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琉璃有些怔然,良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吓倒了?”濮阳逸清润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千琉璃摇摇头,明丽的脸色有些许的黯然。

    “你明日不会就要出王府离开吧?”濮阳逸注视了她半响,突然冒出一句不相干的话。

    千琉璃听的一愣,放下了帘子,奇怪的反问道,“你为何有这样的问题?”

    “上次就是如此。”濮阳逸手臂一收,将千琉璃的身子拉在他怀里,眼底掠过一丝阴郁之色,“这个京都接触的多了,会让人很恶心,你会想离开也无可厚非。”

    “上次,哪上次?”千琉璃摸不着头脑。

    “宫宴。”濮阳逸吐出两个字,他清晰的记得她就是去了太后的寝宫,如何被太后拒绝,她当时的脸色就跟刚才并无二致。

    千琉璃一愣,随即明悟了,尴尬的笑了笑,并不回话,眼珠骨碌碌的转动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想离开?”濮阳逸薄唇抿紧成一线。

    “暂时没有这个打算。”感受到禁锢自己的手臂加重力道,千琉璃连忙摆了摆手,“大不了我以后少出府就是了。”

    “嗯,答应我的不能反悔。”濮阳逸眼底的阴郁退散了许多,嘴角勾起温润的笑,揽着她纤腰的手也转化为柔和的力道。

    千琉璃觉得她现在女王的气势越来越弱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濮阳逸这货开启了新属性,平时对她言听计从是没错,但在某些特定的方面他似乎比自己还要霸道。

    濮阳逸感受到她怨怼的目光,顿时柔柔一笑,动作温柔的环抱着她,眼神如沐春风,仿佛方才脸色阴郁的他只是错觉罢了。

    “你父皇最近动作不小啊。”千琉璃靠在他怀里,随口找些话题打发时间,“又是瓜娃子,又是城防军,想必宫廷内也有一番大动静吧。”

    “正如欢颜所说,父皇春秋所剩无几,他又是个未雨绸缪的人,喜欢把一切控制在手中。”濮阳逸唇边泛气一抹淡淡的笑,“如果他没有动作,母后才会觉得不正常呢。”

    “皇后就没有应对方法?”千琉璃试探着问道。

    “应对方法?”濮阳逸语气玩味,“自然是有的,只是母后忘了,只要父皇一日不倒,这大临的江山就不会易主,她太心急了。”

    “是啊,如果是我,我就等你父皇死翘翘了,我再来一场假传圣旨,朝廷上不乏皇后的党羽,若皇帝真的死了,她又能拿出圣旨,那就等于成功一半了。”千琉璃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母后其实是很耐得住性子的。”濮阳逸道,“只是五皇弟太着急了,他恐怕知道父皇和皇祖母有心把皇位传给濮阳灏,所以狗急跳墙,便催促皇后提前动手,才导致了今天的被动局面。”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千琉璃由衷的感慨道,“不过皇后是个精明的,还有西齐,感觉大临很多事儿都和西齐有关。”

    “比如呢?”濮阳逸来了几分兴趣。

    “比如苏清绝和那个南宫祈私交甚好,而苏清绝又是皇后的人。”千琉璃越想越觉得骇然,“你难道就没有想过皇后和西齐勾结的可能性吗?”

    “皇后我的确没想过。”濮阳逸眼底划过一道异彩,“因为母后不是那般眼皮子浅的人,就算有人和西齐暗中勾结,那人也应该是濮阳墨。”

    “难道皇后和濮阳墨并没有外表看上去的那般团结一致?”千琉璃挑了挑眉梢。

    “母后和濮阳墨又不是亲生母子,当年濮阳墨的母妃端贵妃死去后,他就被抱到了皇后宫中,皇后膝下无子,她需要一个儿子,稳定她未来太后的位置,所以与其说他们是母子,不如说是一种合作关系。”

    “皇后需要濮阳墨登基,她才有机会坐上太后的位置,而濮阳墨需要皇后的扶持,否则他便没有胜算,两人的目标一致,各取所需,对么?”千琉璃似懂非懂的道。

    濮阳逸微微阖首,揉了揉她的头发,“一点即通。”

    “不点也通的。”千琉璃瞪了他一眼,兴趣缺缺的道,“人心隔肚皮,亲生母子都明算账呢,何必这一对伪母子?也许他们各有算计,有的事儿连对方都不清楚。”

    “嗯,所以这是父皇可以利用的一个点。”濮阳逸点头。

    “挑拨离间?”千琉璃并不意外,这个招式虽然老,但却百试百灵,在合作的关系中,更是一击即中,因为所有的合作者都只是为了自己,人都有自私自利的一方面,正如她听过一句话,天下任何人都有可能是背叛者,只是要看你提出的筹码和条件能不能让他心动而已。

    “别说的如此难听。”濮阳逸微凉的唇印上她温软的红唇,浅浅的呢喃,“充其量是一种战略方式罢了。”

    “嗯嗯嗯,那你小心点。”千琉璃在他唇上亲了亲,“你既然双腿恢复,那你父皇肯定会把更多的担子交给你,凡事三思而后行,不可冲动。”

    “你这是在担心我?”濮阳逸笑。

    “难道你没听出来?”千琉璃嘿嘿一笑,故作惊讶的道,“就是在担心你,弱势你有个什么不测,我可是会改嫁的,反正你一直都知道,我销路好得很,就是二婚,也能找到个比你更厉害的男人。”

    “你敢!”濮阳逸清润的声音微微带了一丝丝怒气。

    “我很敢!”千琉璃不屑的哼了声。

    濮阳逸干脆的吻住了她的唇,不同于以往温柔缠绵的吻,带着浓郁的惩罚在她唇上啃咬,直到尝到了一丝的血腥味,他才转移阵地,顺着她柔美的轮廓吻上她纤细的脖颈,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来回的流连,牙齿轻轻啃咬,舌尖留下一连串暧昧的痕迹。

    千琉璃舔了舔唇角,果然被咬破了,忍不住的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可濮阳逸却不管不顾,依旧忘我的在她脖颈上落下细细密密的亲吻。

    “别闹,大白天的车震不好……”千琉璃喉咙里溢出难耐的嘤咛,手臂攀附在他身上,身子软的如化开的春水。

    “回府就可以?”濮阳逸沙哑的声音在她耳畔轻轻响起。

    千琉璃神志不清的点点头,她此刻已经没有多少思考能力了,心随意走的点点头,濮阳逸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在她渗出血丝的唇上浅尝辄止一番,便意犹未尽的停下了这个吻。

    “以后别气我了。”濮阳逸的下巴抵在她头上,“我会当真的。”

    “那你别当真啊。”千琉璃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我就是随口一说,因为我相信你不会让自己有危险。”

    “我又不能预知未来,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让自己有危险?”濮阳逸莹莹浅笑。

    “一种感觉吧,或许是女人的第六感。”千琉璃耸了耸肩膀,“你在我心里的印象快神化了,所以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知道吗?”

    “嗯。”濮阳逸没怎么听懂,但不妨碍他迎合。

    回到了府邸,天色已然快黑了,千琉璃肚子饿扁了,早就忘了她在方才在马车上答应过的事情,刚下车,就想往琉璃苑跑,可脚尖还没落在地面,身子就被濮阳逸抱起,而他行走的方向是书房。

    “干什么干什么。”千琉璃一脸惊慌。

    “出尔反尔不是好习惯。”濮阳逸淡定的道,“小女子也是要言而有信的。”

    千琉璃后知后觉的想起她之前答应的事儿,不由干咳了两声,除了累一点,其他感觉都是很不赖的。

    巫山*,春光旖旎,两人在极致的快感中尽情沉沦。

    情事初歇,千琉璃打开了他袭来的爪子,眉眼混合着浓浓的春意披衣下床,她已经有过经验了,如果只是一次,她还能正常的走路,若是再来一次,她肯定倒头就睡下了。

    这个滚床单也是要把握尺度的,千琉璃慢悠悠的穿着衣服,偏头看了一眼侧身躺在床上的濮阳逸,“你不起床?”

    “天色都黒了,我等你回来一起睡觉。”濮阳逸淡笑道。

    “还要吃饭呢。”千琉璃系好腰间的丝带,“你今天没公务处理么?”

    “如果有公务处理的话,我焉能一整天陪你呆在公主府?”濮阳逸好笑道。

    “你妹妹真是天字第一号小气鬼。”千琉璃提起这出就气不打一处来,“不就是几个男宠嘛,至于藏着掖着嘛,看几眼又看不坏,真不知道她为啥那般抠门。”

    “因为我不让。”濮阳逸说的淡然却又理所当然。

    千琉璃一噎,转头愤怒的挖了他一眼,“我又不会红杏出墙,充其量也就是摸摸人家的小手,搂搂人家的小腰,这并不算出格吧?”

    “这还不算出格?”濮阳逸扶了扶额,“你莫要忘了,你是本王的王妃。”

    “知道了知道了。”千琉璃受不住的摆摆手,忍不住的在心里嘟囔,等京都风平浪静后,她一定会悄悄的找个美男私相授受的,濮阳逸越不准,她越要去做。

    ------题外话------

    自从多多过了生日就开始一直生病,难道真的是本命年的关系?一个月有20天在缠绵病榻,连嗓子发炎都能让喉咙里面化脓,然后引起高烧,可能是惹到什么脏东西,哪天去拜佛求个平安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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