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顾铃儿,不要动不动就亲人家可以么,亲多了会怀孕的!”季继小朋友抹了抹被亲的满脸的口水,愤愤地对某个小丫头道。

    某个呆萌的小丫头愣在原地,眨巴眨巴眼睛:“为什么啊?”

    季继小朋友眨了眨眼,狠狠一瞪,这个他也不知道,这话是他爸爸说的,爸爸说不准随便亲苏苏,不然就会怀孕……他一向对爸爸的话深信不疑。

    顾冰来学校找苏荨,走到女儿的教室门口,就见自家丫头和那小破孩儿又杠上了。

    “这位小朋友,为什么我每次来,都看见你在欺负人?”顾冰对季继道。

    季继小朋友一阵火气上冒,踩了顾冰一脚:“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欺负人了,是这臭丫头先亲我,我才说她的!”

    顾冰望向自家丫头,微微皱眉:“他说的是真的?”

    小丫头点点头:“是的爸爸,国外的小朋友表达友好的方式不就是亲亲么,为什么我不可以?”小丫头跟着爸爸在国外住过一段时间,对这种情况已经多见不怪。

    “我可是中国人!”小家伙气鼓着嘴,哼哼一声:“下次再亲我,我就告诉我爸爸,狠狠揍你!”

    顾冰:“……”季云深他儿子还很有脾气。

    “上课去吧。”顾冰摸摸小丫头的头,将她抱回座椅上,步出了教室。

    苏荨正忙得团团转,顾冰找到她,她正在测试音响的效果,见顾冰过来,忙凑上去:“顾老师,你来的正好,帮我听听效果。”

    ……

    忙碌了一上午,苏荨提出要请顾冰吃饭,顾冰没有拒绝。小家伙原本有自己的儿童套餐,但是早上受了气,就来找苏荨一起吃饭,不料又遇见那个讨厌的顾铃儿的爸爸!

    小家伙一见到顾冰就炸毛了,蹭蹭蹭跑到苏荨跟前,仇视地望着顾冰:“不许你靠近苏苏!”

    顾冰哭笑不得,又问苏荨:“你跟他很熟?这不是季云深的儿子么?”据他所知,这家伙没有妈妈。

    苏荨还没答话,小家伙又愤愤地道:“关你什么事儿,不许你问!苏苏是我跟我爸爸的!”爸爸说他不在的时候,苏苏交给他,他一定不能让别的男人靠近苏苏。

    顾冰望向苏荨,苏荨尴尬地笑了笑,正想说她跟季云深很熟,小家伙又接话:“苏苏是我爸爸的女朋友,还是我妈妈,你说我们熟不熟!”

    苏荨:“……”他这是承认了她是他的妈妈么?

    “抱歉,我不知道你们是这种关系。”顾冰苦笑,微微抱歉道。上中学那会儿,季云深就喜欢拆他的台,他们俩可谓夙愿已深,难怪他觉得昨天接电话的小孩儿声音有些熟悉,原来是季云深他儿子!为什么所有美好的事物,全被他占了!

    苏荨也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一早她来学校,大家伙儿就起哄说让她请吃喜糖了……照这么下去,所有人都该知道了。

    原本说好的,要请顾冰吃饭,也因为小家伙的出现不了了之,顾冰也没有了吃饭的心思,苏荨十分抱歉,道:“对不起,顾老师,改天一定重请,谢谢你今天的帮忙!”

    顾冰没什么情绪的走了,心情不好之后,感觉所有飘着的音乐都是悲伤的。伟大的音乐之父,他心里一定也曾悲伤过……

    小家伙见顾冰走了,挥挥小手翘翘小屁股:“慢走不送哦 ̄”

    苏荨无赖一笑,小犊子还挺护着她。

    小家伙回过头来,双手背在身后,板着脸像模像样的道:“不要以为我爸爸不在,你就可以随便接近别的男人,我可以无处不在的!”

    苏荨:“……”

    小家伙见她不说话,哼哼几声又道:“这个人是顾铃儿的爸爸,不过他好像很仇视我爸爸,你不要靠近他!”小家户本能的,将顾冰划作敌对的一方。

    难怪!苏荨眯着眼点头。他认识季云深,知道季继是季云深的儿子,所以直接问‘你跟他很熟?’。听季继奶奶说季云深小时候很调皮,他一定是干过什么让人家伤心的事儿吧,苏荨淡笑。

    “苏苏,你傻笑什么呢!”季继小手儿在她眼前晃了晃。

    苏荨抓住他的小手道:“饿了吗,我们吃饭好不好?”早餐随便吃了点,这会儿有些饿了。

    小家伙嘟了嘟嘴,轻声道:“就知道吃 ̄”昨天奶奶还特地给她熬汤,还做那么多好吃的,那是他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

    苏荨:“……”

    吃了午饭,苏荨以为季云深会打电话,但是他没打,所以她有点小失落。人一旦有了念想,就会患得患失。

    下午很忙,苏荨也没来得及多想,一天就这样过了。

    季继爷爷被自家媳妇儿‘抛弃’之后,伙食不好心情郁闷,一下病倒进了医院,季继奶奶傍晚打了个电话给苏荨也收拾东西回家了。季继奶奶坐在回家的车上还在想,这老东西只怕是故意的,一大把年纪了还喜欢玩花样,又死要面子活受罪。

    季继奶奶回家之后,晚饭是保姆做的,苏荨吃了几天的珍馐美味,突然有些不习惯,虽然保姆做的也很好,但终究少了那份心。

    小家伙也食欲不高,吃了一小碗,开始回自己房间写作业。他欢呼着,终于能从一数到一百了!前几天爸爸还骗他,说十之后就是一,害他都没数清,自己到底有多少钱。苏苏帮她把钱存着了,银行卡还在苏苏手里……

    小家伙搬出存钱罐,里面积累了许多硬币,都是一元的,他把罐子下面的塞子拔了,开始一枚一枚的数,数到一百又不会了……。他扶着额头,又是一阵纠结。“怎么数个数就这么难啊!”

    苏荨吃了晚饭开始整理房间,季云深的换洗衣物已经折叠好放进柜子里,她又重新搬出来整理了一遍,将自己的衣服与他的衣服分开,内衣内裤与外衣分开,都折叠的好好的,又重新放回去。

    洗完澡没什么事儿,苏荨开始做面膜,郑歌也做过护肤品,送过她几套,她都没有时间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浪费了也不好。季云深皮肤很好,虽然已经三十四岁了,但是依然英俊迷人,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苏荨敷好了面膜,开始一心一意躺在床上看书。书中写道:三十岁之前,最好的修行是恋爱。

    “终于有一天,开始懂得了人生,再一回想,开始揪心的疼,遗憾之疼,谁都有过,却说不出。你我乔装着笑脸,让世人误以为我们一直过得很好,虚伪的背后,抑或是坚强。”

    “时常感概:世界之大,却容不下你最想要的那一样。于是在笑的背后,才把遗憾一丝丝刻进了面孔。于是才有了皱纹……”

    苏荨读到此处,突然不敢读下去,都说皱纹的背后,是阅历,是宽厚的魅力。一个被‘遗憾’打磨了经年的人,又岂会对生命不慈悲?

    前几天她听妈妈说,陈学的弟弟因为做了坏事进了监狱,这样的日子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他上高中那会儿就比较叛逆,陈学的爸妈根本管不住他,上大学之后,更加肆无忌惮,打架斗殴,还把人胳膊给卸了……直到毕业,又因为女朋友被人撬了,跟人大动干戈,打伤人不说,女朋友也被他割断喉管,后来就进了监狱……

    难怪郑歌那次说到陈学的时候欲言又止,原来他一直承受着常人不能承受的压力与痛苦。父母下岗,弟弟又犯了这么大的错,倾家荡产的给人姑娘家治病不说,亲人也被关进监狱不见天日,光是心情,都要比常人沉重许多。

    这几年她去了国外,没有任何人跟她提到过陈学的事儿,她也从不过问,如果知道是这样的境况,即便不会回头,也会给他一点安慰吧。她不敢想,陈学每天的日子是怎么过的,有钱了又怎么样,再多的钱也弥补不了他弟弟犯的错……

    人有时候值得同情,这种同情,在错过之后更加刻骨铭心。如果当初他们没有分开,现在她可能还陪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煎熬吧。她不敢想象,如果是这样,她的生活又有多糟糕。或许也会逼迫着,与陈学分开吧。

    人总会在现实面前低头,谁也不敢妄自菲薄。可是人不能自己幸福了,就站在一旁说风凉话说他活该,他活该么?只怪命运加诸在他身上的赌注要大一些,要么坚强的活着,要么被生活累垮击败一无所有……

    苏荨洗漱完毕去到小家伙的房间,小家伙在保姆的照料下刚睡着,今天晚上倒是不吵着要跟她一起睡了。小孩子有时候也挺容易满足,他想要你亲他的时候,你亲亲他;想要你抱的时候抱抱他,他就不吵不闹了。

    他们家季继睡觉不要人哄,闭着眼睛一会儿就睡着了,这可能与季云深独特的带孩子的方式分不开。苏荨在孩子额头亲了亲,道了一声:“宝贝儿晚安。”才回了主卧。

    季云深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进来的。

    苏荨接起,也没有问他吃没吃,睡没睡,开口就是一句:“季云深,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她中午等他的电话没有等到,喜糖的事儿她纠结了一下午,得不到答案心底不舒坦。

    “我除了能对你做点什么,还能对其他人做什么?”电话那头的季云深毫不知情,云里雾里又觉得好笑。这女人脾气倒是越来越大了。

    “就是你昨天帮我请假的事儿!你都跟谁请的假,说的什么?”苏荨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季云深慢条斯理的道:“哦,你说这事儿啊,我跟你们幼儿园的领导很熟,你们领导一听说是你要请假,立马就准了。”

    “哪个领导?”苏荨心急:“为什么他们叫我请吃喜糖?一定是你对他们说了什么!”

    季云深剑眉一挑,眼睛幽幽一眨,嘴角翘出一段迷人的弧度:“怎么,他们都知道你跟我好了?这不很好么,届时结婚请他们吃酒。”季云深刚应酬完回来,有些熏熏的,但是说话还不糊涂,微醉的季云深,带着更深的诱惑,嵌在眼角的魅力,在他闭眼又睁开的一瞬,更加蛊惑人心。

    “拜托你说重点好不好,你到底说了什么!”苏荨被他低沉又性感的嗓音带的晕了晕,坐回床头,一五一十的问。

    季云深薄唇轻启,解了衬衫的纽扣:“你不要冤枉我,我什么也没说,只不过他们见是我打电话给你请假,所以自动归类了。”

    苏荨:“……是这样么?真的是这样么?”为什么她觉得这么不可信呢?

    事实上,季云深打电话的那位领导,也是他的一位小友,天星唯一一位掌管行政事务的男领导——启冬。他不过就说了一句:“你小嫂子今天身体不舒服,给她请个假。”

    启冬是个大嘴巴,又喜欢八卦,便问:“我小嫂子是谁啊。”

    季云深自然就说了苏荨的名字,苏荨是季云深的女人这件事儿,一下子就在天星传开了……

    苏荨昨天没有去学校,学校要么是一片抽气声,又或者是一片唏嘘声,要不就是感叹她好命,要不就是羡慕嫉妒恨!

    这种境况维持到苏荨今天早上上班,大家伙儿看到她,又觉得他们很般配,男神就这么赤果果的被她勾走了,于是又是一片羡慕嫉妒恨的纠结声……

    “怎么,吓到了?还是吓傻了?半天不说话?”电话那头的季云深幽幽的问,已经解开了腰间的皮带。

    苏荨回过神,恍惚着回答:“没,就是觉得这么被他们知道了,怪难为情的。”苏荨羞涩一笑,缩进薄被中。

    “睡觉了?”季云深又问,西裤也被褪下。

    苏荨点点头,呆呆的又回答一声:“嗯。”

    季云深一边脱衬衫一边打电话:“想你了,传张照片过来,要全裸的。”

    苏荨:“……”他这不是想她,是想她的身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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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邪恶的风流君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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