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香火了,她很久没有在白砚面前生气过。事实上她在他面前生气的次数屈指可数,她是个小气的人,可对白砚一向有超乎寻常的忍耐力。

    可是这一次,她真的生气了。

    她用力挣开他,裹紧衣服,一言不发的爬出水桶。

    白砚抓住她的衣服,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放开!"

    "不放。"

    她冷笑一声,脱了衣服,光着身子绕过屏风。

    白砚看着手中的衣服,有些惶恐。连忙跟了出去,只见含香已经换了衣服,坐在椅子上擦头发,见他出来,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似没有见到他这个人。

    他走到她身后:"为什么生气?"

    白砚这个妖,是个能够轻易便看出对方想法的妖。人心在他面前便似放在碗中的石子,怎么遮掩都没有用。却偏偏在情爱上脑子不好使。也许是太重视,反而不能以平常心对待。

    含香放下毛巾,将头发甩到身后,猛的站起来:"你那么厉害,都知道我说这些话是为木炎清开脱,怎会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白砚皱眉:"难道不是吗?"

    含香干笑三声,气得两眼发红,冷声道:"在你的心里,我就这般轻贱。能够一边喜欢木炎清,还能一边和你做这样的事!殿下!你真是高看我了!"

    白砚怔怔不动,含香也不理他,走到床边,将被他弄湿的床被换了,蒙着被子倒在床上。

    她气的想要掉眼泪,却死命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这个事本就不大,却因主角是白砚,便越加让她觉得委屈。

    她喜欢他,自然希望他懂她。可他毕竟不是她,又如何能够完全了解她。

    她的想法全然没有道理。可感情本就是没什么道理。因为在乎,才可能使一点点小事无限度的放大。

    她躺了一会,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只听得白砚沉重的脚步声向屏风后拐去,传来几声水声。便了无声音。

    不到一会,又听得水声,想是他洗完出来。那沉重的脚步重又响起,最终停在帐外。

    白砚这张床很大,而挂在周围的帏幔更大,层层叠叠足有五层。放下帐子便是另一个世界。

    白砚掀起帏幔,慢慢走到床前,躺在她身边,隔着被子将她抱住。

    他叹了口气:"你喜欢我,为何从来不说?"

    含香一惊。她没说过吗?没说过吗?好像真的没说过。她不说他怎会知道,她与木炎清说的那些话又被他听到,难怪他会误会。

    她有些尴尬,转过身。白砚侧躺在她身边,因是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湿热气息,隐隐的冷香诱惑着人凑近去闻。她揉了揉鼻子道:"这种话需要说吗?我不说你就不知道吗?难道你感受不到吗?你抱我我就让你抱,你亲我我就让你亲,我还和你躺在一张床上,你怎么就不知道呢?这些事情,若换了是殷凰,不是他被我打死。就是他打死我!我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还说什么说,说与不说不是一样!"

    白砚钻进她的被子里,将她的头按在他胸口,低声道:"这些我都懂得,只是我害怕你不要我。"

    他的话语中带着痛苦。又有些期盼,有些可怜,有些害怕。

    她的脸贴在他胸前,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热气。他的心跳得很快,她知道妖怪的心跳本就比凡人跳的快些。可此刻白砚的心跳却快的连成一片。

    她伸手按住他的胸口,攀上他的脖子,按住他的脸,飞快的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你怕什么,你又能干,长得又好,又这么喜欢我,我怎么舍得不要你。"

    她捧着他的脸又吻了一下,又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伸手环住他的腰,头靠在他胸口柔声道:"白砚,我喜欢你。"

    她的声音温和却坚定,吐息在他的胸口,钻进他的心里。

    他的身子微颤,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在项间停留片刻,抚上她的锁骨。没有任何悬念的,他的吻也随之落下,一点点落在她脸上,似紧密的细雨,轻柔润泽她每一处皮肤。

    他的眼始终看着她,那双似北地千年寒冰的眼此时以变成一片汪洋,泼洒着暴风骤雨,掀起滔天巨浪。可即便如此,他的手依旧是克制的在她锁骨处摩挲,并不放肆。

    她轻叹口气,手探入他的衣领中,抚着他的胸口,他的身体很结实,却布满大小伤疤,这都是他千年战斗的勋章。她的指尖在每一道伤疤上划过,柔软的手指刺激他的神经,他低低哼了一声,将她按在身下。

    白砚压在她身上,银发垂落在她身上,痒痒的。她笑出声来,拨开脖子上的头发:"痒。"

    白砚俯下身,亲吻着她的脖子:"这里痒?"他的唇席卷而下,推开薄薄的衣服,在她的胸口轻吻着:"还是这里?"

    他的吻或轻或重,时而轻舔,时而撕咬。所到之处鲜花盛开。她头晕呼呼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抱住他的头,手指插入他的发中,低声嘤咛。

    便是这声嘤咛,让白砚发了狂,那层薄薄的,与身下柔软身体间的衣物让他无法忍受。他迅速褪去她的衣服,又将自己剥个干净。

    含香看着他,他的身材很好,身体匀称结实,不胖不瘦恰到好处。世上宽肩窄腰的甚多,可似他这么好看的却是没有。

    她的视线继续往下,在他腰间一停,猛的瞪大双眼,连忙转过头去,全身似着了火般红的吓人。

    白砚一声轻笑,摆正她的脸,咬住她的双唇,用力吮吸着。他的身体与她紧紧贴合,他一手按住她胸前的柔软,一手在她背上摸着,顺着光洁的脊背一路向下,直到她的腿间。

    两人的喘息此起彼伏,白砚灼热的手摸着她每一寸的肌肤,她似躺在一条船中,随着浪涛高低起伏,既掌控不了自己的情绪,也不想离开这条小船。

    她喃喃道:"我头晕。"

    她微皱着眉,双目亮的吓人,嘴唇微张。说出这句话时手指轻点着额头,有些无措,看上去相当可爱。

    "我也晕。"

    白砚用力咬了咬她的肩头,哄得她叫了出来。他再也无法忍耐,分开她的腿,一下子冲了进去。

    身下惊人的疼痛让她出了一身冷汗,她大声叫了出来,手指扣进白砚的背。白砚喘着气,按住她的腰,在她耳边道:"忍一下,很快就好。"

    他的动作很轻,她却疼的不行,咬着发白的唇发抖。心中暗骂夜漆漆的那些破书害人,这,这般疼的要死,那些小册子上的人怎还会做出愉悦的表情!难怪离歌会教导她歪书不可信。

    白砚又动了一下,她痛的龇牙,抬起脚踹过去。她这一脚发了全力,将白砚踹飞出去。

    她这一脚太过惊悚,自己也没想到。她连忙向床下看去,只见白砚坐在地上,一脸震惊的看着她。

    她抖了抖唇,无奈的将双手一摊:"对不住,实在太疼了。"

    白砚从地上站起,一手叉着腰,一手将银发掠到脑后,叹了口气。他脸色不善,一言不发的爬上床,抱住她躺下。

    含香一颗心七上八下,他生气了吧,他定是生气了,做这种事时被人从床上踢下去,哪个人会不生气呢?

    她踹他,虽是无心,可还是她的不对,必然要哄一哄他的。她爬到他身上,轻声道:"适才真的是太疼了,要不再来一次,这一次我保证绝对不踢你。"

    白砚笑了出来,先是轻声笑,然后大笑。一面笑一面揉着她的发。

    含香被他笑的手足无措,越加正色道:"我是说认真的。"

    白砚捧着她的脸,狠狠的亲了两下:"你真可爱。"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爱意,激得她的心暖暖的,她无力的趴在他身上,满意的点着头:"我确实很可爱。"想了想又道:"今夜太过突然,是我没准备好,不如明夜再来。"

    白砚抚摸着她背上细致的肌肤,按他的本意,最好是再来一次。她柔软的身体趴在他身上,刺激他身体每一处的敏感,本就难忍,这样更加难受。他替她穿上衣服,在她鼻尖轻吻一下。

    "来日方长,何必急于一时。"他轻轻让她躺在床上,见她微微皱眉。

    果然,还是疼的吧。

    含香笑了笑,躺在他的手臂上,抱住他的腰。身体还是疼的,心里却开心的不得了。他喜欢她,他喜欢她!他喜欢的不是别人,而是她!

    这世间万事,均比不上两心相吸这种快乐,难怪木炎清宁可放弃所有也要和流苏紫在一起。

    她止不住快乐的心情,躲在白砚的怀中咯咯笑。她喜欢了他这么多年,他终于也喜欢她了,却不知他从何时开始喜欢她的。她正想问,听到屋外传来敲门声,炎熙略显粗糙的嗓音在门外道:“殿下,急报。”

    室内旖旎的气氛消失一空,白砚迅速穿上衣服,她也坐了起来,紧张的看着他。

    他道:“没事,我去看看就回。”按着她躺好。

    屋外的风雪声传了进来,白砚披着大氅走了出去,在这样的夜里,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含香有些忐忑,看着他离去的身影静静发呆。

    ps:

    一点点的肉汤,第一次写这种,写的不好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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