁刚刚打了胜仗凯旋而归的威远大将军杨猛眯着眼睛问莫安阮。
莫安阮看到霏烟居然能引起大家的注意,已经十分意外了,这会看到杨将军居然主动问起霏烟,心里不禁有些激动。
“呵呵,杨将军,你问的是哪一位呀?家慈身边可是有三个女孩子呢!”莫安阮心里虽然高兴,但是绝不会在脸上表现出来,为了更把握一些,莫安阮觉得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莫丞相,自然是最出众,最迷人的,穿着白色衣裙的那一位了。”杨猛和梁啸天差不多,都是朝廷上大将军。梁啸天是镇守南边,而杨猛是雄踞北方的一员猛将。
梁啸天给人的感觉是威猛豪气,而杨猛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从战场上带回来的一种萧杀,狠戾的印象。
“哈哈,杨将军抬爱了,那位正是小女,也是我莫家唯一的嫡女,霏烟。”
杨猛听到莫安阮的话,眼睛里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喜悦,然后有些惊喜的对莫安阮说道:“难不成就是莫丞相曾经和本将提起过的那位霏烟小姐?”
莫安阮点头微笑,然后眼睛骄傲的看向霏烟,脸上露出的是十分疼爱和在意的表现。
杨猛看到莫安阮脸上的表情,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没有在说什么,但是心思却开始快速的动起来。
这时候,已经有不少的人开始过来和老夫人套近乎,然后就开始打探霏烟的情况。
杨猛看到霏烟被不少人围了起来,脸上马上露出凛厉之色,然后一抱拳,语气威严的对莫安阮说道:“莫丞相,本将十分欣赏令爱,不知能否烦劳丞相给杨猛一个与美人相识的机会。”
莫安阮心中窃喜,但脸上却露出为难的样子说:“承蒙将军厚爱,只是小女从小顽劣,我还真怕她不知天高地厚顶撞了将军,惹得将军不痛快。”
杨猛冷笑一声,看着莫安阮说道:“丞相无须担心,本将驰骋沙场,什么样的敌人没见过,难道令爱要比那些战场的敌人还厉害不成?”
莫安阮连忙摆手笑道:“将军真会开玩笑,那将军请。”莫安阮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自己向母亲和霏烟那边走去。
杨猛眼里露出一到精光,嘴角微微一杨,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霏烟看着和奶奶说话的人越来越多,问自己的人也越来越多,霏烟不断和点头微笑,一会自己的这一张脸就快笑僵了,心里不禁心烦起来,脑子开始想办法,怎么样才能摆脱这种让人讨厌的场面。
“霏烟”。莫安阮的声音在霏烟身旁响起。霏烟向前一看,父亲正笑着向她招手。
长出了一口气,霏烟往父亲的方向走去。走到莫安阮的身边,霏烟一福身,低着头说道:“霏烟见过爹爹。”
“乖。”莫安阮满脸溺爱的伸手扶起霏烟,一个乖字听得霏烟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霏烟一起身,就看见父亲身边站着一个身材不高,肤色黝黑,目光如炬,一张脸紧紧绷着的人。
霏烟瞄了那人一眼,就把目光看向自己的父亲。爹爹的样子,比那个人强多了,本来长得就黑,还穿一件深色袍子,一脸阶级斗争的样子,看着就讨厌。
“霏烟,这位是大宋朝赫赫有名,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杨将军。”莫安阮把杨将军介绍给霏烟,心里默默期望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霏烟心里哀叹一声,又来了。脸上微微有些不耐烦,敷衍的一福身,语气淡淡的说道:“霏烟见过杨将军。”
杨猛上前,亲自把霏烟扶了起来,眼睛便盯着霏烟打量起来。
霏烟看见杨将军毫无避讳的盯着自己看,心里更加不高兴,不禁对父亲说道:“爹,霏烟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
莫安阮马上关心的问道:“怎么了?哪不舒服?用不用看大夫?”
霏烟摇摇头,回了一句:“爹,也没什么大事,我想是刚刚坐车的时候,累着了,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莫安阮这时觉得要让霏烟走了有些可惜,可看女儿的样子,已经是有些不耐烦了,兴许是真的不舒服。
“霏烟小姐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杨猛这时突然开口问霏烟。
霏烟听到杨将军的话,眉毛一扬,语气有些淡漠的回答:“心里不舒服,身体自然就不舒服,反之亦然。”
杨猛听到霏烟的话,突然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立刻引来无数人的目光。
“莫丞相,本将见过太子妃的风采,可这位霏烟小姐的魅力丝毫不逊色,莫丞相家的女孩子,个个都是不凡呀!”杨将军看样子心情很好,因为朝廷上的人,很少能听到这个杨将军夸人的。
莫安阮此时真是很得意,他看着自己的女儿,语气似乎很柔和,当目光确是不容反抗的对霏烟说道:“霏烟,杨将军是从来不夸人的,而且,杨将军和爹是十分投缘的人,你陪杨将军说会话,爹去去就来。”
莫安阮交代完霏烟,和杨猛象征性的点头示意后,就往自己母亲那边走去。
霏烟看到自己的父亲离去,心里觉得好笑极了,这个杨将军一看就不是善类,爹居然把自己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晾在这,好让自己和杨将军说会话?这也太搞笑了吧?
“杨将军,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霏烟想杨将军也没什么话题和一个女孩子说的,霏烟身体不适,就不陪将军了,告辞。”
霏烟说完,就要离开,没想到这个杨将军居然一下子来到霏烟的面前,拦住霏烟的去路。
霏烟的脸一沉,看着杨将军说道:“杨将军,你没听说过好狗不挡道吗?”
杨猛听到霏烟的话,脸上刚要露出愤怒的表情,但马上又变成笑脸对霏烟说:“霏烟小姐也应该听说过,嫁鸡随鸡啊,嫁狗随狗,你要嫁给我,是猪是狗,你也得跟着不是?”
霏烟听到杨猛的话,心里一惊,同时也觉得更加生气,他这话的意思好像自己一定会嫁给他似的。
脸上突然露出迷人的微笑,霏烟眨着眼睛对杨将军说道:“杨将军,您放心,我嫁猪嫁狗,就是不会嫁你。”
杨猛也露出得意的笑容说道:“霏烟小姐,这个事情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不是我说了算,难道是你说了算的吗?”霏烟的好脾气已经磨没了,手已经开始痒痒了,不禁往自己的腰间摸去。
“糟了。”霏烟懊恼的在心里说道。自己今天穿的这身衣服,不适合带着钱袋,结果自己把钱袋放在床上,没带。
霏烟恨恨的看着杨将军,心里嘀咕着:算你今天运气好,不然,有你好看。
杨将军看到霏烟不出声,不禁又是一阵得意的说道:“等一会,皇上和皇后出来时,会有一场好戏,这个戏里也有你。”
霏烟眼睛一转,似笑非笑的看着杨将军说道:“那我倒是想听听,是什么好戏呀?”
杨猛看着霏烟俏皮的样子,心里一动,不禁欺身上前。眼睛紧紧盯着霏烟,有些骄傲,有些自满的说:“这次我立了大功,皇上和皇后一定会给我赏赐的,到时候,我就会和皇上要了你,你很快就会成为杨夫人了。”
霏烟听完杨将军的话,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急速后退,瞪着杨将军怒声喝道:“你说要就要了吗?你以为你是谁呀?”
杨将军这时轻松的背起手,眼睛看着前方,语气很自信的说道:“我杨猛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失手过。”
霏烟看到杨将军的样子,心里真有些急了,如果他真的和皇上提出来要自己,那就是自己的爹,也没办法反对了。
“杨将军,您太自负了,你想要我的话,必须要一个人同意才行。”霏烟脑筋转着,得想个办法把这事过了,不然自己就真的走为上了,弄不好,可能还会亡命天涯。
“你不用担心,你爹不会不同意的,就算他不同意,却也不敢违抗皇上的命令。何况,我看你爹应该很开心能有我这样的女婿。”杨猛这时心情大好,这趟回京居然会有如此艳福,得到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
霏烟突然掩嘴一笑,样子尽是感到十分好笑似的。
“很好笑吗?”杨猛有些不解的问道。
霏烟眼睛往上一翻,一副不屑的样子说道:“杨将军,我爹是不敢违抗皇上的旨意。只是,在这之前,你要是想要我的话,最好去和靖王爷打个招呼。”
“靖王爷?”杨猛听到这三个字,看着霏烟,一下就楞在那。
杨猛看见自己目光所及的所有年轻女子,都露出花痴一样的表情,眼睛都瞪得大大的,用手紧紧捂着自己嘴巴,以防自己兴奋的叫出声来。
每一个女子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一个神采非凡,风度翩翩的男子从远处向这边走来。
霏烟看到杨将军发愣的样子,心里暗暗夸自己聪明,这个靖王爷真好用,简直就是至尊宝,满场通吃。
“杨将军,好久不见呀!杨将军还是那么威风勇猛,精神抖擞,真是让本王佩服。”
一个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在霏烟后面蓦地响起,把霏烟吓了一跳,不禁回头望去。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霏烟一看到这个人禁不住自言自语的说道:“一个男人长得这么好看干嘛?这不给女人添乱吗?”
“杨猛见过王爷,王爷也是一样,依旧潇洒绝伦,风流倜傥。只不过,杨猛好奇得很,这位霏烟小姐和王爷的关系十分要好吗?”
霏烟听到杨将军喊王爷的时候,心里已经怦怦再跳了,大脑也有些发晕了,看来今天出门不吉,大大的不吉。
尉迟隽有些玩味的看着眼前这个被杨猛叫霏烟的女孩,其实自己刚刚已经听到两个人的谈话,他就是没想通自己和这个女孩子素不相识,她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的话?
这个女孩子的话引起了尉迟隽的兴趣,这是他从来没有遇见过的情况。
霏烟这时真的有些急了,心里祈祷老天,这个靖王爷可别是个草包,最好他的脑筋和长相一样,有点内容。
“王爷,你怎么才来呀?人家等了你好久,等的这个小心脏都快不跳了。”霏烟大眼睛水汪汪的冲着王爷一个劲的眨,小嘴巴娇嗔的翘起,一副撒娇的可人摸样。
霏烟这时也没办法了,借着撒娇向王爷暗示,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这边做出和王爷相识的样子,那边说着话,自己就趁机靠近王爷,用手帕掩着自己嘴,小声的说道:“帮个忙,一会给你个惊喜。”
尉迟隽听到霏烟的话,俊眉挑了挑,眼神闪了闪,脸上露出笑容看着霏烟,一语双关的问道:“此话当真。”
霏烟娇媚的拿着手帕在王爷身上一挥,娇滴滴的说道:“讨厌,人家说的自然是真的,要是有一句假话,任你处置。”
这句话说的实在暧昧,杨猛看见两个人在自己的面前居然就打情骂俏的,心里的怒火已经熊熊燃烧了,只是自己要强压住心里的怒火不发出来。
他不是傻子,霏烟做的小动作,他不是没看到。只是,碍于王爷在那既不否认,也不承认,自己也不好说什么,脸上的表情十分的难看的说道:“霏烟小姐不但人长得美丽不凡,这心思也是不凡。只是皇亲贵戚的高枝,不是那么好攀的,王爷,下官还有事情,告退。”杨猛说完,愤然的转身离去。
看到杨猛走了,霏烟忍不住吹了一声哨,冲着杨猛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说道:“自以为是,自不量力,看着就讨厌。”
“霏烟小姐是吧?”王爷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霏烟眼睛一个劲的转动着,慢慢的回过头,看着王爷,然后露出无敌美艳卖萌的笑容,风情万种的一福身说道:“霏烟见过王爷。”
尉迟隽这会已经收起笑容,眯着眼睛看着霏烟,也不说话,任由霏烟在那屈身行礼。
霏烟看见王爷的样子,好像对自己可爱的笑容并不感冒。无所谓的一笑,霏烟也不等王爷发话,自己就站起来了。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王爷,一会皇后的寿宴就开始了,霏烟就不打扰王爷了。”
霏烟说完,转身就往来时的方向走去。自己还是溜之大吉吧,看王爷的样子,不是好糊弄的,趁他还没有觉察到什么,自己还是低调离开的好。
靖王爷看见霏烟突然就说走,连忙冲着霏烟的背影喊道:“站住。”
霏烟听到王爷的喊声,脚底的速度加快,嘴里喃喃的说道:“站住才怪。”
尉迟隽一看这个人居然无视自己的命令,还越走越快,一定是有古怪,想到这些,尉迟隽马上就撵了上去。
霏烟感觉到王爷居然来追赶自己,走的更快了,她就不信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会不顾及王爷的身份,跑着来追自己。
莫老夫人和莫安阮虽然不断和人打招呼,闲谈,但是注意力一直就在霏烟和杨将军这边。
本来看到霏烟和杨将军在那说的挺热闹的,老夫人和莫安阮还挺开心的,当看到王爷居然也加入进来的时候,莫家的人一下就都惊呆了。
更让她们意外和目瞪口呆的是,霏烟和王爷居然有说有笑,然后就是霏烟不知道为什么转身离去,而王爷居然紧紧的追了上去。
这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就好像一对闹矛盾的一对恋人,女孩子生气而去,男的就在后面追。
而感到惊讶的不仅仅是莫家的人,可以说所有的人都被这个情况雷住了,特别是那些仰慕王爷的小姐们,看到王爷紧紧跟在霏烟的身后,这心都碎了。
“这是怎么回事呀?安阮,你知道霏烟和王爷是什么情况吗?”老夫人实在是被眼前的状况搞晕乎了,有些不知所云的问自己的儿子。
莫安阮这时也快抓狂了,这一切太出乎人的意料了,他要冷静下来,好好的琢磨琢磨。
“真没想到,这个霏烟居然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居然偷偷的引诱王爷,真是不要脸。”兰芳气的要疯了,在那跺着脚发脾气。
兰眉这时脸色苍白,这个霏烟可真是满腹心机呀,自己问她的时候,她还故意隐瞒自己,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就是,我看她是在外面待了这么多年,性子野不说,还不知在哪学的这勾引男人的下贱手段,我看我们莫家的脸面,迟早会被这个丫头败坏的。”二姨娘也气的压根直痒痒。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一声尖锐的喊声传入大家的耳朵,场中马上就安静下来,老夫人这时眼神凌厉的看了大家一眼,然后就听到呼啦啦的下跪声音,随之就是震耳欲聋的参拜声。
霏烟越走越快,额头已经微微出了一层汗珠,可是依然没有甩掉后面的靖王爷。
真是麻烦,霏烟这时有些焦急的看着前方的路,心里不禁暗暗叫苦,这路怎么越走越不对呀?
刚刚还能看见太监和宫女摸样的人在眼前晃,这会自己怎么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了。
突然,霏烟听到一声长长的马的嘶咛声,那声音似乎十分的愤怒和焦急,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群马的叫声,霏烟这时候没心思管马的叫声,想办法甩开那个紧追不放的王爷才是正事。
尉迟隽看见霏烟在前面已经有些慌不择路了,心里暗暗觉得好笑,她现在正往马厩的方向走,过了马厩,就是皇宫的围墙了,就是说,她前面马上就没有路了。
尉迟隽放慢脚步,好笑的看着霏烟走进死胡同。这时,尉迟隽突然听到白昼的声音,那声音和平时完全不同,好像是在危险时候才发出来的声音。
白昼难道遇到危险了,尉迟隽心里一惊,连忙飞奔到马厩那,想看看白昼究竟有什么事情。
霏烟这时也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然后就看见一排排宽敞的马厩,周围全是马的饲料。
霏烟有些发懵的四处观望,发现前方好像已经没有路了。
霏烟不禁回头看去,只见王爷正在马厩旁,紧张的看着一匹白马。
那匹白马霏烟一眼就认出来了,那就是靖王爷最爱的那匹马,也是自己曾经捉弄的那匹白马。
霏烟认出了这匹白马,白马也认出了霏烟。这匹马血统纯正,品种优良,和尉迟隽的时间久了,也通了一些人性,当看到霏烟时,白马顿时就想到那天霏烟悄悄的来到自己的身边,对自己所做的事情。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白马看见霏烟,早已经按捺不住,不停的扬前蹄,踢后腿的,嘴里呼呼的喘着气。
霏烟有些心虚的看着白马,脚底下一点一点的往一边挪,想趁王爷不注意,自己好夺路而逃。
尉迟隽一开始没弄明白白昼为什么会这么焦躁不安,当他看到白昼紧紧盯着霏烟时,嘴里不断的往外冒着气,那不安的样子时,尉迟隽一下就想明白了。
尉迟隽难以置信的看着伺机要跑掉的霏烟,声音无比冷峻的问道:“白昼认识你,你就是那天害白昼的人是不是?还有,你就是一直是冒充我府里的人,在外面招摇撞骗的那个女孩,是不是?”
到了这个时候,霏烟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当初不知道这个马也这么记仇,早知道这样,自己就把脸蒙上好了。到时候,看你还怎么认?
不过自己是打死也不能承认,不然自己有可能又被人在一次暴尸荒野。
“你胡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这个人也真怪,干嘛老追着人家不放,你也不怕有损你王爷的光辉形象。”
霏烟嘴巴不停的说着,眼睛也一会没闲着,她要找到最佳的逃跑路线。
“哼,亏你还知道本王要注意形象,只是这个形象不用本人注意,霏烟小姐不是一直在替本王损坏吗?这会,我估计靖王爷也没什么形象了吧?”
尉迟隽语气冷的吓人,目光里射出的寒光恨不得能将霏烟冻住。
“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懒得理你。”霏烟这会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了,还是跑吧。
霏烟这时突然指着白昼说道:“你的马……”看到尉迟隽紧张的回头看自己的马,霏烟撒腿就跑。
尉迟隽冷笑一声,突然腾空跃起,一脚蹬在马厩的柱子上,借力飞向霏烟。
霏烟感到后面一阵疾风,连忙低头,随手抓起一把干草,往后面杨去。
尉迟隽刚要伸手抓住霏烟,突然看见她往后扬东西,害怕有诈,只得用力往后一翻,躲开霏烟的袭击。
霏烟这时没有马上就跑,反而回身,脚下用力的踢起地上的尘土,想暂时阻挡一下王爷。
尉迟隽一挥胳膊,挡在自己的面前,一只手快速的伸出去,抓住了刚要转身的霏烟。
霏烟觉得自己的后脖领被王爷抓住了,霏烟一吸气,就地就转起圈来,尉迟隽感觉抓住的衣领一滑,霏烟就从自己的手里挣脱了。
霏烟趁王爷发愣的这功夫,用自己的脚狠狠的往王爷的脚上踩去。
这些办法,都是千门最基本的逃生方法,霏烟已经把这些方法练得炉火纯青了。
而尉迟隽从小就和梁啸天习武,这反应自然是十分灵敏。虽然想不到霏烟居然用如此刁蛮的方法,一时有些手忙脚乱,但绝不会被霏烟算计到。
霏烟的脚还没踩到,尉迟隽已经用掌往霏烟的身上拍去,霏烟先出的脚,居然没有尉迟隽的手快。
无奈,自己不想被尉迟隽打到,只能身体往后仰去,可是,这一只脚还没有收回来,一下重心不稳,霏烟就仰面向后倒去。
尉迟隽看见霏烟马上要摔倒,有些不忍,来不及细想,马上就伸手把霏烟拉住。
霏烟这时,眼睛里露出狡猾的目光,反手紧紧抓住王爷的手,借助王爷的力量,抬腿就向王爷的胸前踢去。
尉迟隽看到霏烟的花招太多,不想在和她纠缠下去,心一狠,身体微微一侧,躲开霏烟的脚,然后用力一拉,霏烟的身体马上就靠向自己的身体。
尉迟隽胳膊往上用力一绕,霏烟的身体随着一转,背对着自己后,尉迟隽就用一只手,牢牢把霏烟困在自己的胸前。
尉迟隽这一个动作一气呵成,霏烟根本就没办法反抗,等到自己被尉迟隽困住后,霏烟不停得扭动自己的身体挣扎着。
“你要是不想吃苦头,你最好老实一点。”尉迟隽在霏烟的耳边,低声警告到。
霏烟气愤的咬着唇,尉迟隽温热的呼吸吹在自己后脖子,痒痒的,很不舒服,而自己怎么挣扎都挣不脱王爷的牵制。
想到自己纵横江湖这么多年,头一次被一个人抓到,真是丢人。
“说吧,你要怎么样?”霏烟这个时候,只能先了解王爷的想法,然后在想对策。
“王爷,王爷,”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阵呼喊声,好像很着急似的。
霏烟这时听到有人的呼喊声,有些得意对身后的王爷说道:“王爷,有人来找您了,我看您还是把我放了吧,不然会引起人家误会的。”
尉迟隽冷笑一声,心里知道皇后寿宴的时间开始了,自己这个时候不在,会引起没必要的麻烦,但是自己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这个伤害白昼,冒充自己府里的人,在外面胡作非为,又这么刁蛮的女子呢?
尉迟隽听见呼喊自己的声音越来越近,要是被人看到自己和霏烟这副摸样,没事也变成有事了。兰芳这时一副很精明的样子说道:“奶奶,你以为芳儿什么都不懂呢?其实,芳儿知道很多事情,现在皇上很喜欢靖王爷,很多事情都交给靖王爷去做,太子爷心里一直就不开心,老怕皇上会不让他做太子,把太子之位让给靖王爷。而我们莫家就是支持太子爷的,自然要帮着太子。要是我们能和杨将军结成亲家,文有我爹是当今的丞相,武有杨将军镇守一方,两家联手帮助太子的话,太子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兰芳说完,一脸得意的看着自己的奶奶。
莫老夫人听完这些话,并没有兰芳想象的那么高兴和夸奖自己,而是看向自己的儿子,皱着眉头问道:“安阮,你怎么看?”
莫安阮板着脸看着兰芳问道:“芳儿,以前从来没听你说过这些话,你是在哪听来的?有没有和别人说过?”
兰芳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奶奶和爹,没有得到期望的夸奖,兰芳有些失望的说道;“我是听姐姐和太子聊天时候说的,姐姐已经嘱咐我了,不让我和别人说。”
“不让你说,你怎么还往外说呀?”莫安阮有些不高兴的说道。兰芳马上委屈的说道:“我又没有和别人说,我这不是就在自己家里说嘛?”
“在家里说也不行,你知不知道,这些事情是很重要的,要是说出去,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会给太子和莫家造成多大的影响,你知道吗?”莫安阮语气十分严厉的呵斥兰芳,兰芳顿时就被莫安阮严厉语气给说哭了。
莫安阮此刻没有一丝往日的疼爱,看到兰芳委屈伤心的哭起来,也不像往日那样,安慰几句,哄几句,而是十分严厉的对着满屋子的人说:“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谁要是敢把今天兰芳说的话,给我传出去一个字,别说我翻脸无情,赶尽杀绝。”
莫安阮的话说完,每个人都感觉到恐惧,莫安阮在家里平时的话不多,一般都是老夫人处理家里的事情,而这会莫安阮一下如此严厉和震怒,是每个人都没见到过的。
“老爷,芳儿不会说出去的,你又何必生那么大的气呢?”二姨娘看见老爷真的动怒了,连忙替女儿说好话。
“老夫人,老爷,靖王爷把霏烟小姐送回来了。”家丁这时从外面跑进来,兴匆匆的对老夫人和莫安阮说道。
“什么?靖王爷来了,天呀,我这个样子怎么见王爷呀?不行,我要回房间换件衣服。”兰芳听到靖王爷来了,连忙起身要回房间,二姨娘看见女儿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心的皱起眉头。
“站住,现在我们要马上出去迎接王爷,你就这样吧。”莫安阮冷着脸对兰芳说道。兰芳不甘心的跺着脚,可是又不敢违背父亲的话。
而兰眉和三姨娘互相看了一眼,露出嘲讽的笑容。莫安阮的表情很复杂的看着家丁问道:“你看见王爷是什么表情?小姐又是什么表情?”
家丁马上回答说:“小的倒是没看出王爷什么表情,小姐倒是很开心,和王爷一直说个不停。”
莫安阮的表情放松了一些,然后起身扶着自己的母亲,一起到门外迎接王爷。
尉迟隽背着手,身体笔直的站在丞相府的门口,而霏烟却像个小鸟似的,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王爷,我看的出,你是个好王爷,我就是没弄明白,你到底喜不喜欢静茹呀?”
尉迟隽有些不耐烦的白了一眼霏烟,这一路上他除了交代一句自己和莫家人说的带走霏烟的理由外,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说,而霏烟却一直问他和静茹的事情,这要是在以前,包括梁啸天在内,有人要是敢和他提静茹的事情,又这么唠叨没完,这会早就受到惩罚了。可是,这个莫霏烟却不知死活的说起没完,自己一个男人,又是一个王爷,要是和一个丫头计较,实在有违自己的教养。尉迟隽忍了很久,这会终于忍不住了对霏烟说道:“莫小姐,我们不是很熟,我的事情和你没有一点关系,如果,你在说个没完,别怪我不客气。”
霏烟看着王爷嘿嘿一笑,有些好奇的问道:“王爷,你会怎么个不客气呀?”
尉迟隽刚想吓唬吓唬霏烟,就看见莫老夫人和莫丞相带着全家人出来迎接自己。
“参见王爷。”莫家人齐刷刷的给尉迟隽行礼,尉迟隽点着头说道:“莫丞相,我把霏烟小姐送回来了。”
尉迟隽说完,看着霏烟意有所指的说道:“好了,这回你到家了,老老实实的做你的小姐。”
霏烟冲尉迟隽吐了一下舌头,然后走到奶奶身边,行了一个礼叫道:“奶奶。”然后又对着莫安阮叫了一声爹。
老夫人答应了一声,然后就慈祥和蔼的拉着霏烟的手。莫安阮也点点头,然后看着王爷恭敬的说道:“王爷,小女没有给您惹什么麻烦吧?”
尉迟隽眉头一皱的看着霏烟,然后叹了口气说道:“还好,只是……”尉迟隽停了一下,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王爷,您可别胡说呀,我可什么都没做。”霏烟这会突然担心王爷把他知道的事情说出来,连忙开口提醒。
“霏烟,不得无礼。”莫安阮看着霏烟,轻声呵斥了一声。霏烟冲王爷做了个鬼脸,然后就站在那不吭声了。
莫安阮笑着对尉迟隽说道:“王爷,您接着说。”尉迟隽无奈的笑了笑,对莫安阮说道:“莫丞相,你这个女儿很特别,我看你要对她多花些心思才是。好了,人我已经给你送回来了,我还有事,告辞了。”
莫安阮对王爷的话,有些不理解,但是又不好多问,看到王爷要走,只好点头恭送王爷。
尉迟隽往回走了几步,想了想又回头看了看霏烟说道:“你好自为之,老老实实的做你的小姐。”霏烟听到王爷的话,也不甘示弱的回到:“你也一样,好好考虑考虑我的话。”
尉迟隽面色一冷,然后毅然的转身上了马车,绝尘而去。看见王爷走了,霏烟马上撒娇的对奶奶说道:“奶奶,我没有吃早饭,好饿呀!”
“早饭可以等一会,你先随我到书房里来。”莫安阮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对霏烟说道,然后就转身往书房走去。霏烟有些害怕的看着奶奶,脸上露出求助的样子。老夫人拍拍霏烟的手,示意霏烟不用害怕,没有什么事情。霏烟咬着嘴唇,松开奶奶的手,跟在莫安阮的后面。
到了书房,莫安阮坐在太师椅上,目光凌厉的盯着霏烟问道:“说说吧,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霏烟低着头,小声的回答道:“回爹爹,昨天霏烟和杨将军在说话的时候,杨将军出言有些不礼貌,我就要告辞。可是,杨将军拦着我,不让女儿走。这个时候,王爷就来了,替女儿解了围。后来,女儿和王爷的表妹静茹姑娘聊得很投机,王爷就邀请我倒王府去做客。”
霏烟按照在路上和王爷说好的理由回答父亲,这样能省去很多麻烦,霏烟懒得和奶奶和爹爹解释。霏烟知道,在皇后寿宴上,自己虽然什么都没做,但已经是出名了。就看那些女孩子看到王爷在后面追自己时的那个眼神,活活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一样。
莫安阮对霏烟的话也是半信半疑,虽然和王爷说的理由一样,可他莫安阮在朝为官这么多年,什么看不明白,什么能瞒了他?只是,他现在不想追究,装装糊涂而已。
“霏烟呀,你可给爹出了个难题呀?”莫安阮叹了口气,眼神锐利的盯着霏烟看。这个女儿和自己分开五年,现在的变化和自己脑海中的印象完全不同,甚至一点熟悉的影子都没有,莫安阮此刻,真的很怀疑,这个女儿真的是那个一点也不讨人喜欢的霏烟吗?
霏烟做出不安的样子看着父亲,声音像蚊子似的问道:“爹,霏烟是不是闯祸了?是不是给您惹麻烦了?”问完话,霏烟低下头,眉头微微皱起,这个爹想说什么呀?
莫安阮换了一个姿势,收起自己锐利的目光,语气缓和一些说道:“霏烟呀,你已经不小了,也到了嫁人的年龄,这次进宫实际上,就是想给你物色一个合适的人选。可是,你昨天和王爷闹得这一出,这不是惹闲话吗?人家王爷要是对你没有好感,也不能娶你的话,那你以后还怎么嫁人?到时候,我们莫家岂不成了京城的笑柄?”
霏烟听到爹爹的话,有些吃惊的看着父亲,脸上露出委屈的神情说道:“爹,女儿并不知道这回事,而且,女儿也不想嫁给那个杨将军。”
“杨将军怎么了?杨将军年轻有为,战功显赫,而且,他还没有正室夫人,你一嫁过去,就是堂堂的将军夫人,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姻缘。”莫安阮的脸上有些不高兴的对霏烟说道。
“爹,恕女儿愚昧,女儿没想明白,既然是这么好的姻缘,为什么不让二姐嫁过去?论年龄,二姐比霏烟年长一岁,这哪有姐姐还没嫁,妹妹就先嫁的道理?何况,我看杨将军和二姐倒是很般配,霏烟不敢逾越,爹还是考虑二姐吧。”霏烟抬起头,不卑不吭的对父亲说道,想把自己嫁给那个令人讨厌的杨将军,做梦!
莫安阮看到霏烟此时的样子,似乎又看到了小时候那个倔强的女儿。
“霏烟,你和兰芳兰眉都是爹疼爱的女儿,爹都希望你们家嫁的好,以后的日子幸福。杨将军的正室夫人必须要嫡女才行,以兰芳和兰眉的庶女身份根本就不可能嫁进将军府。霏烟,爹是为你好,而且,父母之命本就是天经地义的,把你嫁给谁,你原本就没有权利过问和反对。”莫安阮这时搬出规矩和父亲的权力想警告霏烟,她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力。
霏烟的心慢慢的往下沉,突然觉得有些难过,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那个真正的霏烟。如果她还活着,处于现在的情况,她可能无法违背自己的父亲,只能嫁给那个杨将军。那她这一辈子就被毁掉了,没有爱情的婚姻,一辈子依附于男人的权威之下,就像自己的母亲,一辈子在悲悲戚戚中度过。
霏烟突然一笑,看着自己的父亲问道:“爹,你爱我娘亲吗?”
莫安阮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霏烟,看到霏烟眼里认真的表情,心中一动。他把目光移向一边,有些出神的看着窗户外面的景色。
“自己到底有没有爱过何永莲?”莫安阮扪心自问。他闭上眼睛,眼前似乎出现了何永莲盈盈浅笑的摸样,在阳光下,笑的那样灿烂,那还是自己第一次在皇宫中见到何永莲,当时自己就被她灿烂的笑容闪了眼睛。
当自己得知她是贤妃的妹妹时,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有股莫名的冲动和兴奋,他总是找机会和借口接近何永莲,想尽办法哄她笑,哄她开心。
那时候,贤妃是皇上最得宠的妃子,何永莲是贤妃最疼爱的妹妹,贤妃曾经暗示自己,她的妹妹只能做正室。莫安阮回到家里以后,告诉母亲自己要娶何永莲,要让何永莲做自己的正室,而他明谋正娶的陈氏则变成了侧室。
何永莲嫁进莫家后,一直恪守本分,贤良淑德。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何永莲的笑容不再那么灿烂了,特别是看到自己在陈氏和何氏那里留夜时,何永莲甚至可以一个月不和自己说话,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就是默默的疏远自己。时间久了,莫安阮由一开始的失落和气愤,变得平淡起来,最后,两个人变得越来越客气,越来越淡漠。
“哎,霏烟,你先回去吧,好好想想爹说的话。”莫安阮突然一副很疲劳的样子,冲霏烟挥挥手,让她出去,然后自己一个人靠在那想着自己的心事。
霏烟一直在观察父亲的表情,她看的出,父亲的表情和眼神很复杂,有喜悦,有欣慰,有失落,又无奈。也许,父亲和娘亲曾经相爱过,他(她)们也有属于他们的快乐时光,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曾经的爱人变成现在的淡漠?
霏烟离开书房,先到奶奶那里报平安,又大致把昨天的事情重复一下,老夫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霏烟想吃点东西,在嘱咐她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又派人让儿子过来。
霏烟这时,也没有什么心思在吃东西,在往自己园子走去的时候,一下又改变主意,转身往自己的母亲那走去。
霏烟一到母亲的房间,就看见何永莲坐在那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娘,您怎么了?是不开心还是不舒服呀?”霏烟走到娘亲身边,故作轻松的问道。
何永莲一看到女儿,马上就关心的问道:“霏烟,你没事吧?娘很担心你,真怕你有什么事情,让娘看看。”何永莲紧张的样子,让霏烟感动,自己从小到大,就没有人这么关心自己。
霏烟眼睛红红的抱着娘亲,也不说什么,只是想感受那娘亲身上那股淡淡的草药味道。一开始的时候,霏烟十分讨厌这种问道,每次都想捏着自己的鼻子,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股味道变得让霏烟觉得温暖。
“霏烟,怎么了?是不是受到委屈了?是不是你奶奶和你爹责骂你了?乖,霏烟,别难过,别难过,有娘在,有娘在呢!”何永莲一边慌乱的安慰着女儿,一边轻轻抚摸霏烟的后背。
霏烟听到娘亲的话,心思一动,一下想到一个主意,她又露出狡黠的笑容,趴在母亲的肩上说道:“娘,您真的能保护霏烟,不让霏烟受到伤害吗?”
何永莲点着头,动情的对女儿说道:“霏烟,你放心,娘就是豁出自己的性命,也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委屈的。”
霏烟抬起头,正视自己的娘亲,认真的说道:“娘,霏烟不要你失去自己性命。其实,保护霏烟的方法很多,根本就不用这么悲惨的,霏烟好不容易才和娘在一起,霏烟不要和娘在分开。”
何永莲听到霏烟的话,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然后有些不解的,但语气十分坚决对着霏烟问道:“霏烟,你说说有什么办法,才能让娘更好的保护你,只要你快乐,不受到伤害,娘什么都愿意做。”
霏烟一扬眉毛,有些疑惑的问道:“娘说的是真的?您真的为了霏烟什么都愿意做?”
何永莲用力的点点头,一丝犹豫都没有。霏烟再一次被娘亲感动,张开双臂就把娘亲抱住。
霏烟满心欢喜的从娘亲那里出来,想回去好好睡一觉,想到自己在一天之内及化解了和王爷的危急,又成功拒绝了杨将军,又和自己的父亲表明了立场,还给自己的娘亲设了一个幸福的陷阱,脸上不禁露出得意的的表情,
“莫霏烟,看来你很得意呀?”兰眉阴沉着脸拦住霏烟,一看就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霏烟呵呵一笑,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对兰芳说道:“二姐好呀,您叫我有什么事情吗?”
兰芳气呼呼的瞪着霏烟,不客气的说道:“莫霏烟,你少装糊涂,你说,你是怎么勾引王爷的?我告诉你,我莫兰芳此生非王爷不嫁,要是有人敢和我作对,我不会放过她的。”兰芳说道这时,已经有些歇斯底里,样子既然十分恐怖。霏烟看到兰芳的样子,不禁感到十分的好奇,她奇怪的向兰芳问道:“二姐,我是真的不明白,那个王爷究竟有什么好?能让你如此痴迷?你为什么要非他不嫁呀?”
听到霏烟的疑问,兰芳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但她依然高傲的昂起头看着霏烟说道:“我为什么非要嫁给他?问的好,我从十岁在皇宫见到王爷的那一天起,我就决定此生非他不嫁,一直到现在,我的心里除了他,任何人我都看不上。莫霏烟,你已经夺走了我和姐姐的嫡女之位,姐姐凭着自己的努力嫁给了太子,而我今生不求别的,只求能嫁给王爷就好。莫霏烟,我告诉你,你没有资格和我抢,你不配,别说我没警告过你,你要是还和王爷在一起,我就对你不客气。”
霏烟十分好笑的看着兰芳,语气有些可怜的对兰芳说道:“莫兰芳,你也太幼稚了吧?你说嫁给王爷就能嫁吗?人家靖王爷肯娶你吗?你这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吗?人家王爷要是喜欢你的话,谁也抢不走,这个道理你明不明白呀?”
兰芳这时咬着牙,面目狰狞的看着霏烟说道:“莫霏烟,这个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只要记住我的话就行,告诉你,我就是抢,也要把王爷抢来。”兰芳说完,凶狠狠的看了霏烟一眼,便愤怒的离开了。
霏烟看着兰芳的背影,摇着头说道:“疯了,这个兰芳真的疯了,不过,她十岁就喜欢那个王爷了,是不是有点太早熟了?哎,看来兰芳的情路注定要以泪洗面了。”
何永莲有些出神的坐在床边,仔细回味着女儿霏烟的话,霏烟的话像一颗巨石扔进自己已经死去的心海,在里面泛起层层波澜,久久不能平静。
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了,以为自己的后半生只能这么寂寞孤苦的度过,可是,没想到自己的心原来并没有死掉,在那最深处,自己还有渴望,还有期盼。
“夫人,老爷刚刚派人传话,说晚上老爷过来吃饭。”小翠兴奋和夫人禀告,难以掩饰自己激动的心情。自己自从伺候夫人起,已经三年了,从来就没有看见老爷到这里来过。现在,老爷终于要来了,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开心?也许,她是为夫人开心吧。
何永莲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心跳一下就加快了,自己想见他吗?自己要怎么样面对他?他为什么会突然来自己这里?他对自己可否还有一丝眷恋?
“夫人,您不是要拒绝老爷吧?”小翠看到夫人的表情,一会担忧,一会犹豫,不禁有些担心的问道。
何永莲有些纠结的看着小翠,看到小翠露出焦急的样子,不禁又想起女儿的话,她咬咬自己的唇,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对小翠说道:“小翠,晚上夫人我要亲自下厨,你一会多烧一些热水,夫人我要沐浴更衣。”
兰芳满脸泪水的跑到奶奶的房间,看见父亲也在那里,也不管那么多,扑到奶奶的怀里,就伤心的大哭起来。老夫人有些发懵的看了儿子一眼,莫安阮也有些茫然。老夫人这时,连忙用手抬起兰芳的脸,心疼的问道:“芳儿呀,你这是怎么了?受了什么委屈呀?怎么哭的这么伤心呀?快,别哭了,和奶奶说说,奶奶替你出气。”
兰芳听到奶奶的话,连忙说道:“奶奶,我今天和你和爹说一句心里话,芳儿这辈子除了靖王爷谁也不嫁,要是靖王爷娶了别人,芳儿就出家去。”
“胡闹,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趁早给我打消它。”莫安阮生气的对兰芳说道。
兰芳这时倔强的看着自己爹爹,从奶奶的怀抱里坐直身子,然后用手使劲的擦了擦眼泪,一字一句的说道:“爹,我说得出,做得到。”
兰芳说完,起身就往外走去,看到兰芳的样子,老夫人急的直拍自己的大腿:“我的天呀!芳儿这个死心眼的丫头呀,怎么就认准了那个靖王爷呀?安阮,你快快想想办法呀,这个丫头从小就是要什么,就得有什么,我真害怕这丫头真做傻事呀!”
莫安阮这时也感到有些烦心,他有些埋怨的对自己的母亲说道:“娘,都怪您,您从小就宠着她,什么事情都依着她,这下,麻烦来了吧?”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还是快想想办法吧。”老夫人用手扶着自己的头,这怎么什么都乱了套了呢?
兰芳从奶奶那里出来,站在院子里,四周看着,这个家里,没有一个人可以帮到自己。他们平时说疼自己,爱自己,可是,这会,没有一个人替自己出面。
不对,还有一个人可以帮自己,自己怎么把姐姐给忘了呢?兰芳想到这,破涕为笑,转身就向大门口走去。
尉迟隽坐在书房,看着刚刚收到的机要文件,镇守北方的杨将军刚刚打了胜仗,把那里的匈奴人击退,可是,这才没多久,为什么北方边境又有匈奴人出现?
“将军,你等等。”尉迟隽正在想着朝廷上的事情,就听见管家的声音在外面喊道。尉迟隽无奈的放下手里的文件,这个梁啸天,到自己这来,比回家还放肆,每次都是不容通报,直接就往里面闯。
“尉迟隽,尉迟隽,你在吗?”人未到,声先到,这是梁啸天一贯的作风。
尉迟隽笑着摇头,把自己的身体放松的靠在椅背上,然后等着梁啸天破门而入。
“砰”书房的门被人用力的外面推开。尉迟隽一皱眉,不高兴的说道:“啸天,你要是在这样对待我家的门,我就到你家去,把你的将军府给你拆了。”
梁啸天听到尉迟隽的话,不以为意的嘻嘻一笑说道:“拆吧,拆吧,你要是把我的将军府拆了,我就搬到你靖王府来住,那样可就方便多了。省的我每一次来,李管家总是找我的麻烦。”
这时,随后跟进来的李管家瞪着眼睛,喘着气说道:“梁将军,您不给我找麻烦我已经烧高香了,我还给您找麻烦,这靖王府的地,都被您给踏平了。”
“奶奶的乖孙,快来,到奶奶这来,让奶奶看看那不舒服呀?”老夫人满脸欣喜的把霏烟叫道自己的身边,当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羡慕的看向自己这边时,老夫人的虚荣心顿时得到满足。
兰芳紧咬着自己的嘴唇,手里的手帕都快拧碎了,眼睛冒火似的霏烟,这个该死的丫头,这样居然都能被她出风头,真是越看越碍眼。
兰眉看到奶奶亲热的拉着霏烟的手,满面笑容的问东问西,默默的把脸转到一边。
“莫丞相,那位和老夫人在一起的美人是你府上的什么人呀?”在一旁刚刚打了胜仗凯旋而归的威远大将军杨猛眯着眼睛问莫安阮。
莫安阮看到霏烟居然能引起大家的注意,已经十分意外了,这会看到杨将军居然主动问起霏烟,心里不禁有些激动。
“呵呵,杨将军,你问的是哪一位呀?家慈身边可是有三个女孩子呢!”莫安阮心里虽然高兴,但是绝不会在脸上表现出来,为了更把握一些,莫安阮觉得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莫丞相,自然是最出众,最迷人的,穿着白色衣裙的那一位了。”杨猛和梁啸天差不多,都是朝廷上大将军。梁啸天是镇守南边,而杨猛是雄踞北方的一员猛将。
梁啸天给人的感觉是威猛豪气,而杨猛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从战场上带回来的一种萧杀,狠戾的印象。
“哈哈,杨将军抬爱了,那位正是小女,也是我莫家唯一的嫡女,霏烟。”
杨猛听到莫安阮的话,眼睛里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喜悦,然后有些惊喜的对莫安阮说道:“难不成就是莫丞相曾经和本将提起过的那位霏烟小姐?”
莫安阮点头微笑,然后眼睛骄傲的看向霏烟,脸上露出的是十分疼爱和在意的表现。
杨猛看到莫安阮脸上的表情,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没有在说什么,但是心思却开始快速的动起来。
这时候,已经有不少的人开始过来和老夫人套近乎,然后就开始打探霏烟的情况。
杨猛看到霏烟被不少人围了起来,脸上马上露出凛厉之色,然后一抱拳,语气威严的对莫安阮说道:“莫丞相,本将十分欣赏令爱,不知能否烦劳丞相给杨猛一个与美人相识的机会。”
莫安阮心中窃喜,但脸上却露出为难的样子说:“承蒙将军厚爱,只是小女从小顽劣,我还真怕她不知天高地厚顶撞了将军,惹得将军不痛快。”
杨猛冷笑一声,看着莫安阮说道:“丞相无须担心,本将驰骋沙场,什么样的敌人没见过,难道令爱要比那些战场的敌人还厉害不成?”
莫安阮连忙摆手笑道:“将军真会开玩笑,那将军请。”莫安阮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自己向母亲和霏烟那边走去。
杨猛眼里露出一到精光,嘴角微微一杨,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霏烟看着和奶奶说话的人越来越多,问自己的人也越来越多,霏烟不断和点头微笑,一会自己的这一张脸就快笑僵了,心里不禁心烦起来,脑子开始想办法,怎么样才能摆脱这种让人讨厌的场面。
“霏烟”。莫安阮的声音在霏烟身旁响起。霏烟向前一看,父亲正笑着向她招手。
长出了一口气,霏烟往父亲的方向走去。走到莫安阮的身边,霏烟一福身,低着头说道:“霏烟见过爹爹。”
“乖。”莫安阮满脸溺爱的伸手扶起霏烟,一个乖字听得霏烟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霏烟一起身,就看见父亲身边站着一个身材不高,肤色黝黑,目光如炬,一张脸紧紧绷着的人。
霏烟瞄了那人一眼,就把目光看向自己的父亲。爹爹的样子,比那个人强多了,本来长得就黑,还穿一件深色袍子,一脸阶级斗争的样子,看着就讨厌。
“霏烟,这位是大宋朝赫赫有名,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杨将军。”莫安阮把杨将军介绍给霏烟,心里默默期望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霏烟心里哀叹一声,又来了。脸上微微有些不耐烦,敷衍的一福身,语气淡淡的说道:“霏烟见过杨将军。”
杨猛上前,亲自把霏烟扶了起来,眼睛便盯着霏烟打量起来。
霏烟看见杨将军毫无避讳的盯着自己看,心里更加不高兴,不禁对父亲说道:“爹,霏烟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
莫安阮马上关心的问道:“怎么了?哪不舒服?用不用看大夫?”
霏烟摇摇头,回了一句:“爹,也没什么大事,我想是刚刚坐车的时候,累着了,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莫安阮这时觉得要让霏烟走了有些可惜,可看女儿的样子,已经是有些不耐烦了,兴许是真的不舒服。
“霏烟小姐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杨猛这时突然开口问霏烟。
霏烟听到杨将军的话,眉毛一扬,语气有些淡漠的回答:“心里不舒服,身体自然就不舒服,反之亦然。”
杨猛听到霏烟的话,突然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立刻引来无数人的目光。
“莫丞相,本将见过太子妃的风采,可这位霏烟小姐的魅力丝毫不逊色,莫丞相家的女孩子,个个都是不凡呀!”杨将军看样子心情很好,因为朝廷上的人,很少能听到这个杨将军夸人的。
莫安阮此时真是很得意,他看着自己的女儿,语气似乎很柔和,当目光确是不容反抗的对霏烟说道:“霏烟,杨将军是从来不夸人的,而且,杨将军和爹是十分投缘的人,你陪杨将军说会话,爹去去就来。”
莫安阮交代完霏烟,和杨猛象征性的点头示意后,就往自己母亲那边走去。
霏烟看到自己的父亲离去,心里觉得好笑极了,这个杨将军一看就不是善类,爹居然把自己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晾在这,好让自己和杨将军说会话?这也太搞笑了吧?
“杨将军,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霏烟想杨将军也没什么话题和一个女孩子说的,霏烟身体不适,就不陪将军了,告辞。”
霏烟说完,就要离开,没想到这个杨将军居然一下子来到霏烟的面前,拦住霏烟的去路。
霏烟的脸一沉,看着杨将军说道:“杨将军,你没听说过好狗不挡道吗?”
杨猛听到霏烟的话,脸上刚要露出愤怒的表情,但马上又变成笑脸对霏烟说:“霏烟小姐也应该听说过,嫁鸡随鸡啊,嫁狗随狗,你要嫁给我,是猪是狗,你也得跟着不是?”
霏烟听到杨猛的话,心里一惊,同时也觉得更加生气,他这话的意思好像自己一定会嫁给他似的。
脸上突然露出迷人的微笑,霏烟眨着眼睛对杨将军说道:“杨将军,您放心,我嫁猪嫁狗,就是不会嫁你。”
杨猛也露出得意的笑容说道:“霏烟小姐,这个事情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不是我说了算,难道是你说了算的吗?”霏烟的好脾气已经磨没了,手已经开始痒痒了,不禁往自己的腰间摸去。
“糟了。”霏烟懊恼的在心里说道。自己今天穿的这身衣服,不适合带着钱袋,结果自己把钱袋放在床上,没带。
霏烟恨恨的看着杨将军,心里嘀咕着:算你今天运气好,不然,有你好看。
杨将军看到霏烟不出声,不禁又是一阵得意的说道:“等一会,皇上和皇后出来时,会有一场好戏,这个戏里也有你。”
霏烟眼睛一转,似笑非笑的看着杨将军说道:“那我倒是想听听,是什么好戏呀?”
杨猛看着霏烟俏皮的样子,心里一动,不禁欺身上前。眼睛紧紧盯着霏烟,有些骄傲,有些自满的说:“这次我立了大功,皇上和皇后一定会给我赏赐的,到时候,我就会和皇上要了你,你很快就会成为杨夫人了。”
霏烟听完杨将军的话,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急速后退,瞪着杨将军怒声喝道:“你说要就要了吗?你以为你是谁呀?”
杨将军这时轻松的背起手,眼睛看着前方,语气很自信的说道:“我杨猛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失手过。”
霏烟看到杨将军的样子,心里真有些急了,如果他真的和皇上提出来要自己,那就是自己的爹,也没办法反对了。
“杨将军,您太自负了,你想要我的话,必须要一个人同意才行。”霏烟脑筋转着,得想个办法把这事过了,不然自己就真的走为上了,弄不好,可能还会亡命天涯。
“你不用担心,你爹不会不同意的,就算他不同意,却也不敢违抗皇上的命令。何况,我看你爹应该很开心能有我这样的女婿。”杨猛这时心情大好,这趟回京居然会有如此艳福,得到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
霏烟突然掩嘴一笑,样子尽是感到十分好笑似的。
“很好笑吗?”杨猛有些不解的问道。
霏烟眼睛往上一翻,一副不屑的样子说道:“杨将军,我爹是不敢违抗皇上的旨意。只是,在这之前,你要是想要我的话,最好去和靖王爷打个招呼。”
“靖王爷?”杨猛听到这三个字,看着霏烟,一下就楞在那。
杨猛看见自己目光所及的所有年轻女子,都露出花痴一样的表情,眼睛都瞪得大大的,用手紧紧捂着自己嘴巴,以防自己兴奋的叫出声来。
每一个女子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一个神采非凡,风度翩翩的男子从远处向这边走来。
霏烟看到杨将军发愣的样子,心里暗暗夸自己聪明,这个靖王爷真好用,简直就是至尊宝,满场通吃。
“杨将军,好久不见呀!杨将军还是那么威风勇猛,精神抖擞,真是让本王佩服。”
一个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在霏烟后面蓦地响起,把霏烟吓了一跳,不禁回头望去。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霏烟一看到这个人禁不住自言自语的说道:“一个男人长得这么好看干嘛?这不给女人添乱吗?”
“杨猛见过王爷,王爷也是一样,依旧潇洒绝伦,风流倜傥。只不过,杨猛好奇得很,这位霏烟小姐和王爷的关系十分要好吗?”
霏烟听到杨将军喊王爷的时候,心里已经怦怦再跳了,大脑也有些发晕了,看来今天出门不吉,大大的不吉。
尉迟隽有些玩味的看着眼前这个被杨猛叫霏烟的女孩,其实自己刚刚已经听到两个人的谈话,他就是没想通自己和这个女孩子素不相识,她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的话?
这个女孩子的话引起了尉迟隽的兴趣,这是他从来没有遇见过的情况。
霏烟这时真的有些急了,心里祈祷老天,这个靖王爷可别是个草包,最好他的脑筋和长相一样,有点内容。
“王爷,你怎么才来呀?人家等了你好久,等的这个小心脏都快不跳了。”霏烟大眼睛水汪汪的冲着王爷一个劲的眨,小嘴巴娇嗔的翘起,一副撒娇的可人摸样。
霏烟这时也没办法了,借着撒娇向王爷暗示,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这边做出和王爷相识的样子,那边说着话,自己就趁机靠近王爷,用手帕掩着自己嘴,小声的说道:“帮个忙,一会给你个惊喜。”
尉迟隽听到霏烟的话,俊眉挑了挑,眼神闪了闪,脸上露出笑容看着霏烟,一语双关的问道:“此话当真。”
霏烟娇媚的拿着手帕在王爷身上一挥,娇滴滴的说道:“讨厌,人家说的自然是真的,要是有一句假话,任你处置。”
这句话说的实在暧昧,杨猛看见两个人在自己的面前居然就打情骂俏的,心里的怒火已经熊熊燃烧了,只是自己要强压住心里的怒火不发出来。
他不是傻子,霏烟做的小动作,他不是没看到。只是,碍于王爷在那既不否认,也不承认,自己也不好说什么,脸上的表情十分的难看的说道:“霏烟小姐不但人长得美丽不凡,这心思也是不凡。只是皇亲贵戚的高枝,不是那么好攀的,王爷,下官还有事情,告退。”杨猛说完,愤然的转身离去。
看到杨猛走了,霏烟忍不住吹了一声哨,冲着杨猛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说道:“自以为是,自不量力,看着就讨厌。”
“霏烟小姐是吧?”王爷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霏烟眼睛一个劲的转动着,慢慢的回过头,看着王爷,然后露出无敌美艳卖萌的笑容,风情万种的一福身说道:“霏烟见过王爷。”
尉迟隽这会已经收起笑容,眯着眼睛看着霏烟,也不说话,任由霏烟在那屈身行礼。
霏烟看见王爷的样子,好像对自己可爱的笑容并不感冒。无所谓的一笑,霏烟也不等王爷发话,自己就站起来了。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王爷,一会皇后的寿宴就开始了,霏烟就不打扰王爷了。”
霏烟说完,转身就往来时的方向走去。自己还是溜之大吉吧,看王爷的样子,不是好糊弄的,趁他还没有觉察到什么,自己还是低调离开的好。
靖王爷看见霏烟突然就说走,连忙冲着霏烟的背影喊道:“站住。”
霏烟听到王爷的喊声,脚底的速度加快,嘴里喃喃的说道:“站住才怪。”
尉迟隽一看这个人居然无视自己的命令,还越走越快,一定是有古怪,想到这些,尉迟隽马上就撵了上去。
霏烟感觉到王爷居然来追赶自己,走的更快了,她就不信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会不顾及王爷的身份,跑着来追自己。
莫老夫人和莫安阮虽然不断和人打招呼,闲谈,但是注意力一直就在霏烟和杨将军这边。
本来看到霏烟和杨将军在那说的挺热闹的,老夫人和莫安阮还挺开心的,当看到王爷居然也加入进来的时候,莫家的人一下就都惊呆了。
更让她们意外和目瞪口呆的是,霏烟和王爷居然有说有笑,然后就是霏烟不知道为什么转身离去,而王爷居然紧紧的追了上去。
这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就好像一对闹矛盾的一对恋人,女孩子生气而去,男的就在后面追。
而感到惊讶的不仅仅是莫家的人,可以说所有的人都被这个情况雷住了,特别是那些仰慕王爷的小姐们,看到王爷紧紧跟在霏烟的身后,这心都碎了。
“这是怎么回事呀?安阮,你知道霏烟和王爷是什么情况吗?”老夫人实在是被眼前的状况搞晕乎了,有些不知所云的问自己的儿子。
莫安阮这时也快抓狂了,这一切太出乎人的意料了,他要冷静下来,好好的琢磨琢磨。
“真没想到,这个霏烟居然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居然偷偷的引诱王爷,真是不要脸。”兰芳气的要疯了,在那跺着脚发脾气。
兰眉这时脸色苍白,这个霏烟可真是满腹心机呀,自己问她的时候,她还故意隐瞒自己,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就是,我看她是在外面待了这么多年,性子野不说,还不知在哪学的这勾引男人的下贱手段,我看我们莫家的脸面,迟早会被这个丫头败坏的。”二姨娘也气的压根直痒痒。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一声尖锐的喊声传入大家的耳朵,场中马上就安静下来,老夫人这时眼神凌厉的看了大家一眼,然后就听到呼啦啦的下跪声音,随之就是震耳欲聋的参拜声。
霏烟越走越快,额头已经微微出了一层汗珠,可是依然没有甩掉后面的靖王爷。
真是麻烦,霏烟这时有些焦急的看着前方的路,心里不禁暗暗叫苦,这路怎么越走越不对呀?
刚刚还能看见太监和宫女摸样的人在眼前晃,这会自己怎么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了。
突然,霏烟听到一声长长的马的嘶咛声,那声音似乎十分的愤怒和焦急,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群马的叫声,霏烟这时候没心思管马的叫声,想办法甩开那个紧追不放的王爷才是正事。
尉迟隽看见霏烟在前面已经有些慌不择路了,心里暗暗觉得好笑,她现在正往马厩的方向走,过了马厩,就是皇宫的围墙了,就是说,她前面马上就没有路了。
尉迟隽放慢脚步,好笑的看着霏烟走进死胡同。这时,尉迟隽突然听到白昼的声音,那声音和平时完全不同,好像是在危险时候才发出来的声音。
白昼难道遇到危险了,尉迟隽心里一惊,连忙飞奔到马厩那,想看看白昼究竟有什么事情。
霏烟这时也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然后就看见一排排宽敞的马厩,周围全是马的饲料。
霏烟有些发懵的四处观望,发现前方好像已经没有路了。
霏烟不禁回头看去,只见王爷正在马厩旁,紧张的看着一匹白马。
那匹白马霏烟一眼就认出来了,那就是靖王爷最爱的那匹马,也是自己曾经捉弄的那匹白马。
霏烟认出了这匹白马,白马也认出了霏烟。这匹马血统纯正,品种优良,和尉迟隽的时间久了,也通了一些人性,当看到霏烟时,白马顿时就想到那天霏烟悄悄的来到自己的身边,对自己所做的事情。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白马看见霏烟,早已经按捺不住,不停的扬前蹄,踢后腿的,嘴里呼呼的喘着气。
霏烟有些心虚的看着白马,脚底下一点一点的往一边挪,想趁王爷不注意,自己好夺路而逃。
尉迟隽一开始没弄明白白昼为什么会这么焦躁不安,当他看到白昼紧紧盯着霏烟时,嘴里不断的往外冒着气,那不安的样子时,尉迟隽一下就想明白了。
尉迟隽难以置信的看着伺机要跑掉的霏烟,声音无比冷峻的问道:“白昼认识你,你就是那天害白昼的人是不是?还有,你就是一直是冒充我府里的人,在外面招摇撞骗的那个女孩,是不是?”
到了这个时候,霏烟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当初不知道这个马也这么记仇,早知道这样,自己就把脸蒙上好了。到时候,看你还怎么认?
不过自己是打死也不能承认,不然自己有可能又被人在一次暴尸荒野。
“你胡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这个人也真怪,干嘛老追着人家不放,你也不怕有损你王爷的光辉形象。”
霏烟嘴巴不停的说着,眼睛也一会没闲着,她要找到最佳的逃跑路线。
“哼,亏你还知道本王要注意形象,只是这个形象不用本人注意,霏烟小姐不是一直在替本王损坏吗?这会,我估计靖王爷也没什么形象了吧?”
尉迟隽语气冷的吓人,目光里射出的寒光恨不得能将霏烟冻住。
“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懒得理你。”霏烟这会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了,还是跑吧。
霏烟这时突然指着白昼说道:“你的马……”看到尉迟隽紧张的回头看自己的马,霏烟撒腿就跑。
尉迟隽冷笑一声,突然腾空跃起,一脚蹬在马厩的柱子上,借力飞向霏烟。
霏烟感到后面一阵疾风,连忙低头,随手抓起一把干草,往后面杨去。
尉迟隽刚要伸手抓住霏烟,突然看见她往后扬东西,害怕有诈,只得用力往后一翻,躲开霏烟的袭击。
霏烟这时没有马上就跑,反而回身,脚下用力的踢起地上的尘土,想暂时阻挡一下王爷。
尉迟隽一挥胳膊,挡在自己的面前,一只手快速的伸出去,抓住了刚要转身的霏烟。
霏烟觉得自己的后脖领被王爷抓住了,霏烟一吸气,就地就转起圈来,尉迟隽感觉抓住的衣领一滑,霏烟就从自己的手里挣脱了。
霏烟趁王爷发愣的这功夫,用自己的脚狠狠的往王爷的脚上踩去。
这些办法,都是千门最基本的逃生方法,霏烟已经把这些方法练得炉火纯青了。
而尉迟隽从小就和梁啸天习武,这反应自然是十分灵敏。虽然想不到霏烟居然用如此刁蛮的方法,一时有些手忙脚乱,但绝不会被霏烟算计到。
霏烟的脚还没踩到,尉迟隽已经用掌往霏烟的身上拍去,霏烟先出的脚,居然没有尉迟隽的手快。
无奈,自己不想被尉迟隽打到,只能身体往后仰去,可是,这一只脚还没有收回来,一下重心不稳,霏烟就仰面向后倒去。
尉迟隽看见霏烟马上要摔倒,有些不忍,来不及细想,马上就伸手把霏烟拉住。
霏烟这时,眼睛里露出狡猾的目光,反手紧紧抓住王爷的手,借助王爷的力量,抬腿就向王爷的胸前踢去。
尉迟隽看到霏烟的花招太多,不想在和她纠缠下去,心一狠,身体微微一侧,躲开霏烟的脚,然后用力一拉,霏烟的身体马上就靠向自己的身体。
尉迟隽胳膊往上用力一绕,霏烟的身体随着一转,背对着自己后,尉迟隽就用一只手,牢牢把霏烟困在自己的胸前。
尉迟隽这一个动作一气呵成,霏烟根本就没办法反抗,等到自己被尉迟隽困住后,霏烟不停得扭动自己的身体挣扎着。
“你要是不想吃苦头,你最好老实一点。”尉迟隽在霏烟的耳边,低声警告到。
霏烟气愤的咬着唇,尉迟隽温热的呼吸吹在自己后脖子,痒痒的,很不舒服,而自己怎么挣扎都挣不脱王爷的牵制。
想到自己纵横江湖这么多年,头一次被一个人抓到,真是丢人。
“说吧,你要怎么样?”霏烟这个时候,只能先了解王爷的想法,然后在想对策。
“王爷,王爷,”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阵呼喊声,好像很着急似的。
霏烟这时听到有人的呼喊声,有些得意对身后的王爷说道:“王爷,有人来找您了,我看您还是把我放了吧,不然会引起人家误会的。”
尉迟隽冷笑一声,心里知道皇后寿宴的时间开始了,自己这个时候不在,会引起没必要的麻烦,但是自己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这个伤害白昼,冒充自己府里的人,在外面胡作非为,又这么刁蛮的女子呢?
尉迟隽听见呼喊自己的声音越来越近,要是被人看到自己和霏烟这副摸样,没事也变成有事了。兰芳这时一副很精明的样子说道:“奶奶,你以为芳儿什么都不懂呢?其实,芳儿知道很多事情,现在皇上很喜欢靖王爷,很多事情都交给靖王爷去做,太子爷心里一直就不开心,老怕皇上会不让他做太子,把太子之位让给靖王爷。而我们莫家就是支持太子爷的,自然要帮着太子。要是我们能和杨将军结成亲家,文有我爹是当今的丞相,武有杨将军镇守一方,两家联手帮助太子的话,太子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兰芳说完,一脸得意的看着自己的奶奶。
莫老夫人听完这些话,并没有兰芳想象的那么高兴和夸奖自己,而是看向自己的儿子,皱着眉头问道:“安阮,你怎么看?”
莫安阮板着脸看着兰芳问道:“芳儿,以前从来没听你说过这些话,你是在哪听来的?有没有和别人说过?”
兰芳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奶奶和爹,没有得到期望的夸奖,兰芳有些失望的说道;“我是听姐姐和太子聊天时候说的,姐姐已经嘱咐我了,不让我和别人说。”
“不让你说,你怎么还往外说呀?”莫安阮有些不高兴的说道。兰芳马上委屈的说道:“我又没有和别人说,我这不是就在自己家里说嘛?”
“在家里说也不行,你知不知道,这些事情是很重要的,要是说出去,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会给太子和莫家造成多大的影响,你知道吗?”莫安阮语气十分严厉的呵斥兰芳,兰芳顿时就被莫安阮严厉语气给说哭了。
莫安阮此刻没有一丝往日的疼爱,看到兰芳委屈伤心的哭起来,也不像往日那样,安慰几句,哄几句,而是十分严厉的对着满屋子的人说:“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谁要是敢把今天兰芳说的话,给我传出去一个字,别说我翻脸无情,赶尽杀绝。”
莫安阮的话说完,每个人都感觉到恐惧,莫安阮在家里平时的话不多,一般都是老夫人处理家里的事情,而这会莫安阮一下如此严厉和震怒,是每个人都没见到过的。
“老爷,芳儿不会说出去的,你又何必生那么大的气呢?”二姨娘看见老爷真的动怒了,连忙替女儿说好话。
“老夫人,老爷,靖王爷把霏烟小姐送回来了。”家丁这时从外面跑进来,兴匆匆的对老夫人和莫安阮说道。
“什么?靖王爷来了,天呀,我这个样子怎么见王爷呀?不行,我要回房间换件衣服。”兰芳听到靖王爷来了,连忙起身要回房间,二姨娘看见女儿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心的皱起眉头。
“站住,现在我们要马上出去迎接王爷,你就这样吧。”莫安阮冷着脸对兰芳说道。兰芳不甘心的跺着脚,可是又不敢违背父亲的话。
而兰眉和三姨娘互相看了一眼,露出嘲讽的笑容。莫安阮的表情很复杂的看着家丁问道:“你看见王爷是什么表情?小姐又是什么表情?”
家丁马上回答说:“小的倒是没看出王爷什么表情,小姐倒是很开心,和王爷一直说个不停。”
莫安阮的表情放松了一些,然后起身扶着自己的母亲,一起到门外迎接王爷。
尉迟隽背着手,身体笔直的站在丞相府的门口,而霏烟却像个小鸟似的,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王爷,我看的出,你是个好王爷,我就是没弄明白,你到底喜不喜欢静茹呀?”
尉迟隽有些不耐烦的白了一眼霏烟,这一路上他除了交代一句自己和莫家人说的带走霏烟的理由外,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说,而霏烟却一直问他和静茹的事情,这要是在以前,包括梁啸天在内,有人要是敢和他提静茹的事情,又这么唠叨没完,这会早就受到惩罚了。可是,这个莫霏烟却不知死活的说起没完,自己一个男人,又是一个王爷,要是和一个丫头计较,实在有违自己的教养。尉迟隽忍了很久,这会终于忍不住了对霏烟说道:“莫小姐,我们不是很熟,我的事情和你没有一点关系,如果,你在说个没完,别怪我不客气。”
霏烟看着王爷嘿嘿一笑,有些好奇的问道:“王爷,你会怎么个不客气呀?”
尉迟隽刚想吓唬吓唬霏烟,就看见莫老夫人和莫丞相带着全家人出来迎接自己。
“参见王爷。”莫家人齐刷刷的给尉迟隽行礼,尉迟隽点着头说道:“莫丞相,我把霏烟小姐送回来了。”
尉迟隽说完,看着霏烟意有所指的说道:“好了,这回你到家了,老老实实的做你的小姐。”
霏烟冲尉迟隽吐了一下舌头,然后走到奶奶身边,行了一个礼叫道:“奶奶。”然后又对着莫安阮叫了一声爹。
老夫人答应了一声,然后就慈祥和蔼的拉着霏烟的手。莫安阮也点点头,然后看着王爷恭敬的说道:“王爷,小女没有给您惹什么麻烦吧?”
尉迟隽眉头一皱的看着霏烟,然后叹了口气说道:“还好,只是……”尉迟隽停了一下,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王爷,您可别胡说呀,我可什么都没做。”霏烟这会突然担心王爷把他知道的事情说出来,连忙开口提醒。
“霏烟,不得无礼。”莫安阮看着霏烟,轻声呵斥了一声。霏烟冲王爷做了个鬼脸,然后就站在那不吭声了。
莫安阮笑着对尉迟隽说道:“王爷,您接着说。”尉迟隽无奈的笑了笑,对莫安阮说道:“莫丞相,你这个女儿很特别,我看你要对她多花些心思才是。好了,人我已经给你送回来了,我还有事,告辞了。”
莫安阮对王爷的话,有些不理解,但是又不好多问,看到王爷要走,只好点头恭送王爷。
尉迟隽往回走了几步,想了想又回头看了看霏烟说道:“你好自为之,老老实实的做你的小姐。”霏烟听到王爷的话,也不甘示弱的回到:“你也一样,好好考虑考虑我的话。”
尉迟隽面色一冷,然后毅然的转身上了马车,绝尘而去。看见王爷走了,霏烟马上撒娇的对奶奶说道:“奶奶,我没有吃早饭,好饿呀!”
“早饭可以等一会,你先随我到书房里来。”莫安阮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对霏烟说道,然后就转身往书房走去。霏烟有些害怕的看着奶奶,脸上露出求助的样子。老夫人拍拍霏烟的手,示意霏烟不用害怕,没有什么事情。霏烟咬着嘴唇,松开奶奶的手,跟在莫安阮的后面。
到了书房,莫安阮坐在太师椅上,目光凌厉的盯着霏烟问道:“说说吧,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霏烟低着头,小声的回答道:“回爹爹,昨天霏烟和杨将军在说话的时候,杨将军出言有些不礼貌,我就要告辞。可是,杨将军拦着我,不让女儿走。这个时候,王爷就来了,替女儿解了围。后来,女儿和王爷的表妹静茹姑娘聊得很投机,王爷就邀请我倒王府去做客。”
霏烟按照在路上和王爷说好的理由回答父亲,这样能省去很多麻烦,霏烟懒得和奶奶和爹爹解释。霏烟知道,在皇后寿宴上,自己虽然什么都没做,但已经是出名了。就看那些女孩子看到王爷在后面追自己时的那个眼神,活活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一样。
莫安阮对霏烟的话也是半信半疑,虽然和王爷说的理由一样,可他莫安阮在朝为官这么多年,什么看不明白,什么能瞒了他?只是,他现在不想追究,装装糊涂而已。
“霏烟呀,你可给爹出了个难题呀?”莫安阮叹了口气,眼神锐利的盯着霏烟看。这个女儿和自己分开五年,现在的变化和自己脑海中的印象完全不同,甚至一点熟悉的影子都没有,莫安阮此刻,真的很怀疑,这个女儿真的是那个一点也不讨人喜欢的霏烟吗?
霏烟做出不安的样子看着父亲,声音像蚊子似的问道:“爹,霏烟是不是闯祸了?是不是给您惹麻烦了?”问完话,霏烟低下头,眉头微微皱起,这个爹想说什么呀?
莫安阮换了一个姿势,收起自己锐利的目光,语气缓和一些说道:“霏烟呀,你已经不小了,也到了嫁人的年龄,这次进宫实际上,就是想给你物色一个合适的人选。可是,你昨天和王爷闹得这一出,这不是惹闲话吗?人家王爷要是对你没有好感,也不能娶你的话,那你以后还怎么嫁人?到时候,我们莫家岂不成了京城的笑柄?”
霏烟听到爹爹的话,有些吃惊的看着父亲,脸上露出委屈的神情说道:“爹,女儿并不知道这回事,而且,女儿也不想嫁给那个杨将军。”
“杨将军怎么了?杨将军年轻有为,战功显赫,而且,他还没有正室夫人,你一嫁过去,就是堂堂的将军夫人,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姻缘。”莫安阮的脸上有些不高兴的对霏烟说道。
“爹,恕女儿愚昧,女儿没想明白,既然是这么好的姻缘,为什么不让二姐嫁过去?论年龄,二姐比霏烟年长一岁,这哪有姐姐还没嫁,妹妹就先嫁的道理?何况,我看杨将军和二姐倒是很般配,霏烟不敢逾越,爹还是考虑二姐吧。”霏烟抬起头,不卑不吭的对父亲说道,想把自己嫁给那个令人讨厌的杨将军,做梦!
莫安阮看到霏烟此时的样子,似乎又看到了小时候那个倔强的女儿。
“霏烟,你和兰芳兰眉都是爹疼爱的女儿,爹都希望你们家嫁的好,以后的日子幸福。杨将军的正室夫人必须要嫡女才行,以兰芳和兰眉的庶女身份根本就不可能嫁进将军府。霏烟,爹是为你好,而且,父母之命本就是天经地义的,把你嫁给谁,你原本就没有权利过问和反对。”莫安阮这时搬出规矩和父亲的权力想警告霏烟,她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力。
霏烟的心慢慢的往下沉,突然觉得有些难过,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那个真正的霏烟。如果她还活着,处于现在的情况,她可能无法违背自己的父亲,只能嫁给那个杨将军。那她这一辈子就被毁掉了,没有爱情的婚姻,一辈子依附于男人的权威之下,就像自己的母亲,一辈子在悲悲戚戚中度过。
霏烟突然一笑,看着自己的父亲问道:“爹,你爱我娘亲吗?”
莫安阮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霏烟,看到霏烟眼里认真的表情,心中一动。他把目光移向一边,有些出神的看着窗户外面的景色。
“自己到底有没有爱过何永莲?”莫安阮扪心自问。他闭上眼睛,眼前似乎出现了何永莲盈盈浅笑的摸样,在阳光下,笑的那样灿烂,那还是自己第一次在皇宫中见到何永莲,当时自己就被她灿烂的笑容闪了眼睛。
当自己得知她是贤妃的妹妹时,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有股莫名的冲动和兴奋,他总是找机会和借口接近何永莲,想尽办法哄她笑,哄她开心。
那时候,贤妃是皇上最得宠的妃子,何永莲是贤妃最疼爱的妹妹,贤妃曾经暗示自己,她的妹妹只能做正室。莫安阮回到家里以后,告诉母亲自己要娶何永莲,要让何永莲做自己的正室,而他明谋正娶的陈氏则变成了侧室。
何永莲嫁进莫家后,一直恪守本分,贤良淑德。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何永莲的笑容不再那么灿烂了,特别是看到自己在陈氏和何氏那里留夜时,何永莲甚至可以一个月不和自己说话,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就是默默的疏远自己。时间久了,莫安阮由一开始的失落和气愤,变得平淡起来,最后,两个人变得越来越客气,越来越淡漠。
“哎,霏烟,你先回去吧,好好想想爹说的话。”莫安阮突然一副很疲劳的样子,冲霏烟挥挥手,让她出去,然后自己一个人靠在那想着自己的心事。
霏烟一直在观察父亲的表情,她看的出,父亲的表情和眼神很复杂,有喜悦,有欣慰,有失落,又无奈。也许,父亲和娘亲曾经相爱过,他(她)们也有属于他们的快乐时光,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曾经的爱人变成现在的淡漠?
霏烟离开书房,先到奶奶那里报平安,又大致把昨天的事情重复一下,老夫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霏烟想吃点东西,在嘱咐她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又派人让儿子过来。
霏烟这时,也没有什么心思在吃东西,在往自己园子走去的时候,一下又改变主意,转身往自己的母亲那走去。
霏烟一到母亲的房间,就看见何永莲坐在那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娘,您怎么了?是不开心还是不舒服呀?”霏烟走到娘亲身边,故作轻松的问道。
何永莲一看到女儿,马上就关心的问道:“霏烟,你没事吧?娘很担心你,真怕你有什么事情,让娘看看。”何永莲紧张的样子,让霏烟感动,自己从小到大,就没有人这么关心自己。
霏烟眼睛红红的抱着娘亲,也不说什么,只是想感受那娘亲身上那股淡淡的草药味道。一开始的时候,霏烟十分讨厌这种问道,每次都想捏着自己的鼻子,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股味道变得让霏烟觉得温暖。
“霏烟,怎么了?是不是受到委屈了?是不是你奶奶和你爹责骂你了?乖,霏烟,别难过,别难过,有娘在,有娘在呢!”何永莲一边慌乱的安慰着女儿,一边轻轻抚摸霏烟的后背。
霏烟听到娘亲的话,心思一动,一下想到一个主意,她又露出狡黠的笑容,趴在母亲的肩上说道:“娘,您真的能保护霏烟,不让霏烟受到伤害吗?”
何永莲点着头,动情的对女儿说道:“霏烟,你放心,娘就是豁出自己的性命,也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委屈的。”
霏烟抬起头,正视自己的娘亲,认真的说道:“娘,霏烟不要你失去自己性命。其实,保护霏烟的方法很多,根本就不用这么悲惨的,霏烟好不容易才和娘在一起,霏烟不要和娘在分开。”
何永莲听到霏烟的话,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然后有些不解的,但语气十分坚决对着霏烟问道:“霏烟,你说说有什么办法,才能让娘更好的保护你,只要你快乐,不受到伤害,娘什么都愿意做。”
霏烟一扬眉毛,有些疑惑的问道:“娘说的是真的?您真的为了霏烟什么都愿意做?”
何永莲用力的点点头,一丝犹豫都没有。霏烟再一次被娘亲感动,张开双臂就把娘亲抱住。
霏烟满心欢喜的从娘亲那里出来,想回去好好睡一觉,想到自己在一天之内及化解了和王爷的危急,又成功拒绝了杨将军,又和自己的父亲表明了立场,还给自己的娘亲设了一个幸福的陷阱,脸上不禁露出得意的的表情,
“莫霏烟,看来你很得意呀?”兰眉阴沉着脸拦住霏烟,一看就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霏烟呵呵一笑,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对兰芳说道:“二姐好呀,您叫我有什么事情吗?”
兰芳气呼呼的瞪着霏烟,不客气的说道:“莫霏烟,你少装糊涂,你说,你是怎么勾引王爷的?我告诉你,我莫兰芳此生非王爷不嫁,要是有人敢和我作对,我不会放过她的。”兰芳说道这时,已经有些歇斯底里,样子既然十分恐怖。霏烟看到兰芳的样子,不禁感到十分的好奇,她奇怪的向兰芳问道:“二姐,我是真的不明白,那个王爷究竟有什么好?能让你如此痴迷?你为什么要非他不嫁呀?”
听到霏烟的疑问,兰芳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但她依然高傲的昂起头看着霏烟说道:“我为什么非要嫁给他?问的好,我从十岁在皇宫见到王爷的那一天起,我就决定此生非他不嫁,一直到现在,我的心里除了他,任何人我都看不上。莫霏烟,你已经夺走了我和姐姐的嫡女之位,姐姐凭着自己的努力嫁给了太子,而我今生不求别的,只求能嫁给王爷就好。莫霏烟,我告诉你,你没有资格和我抢,你不配,别说我没警告过你,你要是还和王爷在一起,我就对你不客气。”
霏烟十分好笑的看着兰芳,语气有些可怜的对兰芳说道:“莫兰芳,你也太幼稚了吧?你说嫁给王爷就能嫁吗?人家靖王爷肯娶你吗?你这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吗?人家王爷要是喜欢你的话,谁也抢不走,这个道理你明不明白呀?”
兰芳这时咬着牙,面目狰狞的看着霏烟说道:“莫霏烟,这个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只要记住我的话就行,告诉你,我就是抢,也要把王爷抢来。”兰芳说完,凶狠狠的看了霏烟一眼,便愤怒的离开了。
霏烟看着兰芳的背影,摇着头说道:“疯了,这个兰芳真的疯了,不过,她十岁就喜欢那个王爷了,是不是有点太早熟了?哎,看来兰芳的情路注定要以泪洗面了。”
何永莲有些出神的坐在床边,仔细回味着女儿霏烟的话,霏烟的话像一颗巨石扔进自己已经死去的心海,在里面泛起层层波澜,久久不能平静。
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了,以为自己的后半生只能这么寂寞孤苦的度过,可是,没想到自己的心原来并没有死掉,在那最深处,自己还有渴望,还有期盼。
“夫人,老爷刚刚派人传话,说晚上老爷过来吃饭。”小翠兴奋和夫人禀告,难以掩饰自己激动的心情。自己自从伺候夫人起,已经三年了,从来就没有看见老爷到这里来过。现在,老爷终于要来了,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开心?也许,她是为夫人开心吧。
何永莲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心跳一下就加快了,自己想见他吗?自己要怎么样面对他?他为什么会突然来自己这里?他对自己可否还有一丝眷恋?
“夫人,您不是要拒绝老爷吧?”小翠看到夫人的表情,一会担忧,一会犹豫,不禁有些担心的问道。
何永莲有些纠结的看着小翠,看到小翠露出焦急的样子,不禁又想起女儿的话,她咬咬自己的唇,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对小翠说道:“小翠,晚上夫人我要亲自下厨,你一会多烧一些热水,夫人我要沐浴更衣。”
兰芳满脸泪水的跑到奶奶的房间,看见父亲也在那里,也不管那么多,扑到奶奶的怀里,就伤心的大哭起来。老夫人有些发懵的看了儿子一眼,莫安阮也有些茫然。老夫人这时,连忙用手抬起兰芳的脸,心疼的问道:“芳儿呀,你这是怎么了?受了什么委屈呀?怎么哭的这么伤心呀?快,别哭了,和奶奶说说,奶奶替你出气。”
兰芳听到奶奶的话,连忙说道:“奶奶,我今天和你和爹说一句心里话,芳儿这辈子除了靖王爷谁也不嫁,要是靖王爷娶了别人,芳儿就出家去。”
“胡闹,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趁早给我打消它。”莫安阮生气的对兰芳说道。
兰芳这时倔强的看着自己爹爹,从奶奶的怀抱里坐直身子,然后用手使劲的擦了擦眼泪,一字一句的说道:“爹,我说得出,做得到。”
兰芳说完,起身就往外走去,看到兰芳的样子,老夫人急的直拍自己的大腿:“我的天呀!芳儿这个死心眼的丫头呀,怎么就认准了那个靖王爷呀?安阮,你快快想想办法呀,这个丫头从小就是要什么,就得有什么,我真害怕这丫头真做傻事呀!”
莫安阮这时也感到有些烦心,他有些埋怨的对自己的母亲说道:“娘,都怪您,您从小就宠着她,什么事情都依着她,这下,麻烦来了吧?”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还是快想想办法吧。”老夫人用手扶着自己的头,这怎么什么都乱了套了呢?
兰芳从奶奶那里出来,站在院子里,四周看着,这个家里,没有一个人可以帮到自己。他们平时说疼自己,爱自己,可是,这会,没有一个人替自己出面。
不对,还有一个人可以帮自己,自己怎么把姐姐给忘了呢?兰芳想到这,破涕为笑,转身就向大门口走去。
尉迟隽坐在书房,看着刚刚收到的机要文件,镇守北方的杨将军刚刚打了胜仗,把那里的匈奴人击退,可是,这才没多久,为什么北方边境又有匈奴人出现?
“将军,你等等。”尉迟隽正在想着朝廷上的事情,就听见管家的声音在外面喊道。尉迟隽无奈的放下手里的文件,这个梁啸天,到自己这来,比回家还放肆,每次都是不容通报,直接就往里面闯。
“尉迟隽,尉迟隽,你在吗?”人未到,声先到,这是梁啸天一贯的作风。
尉迟隽笑着摇头,把自己的身体放松的靠在椅背上,然后等着梁啸天破门而入。
“砰”书房的门被人用力的外面推开。尉迟隽一皱眉,不高兴的说道:“啸天,你要是在这样对待我家的门,我就到你家去,把你的将军府给你拆了。”
梁啸天听到尉迟隽的话,不以为意的嘻嘻一笑说道:“拆吧,拆吧,你要是把我的将军府拆了,我就搬到你靖王府来住,那样可就方便多了。省的我每一次来,李管家总是找我的麻烦。”
这时,随后跟进来的李管家瞪着眼睛,喘着气说道:“梁将军,您不给我找麻烦我已经烧高香了,我还给您找麻烦,这靖王府的地,都被您给踏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