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萧景?在她耳边轻轻地道。

    宇文砚舒点点头,两人趁着众人的眼光都被下面的舞蹈吸引住,悄悄的溜进后院。旖烟阁的后面景致甚是普通,没有聚胭楼的繁花似景,甚至没有将军府的恢弘大气。几厢比较,这里到似小家碧玉一般,院中种了几棵桂花树,根茎粗壮枝叶繁茂,鲜亮的墨绿色简直能滴出水来。回廊上放着几盆绽开的茉莉,径自吐着幽幽芳香。

    萧景?拉着宇文砚舒,一路疾行,其实宇文砚舒什么都没看见,她就不知道萧景?的眼睛到底是咋长的,咋就那么好使呢。绕过茉莉,转过拐角,宇文砚舒这才注意到,一扇苇叶编的帘子轻微的动了一下,似有一道如烟的黑色衣角,蛇一样滑了进去。

    “你先去。”宇文砚舒忙让萧景?过去看看,防止屋内有秘道什么的,那这半天可就白忙活了。

    只见萧景?箭一样射过去。

    屋内传来一声娇斥:“什么人?滚出去。”

    匆匆赶来的宇文砚舒就看见萧景?低着头,急速的退出来的背影,急道:“怎么了?怎么不进去?”

    宇文砚舒不明就里闷头就闯了进去,快的萧景?;拉都拉不住,只能在她身后叹气,幸好她也是女儿身。

    一段水红绫薄纱裹着妖娆丰腴的身体,雪白如葱的*充满女性的诱惑,美人巧笑倩兮,一眼看去,真让人血脉喷张。宇文砚舒被这幅活色生香的美人图给深深震撼了,不过随即就反应过来:“怎么是你?那人呢?”

    “呦。”春娘努着红艳艳得嘴唇,眉目间尽是风情,涂满丹蔻的十指轻轻拿起一旁的衣服,慢慢的穿上:“你这小姑娘人长得倒是满水灵的,怎么尽说傻话。这里当然是我的地方,小妹妹你私闯民宅可是犯法的。”

    宇文砚舒眼珠子一转,道:“我们路上遭了贼,分明看见那贼进了这间屋子,现在人突然不见了,可见是你藏了起来。”

    春娘笑道:“小妹妹,东西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我旖烟阁虽然不是什么高门府邸,却也是干干净净的生意人家,岂会干那些不入流的勾当。”但宇文砚舒大眼睛一直在她房间里滴溜溜的转,心底了然,索性大方些:“这间屋子本是我用来沐浴更衣的地方,统共就这么大可藏不了人,你若是不信,大可自行搜索一番。”

    宇文砚舒拿眼环顾四周,可不是间小屋子,站在门口一眼望去,所有的摆设一目了然,一扇软纱屏风,一只空空的木浴桶,临窗一张软榻,别说藏个人,就是只蚂蚁大概也能很快被发现。但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一时间却想不出来。

    春娘看她呆愣愣的站在门口,生怕她看出什么来,扭着腰肢慢慢的走出去:“地方就这么大,你慢慢找,我春娘可不是个会欺负小孩的人。”

    走到门口正看见萧景?如青松般李在门口,小男孩看见她原本已经退下红潮的脸又红了起来。春娘水眸荡漾看着他,轻轻一笑,媚态十足,便杨柳般的扭着走了出去,一阵浓浓的香风弥漫开来。

    萧景?慌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宇文砚舒信心满满布置了这么多,却全无收获,愤愤的退出来,正巧看见看见萧景?面红耳赤的模样,一口恶气上涌,一句脏话就差点儿脱口而出。

    街上的人依然多的让人心烦,宇文砚舒尽挑一些没人小巷子,闷不吭声的向前走。明知这不关萧景?的事,但是一想到春娘明目张胆的挑逗,心情就如雪上加霜,越发的恶劣。

    萧景?紧紧的跟在她后面,面色有些难看,任何一个正常的男子在那种情况下也会脸红。但也只是单纯的脸红,并没有其他的想法,怎么就生气了呢,难道她不相信自己吗?

    两人面色阴沉一前一后的进了将军府,正好碰上准备出去的宇文智鸿。穿着藏青色的锦袍,一看就知道肯定是那些公子哥们有约,你说一群男的隔三差五的就相约一聚,究竟做什么呢?

    “怎么样?踢馆成功了?”宇文智鸿问道。

    因为她去旖烟阁的真正目的在别人听来会非常的荒唐,所以走之前宇文砚舒拍着胸脯表示她要去踢馆,一定要把旖烟阁的幕后老板真面目给揪出来。

    面对宇文智鸿看好戏的眼神,宇文砚舒不幸更加郁闷,小小的身子挤到宇文智鸿的怀里,扭股糖儿似的撒娇:“哥哥,抱抱。”

    宇文智鸿打他们一进门就知道肯定没能得偿所愿,温和的笑着弯下腰:“这么大的孩子的还要抱抱,不害臊。”但还是依言将她抱起来,再过几年就不能抱了哦。

    “我难受嘛。”宇文砚舒将脑袋埋在宇文砚舒的胸口,温热宽厚的胸膛,给人稳稳地安全感。

    宇文智鸿趁砚舒埋首撒娇之际,给萧景?递了个眼色。萧景?了悟的默不作声的先进了府里。

    “阿琪,你说她过不过分,居然敢当着我的面调戏我男人,她当姑奶奶是摆设呢,是可忍孰不可忍。”

    夜色降临,宇文砚舒抱着自己的枕头爬到萧景琪的床上,挥着小拳头绘声绘色的把白天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讲给萧景琪听。晕黄的烛火淡淡的晕开在她柔嫩的脸上,黑亮的眸子在烛光中的熠熠生辉。

    萧景琪坐在桌边缝制一件青色的长衫,前两天她给萧景?整理衣服的时候,发现萧景?的衣服居然多是跟宇文智鸿一样请外面的工匠缝制,她这个做姐姐的自从学会针线后都没有记得给自己的弟弟做一套衣裳,这让她愧疚不已。眼看,天气渐热,便连夜赶工希望能赶在他两生辰的那天送给他。

    闻言,笑道:“你在她眼里就一小丫头片子,谁怕你呢?”

    宇文砚舒深受打击:“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人啊,都是这样,小的时候总渴望长大后羽翼丰满,做自己想做的事,长大后总羡慕小时候的无忧无虑,率性自由的日子。宇文砚舒想起以前,没有来到这个朝代的时候,日日渴盼着回归童年,那里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如今真的回归童真了,却发现年幼的小人儿行事总是处处不便,也许只是年幼的外表承载不了一颗几十岁的心。

    萧景琪咬断线头,将半完工的衣服展开,凉凉的翻白眼儿心想:幸亏你还是个小孩子,为人处事比大人都大,在达官显贵中玩的风生水起,乐不思蜀,怎么也看不出想急着长大的样子啊。

    “我就觉得奇怪,当时阿?哥哥跟的那么紧,那个神秘兮兮的人究竟是怎么凭空消失的呢?”宇文砚舒还在百般思索,不得要领。

    萧景琪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说不定你们紧跟的人就是旖烟阁的老板娘呢?要不怎么会这么凑巧。”

    “不对。”宇文砚舒斩钉截铁的摇摇头,皱着秀气的眉尖,白嫩娇小的脸上是少见的认真:“我们离开茶馆的时候,老板娘还在里面,也就是说她是在我们后面出来的,还有既然是在我们后面出来的,为什么会在我们前面到了那间小屋呢?”

    烛火轻微的跳跃,宇文砚舒迷茫着眼神仔细的回响白天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当时明明是她和萧景?跟着白幕后面的影子先走,春娘是什么时候走到他们前面去。难道她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仗着轻功和对地形的熟悉抢在他们前面。但是说不通啊,她为什么要赶在他们之前去那间小屋,那座小屋里空空如也,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还有他们跟踪的那个人影是什么时候跟丢得或者说是什么时候凭空消失在阿?的眼前?

    阿?的眼力、听力都是绝佳,如果集中精神,那么十里外的策马奔腾的声音都能听到,不可能有人在他眼前消失他都无知无觉。

    “别想啦。”萧景琪走过来,纤纤玉指点毫不客气的点在宇文砚舒的脑门上,疼的宇文砚舒连鼻子都紧蹙起来。

    “她要走在你们前面还不简单,一般的大户人家都有些不为人知的通道什么的,旖烟阁这么大,保不准里面有什么机关什么的。”

    “不会的,阿?的速度很快,那人根本没有进密道的时间,而且我仔细的看过,只要站在门口里面的东西就一览无余,但是我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宇文砚舒想的头都痛了,偏偏就是导不出古怪的地方在哪里。

    “想不出来就先放着,说不定过两天突然茅塞顿开,想到了也不一定,天色不早了,赶紧休息吧。”萧景琪把被宇文砚舒搅乱的床被铺好,唤了两个小丫鬟进来伺候她洗漱睡觉。

    “好吧。”宇文砚舒不甘不愿的躺好,嘟喃道:“说不定哪天我走在路上,脑袋突然被人砸了一下,立马开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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