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江带雨,寒沙萦水,人瞰画阁愁独。

    烟蓑散响惊诗思,还被乱鸥飞去,秀句难续。

    冷眼尽归图画上,认隔岸、微茫云屋。

    想半属、渔市樵村,欲暮竞然竹。

    须信风流未老,凭持酒、慰此凄凉心目。

    一鞭南陌,几篙官渡,赖有歌眉舒绿。

    只匆匆眺远,早觉闲愁挂乔木。

    应难奈,故人天际,望彻淮山,相思无雁足。

    史达祖《八归》

    bj迎宾路鑫格丽拉大酒店。

    赵君堂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两个穿黑衣服系紫色领带的壮汉护卫着。

    哪怕他去厕所,他们也会目不斜视地在门口护卫着。

    赵君堂的电话响了无数个,几乎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个电话打进来,可是他就只当没有听见。

    他扣好皮带的最后一个扣眼后就会若无其事地坦然走出,什么电话不电话的,对于他来讲都是不存在的。

    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在他这里找到了一个很好的注脚。

    电话又响了起来,断了又响,响了又断,断了又响……

    他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跟着进来的那两位壮汉没有走进来,而是在门口停了下来,一边一个,中间的距离好像是被谁丈量过似的,不会差半寸。

    他们的目光中没有任何的感**彩,平和,炯毅。刚劲儿,看到哪里几乎都是同样的一个神色。

    电话一连串地响起,让赵君堂感到有些许的气愤,房间里的空气实在是太压抑了。

    假如此刻从窗外飞进一只气球的话,我估计整个大楼都会被震得抖三抖。

    房间里面的压强太大了。

    赵君堂在椅子上坐好。

    他想打开电脑,查询一下文件。

    一只手伸了过来,帮他合上了电脑。

    赵君堂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他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睡觉。而且绝对不会担心会有什么不测会发生。

    有这样的保镖在眼前。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他真想倒头大睡。哪怕就在桌子上趴着睡一会儿也是好啊!

    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好好地合过眼睛了。

    他把手机往桌边一扔,那一个扔字出来,其实,他是用了很大的力气的。几乎等于是摔了。

    他合上了眼睛。正准备着把身体上敞开了各扇门户。各扇窗户,各个猫眼都合上,一只大手把他摇醒。

    他被带到了另外的一间套房。而他的手机却被一个壮汉给收起来了。他顺手把它放在了一个特制的包里。然后拎在手上。

    赵君堂自从来到这里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礼遇。

    在这里,他看见了他的老搭档周普仁。

    周普仁的脸上的表情比他好看很多,但是多了一份忐忑。

    赵君堂脸上的表情虽然比起周普仁来说难看了很多,但是,他却多了一分平静。

    套房里除了他们两位之外还有一位年龄几乎跟周普仁差不多的一位男士。

    与周普仁不同的是他后脑勺上的头发都已经磨平了,而靠近脖颈的地方还长着一些,虽然谈不上浓密,但是对于这个年龄的人来说没有一毛不拔,就已经是很好的了。

    不过,他前面的头发几乎全部光光了。

    物以稀为贵吧,有那么几根,在他看来也是弥足珍贵的,他把那一把浓密的黑发梳了个时髦的小辫子,然后用个黑色的小夹子夹住,别在了后面,把他后面的脖颈衬托得格外平整。远看去,就像是后山腰开出的层层梯田。

    赵君堂一进来先是跟这位打了个招呼,又冲坐在左侧沙发上的周普仁点了点头。

    周普仁也会意地点了点头,两个人的心里几乎同时都明白了。

    赵君堂就坐在右侧的沙发上,他跟周普仁一左一右,正好把中间的那位供奉在中间。

    中间的那个男人眯缝着眼睛,一副佯佯不睬的样子,好像是谁欠他多少钱似的。

    小赵啊,你看你竟然没有跟我打个招呼就直接跟下家签了,这不是给我一个下马威吗?你说我是帮你好呢?还是帮我自己好?别到最后弄得我两家都帮不了,自己反而陷进去。现在陷进去的人多着呢?怎么淹死的都不知道!赔俩钱倒是好说,可要是把信誉丢了,这以后可怎么在这个圈子里混呀!

    男人说起话来像是气总是往嗓子眼里钻似的。按照赵君堂想的是:太监一个,说话带着娘娘腔,而且脸型也像是女人,尖尖的下巴,竟然一根胡子都没有长,难怪说出话来总像含着块糖似的。

    薛总说得对,说得对。

    还没有等赵君堂说什么,周普仁就一个劲儿地奉承上了。

    看他那圆咕噜的脑袋,还有那肉鼓鼓的眼睛,赵君堂想要是再给他后面扎根长辫子就可以直接扮演和珅了。

    只可惜,和珅是给皇帝拍马屁的,而这位周普仁是专门把马屁拍在太监身上的。

    周普仁给别人拍马屁的次数很少,几乎没有。赵君堂这还是第一次看见。

    赵君堂看了后喉咙里突然蹿出一股异味,似乎里面正好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似的。

    周普仁也感觉到了。他似乎心里有些不爽,再看赵君堂的时候脸上似乎带着一丝愠怒,但是,当他把脸再对着那个所谓的薛总的时候,就换成了另外的一个面具——笑面人。

    赵君堂心里真是有恨说不出啊!

    我赵君堂没有跟你打招呼吗?你骗谁呀?就是当时没有搞个录音把证据捏在手上。

    这样的话他也就是说给自己听,也不看看是跟谁。也不看看这是在谁的一亩三分地上?

    赵君堂很清楚现在的现状。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毛虾,毛虾吃硅藻,这样的食物链在上中学的自然课上他都学过的,也是很清楚的。

    其实,社会跟整个自然不是一样的吗?有的时候,人,还真的还不如动物好相处呢。

    赵君堂在社会上跌打滚爬了这么多年,非常熟悉这个普遍的法则。

    所以,他看着周普仁那张做做的笑脸。他想自己的脸上是不是也挂着这样的一张面具呢?

    那是一定的。

    周普仁说小赵也是考虑不周。接着,他又把目光转向赵君堂,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够瞒着薛总呢?现在人家那边也在催货,人家的订单都是十几个亿。二十个亿的。这不是让薛总为难吗?

    周普仁看赵君堂的眼神明显地带着一股杀气。

    薛总抬了抬屁股。很明显大象坐在面包上,面包会是个什么样子。

    这个套房的沙发软的,真的可以一块块地切下来当面包吃了。人的屁股一坐上去。就直接陷进去了,好在下面是实木的地板,铺着所谓的波刺地毯,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小赵啊,不是我不帮你,一女二嫁,你说让我怎么办呢?那边也一直在催货,每天催得我的头皮都能当气球来吹了。

    薛总说着,嘴巴一撇,做出一个苦不堪言的样子。

    赵君堂心想你就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吧,你就装吧!我还没有诉苦呢,我tm的都被你害得进退不能了!我一来了就把我跟看贼一样地监视着,给我这样的礼遇!还没有等我开口,就把准备好的一大推托词准备好,好像这一切都是我自己自找的,而你们说过的话,竟然一句都不承认了!我赵君堂tm的真的是瞎了眼,太把你们当人看了!

    想是这样想,但是在人屋檐下怎么能够不低头!

    毕竟是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什么事情都不好说啊!

    看这个阵势,说好,一切都好;说差了,弄不好都出不了这个门。

    他正这样想着的时候,门口的一个壮汉,也就是把赵君堂带过来的两个中的一个,拿着赵君堂的手机走了进来。

    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

    听听音乐聊聊愿望

    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

    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你说想送我个浪漫的梦想

    谢谢我带你找到天堂

    哪怕用一辈子才能完成

    只要我讲你就记住不忘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

    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直到我们老得哪儿也去不了

    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屋子里的人的脸色都大变了。

    这能够是谁打来的呢?

    这个房间里的人除了那个薛总可以佩带手机以外,其他人是不允许接的。

    今天屋里的人的身份都很特殊。

    赵君堂已经不是赵君堂了,周普仁也已经不再是周普仁。

    薛总的眉头皱着,脸上的肌肉一阵痉挛。就连后面扎的那根宝贝辫子都随着头皮的紧张而一起一伏地跳动个不停。

    周普仁的眼睛直接瞪圆了,他看看赵君堂,又看看薛总,最后把眼光集中在进来的人身上。

    赵君堂也是这样,他的眼睛里放射出一丝惊恐——看来,是要出什么事了?

    这个电话又是谁打过来的呢?

    来人进来后,径直走到薛总身边。在走过来的同时,他本能地看了赵君堂和周普仁一眼。

    赵君堂和周普仁都会意了里面的意思,都不约而同地把头别过去。

    来人把手机慢慢地递过来,他几乎是用手捧着那个手机了。

    其实,赵君堂的手机一点儿也不值钱,估计也就几百块。

    但是,今天,这样廉价的手机能够在大人物的房间里受到这样的恭维,也真是它的幸运了。

    毕竟,不是每部手机都有这样的礼遇。(未完待续。。)

    ps:章节感言:

    赵君堂的bj之行,非但没有把合同搞定,自己反而落得一身的捆缚。

    走到哪里都有两位壮汉随行,连个手机都不能够接听,这样的日子无异于雄鹰折翅。

    在这里的至尊薛总面前,周普仁跟赵君堂几乎是一样的礼遇。

    两个人虽然心里不甘,可是脸上几乎都是克隆过的笑意。

    门开了,手机响了。

    电话到底是谁打来的呢?

    为什么他们都这么紧张呢?

    精彩继续,静待下一章&/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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