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蓉妃便叫莫婕妤再去相商,原来,蓉妃已经派人查到贵妃出事之后,吕太医曾多次出宫为人诊治,而这个人正是凝妃。但蓉妃记得凝妃进宫之时诉说过自己的病,乃是在娘胎里所得,一直不能走路,故而已经习惯了。蓉妃将这个情况告诉了莫婕妤,莫婕妤听了,机会是肯定的语气,说道:“蓉妃娘娘,若照您所说,这凝妃*不离十就是贵妃了。当时凝妃还未入宫,试想一下皇上都未见过凝妃,上官一家刚被赦免,无甚权利。这时怎会有太医去为她诊治。所以凝妃才会一入宫就得了皇上喜爱,迅速和娘娘平起平坐。”

    蓉妃回道:“莫婕妤真是不简单,刚刚入宫,却好似对宫里的事情了如指掌,莫不是恭亲王在宫里还有什么眼线吧。”

    莫婕妤不在意的笑道:“若说起来,哪个妃嫔还无一二帮手,不过是各自为政,各取所需而已。”

    “哦?那莫婕妤求的又是什么?莫不也是那高高在上的后位吧?”蓉妃继续说道。

    莫婕妤摇摇头,说道:“臣妾所求之事,与娘娘所求之事绝非相同。这点请娘娘放心,至于臣妾所求为何事,恕臣妾不便相告,娘娘只需明白臣妾定不会是娘娘登后路上的绊脚石。”

    “好,本宫信你。那本宫就先祝你心想事成了。”蓉妃看莫婕妤态度坚决,便不再追问此事。

    两人又合计起来,准备打一场漂亮仗。正说着,蕊婕妤突然来访,庄烟进来通传,蓉妃想了一下,说道:“莫婕妤,本宫看我们正需要一个探路石。”

    莫婕妤点了点头,然后蓉妃对庄烟说道:“让她进来。”

    蕊婕妤进来之后,见到莫婕妤,不禁有一丝疑惑,什么时候莫婕妤和蓉妃坐到了一起?若是这样,蓉妃还会重用自己吗?蓉妃看到蕊婕妤愣在那里,招呼道:“蕊婕妤怎么还站着,快坐。”

    蕊婕妤坐下之后,蓉妃又说道:“上次蕊婕妤告诉了本宫一个关于贵妃的消息,今个本宫也告诉你一个,可好?”

    蕊婕妤回道:“臣妾洗耳恭听。”

    蓉妃用十分惊讶的语气说道:“蕊婕妤可知道,如今这琉璃宫的凝妃就是当日叱咤风云的贵妃?”

    “不会吧?”蕊婕妤吃惊的说道,“这凝妃声音和贵妃不同,面貌又被面纱遮住,蓉妃娘娘怎么知晓的?”

    蓉妃笑了笑,说道:“本宫自有法子。一个人的声音是最容易伪装的,而不易伪装的面貌又被面纱遮住了,贵妃做事果真滴水不露。”

    看蓉妃十分肯定的样子,蕊婕妤心里也有些信了,继续问道:“那贵妃何为要更名改姓?臣妾不明白。”

    蓉妃回道:“想想当日太后是怎么说的,也许这就是答案。”

    蕊婕妤一听,忙站起来道:“如此便是欺君之罪,娘娘还等什么,我们速去告诉皇上。”

    蓉妃摆摆手,制止了蕊婕妤,说道:“蕊婕妤先不要着急,你且细想一下,此事若是没有皇上的首肯,单凭一个落败了的上官家怎么敢。如今若是我们去了,不禁皇上不会动容,凝妃那边更是不会放过我们。”

    “那娘娘的意思是?”蕊婕妤问道。

    蓉妃此时笑了笑,看了莫婕妤一眼,然后说道:“本宫也正在头痛,恰巧此时莫婕妤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说到这里蓉妃停顿了起来,未在说了。

    蕊婕妤忙问道:“是何主意?臣妾愿出一份力。”

    蓉妃听到蕊婕妤如此说,马上说道:“好,本宫确有一件事要麻烦蕊婕妤去做。”

    听到蓉妃这么说,蕊婕妤便知蓉妃还是不信自己,就未在追问是什么计谋,只问道:“娘娘需要臣妾如何做?”

    蓉妃回答道:“如今整个太医院都被吕太医把持着,本宫需要扳倒吕太医才能继续后面的事情。如今万事俱备,只欠将这个塞进吕太医的衣服里,此事还要有劳蕊婕妤了。”

    蕊婕妤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待蕊婕妤接过一看,心里就明了,原来这蓉妃是想嫁祸凝妃和吕太医有染,果真高明。

    从昭华宫回去之后,蕊婕妤就病了,说不出哪里不舒服,可就是身体十分难受,吕太医反复为蕊婕妤诊治都看不出有什么毛病。

    这日吕太医又被蕊婕妤叫来诊治,诊治之后,吕太医不禁直言道:“婕妤,请恕下官之言,下官诊治这么多次,实在不知婕妤哪里有病。”

    蕊婕妤有些不高兴的说道:“吕太医的意思是本宫装病?”

    吕太医忙说道:“下官不敢。下官才疏学浅,怕耽误了婕妤的病,婕妤不妨找其他太医来继续诊治。”

    蕊婕妤这才面色回暖,说道:“吕太医快请起,谁不知道整个太医院就属吕太医医术好。上次吕太医跟本宫开的方子,本宫觉得吃了确有好转,但芳兰不小心把方子弄湿了,后面几味药看不清楚了,想让太医再给看看。芳兰,快把方子拿过来。”

    芳兰忙把方子拿到吕太医眼前,大声的讲了起来,蕊婕妤则趁着吕太医细心看方子的时候,迅速的将一个东西塞进了吕太医的衣袖里。吕太医浑然不觉,看完方子道:“下官已然知道了,再从新写一份给婕妤。”

    趁着吕太医写方子的时候,蕊婕妤殷勤的帮吕太医抬着衣袖,趁机又往内抖了一抖。觉得帕子已经够深了,蕊婕妤才松开手。此时的吕太医也觉得有些怪异,但未多想,把方子写完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去。

    刚走出殿门,忽然刮起了大风,吕太医拿手一档,袖中便有一个东西飘了出来,芳兰一把抓住,说道:“吕太医,您的东西掉了。”

    吕太医疑惑,回头看到芳兰手中拿了一个白色的帕子。因着吕太医自己亦有带帕子的习惯,便接了过去,还未细看,又一阵风刮过来,吕太医匆匆把帕子塞好,就出去了。吕太医一走,芳兰急忙去昭华宫送信。

    故而吕太医还未走到太医院,又被莫答应的贴身婢女给叫了过去。天气才微微转凉,莫答应那里确实生着熊熊的火,不一会儿,吕太医便汗流浃背,拿出手帕刚准备擦汗,莫答应便开口说道:“太医这帕子好别致,能给本宫看看吗?”

    吕太医觉得今日奇怪的事情真是太多了,但还是把帕子递给了莫答应,谁知莫答应一看,脸色大变,马上叫婢女去通知蓉妃过来。吕太医不知是什么情况,问道:“婕妤娘娘,这帕子可有什么不妥?”

    莫婕妤有些颤动的拿着帕子说道:“这帕子上为何会有贵妃的绣工?”

    “不可能,婕妤定是搞错了。”此时的吕太医还不知这一切都是被设计好的,矢口否认。

    莫婕妤将帕子翻了个面,指给吕太医看,最脚脚的地方竟绣着一个“柔”字,而反过来便是一个“吕”。这精湛的双面绣工后宫除了贵妃再找不出第二个人。

    此时的吕太医才意识到不对,回想起蕊婕妤今日的反常,一拍大腿,心叫不好。

    不一会儿,蓉妃便匆匆赶到,看到帕子,蓉妃的脸色也是变了。吕太医不知蓉妃也是一伙的,忙解释道:“启禀蓉妃娘娘,这帕子绝不是下官的,刚才下官在蕊珠殿,蕊婕妤行为怪异,神色异常,下官想这帕子定是蕊婕妤放进去的。”

    蓉妃对着庄烟说道:“此事事关重大,你马上去请皇上。另外找人去请蕊婕妤过来。”

    此时的皇帝正在凝脂在一起,听到庄烟的禀报凝脂心里一惊,看看皇上阴沉的表情,凝脂心里暗叫不好,跟着皇帝就往莫答应那里去。

    到了莫答应那里,吕太医看了看凝脂面色不好的样子,又忙向皇上解释,皇帝听了还是未说话。此时蕊婕妤来了,听到蓉妃所讲,马上跪下喊冤道:“皇上,贵妃已去,臣妾岂会做这种事情。”

    然后芳兰也跪下说道:“启禀皇上,这帕子臣妾肯定是吕太医的。当时风大,臣妾亲眼看到吕太医的帕子从袖中掉出。”

    皇帝阴沉着脸,说道:“吕太医,你还有什么话说?”

    蓉妃自是不能让此事就这么结束了,又说道:“皇上, 以往臣妾便见贵妃和吕太医走的十分近,当日臣妾并未多想。但如今看来,事情并非那么简单。臣妾还记得当时贵妃闭门思过两个月才传出有孕,若是此事是真,臣妾就怕后宫之人胡乱猜测,对皇上对贵妃都不好。所以臣妾想不若将尔玺带来验上一验,也好堵住后宫人的嘴。”

    凝脂一直坐着,不敢说话,但听到蓉妃提到尔玺,才觉得事情恐怕比自己相像的还要严重,迫不得已,只得出声道:“蓉妃这话是什么意思?吕太医之事还未定论,蓉妃就急着上纲上线?本宫看此事定是有人想加害贵妃,尔玺怎会不是皇上的孩子,那眉眼简直和皇上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凝脂说到最后便一直看着皇上,等着皇上发话。

    谁知皇上仍是一言不发的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蓉妃看皇上不说话,便认为皇上默认了,马上叫人去带尔玺来。凝脂似是十分紧张,不停的望着皇上。

    不一会儿,尔玺便被带了过来,看到这么多人,尔玺一下有些怕了,叫了一声:“皇阿玛。”皇帝无动于衷,尔玺看了更是觉得怕,扑到凝脂怀里说道:“额娘,我怕。”

    凝脂拍着尔玺的背,说道:“尔玺不怕,额娘在这里,没事的。”

    这时水也准备好了,蓉妃说道:“皇上,是不是亲生,一验便知。请皇上伸出一只手来。”

    凝脂就这样看着皇帝,看着皇帝缓缓伸出手去,凝脂心里冷笑道:“说什么信任,真是可笑之极。”

    “啪”,一滴血滴到了碗里,看着嬷嬷走近,尔玺吓得大哭,说道:“额娘,她们要干嘛?我不要,我不要。”

    事已自此,容不得凝脂不愿,凝脂只能安慰着尔玺,然后把尔玺的手伸了出去。“啪”,又一滴血滴了进去,蓉妃和莫答应激动的站了起来,紧张的看着这两滴血,只见两滴血似是试探般的接触,接触,然后各自分开了,蓉妃和莫答应看着这两滴血分开,不禁舒了一口气。把碗递给了皇帝,皇帝和凝脂一起低头看去,皇帝的脸色十分复杂,而凝脂则露出了不能置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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