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待姚馨回答,李小婵就自己笑着歉然道:“馨儿,二嫂在这里先跟你道个歉。你今日回门,二嫂却因为身体的原因不能相陪,还请你不要怪责二嫂招待不周。等到大夫准了二嫂可以多费神,二嫂再亲自招待你一回,一定会包你满意的!”

    和刘氏与姚馨母女两人多年的斗争经验,让李小婵下意识地以为姚馨又要借着她离席不相陪的事儿做文章,便干脆先下嘴为强,免得到时候被动应战,多有失策。

    姚馨听李小婵如此说,想到自己和李小婵的恩怨往事,不由地面色一变,讪讪地说:“二嫂哪里的话,馨儿岂是那等小心眼的人?馨儿喊住二哥二嫂,才是要向你们道歉呢!”

    听姚馨如此说,李小婵和姚怀瑾心底均是一松,面上的微笑便深了一分。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道歉不道歉的话。”李小婵笑道,“再说了,馨儿你哪里有事情需要向我和你二哥道歉。”

    姚馨摇摇头,面上竟是十分认真地说道:“馨儿没给二嫂肚子里的胎儿准备礼物,可不就得跟二哥和二嫂道歉嘛!今日来时不知道二嫂有喜,所以未曾准备,还请二哥和二嫂宽宥馨儿这一回,等回头,馨儿一定会和相公一起,备一份大礼给二嫂肚子里的胎儿的!”

    有了刘氏送玉镯子招致的不快在前,姚馨也不敢在这个当口凑上去给李小婵和姚怀瑾添什么堵,免得被周府的丫鬟婆子们看见了,回去打小报告,倒是显得自己没度量,不知礼,都出嫁了还要对娘家的事儿指手画脚。

    虽然不过出嫁三天,但是姚馨已经有了深刻的体会,这婚后日子要过得好,娘家够强固然很好。但是最重要的,还是婆家的人看重你。别的例子不举,单说是李小婵如今婚后生活,都够姚馨羡慕得紧的了!

    所以姚馨才说。是和相公周全一起备份大礼补给李小婵肚子里的孩子,让周府的丫鬟婆子们看看,她虽然是新妇,但是心早已经是和自己的丈夫在一起的了 !

    果然,一旁周府的丫鬟婆子们,尤其是先前和李小婵搭话的那个体面的婆子,面上已经露出了几分满意的神色。

    刘氏见此,虽然为姚馨聪慧精明开心,但是想到姚馨话里话外对婆家的亲近,不免心里有些失落和不痛快。

    要知道。姚馨可是刘氏倾尽心力培养的孩子,谁承想如今不过才出嫁三天,就浑然似忘了娘家,忘了含辛茹苦的母亲一般,只记得婆家的好了。即使知道姚馨极有可能是在做给周府的丫鬟婆子们看,刘氏心底还是免不了一阵落寞。

    李小婵见姚馨主动示好,她也不想挑事,便笑着谢过了姚馨:“不过是才四十来天的胎儿,还瞧不清楚模样呢,哪里就用得着你们你们费心思备大礼了!馨儿如此费心,二嫂真是要多谢谢你和妹婿了呢!”

    姚怀瑾和周全关系不错。平日里对姚馨这个妹妹也没有太多的不满,听姚馨如此说,倒是笑着打趣道:“那馨儿可是要记住了,别到时候忘了,我可要亲自去跟妹婿讨要这份大礼了!”

    知道姚怀瑾是在说笑,周府的丫鬟和婆子们都笑了。并不觉得姚怀瑾是在以势压人。

    又和众人说道了两句,姚怀瑾和李小婵这才在桃儿和叶儿的伺候下,离开了主院,回他们自己小家的梧桐院。

    经过院子的时候,那个受罚的丫鬟还在鬼哭狼嚎。只是听起来,颇有些故意而为之的样子。

    李小婵远远地瞥见方大夫在开方子,忠儿在一旁皱着眉头,心底冷笑,这刘氏,果然不舍得对她自己的人下手。

    桃儿和叶儿都是见多了这种场面的人,比李小婵更有经验,顺着李小婵的目光看过去之后,撇嘴道:“只怕她还没有少夫人您受的伤重呢!要不要,找方大夫问问?”

    李小婵摇摇头 ,没有说话,对于这种无关紧要的蝼蚁,她不屑于浪费精神,以前如此,今后更甚,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可不喜欢她多 费心神想什么。

    “今后你们可得更加机灵点,护住少夫人和胎儿。”姚怀瑾严肃地吩咐桃儿和叶儿两个人,“至于这些奴大欺主的下人,若是敢有再犯,定不要轻饶!出了事,只管找我就是。”

    桃儿和叶儿得了姚怀瑾这话,都慌忙应了,一脸硬气地说:“有了二少爷的这话,奴婢们就放开手脚了,大干一场了!”

    李小婵见桃儿和叶儿那副摩拳擦掌、信誓旦旦的样子,不由地好笑,忍着口中的火辣和疼痛,勉强笑道:“好了好了,这怎么弄得跟要上战场搏命似的,怪吓人的!”

    桃儿和叶儿笑道:“少夫人尽管放心,就是真的搏命,那也是我们冲在前面,保护好您和孙少爷!”

    “瞧瞧瞧瞧,这话说得越发是没谱了。这胎儿才多大一点,你们怎么就知道是小少爷了。”李小婵得了两人的忠心体贴,一时开心,便不由地多说了一句。

    桃儿和叶儿忙一本正经地说道:“少夫人和二少爷为人良善,洪福齐天,自然是一举得男了!”这话说的,倒是一点都不害臊。

    姚怀瑾听不下去了,故意板着脸说:“行了行了,别再逗你们少夫人说话了,她如今说话艰难着呢!”

    桃儿和叶儿两个慌忙闭上了嘴巴,眼底却全都是欢喜的笑意。

    李小婵看了看体贴地拥住自己的姚怀瑾,又看了看伺候在身边的两个忠心得力的丫鬟,双手抚摸上尚还平坦的小腹,一种幸福和满足感油然而生。

    李小婵怀有身孕的消息,很快便在姚府阖府上下都传开了。

    喜闻自己要做爷爷了,姚士卿别提有多高兴,亲自去府库里搬了好些样贵重的东西,送给自己还未谋面的孙儿,并且让刘氏给梧桐院的月钱翻了一倍,说是留着给李小婵和自己的孙儿进补的资费。明着暗着的,姚士卿也警告了刘氏一番,不许动自己的金孙一点一毫,否则定要她吃不了兜着走。

    刘氏虽然痛心疾首,不愿意照办,但也不得不听从姚士卿的命令,免得自己从此在姚府失了势。只是,到底要不要对李小婵的肚子动手,刘氏自然另有考量,不会姚士卿怎么说,她就完全怎么照办的!

    周全得知这个喜讯之后,虽然碍于男女有别,李小婵又歇在梧桐院,不能当面恭贺,但是和姚怀瑾好好地道了贺,并且亲自将随身所带的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当即解了下来,送给了姚怀瑾和李小婵尚未出生的孩子。

    而李小婵怀孕的消息一传到王翰林那里,可乐坏这个疼爱外孙和外孙媳妇的老人。当即,王翰林就踏着薄暮赶到了姚府,送了一副他老人家亲自写的祝贺的字画,另有一把早就替姚怀瑾的孩子备下来的长命锁,还有若干补身体的药材、食物等,满满地几乎拉了一马车。

    姚怀瑾和李小婵两个人看到之后哭笑不得,满心眼里的感动,便拉着王翰林又是感谢,又是撒娇的,逗得王翰林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王翰林说了,那什么温室大棚,什么管事徒弟的,李小婵全都不要理会,尽管安心在家里养胎就是了!替姚怀瑾生一个大胖小子,是李小婵目前唯一且要全力以赴的任务!

    李小婵无奈地扶额,说:“外祖父,还不知道这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呢,您老人家非要孙儿给您生个大胖重孙子,孙儿也不敢应承啊!”

    王翰林毫不在意地摆摆手,乐呵呵地说:“这有什么要紧!要是女孩儿就更好!外祖父这辈子最却女儿和孙女,最渴望和疼爱那些粉雕玉琢的女娃娃了!你要是能替外祖父生了个重孙女儿,外祖父还有更大的厚礼相送呢!”

    李小婵笑眯眯地说:“哦,那岂不是说,无论孙儿生的是男是女,外祖父您都要大大地破费了?”

    “那是当然!”王翰林财大气粗。

    一院子的人,都被王翰林和李小婵这祖孙俩的话给逗乐了,除了脸色晦暗,笑容勉强的刘氏。

    而过了两天,李小婵的那些管事徒弟们,也带了心意满满的礼物,到姚府来恭贺师傅李小婵西德麟儿。

    怀了身孕的李小婵,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有了很多的福利,却也失去了很多的自由,最重要的是,她不能再往来于京城和福慧庄园之间,劳碌奔波了。李小婵除了觉得每日都待在梧桐院里,无聊一些,但是倒也受得住。毕竟,头三个月对于胎儿来说非常重要,一个不小心,随时都有流产的可能,李小婵十分在意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当然不会拿他的性命开玩笑。

    跟自己的孩子比起来,什么农业大计,什么生财之道,在李小婵看来,都是浮云,根本就不值一提!

    是以,李小婵每日在梧桐院过着优哉游哉的安胎日子,十分惬意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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