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怡肯不耻下问，屠飞却不敢表现得太出格，忙摆手称自己年少无知、阅历尚浅，想不出太具体的东西。伍怡冲他翻翻白眼，刚才那番话岂是年少无知的人能说出来的，不过也没有勉强，毕竟如何保护知识产权涉及许多部门的职权和利益，外经贸部只是负责处理涉外纠纷，并不是主导地位。
邓公这时已经有了一些想法，轻轻敲打着沙发的扶手，指出中国目前的专利法、商标法、版权法等与知识产权相关的法律，相比发达国家虽然不够成熟规范，容易被钻空子，但至少不是没有法律，可以以此为基础先处理国内侵权案件。立法不一定要一步到位，也不可能一步到位，关键是要立刻行动起来，绝对不能再以法律不完善为借口。
伍怡用笔将邓公的讲话记录在本子上，又问与美国人的谈判是不是先缓一缓。
对于美国政府代表方面，邓公让伍怡自己看着办，建议外经贸部可以主动和被侵权的外国企业接触沟通，不管怎么说，侵害了人家的权益总是不对，尽量寻求谅解。显然刚才屠飞那番话起了作用，得到了两位老人家的认同。伍怡当即答应下来，承诺一定要让外界看到中国政府在保护知识产权上的努力，改变舆论上的不利态势。
不过伍怡也诉了些苦，目前最严重的是对国外品牌的商标侵权，因为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在农村几个工人的小作坊就可以假冒仿造，即使捣毁了工厂，用不了几天就能换个地方继续生产。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国内的管理部门对国际品牌并不熟悉，许多不法商贩钻此空子，将一些国际品牌抢先在国内注册了，其中一部分是从香港、台湾来的投资商，他们对国际上的知名品牌知之甚详，每家企业都抢注了几个甚至几十个国际品牌。因此问题是最严重的。而且这些外来企业的产品大多数外销，地方政府为了外贸出口的数据更好看，又怕影响招商引资，基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暗中保护。但正是这些外销产品给国家带来的负面影响最大。
邓公听了大皱眉头，苦笑道：“这些奸商！”
伍怡也苦笑道：“那些港台同胞法律意识极强，拿着合法程序抢注的证明，根本不怕执法部门去查，加上他们身份特殊，容易受到外界关注。如果强行查封。外界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媒体一定调转枪头。指责咱们政令大于法律。到时候那些奸商倒成了受害者，说不定还会反过来控告执法部门不依法办事。”
邓公摇头苦叹，倒也没怪商人们狡猾奸诈，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相关法制不全。管理部门缺乏经验，被钻了空子。一时间他也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忽然看见已经好久没有说话的屠飞神情似笑非笑，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道：“小飞对此有何看法？年轻人要有年轻人的锐气，不要有太多顾虑。”
屠飞只得道：“我觉得可以开放一个对外窗口，邀请国外企业将他们的品牌和商标来中国注册备案，建立一个资料库，信息不通畅的问题自然就解决了。不用担心国外的企业会不会响应。中国是个潜力巨大的超级大市场，相信没有哪家企业会拒绝这种善意的措施，如此不但能最大程度减少抢注现象发生，还能收取一笔注册费作为管理经费。”
伍怡想了想，目前外界所批评和抗议的。主要是已经发生的侵权行为，这也是外经贸部在谈判中压力最大的议题。不过屠飞的建议还是很让她心动，先不管效果如何，至少向外界传达了中国政府正在积极想办法改善的姿态，从被动转为主动，在舆论上也一定能获得加分。于是点头道：“算是亡羊补牢吧，已经被抢注的又如何解决？”
屠飞犹豫了下，道：“其实抢注商标或抢注专利之类现象，并不只咱们国家才有，国外同样屡见不鲜。我听说国内一些中药企业研发的中药配方就被日韩等国的制药企业抢注了国际专利，如果去日本韩国维权，投诉到政府部门是没用的，最终还得自己收集证据，花钱请律师打官司。所以我们的政府也没必要将所有责任都承担下来，交给法院去解决就是了，只要参考国际惯例尽快出台一部纠错法案，让法院审理案件的时候有法可依，剩下的就让企业自己去打官司吧。”说到这里他笑了笑，补充道：“往好的方面想，官司越多，诉讼费和律师费就越多，也算为国创造外汇收入。”
伍怡开始听得有些发愣，没想到让自己和邓公都觉得左右为难的问题在屠飞眼里似乎根本就不是个问题，这引起了她的深思。屠飞最后一句话却将她逗笑了，刚才是注册费，现在又是诉讼费、律师费，暗想这孩子满脑子都是钱，难怪辍学去经商办企业。她转头看向邓公，问道：“小飞这办法倒是干脆利索，您老觉得可行吗？”
邓公也愣了一会，想的却不是屠飞说的办法可不可行，挥了下手道：“这你回去和其它部门讨论可行性吧。”
这时屠飞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告辞了二老，离开中南海前往机场。
屠飞走后，邓公才长叹一声，一脸沉重的对伍怡道：“咱们这些人呐，嘴上信誓旦旦的提倡法制建设，要依法治国，潜意识里却没有真正把法制当回事啊！”
伍怡闻言一怔，这正是刚才引起她深思的问题答案，惭愧道：“您老批评的对。”
其实这也是屠飞刚才欲言又止的原因，在他看来中国的法制建设虽然一直在进步，但离实现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即使在他重生之前都没能彻底改变。在目前这个年代，不仅政府领导的工作思想没有转变，老百姓有事首先想到的也仍然是找领导、找政府，极少会找法院打官司。屠飞知道自己的建议说起来轻松，但就算得到邓公等人的认同，实行起来也一定会有阻力，说不定旧问题没有解决，新问题却揭露了出来。如果不是邓公要他不要有顾虑。他是不会说出来的。他倒没想到自己的话已经引起了邓公的深思，并且察觉到了问题所在，甚至在伍怡面前做了自我批评。
邓公既然想透了，自然比屠飞更明白实行起来的难处，因此没有直接给意见，而是让伍怡回去和其它相关部门讨论。
伍怡见气氛有些沉重，便想找些轻松的话题，笑着感慨道：“我得恭喜邓公，收养了这么优秀的小孙儿，这孩子真了不得。之前听到的一些传言。我还不怎么相信。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比我听到的更让人吃惊。”
说起屠飞，邓公顿时高兴了许多，呵呵笑道：“我也是捡了便宜。当初老王还为此闹了情绪，想要吃独食。”伍怡道：“您老就真舍得让小飞去经商？”邓公笑道：“小飞毕竟还年轻，先在外面锻炼锻炼也好，何况他刚做出了一些成绩，我们也不好在这时候打击他的积极性。怎么，你对这孩子有兴趣？”伍怡笑着道：“那当然，只要您老不反对，现在就可以在外经贸部挂职，可以边工作边学习嘛。我保证不影响他学业。”
邓公失笑道：“其实我也做不了主，他现在爷爷奶奶一大堆，有的想让他当兵，有的想让他当医生，我暂时就不去添乱了。免得给孩子太大压力。”
伍怡算是听明白了，这些老爷子们早就考虑过屠飞的将来，估计是意见太多，难以统一，才任其在外面野着。只可惜屠飞还是中学生，现在进外经贸部挂职确实不妥，可如果等他完成学业，那时候自己也差不多已经退下去了。伍怡实在太喜欢这孩子了，忍不住笑着建议道：“我看当兵、当医生都不合适，还不如经商，您听听这孩子刚才的建议，注册费、诉讼费、律师费，什么烂摊子到他嘴里都能挖出钱来，天生的一付经济头脑，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如果不去经商，进外经贸部是最合适的。”
“你倒是念念不忘的要抢人。”邓公哈哈大笑了一会，忽然神情严肃的正色道：“可是你没听出来，这孩子真正想要告诉我们的并不是经济账，律师费什么的，只不过是他跟我们开的玩笑。”
伍怡诧异道：“请邓公指教。”
邓公叹道：“开放一个对外的窗口，重点不是能收多少注册费，而是建立一个知识产权的信息资料库，表面看是为了方便保护国外的知识产权，实际上却能够促进技术交流，甚至从此打开一条引进技术专利的高速通道。”说道这里，他的思路更加开阔了，“我看这个窗口一定要建立，如果不愿意来中国登记备案，咱们就送上门去，可以在驻外使馆内设知识产权办事处，工作重点不是登记注册，更不是多收注册管理费，而是引进技术。对于愿意来中国投资生产或者开放给中国企业使用的知识产权项目，可以考虑在国内市场给予比国际标准更长的保护期，给予减免税费等优惠政策，总之要让这个窗口成为我们的喉咙，让全世界的企业都知道，中国会比任何国家都更尊重知识产权。”
伍怡听得心跳加速，忙又打开本子，唰唰唰记录下来。
邓公接着说道：“至于是否将侵权案的担子交给法院，小伍同志，你有没有想过打这类官司背后的其它意义？”
伍怡想了想道：“应该能促进知识产权保护法的完善。”
邓公点头道：“对！我说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法律也同样需要用实践来检验！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作用，就是培养一批熟悉侵权案的法律工作者。小飞这孩子想得比我们远，他说官司越多，诉讼费和律师费就越多，其实是指官司越多，培养的法官和律师就越多，要知道他们才是将来保护知识产权的主要力量。不过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小飞已经提醒我们，至少要先出台一部纠错法案，承认我们工作中的错误。”
伍怡快速记录完，看着本子上的内容不由傻了眼。这真是屠飞想要表达的意思，还是邓公自己引申出来的想法？如果是屠飞的意思，那这孩子也太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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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公这时已经有了一些想法，轻轻敲打着沙发的扶手，指出中国目前的专利法、商标法、版权法等与知识产权相关的法律，相比发达国家虽然不够成熟规范，容易被钻空子，但至少不是没有法律，可以以此为基础先处理国内侵权案件。立法不一定要一步到位，也不可能一步到位，关键是要立刻行动起来，绝对不能再以法律不完善为借口。
伍怡用笔将邓公的讲话记录在本子上，又问与美国人的谈判是不是先缓一缓。
对于美国政府代表方面，邓公让伍怡自己看着办，建议外经贸部可以主动和被侵权的外国企业接触沟通，不管怎么说，侵害了人家的权益总是不对，尽量寻求谅解。显然刚才屠飞那番话起了作用，得到了两位老人家的认同。伍怡当即答应下来，承诺一定要让外界看到中国政府在保护知识产权上的努力，改变舆论上的不利态势。
不过伍怡也诉了些苦，目前最严重的是对国外品牌的商标侵权，因为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在农村几个工人的小作坊就可以假冒仿造，即使捣毁了工厂，用不了几天就能换个地方继续生产。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国内的管理部门对国际品牌并不熟悉，许多不法商贩钻此空子，将一些国际品牌抢先在国内注册了，其中一部分是从香港、台湾来的投资商，他们对国际上的知名品牌知之甚详，每家企业都抢注了几个甚至几十个国际品牌。因此问题是最严重的。而且这些外来企业的产品大多数外销，地方政府为了外贸出口的数据更好看，又怕影响招商引资，基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暗中保护。但正是这些外销产品给国家带来的负面影响最大。
邓公听了大皱眉头，苦笑道：“这些奸商！”
伍怡也苦笑道：“那些港台同胞法律意识极强，拿着合法程序抢注的证明，根本不怕执法部门去查，加上他们身份特殊，容易受到外界关注。如果强行查封。外界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媒体一定调转枪头。指责咱们政令大于法律。到时候那些奸商倒成了受害者，说不定还会反过来控告执法部门不依法办事。”
邓公摇头苦叹，倒也没怪商人们狡猾奸诈，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相关法制不全。管理部门缺乏经验，被钻了空子。一时间他也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忽然看见已经好久没有说话的屠飞神情似笑非笑，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道：“小飞对此有何看法？年轻人要有年轻人的锐气，不要有太多顾虑。”
屠飞只得道：“我觉得可以开放一个对外窗口，邀请国外企业将他们的品牌和商标来中国注册备案，建立一个资料库，信息不通畅的问题自然就解决了。不用担心国外的企业会不会响应。中国是个潜力巨大的超级大市场，相信没有哪家企业会拒绝这种善意的措施，如此不但能最大程度减少抢注现象发生，还能收取一笔注册费作为管理经费。”
伍怡想了想，目前外界所批评和抗议的。主要是已经发生的侵权行为，这也是外经贸部在谈判中压力最大的议题。不过屠飞的建议还是很让她心动，先不管效果如何，至少向外界传达了中国政府正在积极想办法改善的姿态，从被动转为主动，在舆论上也一定能获得加分。于是点头道：“算是亡羊补牢吧，已经被抢注的又如何解决？”
屠飞犹豫了下，道：“其实抢注商标或抢注专利之类现象，并不只咱们国家才有，国外同样屡见不鲜。我听说国内一些中药企业研发的中药配方就被日韩等国的制药企业抢注了国际专利，如果去日本韩国维权，投诉到政府部门是没用的，最终还得自己收集证据，花钱请律师打官司。所以我们的政府也没必要将所有责任都承担下来，交给法院去解决就是了，只要参考国际惯例尽快出台一部纠错法案，让法院审理案件的时候有法可依，剩下的就让企业自己去打官司吧。”说到这里他笑了笑，补充道：“往好的方面想，官司越多，诉讼费和律师费就越多，也算为国创造外汇收入。”
伍怡开始听得有些发愣，没想到让自己和邓公都觉得左右为难的问题在屠飞眼里似乎根本就不是个问题，这引起了她的深思。屠飞最后一句话却将她逗笑了，刚才是注册费，现在又是诉讼费、律师费，暗想这孩子满脑子都是钱，难怪辍学去经商办企业。她转头看向邓公，问道：“小飞这办法倒是干脆利索，您老觉得可行吗？”
邓公也愣了一会，想的却不是屠飞说的办法可不可行，挥了下手道：“这你回去和其它部门讨论可行性吧。”
这时屠飞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告辞了二老，离开中南海前往机场。
屠飞走后，邓公才长叹一声，一脸沉重的对伍怡道：“咱们这些人呐，嘴上信誓旦旦的提倡法制建设，要依法治国，潜意识里却没有真正把法制当回事啊！”
伍怡闻言一怔，这正是刚才引起她深思的问题答案，惭愧道：“您老批评的对。”
其实这也是屠飞刚才欲言又止的原因，在他看来中国的法制建设虽然一直在进步，但离实现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即使在他重生之前都没能彻底改变。在目前这个年代，不仅政府领导的工作思想没有转变，老百姓有事首先想到的也仍然是找领导、找政府，极少会找法院打官司。屠飞知道自己的建议说起来轻松，但就算得到邓公等人的认同，实行起来也一定会有阻力，说不定旧问题没有解决，新问题却揭露了出来。如果不是邓公要他不要有顾虑。他是不会说出来的。他倒没想到自己的话已经引起了邓公的深思，并且察觉到了问题所在，甚至在伍怡面前做了自我批评。
邓公既然想透了，自然比屠飞更明白实行起来的难处，因此没有直接给意见，而是让伍怡回去和其它相关部门讨论。
伍怡见气氛有些沉重，便想找些轻松的话题，笑着感慨道：“我得恭喜邓公，收养了这么优秀的小孙儿，这孩子真了不得。之前听到的一些传言。我还不怎么相信。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比我听到的更让人吃惊。”
说起屠飞，邓公顿时高兴了许多，呵呵笑道：“我也是捡了便宜。当初老王还为此闹了情绪，想要吃独食。”伍怡道：“您老就真舍得让小飞去经商？”邓公笑道：“小飞毕竟还年轻，先在外面锻炼锻炼也好，何况他刚做出了一些成绩，我们也不好在这时候打击他的积极性。怎么，你对这孩子有兴趣？”伍怡笑着道：“那当然，只要您老不反对，现在就可以在外经贸部挂职，可以边工作边学习嘛。我保证不影响他学业。”
邓公失笑道：“其实我也做不了主，他现在爷爷奶奶一大堆，有的想让他当兵，有的想让他当医生，我暂时就不去添乱了。免得给孩子太大压力。”
伍怡算是听明白了，这些老爷子们早就考虑过屠飞的将来，估计是意见太多，难以统一，才任其在外面野着。只可惜屠飞还是中学生，现在进外经贸部挂职确实不妥，可如果等他完成学业，那时候自己也差不多已经退下去了。伍怡实在太喜欢这孩子了，忍不住笑着建议道：“我看当兵、当医生都不合适，还不如经商，您听听这孩子刚才的建议，注册费、诉讼费、律师费，什么烂摊子到他嘴里都能挖出钱来，天生的一付经济头脑，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如果不去经商，进外经贸部是最合适的。”
“你倒是念念不忘的要抢人。”邓公哈哈大笑了一会，忽然神情严肃的正色道：“可是你没听出来，这孩子真正想要告诉我们的并不是经济账，律师费什么的，只不过是他跟我们开的玩笑。”
伍怡诧异道：“请邓公指教。”
邓公叹道：“开放一个对外的窗口，重点不是能收多少注册费，而是建立一个知识产权的信息资料库，表面看是为了方便保护国外的知识产权，实际上却能够促进技术交流，甚至从此打开一条引进技术专利的高速通道。”说道这里，他的思路更加开阔了，“我看这个窗口一定要建立，如果不愿意来中国登记备案，咱们就送上门去，可以在驻外使馆内设知识产权办事处，工作重点不是登记注册，更不是多收注册管理费，而是引进技术。对于愿意来中国投资生产或者开放给中国企业使用的知识产权项目，可以考虑在国内市场给予比国际标准更长的保护期，给予减免税费等优惠政策，总之要让这个窗口成为我们的喉咙，让全世界的企业都知道，中国会比任何国家都更尊重知识产权。”
伍怡听得心跳加速，忙又打开本子，唰唰唰记录下来。
邓公接着说道：“至于是否将侵权案的担子交给法院，小伍同志，你有没有想过打这类官司背后的其它意义？”
伍怡想了想道：“应该能促进知识产权保护法的完善。”
邓公点头道：“对！我说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法律也同样需要用实践来检验！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作用，就是培养一批熟悉侵权案的法律工作者。小飞这孩子想得比我们远，他说官司越多，诉讼费和律师费就越多，其实是指官司越多，培养的法官和律师就越多，要知道他们才是将来保护知识产权的主要力量。不过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小飞已经提醒我们，至少要先出台一部纠错法案，承认我们工作中的错误。”
伍怡快速记录完，看着本子上的内容不由傻了眼。这真是屠飞想要表达的意思，还是邓公自己引申出来的想法？如果是屠飞的意思，那这孩子也太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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