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夜。
    晚上八点……
    越野车停下。
    蒙烈抬了抬下巴示意宁可下车。
    终究和父亲错过见面机会,宁可心有遗憾,脸上的神情颇是愤懑。怒瞪蒙烈一眼后她恨恨推开车门下车。
    ‘砰’的一声,车门关上。
    她这是有多怨他?
    蒙烈不怒反笑,启动车子的同时降下车窗,笑嘻嘻叮嘱外面的人说:“明天起我就会履行我们的恋爱协议,再见,我的亲爱的。”
    看着越野车嚣张远驰,宁可气得从地上捡了块石头掷过去。
    越野车的速度太快,没掷中!
    冷哼一声,宁可裹了裹围巾。
    这个该死的活阎王,在鳄鱼岛上她对他还心生怜惜,现在她就恨不能把他大剁八快。居然把她丢在这么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她掏出手机看了看,有信号。
    所幸手机只是碎了屏。
    根据定位显示离这里一里远的地方有个农家乐。
    她决定去那里碰碰运气,运气好的话希望能够碰到一辆回城的车把她带回城中。运气不好的话她就在农家乐休息一晚再说。
    差不多十分钟时间她走到农家乐。
    灯火辉煌。
    门口还停着好多警车。
    难道这里出了什么事?
    她仔细听了听,听出许多喝酒猜拳的声音,好像还有唱歌啊、相声啊之类的节目依稀传来。
    难道是警署的人在这里开联欢晚会?
    越听越像。
    也不晓得萧飞白在不在这里,如果在的话让他把她带回去就更好。
    宁可仔细的打量着那些警车的车牌号,没有萧飞白的车子。
    农家乐大门口没有安保,院门就那么开着。
    肚子好饿,宁可走进农家乐。
    正好有一个服务生出来看到宁可,她问:“你是宁可宁小姐吧!”
    嗯?
    这荒郊野外的为什么有人认识她还问起她?
    宁可怔忡中。
    “宁小姐,你好,这边请。”
    这也忒诡异了吧。
    一边打量着这里的行情宁可一边随着服务生往另外的一个小院走。
    行至小院门前,服务生站定推开门,然后笑看着宁可做了个‘请’的手势。
    门外停着那么多的警车,照说这里不会有什么刀山火海的可怕事。
    等等,是蒙烈把她甩这里的……
    莫不是蒙烈那厮又打算给她一个出其不意的演习神马滴?
    越想越有这种可能。
    宁可心中升起警惕走进小院。
    随着小院的门阖上,宁可抬眼打量院中情景。
    非常小的一间院子,里面有一溜排的平房,四间。
    相当于农家乐的房。
    有三间都黑着灯,只有一间房间亮着,从窗户看过去……
    当看清楚房间的人时,宁可有点懵。
    “爸爸?妈妈?”
    宁可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梦里梦到了父亲。她觉得她应该还在鳄鱼岛,在听蒙烈讲蒙爷爷的故事……
    对了,她是听蒙烈那厮讲蒙爷爷的故事的时候睡着了。
    对,一定是做梦。
    她拧了拧自己的胳膊以促使自己从梦中清醒,奈何,好痛。
    不是梦?!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梦游般的走上前,宁可推开门。
    宁御柏、聂惠兰同时扭头。
    “妞妞。”
    “可可。”
    夫妻二人同时上前抱住闺女。
    宁御柏更是亲腻的拍着宁可的脑袋,说:“妞妞,你来了。”
    “爸爸?妈妈?”
    “快,累了吧。来,来坐。”宁御柏拉着闺女坐下,然后又扶着妻子坐下。
    “御柏,你也坐。”聂惠兰拉着丈夫坐到她和闺女中间。
    一手抓着妻子的手,一手抓着闺女的手,宁御柏说:“好,真好,能和你们俩一起过个小年,真好。”
    “爸,怎么回事?”宁可想着是不是蒙烈那厮刻意的安排,要不然那厮把她扔这里干嘛?
    “我昨天就接到南城监狱的电话,说今天上午安排的见面暂时取消。还说安排在今天晚上。当事时我就给你打电话,但是怎么也打不通,你手机到底怎么了?没电了?”
    她的电话被蒙烈摔破屏,丧失部分功能,聂惠兰打不进电话也说得过去。宁可抓出手机说:“摔坏了。”
    看着碎屏的手机,聂惠兰嗔道:“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
    “不要紧,回去我换个屏就成。诶,爸,你还没说你怎么在这里?是出狱了吗?”
    轻轻的拍着宝贝闺女的手,宁御柏说:“不是出狱。”
    “那是?”
    “是额外奖励。”
    “额外奖励?”
    宁御柏喜好书法,他的书法更是达到一定造诣。监狱中也有一些丰富的活动,特别是年前的活动举办得特别多,宁御柏凭借一副字画夺得艺术类一等奖。额外奖励就是小年夜这一天可以在狱外和亲人团圆。
    团圆时间四个小时。
    这眼瞅着一个小时已经过去,夫妻二人正说着闺女怎么还没到的话宝贝闺女就推开了门。
    “爸爸,你真棒。”兴奋中宁可一把抱住宁御柏,又兴奋的说:“爸爸,你是我的偶像。”
    哪个父亲不想当自家闺女的偶像呢?宁可这话彻底取悦了宁御柏,他笑得阖不拢嘴。
    “爸爸,你出来的时候教我写字呗,那手好字我得继承继承。”
    宁御柏笑了,“写字?当初是谁宁愿被吊在树上也不规规矩矩写字的?”
    想当初,宁可至宁府的时候已经13岁,没上过什么文化课。无论是国学还是数学那都是宁御柏亲自出马教导。当事时,宁可那手歪歪扭扭的字没少让他头疼。他买过字帖,还手把手亲自握着宁可的手写字,更甚至于还想出字写得好就大奖的大招,他是想尽一切办法希望宁可改掉那些臭字的习惯……
    奈何奈何,宁可那手字依旧写得比鸡爪子抓过的还难看。最后,利诱不成就威逼,他说她要是再写不好字就要把她吊起来打。当事时,宁可笑嘻嘻的说‘好啊好啊,就吊门口的那棵枣树上,我好吊在那吃枣子’的话。
    当事时宁御柏就气笑了……
    往日糗事被父亲重提,宁可笑得讪讪的摸着脑袋,说:“今时不同往日不是?反正你闺女我现在想写一手好字。爸爸,你就得教。你就得教。”
    被闺女摇得头昏脑涨,宁御柏说:“好好好,教教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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