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瑾儿轻笑着,白乐菱却觉得一股凉意从头到脚。

    ‘胡说,我的孩子是我跟太子殿下的骨肉,怎么会是怪异的!呸呸呸!”白乐菱对自己已经无所谓了,可是若有人敢诅咒她的孩子,她恨不得拼上这条命!

    轩辕瑾儿掩面而笑,“你不信么?不信的话,你就继续孕育着你的孩子吧,等到了分娩的时候,孩子就可能是三只腿,或者有尾巴,还有可能浑身有长毛,都说不定。那个时候,太子心心念念想要个儿子,若是知道你生了个怪物出来,你觉得他会把你们母子怎么样?啧啧。。。我怎么这么快就说穿了,原本应该等到那一天,再看好戏的啊!”

    ‘你胡说,你胡说,你这个魔鬼,你这个魔鬼,魔鬼!我跟太子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你说的那种东西,你这是嫉妒我,嫉妒我有可能会怀上龙子!”

    ‘呦,亲爱的乐菱妹妹,我怎么会骗你呢?那日我让你去跟白浅把话说清楚,让你放下花篮就走人的,原本是想让南宫雪痕和白浅在一起,这样既成全了六王爷和你的嫡姐,结果你却是犯了痒了,竟然跟太子殿下搞在了一起。他不清醒,你可是清醒的啊,怎么了?是已经习惯了做妓,女,所以没办法做正常的大小姐了么?这都是你自找的。你可记得,后来我给你吃了一丸保胎的药?”

    ‘我记得。。。你是说,你是说那药是?!”白乐菱揉着自己的肚子,想到腹中的孩子,真的有可能是个怪物,她不由自主的抓着自己的肚子,指甲都快要嵌入肉里。

    ‘你不要那副表情。我当时告诉你那是毒药,你为了取得我的信任,还是喝了下去啊。现在,她不过是让你能够更大几率的怀上孩子。只不过孩子嘛,长得怪异了点。总比你当时就死去要好的多吧?”

    ‘你!!你!你是个魔鬼!“白乐菱忽然从石床上扑了过来,抓着地牢的大铁门,拼命的。拼命的摇晃着那铁门。像是发疯了一样,她猩红着眼,恨不得吃了轩辕瑾儿,白乐菱心中的惧怕,似乎已经不复存在,她只想跟轩辕瑾儿来个了断!杀了她,杀了她!

    轩辕瑾儿从容的站起身,只见牢笼里的白乐菱像个疯狗一样的拼命的捶打着铁门。

    轩辕瑾儿觉得被南宫玄烨冷落的失落感,似乎少了些,她看着白乐菱那落魄的样子。比起她来。自己的境遇好了一万倍了。这个忧伤的夜晚,终于以这样酣畅淋漓的对话快要结束。轩辕瑾儿觉得自己现在畅快多了。

    她退后半步,欣赏着白乐菱此刻歇斯底里的状态。不做声,只是欣赏。

    她心中忽然繁复的想法万千。若不是这些没脑子的女人,自己又怎么能成为万芳丛中的那一点红呢?虽然南宫玄烨现在更看重白浅。可是那又如何呢?他喜欢过的女人,比天上的星星少不了几颗。可他真正需要的,是政治上的依靠。他需要丞相府的支持,所以,她永远不会落得白乐菱这份田地。

    ‘你不要叫了,也不要吵了。你就算喊破喉咙,又有谁会在乎你呢?也许这地牢里的那些囚犯们会知道。可是你知道吗?他们最短的也在这里关押了有十年了。能被关押到地牢的人。多半是要死在这里的。你可以叫给她们听,不过他们早就听腻了。因为每一个进来的人,都会像你一样歇斯底里。可是时间久了,他们自己都会忘了自己是谁。你也应该忘了你是谁,秋云菲么?你还是不要给秋家丢脸了吧。萍萍吗?你觉得会有人记得住你这样的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吗?上过你的男人有多少,你还记得么?有哪个男人的名字。你现在可还记得?你的相貌若是在大家闺秀中,算是还有几分姿色,可若拿去风月场所,你不够骚,也不够媚。我告诉你。没有任何人会留恋你。你现在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在乎。我劝你,省点力气,至少在你生下你那怪胎孩子之前,你还可以保命。”

    轩辕瑾儿说完,觉得嗓子有些干,也有些困乏了。她很久没有跟什么人说过这么多话了。

    看着白乐菱像一条疯狗一样拼命的摇晃着地牢的铁栏杆,她侧头,好像也看腻了。费这么多力气,究竟有什么用处呢?她肯跟她讲这么多,已经算是对她姐妹之情的一番厚礼了。

    ‘我也乏了,今天我们的姐妹之间的话,就说到这儿吧,你可也早点休息。这儿。。。估计是比墨骨斋会阴冷些,你可要自己保重了。”

    白乐菱根本听不进任何的话,她只是拼命的摇着栅栏,或是把手从栅栏里伸出来,或是放声大叫大闹,似乎也不再估计肚子里的那骨肉了。

    轩辕瑾儿心满意足的转了身,渐渐走向那地牢出口处的光明,她手上拿着个斗篷,顺手披在自己的身上。夜实在有点寒,这地牢也怪冷的,她轻轻的披上斗篷,便不觉得冷了。

    常在太子府里行走,她几乎知道什么地方更热些,什么地方更潮湿一些,她所有的衣服都有着相应的清香味道。她是制香高手。她的妹妹轩辕落梨有武艺,可她更会做女人。那些打打杀杀的东西,本就应该交给男人,男人都是自负的动物,当看到比他更有威胁的女人的时候,他们会失去安全感。做个制香高手,却可以将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中,又给自己保留一份美好的温婉形象。这片赛娅大陆是力量的大陆,可她偏偏没有任何魔法值和武力值。她也需要有点本事,不是么?

    她缓缓的向外走,她能听到身后白乐菱的嘶吼,那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听着更像是一头野兽在垂死前的最后挣扎。

    她想,她也该很痛苦的吧。不如,让她达到个极致,是否会好过些呢?

    轩辕瑾儿停下了脚步,那身影在逆光中,被光晕勾勒的有些耀眼。

    ‘忘了告诉你。你可知道,那一年你们秋家是被什么人所杀,你们秋家的钱财又去了哪么?”

    说到这里,白乐菱忽然噤了声,她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若说之前所有的痛楚都像是在心上一片一片的剜肉,这一刻,她只觉得那刀片对准了心脏的正中心,要从中心剜出一块最大的。。

    ‘你以为丞相府富可敌国,全是靠些俸禄么?你以为普通的劫匪能那么干脆利落的灭了你们秋家并不被追查么?你以为是你身手好能逃出那场劫难,才误打误撞了百香楼?不如明白的告诉你,灭了你们秋家的,是我们轩辕家。留你一个活口,是因为还想利用你。”

    轩辕瑾儿转身,看着白乐菱忽然瘫倒在地,那抓着栏杆的手,竟然已经擦破了皮,流出鲜血来,她身上的血迹已经太多,不差这一点。

    轩辕瑾儿满意的笑了。

    ‘如此一来,我跟你姐妹之间,算是坦诚相待了,这不正是姐妹之间,该有的情分么?”

    说完,她步幅轻盈的离开了。

    猛然之间,一声尖叫响彻整个地牢。随着那声尖叫,白乐菱在地上抓起一个石头猛的向自己的肚子戳去,直到鲜血流出,她已然倒在血泊里。

    ***

    浓浓的夜,似乎不会为任何人悲伤或是欢喜。它只是自顾自的享受着黑夜带来的静谧,谁的生,谁的死,全部与它无关。

    任何人的苦乐哀愁,都不会影响每一天太阳的东升西落。

    白浅匆匆赶去了阿迷打听到的百香楼,她也想知道,自己最快的速度,究竟能有多快。

    经历了这么多,她原以为将军府是个安静的地方,江湖才是险恶的,可回来后才发觉,比起将军府来,江湖却更有情有义。她的那帮土匪弟兄们,现在不知在山寨里过得可好?

    若是有一天能把所有的事情都了结了,她要带着小沫沫去个地方隐居,时不时与那些山贼兄弟们畅饮几桌,那该有多少的惬意。

    ‘丫头,看来你之前的努力没有白费啊,这样的速度行进,竟然体力还能跟得上。”先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先祖,我等不及想要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人,能够帮得上白乐菱。也想知道,自己的速度极限,究竟有多少。”

    ‘就算是一头神兽,从这里赶赴凌月国也要三天时间,难道你想一夜之间就到达那里吗?”先祖有些担忧,白浅虽然是在坚持锻炼肉身,还有那枚龙纹玉坠不断的帮助她巩固肉身的力量,可连夜赶往,就是要不断的消耗体力和元素力,恐怕,也很难吃得消。

    ‘已经三个时辰过去了,恐怕是天亮之前赶不到了。”白浅有些遗憾的说。

    ‘除非是尊者之上的级别,他们的飞行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天亮之前,打个往返都是可以实现的。以你现在的功力,不要太难为自己,你现在的速度,已经很惊人了。”

    ‘先祖,你为什么会这样信任我?”白浅问。她不过是个地球来的普通女人罢了,上辈子也不过是个死的很乌龙的二流演员,而先祖却对她百分之百的信任。“

    ps:

    今天就两更哈,发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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