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责任番外之梅超风

    说起梅超风,完颜康是唏嘘不已。

    前世杨康的老爸作为一个金庸迷,曾鞭辟入里地分析过梅超风这个角色。

    他说:梅超风其实是悲剧版的黄蓉,或者说,黄蓉是幸运版的梅超风。

    当年桃花岛里习武弄曲的梅若华纵使经受断腿之痛,也要为爱私奔。这样一份决绝的爱情曾让杨康老爸感慨不已。

    而论其梅超风与杨康的关系,又是一言难尽。

    射雕中的两大反派彼此惺惺相惜,彼此之间既是师徒,又似母子。

    梅超风曾向黄药师许诺会杀尽所有修炼过九阴真经的人,却唯独放过了杨过。杨过对他人皆是百般算计,对梅超风则是诚挚以待。

    梅超风为了自己的爱情而被逐出师门,杨康顺遂了自己的本心而被众人指责,他们仿佛两个被世界遗弃的受伤野兽,在黑暗之中互相依偎着舔舐自己的伤口。

    最后,梅超风替黄老邪而死,当杨康得知其死讯时,金庸老先生并未用笔墨描写杨康的神态。

    或许悲伤,或许替梅超风最终得偿所愿而感到欣慰,又或者着两者兼具。

    这一世,杨康已经脱胎换骨,梅若华的命运,又该何去何从?

    凭借着前世的记忆,梅超风在王府中生活的那段时间,居住在自己所挖的地穴之中,夜阑人静之时,偶尔会在花园中修炼功夫。

    于是完颜康每夜背着包惜弱和完颜洪烈,偷偷溜到花园中,等待着宿命中的相逢。

    皇天不负有心人,半月之后,完颜康终于邂逅了这个奇女子。

    当时,他原本闲暇无聊,童心大发,正在一个树上努力掏鸟蛋。却不料听到不远处的树林中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他心中一喜,三两下爬了下来,蹑手蹑脚的向声音来源之处走去。

    拨开树枝,月光下的女子让完颜康一怔。

    乌黑破旧的衣衫随着银鞭在股脱的夜色中翻飞,仿佛无数夜下精灵翩翩起舞。明明是充满杀气的招数,在女子体态翩跹的舞动下,时而平静如水,时而妖冶柔美。

    女子似乎察觉到完颜康的目光,眉头一皱,一鞭扫过。

    完颜康吃惊,匆忙就地一滚,离梅超风又近了几分,见梅超风提爪欲上,立刻出声叫道:“师傅且慢!”

    软糯稚嫩的声音让梅超风一愣,她止住身形,眉头微蹙:“你叫谁师傅?”

    完颜康小心翼翼又上前挪了一步,才脆声道:“美女师傅,我看你武功超群,一条银鞭,使得出神入化,徒儿心生羡慕,就拜师傅为师了。”

    他这话说的无赖,开头便唤师傅,颇有不管你答不答应反正我是拜你为师了的感觉。

    梅超风虽然看不见,却也揣测到此人应是王府小王爷,此刻听得他无赖似地话语,嘴角难得勾起一抹微笑,问道:“我又为何要收你为徒?”

    完颜康嘻嘻笑道:“美女师傅自然要配英俊弟子,我自然是最好的人选!”

    梅超风骂上一句:“胡言乱语。”

    完颜康不以为忤,反而腆着脸皮道:“美女师傅,你终日藏在王府中,必然有你的苦衷,你若收我为徒,我他日定当助你达成心愿。”

    “你就不怕我对你存有歹心?”梅若华幽幽而言。

    一阵阴风刮过,完颜康缩了缩身子,讪讪道:“美女师傅,我看你如此美丽,不像是什么坏人。”

    果然还是个小孩子。梅超风心中嗤笑。

    “你可知道,这天底下,越美丽的东西,越是危险。”

    “非也非也!”杨康摇头晃脑:“一个人的容貌是天生的,气质却是后天养成的。美女师傅,你修炼的武功明明狠戾凶辣,却被你硬生生砍下大半杀气,可见,师傅你骨子里,是个良善之人呐!”

    “我?良善?”梅若华突然笑了,眼神阴翳,语气却有些颤抖:“小鬼,你可知死在我手上的人究竟有多少个?你又可知,我身上沾染了多少人的脑浆鲜血?”

    杨康眼中露出一丝怜悯,柔声道:“师傅,过往种种皆如昨日死,屠杀人命,亦不过时势所逼,我想定非师傅所愿。”

    “过往种种皆如昨日死?”梅若华喃喃:“我还有再活一次的机会吗?”

    杨康没有回答。这种问题,关键在于梅超风的内心,他若能走出过去的阴影,杨康定会助他涅槃重生。

    梅若华一时陷入怔忡,半晌回过神来,再次打量这个口口声声称她为师傅的少年。

    年纪不大,竟然聪慧至此。

    若习武天分尚可,也未尝不是弟子的好人选。

    她放缓语气:“我教你三招鞭法,你若能学会其中一招,我便收你为徒,如何?”

    “好的!”杨康小鸡啄米般点头。

    梅若华示意杨康后退几步,手持银鞭,就着朦胧的月色,挥鞭舞动。

    银鞭时而急如闪电,时而缓若柔水,舞鞭女子衣衫纷飞,给寂静的夜色点缀上一丝生机。

    杨康目不眨视,盯着梅超风的动作,脑海中飞速分析和记忆每一个动作。

    三招舞毕,梅超风将银鞭递给杨康:“凭记忆,能练多少是多少。”

    “是。”杨康兴奋的接过银鞭,脑中回放着梅超风的动作,身体随鞭而动,一招完毕,竟将梅超风的神韵与姿态学了个七八分。

    梅超风虽目不能视,却能从鞭子的破风声中听出优劣。

    她心中惊异。

    或许这次,自己还捡了个好徒弟。

    杨康一连将梅超风的三招都施展出来,才抹了抹额角的汗水,问道:“师傅师傅,我这下可以拜你为师了吧?”

    梅超风听着他包含期待的声音,几乎可以想象少年瞪大了乌黑双眸,满脸期盼。

    与沾染黑暗的自己不同,眼前的少年正处于人生中最为明媚的时刻,他的生命是如此纯粹,所有的爱恨背叛生离死别都尚未在他生活中上演。

    多么像,当年的自己。

    不知为何,冰封许久的内心,有了一丝触动。

    她想,有一个徒弟,或许,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杨康见她微微颔首,高兴的大叫一声,惊其林子里栖息的飞鸟扑腾。

    远处火光靠近,似有人闻声寻来。

    他懊恼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看向梅超风。

    梅超风也听到了动静,低声对杨康道:“明日此时此地,你再来寻我。”

    杨康点头,见有人寻过来,便低声向梅超风告别:“师傅可要保重。”

    梅超风嘴角微展,点头答应,飞身向后退去,隐入夜色中。

    杨康努了努嘴角,朝来者迎去,颇为不爽地道:“是我是我,大惊小怪的,干什么呐!”

    第二日,白天丘处机又来教授杨康。只可惜这位自己武功不错,教人却是刻板至极,本着玉不琢不成器的想法,杨康小时候没少吃他的苦头。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杨康从厨房中偷了些吃食,溜到了昨日之地。

    梅超风已经等候在此,见杨康来了,向他微微点头。

    杨康晃了晃手中的食盒,对梅超风道:“师傅,你吃了吗?我给你带了点食物,是府中王大厨师做的饭菜,手艺堪比御厨呢,师傅你先尝一尝呗。”

    梅超风见他还惦着自己,给自己带来吃食,心中不免一暖,也不推辞,对杨康道:“一起吃吧。”

    “好嘞!”杨康弯起小袖子,找了块干净的空地,也不顾自己身上华丽名贵的衣服是否会弄脏,就席地而坐。

    他打开食盒,端出数个小碟子和两副碗筷,体贴的给梅超风夹好菜肴,递到她手上。

    梅超风捧着温热的瓷碗,鼻子突然有些酸楚。

    有多少年,没有人给自己体这样布置碗筷了?

    当年,被黄药师逐出桃花岛后,她想着,至少还有玄风陪着自己。

    等到陈玄风惨死,她的生命仿佛从此只剩空虚和冰冷,被仇恨所充斥。

    她仿佛一具行尸走肉,浑浑噩噩的活着。

    吃着碗里的精致的食物,她仿佛有一种活过来的感觉。

    杨康见她有所触动,便故意扯起话头,驱散空气中莫名悲伤的情绪。

    “师傅,你可不知道,这王大厨可挑剔了,炒蛋只用府中精心饲养土鸡的蛋黄,炒菜只用刚刚摘下来的青菜,不过他虽然龟毛,但是厨艺却是非凡,就连当今圣上吃了,也啧啧称赞呢。当年,我父王可是花了大价钱才将他留在府中。”

    “是么?”梅超风看破了他的小心思,心中感叹,不过是个黄毛小子,十岁都未到,却当真细腻敏感得很,这般为人,必能得到众人拥戴,将来,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当然是的!”杨康笑着讨好:“师傅,我虽然有一个男师傅,但是他实在是古板,我很不喜欢,还是美女师傅好,我只喜欢你。”

    梅超风放下手中的碗筷,道:“小子,你唤我一声师傅,我自然竭诚教授你我毕生本领,只是,你也知晓,我这身本领,虽然威力极大,却也诡异狠戾,为正道所不齿,往后,如无必要,不可在他人面前使用,你明白了吗?”

    杨康信誓旦旦的保证:“你放心,若非遇到生命危险,我绝不显露半招你教授的武功。”

    梅超风满意地点点头,站起身子:“今日,我便教你我最擅长的爪法,你要用心学习。”

    杨康心中一震。

    梅超风最擅长的爪法,不就是九阴白骨爪了吗?

    杨康立刻瞪大眼睛,仔细看着梅超风的身形招式。

    这被传得神乎其神的九阴白骨爪,在我一个修仙者眼中,又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无责任番外之江南七怪

    杨康和江南七怪的故事,其实发生在杨康十岁那年在漠北草原上的时候。

    杨康孩子心性,喜欢到处乱跑,骑技不精,却偏偏喜欢纵马,于是乎,他被胯下之马给带丢了去,也是常有之事。

    且说那马载着杨康一阵疾奔,渐渐有些体力不支。杨康见眼前出现了一个小山坡。他正想要从马背上跃起,顺势从山坡上滚下,却见两粒石子飞声而来,正中马匹的头部,直接贯穿了过去,身下的狂马身子一软,瞬时倒在了地上。杨康只觉身子一轻,便落入一个柔软的怀抱。

    “哪家的孩子,吓坏了吧。”杨康抬头望去,是一个长相俊秀的女子,身后还跟着六个身着汉人服侍的男子,其中一人仿佛眼睛失明。

    “小莹,这孩子的服侍,不是蒙古族人,却好像是金人服饰呢。”一个长相斯文却衣衫褴褛的中年人士出口说道。

    汉人……七个人……小莹……斯文中年人……

    被搂在女子怀中的杨康不由得皱起了小脸,心中垂泪。

    毫无疑问,这古怪的七人,自然是江南七怪。

    这可是视金人如虎狼爱国之心超强的江南七怪啊!

    倘若他们知道自己的金人小王爷身份,还不当场杀了自己祭奠大宋亡魂?

    杨康哀叹自己悲催的命运,真是刚离狼窝又入虎口。

    他正想着如何编造借口来糊弄七人,就听见一个幸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七个师傅你们都在啊,咦,小王爷,原来你在这里啊。”正是一路追寻过来的郭靖。

    杨康此时恨不得掐死多嘴的蠢小孩,但一个惊恐的念头突然冒出他的脑海。

    “此时梅超风已经在王府,陈玄风已经死于江南七怪之手,那么七怪中的张阿生也必然死去。

    那么,郭靖口中的七个师傅中的第七个,究竟是谁?

    难道是死而复活的张阿生?”

    柯正恶见韩小莹怀中的小孩衣着华丽,不似蒙古服饰,反倒像金国皇家样式,又听郭靖傻乎乎叫了声“小王爷”。他脸色一凛,语气稍显严厉的问向郭靖:“靖儿,你叫谁小王爷?”

    郭靖被大师傅严厉的表情吓到,当即老老实实的回答:“七师傅怀中的小孩子呀。他就是金国的小王爷。”

    杨康内牛满面,使劲将小脑袋埋到韩小莹怀中,试图降低存在感。

    其余诸人愣了一愣,不明白养尊处优的金国小王爷为何会出现在漠北草原上,还差点被一匹疯马颠飞。

    杨康感觉到数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在他后背扫来扫去,他缩缩身子,皱巴皱巴小脸,努力伪装出被吓坏的楚楚可怜表情。

    韩小莹虽然性格爽朗豪放,但骨子里毕竟是个女子。都说女人是由水做的,任何一个雌性生物对萌包子这种物种都没有丝毫免疫力。她心里早就被杨康氤氲着水雾的明亮大眼给融化成一滩热水。

    柯正恶哪管这些,使劲杵了杵手中的降魔杖,恶声恶气的道:“好哇,你个小金狗,现在落在我的手上,就被想着完完整整的回去,我柯正恶今天就代表大宋子民,除去这个小金狗的贱命。”

    杨康被一恐吓,脑子飞快转动,立刻嘴巴扁了扁,哇的一声哭将出来,吓得韩小莹手一抖,险些将他摔到地上。

    “大哥,他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韩小莹连忙抱着杨康哄了哄。杨康用白嫩的小手擦了擦红肿的眼睛,假装畏缩的看了柯正恶一眼,将头靠在韩小莹胸前,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格外委屈。

    “大姐姐,我没有做什么,为什么要骂我小金狗……康儿平时可乖了……”

    杨康忍住未语先呕的*,学着孩童语气。

    他稚嫩的声音带着一丝鼻音,奶声奶气的,韩小莹听了心生怜惜,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柔声道:“你叫康儿么?康儿乖,不要怕,大姐姐在这里。”

    她偏过头去,望着柯正恶,皱起眉来:“大哥,金狗屠杀我大宋子民,抢占我大宋疆土,自是罪该万死,他们即便被凌迟处死,五马分尸,我也只会拍手叫好。可这些都是大人犯下的罪孽,又与孩子何干?”

    柯正恶听言,颇为激动的颤抖着身子,拿起降魔杖又用力杵了杵,厉声道:“小莹,你莫要妇人之仁,今日你放走了这个小金狗,待他长大之后,又有多少无辜可怜的大宋子明会惨死到他们手上?他们本就是蛮夷之国,性子本就是恶的。”

    杨康在韩小莹缩了缩脖子,哽咽道:“康儿最乖了,康儿绝对不会去害人杀人的……”

    柯正恶不屑地哼了一声:“你现在口口声声说着不杀人,等你回去了,你父王会逼着你杀人,到时候,你杀是不杀?”

    “不……我……不杀……”杨康弱弱地道。

    “哦”柯正恶瞥了他一眼,来了兴致,问道:“你为何不杀人?”

    杨康怯生生的望了他一眼,小声道:“娘亲教育我,人命都是一样的,没有贵贱之分,无论是金国人,还是汉人,都有活着的权利……康儿不能为了自己,而去杀害别人……”

    这话并非他随口乱诌,包惜弱虽然贵为金国王妃,但对自己的汉人身份格外看重,故而常常对杨康谆谆教导“汉人金人地位相同”的言论。

    七怪们相视一眼,心中都颇为震惊。

    这样一番话语,条理清晰,深明大义,绝非一个垂髫儿童可以杜撰而出。此刻他言语顺溜,不假思索,可见是常常被其母亲耳提面命。

    身为金国王妃,却有这样的见识,柯正恶心中不禁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女子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便问道:“小娃娃,你母亲,是谁?”

    杨康这时倒机灵,抿着小嘴,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却始终不肯吐露半个字。

    他心中暗暗得意,你柯老怪,即使想破脑袋也猜不到,我的母亲是一个实打实的汉族女子。

    听得杨康一番“不可杀人论”,柯正恶心中的杀戮之心其实早已熄灭,但又不愿意就此放过这个金国小崽子,遂做鬼煞脸恶人状,对杨康好生一番吓唬。

    杨康正准备应景的装出一副花容失色,涕泪横流的凄惨模样,一旁杵了半天的郭靖才后知后觉的捋清事态发展,顿时惊慌,一把抱住柯正恶大腿,结结巴巴道:“大大大大大师傅,你们不能杀了小王爷……他……他……他人很好……还……还……”

    他本便不善言辞,此时心中焦急不已,更是满头大汗,语无伦次。

    柯正恶瞧他那副没出息样,恶向胆边生,忍不住敲了敲他的脑袋。

    韩小莹噗嗤一笑,安抚道:“靖儿别怕,你大师傅在逗你玩呢。”

    “是么?”郭靖吃了脑瓜子,更显呆愣,抓抓脑袋,问道:“大师傅,你不杀小王爷了吗?”

    柯正恶失明的双眼朝天翻了翻,转向杨康:“小娃子,你要让我放过你,需得答应我一件事。”

    杨康心中似有所悟,问道:“什么事情?”

    “你需得保证,等你长大之后,不屠杀无辜大宋子民,不欺压寻常百姓人家,尽你之能,让大宋子民过上安居乐业的好日子。”

    杨康默然,少年皮囊下沉睡的一颗成熟心被柯正恶掷地有声的话语唤醒。

    或许是草原粗犷北风呼啸的苍茫,或许是漠北蓝天澄澈的令人心碎,亦或许是杨康卖萌装哭还未回过神,总之,他就那么偶然而又巧合的被感动了。

    活着,心里总归是要有个念想的。

    江南七怪,一世坎坷,辗转颠沛,却始终惦念着遥远的家乡。

    那儿有着荆钗布裙的女子,有着偷花跳枣的顽童,有着熙熙攘攘的街道和热情的伙计。

    当战火燎原,将曾经的美好燃烧成漆黑的硝烟,当复国艰辛,朝中依旧瓦釜雷鸣,尸位素餐,当他们站在漠北的草原上,对着年少懵懂的小王爷,郑重其事的说出“大宋子民安居乐业”几个字时,杨康再一次鲜明的觉得这个世界,不同于纸上的墨香汉字,一切是如此的真实。

    有爱有恨,有喜有悲,有缠绵悱恻的儿女情长,也有荡气回肠的家国情仇。

    他收起脸上装出的少儿玩笑,对上柯正恶的眼睛,露出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严肃表情,郑重其事的道:“我杨康,在此保证,待我长大之后,定不会无辜伤害大宋子民,不会辜负前辈期许。”

    柯正恶看他那副小大人的模样,略有吃惊,旋即哈哈一笑,道:“小莹,让靖儿带他回去吧,否则金国王爷说不定就会领兵寻将过来。”

    韩小莹将怀中的杨康放下,弯下身子给他擦去脸上泪痕,调侃道:“小娃娃这么大了还哭鼻子,羞不羞人?”

    杨康老脸一红,心理嘟囔道,柯正恶一脸凶相,我要是不装哭卖萌,就没有活路啦。

    郭靖走过来,拉住他的手,有些担忧道:“小王爷,你怎么从马上逃下来的?有没有受伤啊?”

    杨康摇了摇头,目光瞥到韩小莹身边那个身材魁梧,胖大异常的汉子,心中疑惑不已。

    瞧那人相貌,“围着一条长围裙,全身油腻,敞开衣襟,手臂上全是寸许长的黑毛,腰间皮带上插着柄尺来长的尖刀,活脱脱一个杀猪宰羊的屠夫”,可不就是金庸先生原文中本该死去的张阿生么?

    “死而复生”这种事情,在金庸先生的武侠世界中真的存在?还是说,由于自己的出现,已经在冥冥中改变的小说的既定规矩?

    莫非自己就是那只扇着翅膀的小蝴蝶,已经引起了一场风暴?

    他抓抓脑袋,打算待会儿回去时,从郭靖这傻小子口中套些话出来。

    郭靖拉着他的手,朝江南七怪拜别,便慢悠悠走了回去。还未到半路,就看到一脸焦急,匆匆赶来的尹志平尹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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