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高大的雕花门前,一辆黑色宾利停在门口,久久都没有动静。一直坐在前面的司机小心地往后面看了一眼,又迅速地调整自己的视线。

    外面天色一线还留有的残阳,将整个天际都染成一抹橙色,冬日的落日余晖美得令人心惊。裴世彦坐在车里,头微微偏向一侧,透过深色的车窗看向远方的落日。他并不是个情绪容易受到影响的人,可此时心底还是起了波澜。

    人生就这么长,当你曾经所有的注意力都聚集在一个人身上时,你又如何能轻易放手?

    此时车子已经停了很久,司机再次转过头,脸上有点欲言又止。眼看着时间快到了,可是这……

    好在此时一直安静靠在裴世彦肩膀上的季冉悠悠地醒来,她先是睁眼弥漫地看了一眼前面,浓密地卷发顺着脸颊盖住了眼睛,她伸手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刚准备起身,这才发现自己一直靠在旁边的人身上。

    “对不起,我睡着了,”季冉小心地瞄了一眼裴世彦的肩膀,好在今天他穿了一件深色的肩膀,宽阔的肩膀上并没有出现可疑的印记。

    幸好,幸好……

    季冉又转头看了一眼外面,只看见车外面高大的雕花铁门,隐隐看见里面不远处的白色建筑物。她露出一丝疑惑地表情,刚准备问,手掌突然传来一阵温暖。

    她垂眸看着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掌,握着她的手掌,她睫羽轻颤,想要开口可是手心的温暖一阵又一阵地传到心底。

    “下车吧,”裴世彦轻声说道。

    此时,裴世彦那侧的车门被拉开,季冉撇头看了一眼,居然发现此时站在车门外的男人,她居然认识,因为这是个近来风头甚劲的一个商界新贵。最近正在参加电视台一个收视率格外强劲的职场类节目,以刻薄冷漠的风格被众人受追捧,网上一众小女孩将他奉为霸道总裁。

    他们正站在车外寒暄,而此时季冉有些手脚无措地感觉,她没想到裴世彦竟然带自己来参加聚会。

    司机已经将车门打开,正恭敬地等着她下车。裴世彦虽然正和人在寒暄,可却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见季冉迟迟未下车,他竟是绕过车子来到这边。

    那个叫李源的商界新贵虽有些瞠目结舌,可还是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裴世彦从车里将季冉扯了下来。

    季冉仰起头压低声音:“等一下,我不想去。”

    “走吧,这里的人不会关心娱乐版的新闻,”裴世彦嘴里虽然解释了一句,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没缓和。

    此时季冉才发现,对面那个李姓新贵穿着一套深色的晚礼服,此时看来却是有些过于隆重。显然,这是一个隆重却又小众的聚会,能够参加这次聚会的,无一不是各种行业的领袖人物。

    这是一个欧式庄园,在这个万物萧条的瑟瑟冬日,它依旧保持着一种郁郁葱葱的蓬勃生机。而白色主建筑的前面有一个喷水池,此时白色的水花撞击着池壁,发出叮咚的声音。

    城堡的正门比起一般建筑物的门要高许多,待走进大厅时,便会发现这是一间典型的欧式古堡风格的大厅,天花板很高很高,一抬头就看见头顶棕色原木上雕刻的精致壁画。天花板正中间吊着的水晶吊灯,从主灯的四周伸出无数的枝桠,而每一个枝桠上都挂着长串的施华洛世奇水晶。

    季冉看了一眼这盏穷奢极恶的吊灯,忽然想起新闻上曾经报道的中石化三千万的吊灯,就听见旁边的裴世彦淡淡问:“喜欢这盏灯?”

    她一转头就看见旁边李源探究的眼神,这个李源在节目里从来都是不苟言笑高高在上的模样,这与此时小心陪在裴世彦身边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她赶紧摇了摇头,生怕裴世彦说出什么骇俗的话。

    如今她越是与裴世彦接触,就发现这个男人并不像他面孔那么冷漠,相反他对于身边的人或者事,从来都是表现出极其强烈的掌控欲。而季冉就渐渐陷入这种掌控欲之中,从她上车开始,一切都变得身不由己。

    这也包括此时她正坐在一个充满欧式洛可可式奢华的房间里,一个面带微笑的女人轻声对她说:“季小姐,晚礼服已经在送过来的路上了,我们现在先开始化妆吧。”

    季冉从心底升起一种无力感,她很想说,她真的只是想过来打个酱油,当然她甚至连酱油都不愿意打,为什么还要这么折腾。

    等造型师迅速地将她浓密如海藻般地长卷发盘起时,她看见推门而进的两个人,其中一人身穿一身黑色,手上还提着一只密码箱。

    造型师正在盛赞季冉的额头小巧饱满还充满光泽时,那个提着黑色密码箱的人正将箱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当箱子被另外一个人打开,季冉觉得房间里所有的人都在这一刻屏住了呼吸,甚至她听到了微微倒抽气的声音。

    黑色的天鹅绒内衬上,正妥帖地放着一条钻石项链,正中间那颗犹如灯泡大小的蓝色主钻,在房间明亮的灯光下折射出流光溢彩的璀璨。而整条项链呈现阶梯型切割,从主钻向两边延伸,采用不同的切割技艺,那些钻石镶嵌在白金基座之上,美得让人惊心动魄。

    季冉出生豪门,从小对这些珠宝也是耳濡目染地,她母亲的保险柜内也成列着数条昂贵精美的钻石项链。可是没有一条,没有一条能及得上眼前这条给她所带来的震撼。

    没有女人会不喜欢钻石,可是当一样东西超出你想象中的美好,那么你在看见它时就会有一种不真实感。现在季冉看着这条华丽到极致的项链,就有一条不真实感。

    当然更不真实的还有那个造型师,她惊愕地看着这条项链,许久才吸了一口气说:“这条项链是裴先生送过来的?”

    而送项链的人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方才还能保持着优雅姿态的造型师,这时候脸上早已经是错愕之色。她混迹时尚圈和娱乐圈,自认为是圈里最顶级的造型师,眼界已不是一般地高。可如今看来,自己之前的想法简直是可笑。

    有些明星不过手上带了个几克拉的钻戒,便能蹭上头条,动不动就是鸽子蛋。可眼前这条项链的主钻,以她目测最起码超过三十克拉,而且接近无瑕疵的品质,只怕光是这颗主钻便已经是一个天价数字。更别提,这条项链上镶嵌的其它钻石,就她的估计只怕最小的钻石也有一克拉那么大。

    晚礼服送过来的时候,季冉的妆容正好结束。她本就面容精致,如今再这般细致地装扮,着实是美得惊心动魄。

    季冉的礼服是一袭白色珠光面料的elie saab长裙,带有独特花纹的雪纺,银丝流苏,待她穿上后才发现这件礼服的心机藏在后背,开的极深的v字领露出她消瘦白皙的肩胛骨,犹如羽翼般展翅待飞。

    最后就在造型师带着虔诚地心,想要给季冉带上那串奢华至极的蓝钻项链时,门被霍地推开,一身深蓝色丝绒晚礼服的裴世彦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在走近季冉后,才站定仔细打量她。他本就知道她的美,可当真正看见这份美在自己手里绽放时,还是忍不住心惊。

    裴世彦忽然觉得自己后悔了,或许将她带到这里来,并不是个好主意。这样纯美到极致的她,让他想将她藏起来,让所有人都无法看见,全世界只有一个自己才能去独享这份美丽。在这一刻,裴世彦也才真正明白,他有多么嫉妒裴晏,他居然拥有她这么久。而这些时光,都是裴晏从他这里偷走的。

    虽然裴世彦的面容依旧冷淡矜持,可眼神却透露出灼热地*,这种*犹如火山底下的岩浆,呈现着几欲喷发的灼烈。

    “裴世彦,”季冉有些害怕地叫了一声他,这样的裴世彦让他有些陌生,甚至是陌生的害怕。

    裴世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便接过造型师手中的钻石项链,绕到季冉的身后,动作温柔地替她带上。此时她长发已经盘起,露出光滑的脖颈,当冰蓝色巨钻贴在奶油白般地皮肤上时,带着强烈的视觉冲突。

    季冉正欲垂眸看自己面前的项链时,从身后跨出一步的裴世彦,却微微低下头,在她的耳垂边落下轻柔的一吻,温热的唇瓣带着柔软和细腻,在这一刻直抵她的心,犹如触电般地感觉,在心间久久萦绕挥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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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场小型却又别开生面的聚会。

    在这里你可以看见各个行业最顶尖的企业家,每一分钟以数万美元计算的投资银行家,以及隐藏在巨大财富之后的顶尖富人。

    在二楼这个足可容纳数百人的宴会厅里,四处点燃着白色蜡烛和装点着紫色绣球花,而头顶上是高的几乎看不见的天花板。季冉突然想起哈利波特里的霍格沃兹那个能根据外面天气而变化的天花板,不过这里的天花板带着古老欧式城堡的穷奢极欲,它每一处的雕刻花纹都是跟随原本木料上的花纹。

    季冉几乎从未参加过这样的晚宴,特别是作为女伴出席,当裴世彦出现在这个宴会厅里,就有无数的眼神跟随着他而动。

    他是个天生的主导者,他不需要去依附别人,因为他只要站在原地,世界就会跟随着他而转动。

    此时,季冉才忽然明白,刚才裴世彦的意思。他说的对,来这里的人都不需要知道她是谁,因为在他们每一个人的眼里,她的脑门上已经刻着一句话,裴世彦的人。

    每一个圈子都有自己的小圈子,而各个小圈子之间也是相互交叉的。季冉出身s市季家,相较于那些从改革开放才开始富起来的人,季家的底蕴显然要深得多。她爷爷季长亭曾经创造过一幅画2600万的天价记录,这样的价格在中国近代画家之中,都足可以傲世。而她爷爷病故之时,整个s市但凡有头面的人物都来,就连当时时任s市市委书记的叶秉承都亲自参加。

    不过季家对季冉保护得太好,从未让她在任何媒体面前曝光,就连寻常的宴会都不会带她参加。若不是她之后同裴晏恋爱,不时会参加晏乔举行的茶话会和宴会,只怕现在能认识她这个季家小女儿的人都能用手指数。

    而此时,她站在裴世彦的身旁,一身绣满独特刺绣的白色珍珠缎面长裙,让她看起来象是来自精灵国度的公主,她的美毋容置疑。可这恰恰成为别人判断她的标准,瞧,这又是裴世彦猎艳名单上的一笔。

    季冉素来对别人的眼神很敏感,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神从四面八方穿透而来,将她看成金钱天枰上待售的商品。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呢?”季冉在宴会厅的角落刚站定,托着巨大托盘的服务生从她身边穿越而过,她挑了一款香槟,出奇的水果清香散发着甜蜜到令人心醉的味道。

    裴世彦显然一点都不在意周围那些似有如无的眼神,他也替自己拿了一杯香槟,细长的杯子里金色的液体在他的手指间微微颤动。

    他说:“待会你就知道了。”

    这里连侍者端着的托盘上的香槟都是巴黎之花,食物自然不可能差,季冉敢保证这些食物绝对都是从它们各自的原产地空运而来,保持着最纯正鲜美的味道,能举办这个宴会的家伙一定有着世界上最挑剔的舌头。

    显然,周围根本没有人认真在吃东西,所以当季冉真的拿着盘子挑选食物时,那些目光从原先的探究变成了嗤之以鼻。

    裴世彦压根没有和别人寒暄的念头,季冉站在餐桌前挑选食物时,他就站在身边替她拿着盘子。他端盘子的时候,看了眼表情异常认真的季冉,只觉得她可爱的有些过分。

    就象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个问题一样,裴世彦觉得自己现在遇见的问题是,是因为喜欢她而觉得可爱,还是因为她可爱而更喜欢她?

    此时的她似乎和裴世彦记忆中的那个小女孩慢慢重合在一起,那时候的小小的她真的象是从精灵国度而来的小精灵,软嘟嘟的脸蛋白皙粉嫩,软糯的声音小声地叫他。

    “走吧,”季冉在一脸惋惜地放弃了三文鱼之后,端着盘子小声说道。

    宴会厅的最前方搭了个小小的舞台,而在舞台前方依次摆放着小圆桌。裴世彦带着季冉一直走到最前方,他的名牌就摆放在主人桌旁边的圆桌上。

    leslie pei,繁复的黑色花体字,显得华丽又隆重。

    季冉暗暗吐舌,果然是他的风格。

    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季冉中午不过就吃了一点东西,此时早已经饥肠辘辘。在问过裴世彦要不要吃点被拒之后,她就不客气地大快朵颐起来。显然,举办这个宴会的人,一定是个极其注重享受的人,这里的每一份食物都完美地保持着它们原本的口感。

    就在季冉吃完一份后,就发现裴世彦正盯着自己看,她问:“你真的不需要吃点吗?”

    可这一次,裴世彦直接伸手取过她手上的那份食物,季冉有些瞠目地看着他拿起面前的银色勺子,优雅又安静地吃着原本属于她的东西。

    好吧,她就知道。

    待季冉吃完东西后,才发现桌子上摆放着一本精致的小册子,她闲着无聊便随手拿起翻阅,只是在翻过第一页时,登时傻眼。

    因为第一页是一副画,而只一眼她就认出了这幅画的来历,因为在她小的时候,她曾经在家中的画室看过无数次。

    季冉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酸涩,有点胀的难受。她的爷爷,苏长亭先生,生前为慈善事业奉献甚多,而在他七十岁那年,他将自己最为珍藏的一副作品拿出来拍卖,所得善款皆捐献与山区学校。

    而现在在全国各地,已经有几十所长亭小学,华中集团早年已经成立过慈善基金,每年都会拨大量款项帮助这些小学。

    季冉知道自己的爷爷是个伟大又善良的人,可是有时候她又对他的善良无可奈何。因为这本册子里的第一幅画,是一幅油画,画的是家中最普通的夹竹桃。可这株夹竹桃是她奶奶生前最爱的一株,在奶奶过世之后,爷爷为了纪念亡妻才画了这幅画。

    当时季家所有人都不能理解,为何季长亭会将这幅画捐献出去。那晚这幅画被一位神秘买家所拍的,即便季广中曾经多次想要再买回,可是却久久不得消息。如今这幅画都是季广中心中的一根刺,这么多年来,虽然爸爸没有明说,可到底是他心底的憾事。特别在爷爷出世之前,都在未见到这幅画,季冉没想到如今居然会在这里再看见。

    裴世彦见她盯着眼前的画久久未说话,便轻声开口:“我听允正曾经提及过关于这幅画的事情。”

    “所以,这就是你今天带我来的原因?”季冉抬头盯着他问道。

    可随后她又轻笑一声,淡淡说道:“那你还真是带错人了,你今天更应该带我哥哥过来。”

    裴世彦没有说话,只蹙着眉看着她。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季冉垂眸盯着手中的册子,继续往后翻,后面几幅都是各种水头和颜色翡翠所制作的珠宝,精致又华丽,可也处处透着冷冰冰的味道。

    直到季冉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是用最顶级的和田玉制作的小马,手掌心那么大点,便是隔着图画都能感受到那玉质的醇厚温润。季冉盯着这幅图,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因为这幅图上要拍卖的东西,此时正安静地待在她房间里的柜子里,从她九岁开始它就一直待在那里。

    “这么多年,我以为自己再也找不到了,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看到,”裴世彦显然也看见这幅图。

    他转头盯着她看,说:“我想要的,最终还是回到我身边的。”

    这样一个慈善晚宴,众人自然争先做出一心向善的模样,可是却依旧架不住裴世彦一开始的霸道。当他以千万的价格买下那幅画时,现场鸦雀无声,因为懂行的人知道这幅画虽然是苏长亭先生的心头好,可真正价值却并不想他其他几幅名作。

    所以裴世彦再以五百万的价格拍下那匹玉马时,现场没有第二个人再出价,似乎每个人都深刻地认识到这件事,那就是千万别和裴世彦争,因为你不仅争不赢,他还会在漫不经心间将你羞辱至死。

    ********

    季冉以为拍卖会结束之后,他们就能提前离开。而最后,他们确实是离开,可却只是往庄园更里面走去。

    而白色城堡的左侧是各式娱乐设施,翠绿的网球场连接着其他运动场所。裴世彦拖着穿着黑色大衣的季冉往前走,而走在最前面的人正提着一盏灯,是的,是那种格外古老的灯盏。

    而走了没多久,季冉就感觉到前方犹如白昼一般明亮,而此时领路的人恭敬地将他们从侧门带进去。这是一个小型的马场,此时场地里打着巨型高光灯,将整个马场照的格外明亮。

    旁边的马厩里时不时传来响动声,有几匹马正在场地中央奔跑,在他们进来的瞬间,场地上的驯马师们都不约而同地拉起缰绳,放缓速度。

    “裴先生,衣服已经准备好了,”先前领着他们进来的人,此时在和旁边的人低声交谈了几句后,便轻声说道。

    谁知裴世彦只是淡淡问了句:“查克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领路的黑衣男子点了点头,还要说话,裴世彦却不甚在意地抬手阻止:“去把查克牵过来,我要看看它。”

    查克是一匹成年的公马,它是纯血出身,父母都在欧洲的赛马场上大展过身手。若不是裴世彦将查克买下,此时它也会象父母一般,成为冠军级别的赛马,延续整个家族的纯血荣耀。

    季冉看见查克时,才知道它是一匹纯白色的公马,它全身白的象雪一般,连一根杂毛都看不见。在驯马师的精心照料之下,显得格外皮光肉滑,连身上的毛发都异常光滑。

    裴世彦看着季冉跃跃欲试的模样,问她:“想要摸摸看吗?”

    “可以吗?”季冉看着这匹和它主人一样高傲的马,此时它打了响亮的喷嚏,吃咧的模样让季冉忍不住退后。

    而裴世彦却突然跨过来,一只手抵在她腰侧间,阻止她再一步的退后,然后另一只手略有些强势地抓住她的手腕,他的身体就紧贴着她,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空隙,那样契合的姿态,宛如热恋的情侣。

    他在他耳畔轻声说:“别害怕。”

    季冉觉得自己的身体在颤抖,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身后那个男人。她能感受到他每一次的轻微呼吸,那样轻却又那样暖,在她的发丝间留下暧昧的触感。

    “摸一下它的毛发,试着和它沟通,马是一种很通人性的动物,”裴世彦的声音是那样的柔和,在这个宽阔空荡的马场显得那么不真实。

    然后,他又在她耳畔轻声问道:“现在你想骑骑它吗?”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是可爱的存稿箱君,可怜的晓井君正在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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