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要和一群朋友喝,二锅头要和一个朋友喝,白兰地要一个人喝,红葡萄酒要和一个女人喝。而你却吝啬的不肯与我交杯。”

    那一杯晶莹剔透带点血色的液体,缓缓的如了他的喉咙,顺流而下。杜拉斯在《情人》里面说:酒让孤独发出声响。此刻这杯酒让江夏的孤独来的彻彻底底。

    或许是在听到我说要去澳大利亚的时候,他连拿着高脚杯的手都有点颤抖,索性向服务生要了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半杯酒,就这一次了。

    他说我吝啬的不肯和他交杯,我偏偏要做给他看,杯子和杯子碰触的声音特别的清脆,这一顿饭之后我还得赶今晚的飞机回到安城。

    “你不介意我送你一程?”

    我微笑着站在餐厅的门外,礼貌的拒绝着他,“当然不用了,我喜欢断的干净一点。”

    没错,我就是一个喜欢没什么牵扯的人,长痛不如短痛,如果非要痛,那么在现在这一刻都痛完好了。他失落的看着我,深不见底的失望在他成熟的脸上蔓延,我很庆幸,他能成熟到现在这个境界,我都不敢想象如果这一天我们两个人的角色互换,我会不会发了疯一样的求着他不要走,陌生的国度从来不是我们两个人的界限,真正的界限从来不只距离这么简单。

    走之前傅之言和我一起去了医院,我只是说和江夏分手了,却并没有告诉他们我怀孕了。隔壁床的阿姨已经出院了,傅之言和我都在病房里面坐着,很安静谁都没多说什么。

    “这一次走了爸爸还能再见到你吗?”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却直逼出我的眼泪,傅之言急忙拿出手绢擦干我的泪痕。

    “有之言在你身边,我们就放心了,国外的治疗条件也比较好……”

    “伯母,一定不会辜负你对我的期望的。”其实傅之言也挺想哭的,看得到他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我强行扯出一抹微笑,“别这样嘛,事情总是会变得好起来的。”

    说是会好起来,可是谁有真的知道呢,说不定刚到国外病情就恶化了呢,就像个定时炸弹一样,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爆炸。

    离开医院,心情也变得沮丧了起来,下个周末就是出国的日期了,我想在这之前见一见若拉和季茹,走之前也是若拉的生日,他们举办了一个生日party,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季茹,季茹也同意了和我一起去参加若拉的生日晚会,这样一举两得。

    之前因为傅之言的原因,恒源受到了重创,季茹也忙于这件事情上面,也不知道和刘家公子的事情怎么样了。

    傅之言是开车的时候听到我提起这件事情的,他不经意的看了看后视镜,说道:“这么巧,李治延的继女也是最近生日,也说要办一个生日晚会。”

    被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想了起来,李爸的继女不是说想进军娱乐圈吗?然后最近拍了两部剧和参演了一部电影,我想起上次在片场刚见到若拉的时候,得出来唯一一个结论就是,这若拉会不会就是李治延的继女?

    “李爸的继女叫什么来着?”

    “好像叫什么欣欣来着……”开着车的傅之言做出一副思考的表情,我着急的问他:“我说艺名!”

    他这才恍然大悟,“艺名呀,好像叫若拉吧!”

    没错,就是若拉,我大喜,这么巧的事情都有。我把我跟若拉的事情告诉了傅之言,还没等我说完,车子就到了水云花园,他停好了车,我们两个边走边说,直到电梯停在十一楼的位置,傅之言也同样感叹确实很巧的。

    不过,这一次在他眼里,吸引注意的却是高魁。

    “照你这么说,若拉被高魁……”后面的话他没有问出口,但是我知道是什么意思,于是点了点头,对若拉的遭遇表示同情。

    “那这个高魁被华夏解雇了?并且身败名裂了?”

    我点头,傅之言从冰箱里拿出两瓶芒果汁,顺手递了一瓶给我,我连忙拒绝了,“不行,我听说怀孕的人不能喝这个的。”

    我表情严肃,他看了看芒果汁,一脸疑问,“这个也不能喝?”

    我也其实不太确定,只是摇头表示不喝,他又一脸疑问的纠结起了高魁的问题。

    “那有什么好纠结的啊,总之他是恶人有恶报,大块人心!”对于高魁的这件事情,我也曾经受过其害过,虽然没有什么其他的接触,但是仅仅是那一次在片场,他凑在我的耳边说话,就足够我恶心好久了,直到现在我都还记得呢,我甚至和傅之言开玩笑,如果自己那一天被高魁这样的人玷污了,那么我一刻都不想多活下去了。

    傅之言骂我乌鸦嘴,好话不说,尽说些坏话。

    若拉生日的这一天正好变天了,我和傅之言是提前一天到的娱都,其实娱都这座城市给我的好感没有多少,除了和江夏在一起的那短暂时光,就算是这样最美好的记忆也是留在了安城,那场演唱会,而并不是这里。

    这之前我并不知道,今天的晚会江夏也会参加,毕竟对江夏而言,若拉还只是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小透明而已,不过是出演了两部剧和一部电影而已。

    但若拉跟江夏还是有点交集的,并且是我做主的,就是上次高魁的事情,是江夏出面帮的忙,我生病这件事情其实也没有告诉若拉,只是跟她讲了一下我跟江夏因为家里面的反对而分手了,她当时还觉得挺可惜的。

    不过今天更让她惊讶的是,我居然是她异父异母哥哥的女伴,我挽着江夏的手,走在李家的别墅红毯上,没错,今天的晚会就是在李爸的别墅里开的。这也意味着,今天晚上得会一会李爸了,这么多年未见了,说到底其实还是有些想念的。

    李治延算是个极好的医生了,至少在我的印象中,像他这么好的医生倒是只见过他一个而已。

    我和傅之言刚到,在签到栏上一起签下了我们的名字之后,季茹和刘家公子也来了。季茹很没,特别是穿上一声艳色的晚礼服再配上一个貂皮的围肩,简直美艳动人。

    但是这么美艳的人儿眼里却含着浅浅的泪滴,她刚走过来我就抱住了她,在她的耳边轻语:“傻瓜,别这么沮丧。”

    “一北,我去医院看了他们说我不是rh阴性血型,说我不能捐心脏给你…呜呜呜。”

    我和傅之言对视了一眼,季茹还像个傻瓜一样一点形象都不顾的说哭就要哭的样子。我无奈的打断她,“傻瓜,你的心脏给我了你怎么活啊?”

    季茹如梦初醒的抬头看我,一副才明白过来的样子,其实这件事情重要的并不是什么血型的问题,而是我真正需要的是一颗心脏,没人会无缘无故的给一颗心脏你,之所以rh阴性,我想再合适不过的解释就是免得我身边的人做傻事。这样倒也挺好的。

    “那就没有其他rh阴性血型又想捐献的人吗?”季茹还在萌萌的继续着这个话题,显然这令我非常的无奈,作为一个当事人我都接受了这样的噩耗,只有她还整天想东想西的,只是挽着我的手的傅之言僵持了一下,我疑惑的抬头看他。

    他的眼神缥缈,最后定在了别墅红毯的那个地方,我顺着看了过去。

    今晚的*就是在江夏出现的时候吧,和别人不同的是他没有挽着女伴,只是清冷的一个人走完了红毯,换做其他的人肯定觉得倍显尴尬,但是他却再自然不过了。

    只是不管他再怎么自然,身影之中透露的那股孤单却生硬的将他揭穿。

    “他怎么会来?”

    “你问我我问谁啊。”季茹赶紧拉着刘家公子离开了我,我愁眉的看着傅之言。他只是冷淡的回了我一句,“江夏又不是个纠缠的人,如今你都跟他说分手了,你还怕他缠着你啊!”

    他一副别以为自己魅力有多大的样子着实的让我头痛,眼看着都快要出国了,我实在不想闹出什么幺蛾子。因为江夏的来到,整个晚宴都在高呼,只是正是因为他的到来,我才在人群之中被人认了出来。

    “咦,这不是上次安城演唱会上江夏求婚的女主角吗?”

    “对啊对啊,怎么她身边另有其人而江夏独身一人来参加晚宴?”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来参加晚宴的人,毕竟来参加若拉生日宴会的人除了朋友以外大部分都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对这些消息也比较敏感,大概是一个华夏传媒的员工,在当日我去拿离职报告的那天看到过江夏像发了疯一样的冲到我身边,再就是我冷淡的约他出去谈一谈。

    “我那天看见他们在华夏传媒里,好像说是感情裂痕,分手了吧。”说完之后传来一片的唏嘘声,我也在众人的眼光里显得很不自在。

    不过幸好的是,这里面想讨好江夏的人很多,江夏只是走过了红毯,还未正眼看我一下,就被周围的人群拥了起来,我悬着的心也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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