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卷乖乖的跟在季识谦的身后,两只猫一副做贼的样子蹑手蹑脚的往密室里面走去。

    里面传来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卷卷已经闻到了,他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

    这真是太刺激了,卷卷心想,前面一定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等会儿如果有危险的话,他一定要扑到小千身前,来一个英雄救美,这样小千就会崇拜我,尊敬我,爱上我。

    “呜呜~~”

    前面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狗叫,吓得卷卷腿一软直接趴到地上。

    季识谦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猫怕狗是天性嘛,卷卷委屈。

    “汪汪!”狗叫声忽然逼近,声音也急促了起来,卷卷捂着脑袋乱窜。

    “救命喵!”

    卷卷已经惊动了里面的人和大狗,季识谦没有办法,只能和他一块拼命奔跑。

    “让你别说话了。”季识谦郁闷。

    卷卷一脸狰狞,肉乎乎的小短腿都快跑出残影了,根本就顾不上和季识谦说话,一路惨叫着跑出了密室。

    “回来。”里面传来一声低喝,大狗猛然一个急刹车停下了脚步,转身回去,丝毫没有留恋眼前两只猎物。

    素质真好。

    季识谦想,这种品种的狗狗非常的凶悍,能够让它这样听话,想必它的主人一定武功高强,而这座山庄里武功高强的只有一人。

    两只猫惊魂未定的逃过一劫,随便钻进了一个屋子。

    “小千,我好怕啊。”卷卷赶紧往季识谦身上凑。

    季识谦正准备一爪子将他拍开,忽然听见奸情的声音。

    “然哥哥,你最近都不理我。”

    “最近苏兄拜访,不免有些忙碌。”

    “琴儿不管啦,总之,然哥哥你一定要陪我。”

    有奸情。

    季识谦一下子竖起耳朵来,若无其事的进了屋内。

    原来却是孟然与一位粉衣女子。

    那粉衣女子目光灵动,柳眉弯弯,面若桃花,含羞带怯的看着孟然,只是嘴唇太薄,唇锋分明,显得有些盛气凌人与刻薄。

    孟然与她相对而坐,并不看她,只是将目光转到一旁,表情冷淡略带尴尬。

    卷卷歪了歪脑袋,对屋内自己的那个主人似乎不怎么感兴趣,瞧瞧的偷懒季识谦,也跟在他后面走了进去。

    “卷卷,你跑哪儿去了?”卫琴儿发现了卷卷,有些嗔怪在他头上敲了敲,这才弯腰将卷卷抱起来,目光又看到一旁的季识谦,道,“这只猫咪好漂亮,以前都没见过呢。”

    “是苏兄的。”孟然的表情忽然柔和了一下,弯腰将季识谦抱到腿上梳理着毛发。

    卫琴儿道:“然哥哥,我感觉你对我没有以前好了。”

    孟然顿了顿,目光仍然看着季识谦,正色道:“你想多了。”

    “父亲与姨父商量过了,明年六月初八让你迎娶我。”卫琴儿嘴角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她伸手握住孟然的手臂,低下头带着些许脸红,“到时候我们就是夫妻了。”

    “砰!”

    门被大力关上,两人均是一惊,窗前掠过宿源黑红交织的长袍,一闪而过。

    “他是谁啊?”卫琴儿脸上有些不满,“怎么能偷听别人讲话。”

    “苏兄!”孟然心中忽然一抖,急忙站起来,大步追了出去,根本顾不上卫琴儿。

    季识谦抖了抖毛发,斜着眼睛看了看茫然的卫琴儿,领着卷卷跟了出去。

    宿源上手这么快简直出乎季识谦的意料,真是孺子可教也。

    卷卷喊他:“小千。”

    季识谦抬头:“嗯?”

    卷卷说:“我饿了。”

    季识谦一个踉跄,打发了卷卷去吃饭,却忽然想起自己之前绑住的小老鼠。

    不知道那个小老鼠还在不在?

    他迈着小短腿跑过去,桌子底下的小老鼠居然还老老实实的呆在那儿没跑,躲在阴影的地方,哆哆嗦嗦的害怕被别人看见。

    一介小小老鼠都知道屈服比自己强大的势力,何况是他呢?

    季识谦暗叹一口气,将老鼠放了。

    傍晚的余辉有些稀薄,穿透厚厚的云层变得冷冷清清,枝丫在凛冽的寒风下摇晃作响,然后啪嗒一声打在窗户上。

    宿源面无表情的坐在桌前,目光晦暗不明,他的手中捏着一枚黑色的棋子,久久没有放下。

    季识谦进屋时看到的就是他这样一副为情所困的模样。

    着实让人蛋疼。

    顺着凳子,季识谦跳上圆桌,发出的轻微声响立刻惊醒了宿源,对方想伸手将他抱起来,才发现自己手中还死死捏着那枚棋子,眼神中竟然有一丝懊恼。

    季识谦懒得理这些东西,他只管将自己的发现告诉宿源,地底下的密道里有着不为人知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很有可能会成为宿源手中的有力证据。

    “小千,你说我是怎么了?”宿源轻声问道。

    可季识谦哪里会跟他说话,自顾自的在前面带路,将宿源带到拆房的地道入口处,剩下的就看他自己的了。

    反正复仇又不是任务,如果宿源自己不抓住机会,愿意作死,季识谦也无话可说。

    “还是小千对我最好。”宿源勾起嘴角,笑容阳光而又灿烂,“等我夜晚来探。”

    “小姐。”

    “淮衣,打听的怎么样了?”

    “奴婢听说这几日里表少爷日日与那位叫苏远的公子在一起,或是对弈,或是比武,或是论义,同进同出,不过,并无暧昧。”

    卫琴儿双手揪着手帕,闻言双眉皱的更紧,丝毫无法放心下来:“是吗……那日然哥哥那样慌张,但愿是我多想了……”

    “小姐何必多想,不久表少爷就要与小姐完婚了。”

    “不知为何,心中总是不安。”卫琴儿恍恍然,“你随我去见爹爹,我要让爹爹将他撵走。”

    “可是,可是苏公子是表少爷请来的贵客,老爷肯定不会就这样无缘无故的拂了表少爷的面子的。”

    卫琴儿冷冷一笑:“就告诉爹爹,苏远企图非礼我。”

    这个女人倒是多事。

    季识谦蹲在树上,微微眯眼。

    若是苏远真的离开了卫庄,想必这位大小姐也定有法子将孟然困在身边不让他离去。任由她这样日日呆在孟然身边,让两人不相见,别说两人之间刚刚朦胧起来的一点点感觉会消失,很有可能苏远会直接提刀杀进来将卫庄屠杀干净。

    看来,还是要为师出马啊。

    季识谦的爪子在树上轻轻按了按,肉掌间锋利的指甲已经全部张开,后腿曲起,然后猛然发力,直直扑向卫琴儿。

    “啊!!!”

    卫琴儿虽然是卫庄主的掌上明珠,可惜身为武林世家她本身却不会丝毫武功,就连小丫鬟淮衣也没有丝毫功夫,季识谦扑的又狠又准,一爪子拍到卫琴儿的脸上,带起三道长长的血痕。

    “小姐!小姐!”淮衣吓的快要哭了出来,惊魂未定的扶着卫琴儿叠声叫着。

    “我的脸……”卫琴儿捂着脸,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想着以后说不定要毁了容,就差昏过去了,“叫郎中!快!”

    季识谦这边为宿源清除了一个情敌,那边宿源却在为昨晚看见的事情心惊不已。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卫庄主竟然如此大胆,在庄园下面建立了一个错综复杂的迷宫,无数金银财宝武功秘籍数之不清,更让人惊悚的是,他居然堂而皇之的在迷宫里挖了一个血池,以少男少女之鲜血浇灌,然后自身浸泡血池之中练习一种传说中可以长命百岁的魔功。那少男少女的血放干后,就随手扔一旁,被一旁虎视眈眈的几匹比特犬分食干净。

    其行为丧尽天良,令人发指。

    “我实在是没想到,居然有这种事情发生!”宿源咬牙切齿,一瞬间像是回到了几年前一样,浑身都有些冰冷,“他们真是罔顾正道,比魔头还要魔头!”

    “本来还想将他们的罪行一一揭露。”宿源摸了摸眉尾,嘴角笑的有些残忍,“还不如全杀了。”

    “小千,你说好不好?”

    “喵。”季识谦打了个哈欠。

    这种事情交给宿源就好了,他只要负责呆在一旁,当一个默默的观众,捧着如今最爱吃的小鱼干看戏就行了,他只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猫不是么?

    会卖萌就好。

    季识谦这样想,就用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宿源,喵喵的叫着,顺嘴叼走了桌上的鱼干找卷卷去了。

    “给,爷赏你的。”季识谦放下鱼干,推到卷卷面前,十分霸气。

    小千送……送他的?

    卷卷差点被这天大的幸福砸昏了头,幸福的不知所以然。他一边看着鱼干一边无比纠结:“你不要以为送我鱼干我就原谅你了,不行喵,我不能原谅你……可是好想原谅你,不行我要把持住……”

    “不行不行,昨天你都没来找我,我都跟自己说好了要一天不跟你讲话……”

    “算了喵,我勉为其难的原谅你吧……”

    季识谦:…………

    “你今天也没来找我喵。”季识谦随口说道。

    卷卷小心翼翼护着自己的鱼干,像是害怕被别人抢走一样,一边说:“今天主人好像被你挠毁容了,可生气了,就一直在房间里发脾气,我吓坏了,一直呆在桌子底下没敢动喵。”

    “幸好中午她找到一包春什么药的,让淮衣喂给谁吃,没有再发脾气了,卷卷才跑了出来喵,主人太可怕了喵⊙w⊙。”

    春……药?

    果然,狗血的地方来了。

    季识谦淡定的拍拍卷卷的脑袋:“乖,慢慢吃,我还有事,等会儿找你玩。”

    宿源不会真的就这么将孟然办了吧,季识谦一边奔跑一边想,这不太可能。

    当季识谦跑到窗口的时候,他万万没想到,剧情就如同脱缰的野狗,一去不复还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我死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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