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维娅僵硬着身体、任由sivnora拥着自己,还是因为有太长的时间没有与丈夫做过亲密接触,所以现在的她早已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抬起了手覆在了sivnora的手背上,刚想要将他的手掌从自己的腰上挪开,但及时察觉到了她的意图的sivnora立刻将她拥得更紧,然后一使力让西尔维娅面向了自己,最后将她抵在了门板上。

    “阔别多年,你还依旧和当初一样心急。”

    西尔维娅试探着说道,脸上似乎是带着几分笑意,只是那玫瑰色的双眼中却是淡漠一片。

    即使是身在旧居、即使这个许久没有居住的家带给了她太多的惊喜、即使这个男人此时此刻拥抱着她,但是西尔维娅却无法忘记他刚成为彭格列二世的那段日子。

    她已经无法看清这个男人的心意,即使他依旧是她的丈夫、依旧是她心爱的男人,但是还有太多的事情变了。

    “那也只是在你的事上。”

    sivnora用与柔软完全沾不上边的声音在西尔维娅的耳畔低喃着并不能算是情话的话语,可这却产生了一种旖旎的效果,甚至让西尔维娅险些就软了腿。

    她仰着头,望着自己曾经的枕边人,表情说不上是深情还是冷漠。

    然而即使如此,她的样子也完全不像是被情|欲蒙了眼。

    “……是么。”

    在沉默了许久之后,西尔维娅忽然勾起了嘴角,只是这样的笑容在她这张美艳的脸上却多了些讽刺,看得不明所以的sivnora有些心惊。

    他从未见过西尔维娅露出过这样的笑容。

    就算他当年在彭格列总部被西尔维娅发现了真实身份时,西尔维娅都没有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可如今——在他们阔别了多年后再聚首的日子里,这样的笑容却出现在了西尔维娅的脸上。

    sivnora微微眯起了眼,压下了心中对于妻子这一改变的疑惑,环在西尔维娅腰上的双手又紧了几分,“我想你应该是最清楚的那个人。”

    “是么?”

    西尔维娅伸手搭在了sivnora的肩上,脸上的笑意又更深了几分,只是她说出来的话却让sivnora的动作也僵硬在了那儿,“可是这些年身在卡拉布里亚的我,又怎么可能知道你在别人那里是什么样子的。”

    她自然没有忘记,sivnora才成为彭格列二世不久,她就从各方得到的那些消息。

    是他逢场作戏也好还是确有其事也罢,就算那些都是流言蜚语,但是sivnora这些年来对她的不闻不问却都是真的,他成为彭格列二世后第一次与她主动联络、为的就是那七枚指环更是做不了假的事。

    上个月他更是将手伸到了她的左右手塔尔波身上,如果不是有小塔尔波在,那么她面对的就是送塔尔波去彭格列和与彭格列开战这样两难的处境。

    这让她怎么再继续去相信成为彭格列二世之后的sivnora?

    其实如果sivnora刚才不说那样的话,她或许还不会如此生气、或许还会心平气和地与他谈谈,了解一下这些日子里他的这些行为之后究竟代表了些什么。

    只是sivnora刚才的那句话让她又想到了那些她刻意遗忘许久的事,一时恼怒这才说了这么一句话来。

    “维亚,你……”

    sivnora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妻子,不知道自己刚才的那句话究竟刺激到了西尔维娅的哪根神经,才让在他面前从来不说重话的西尔维娅说出了如此偏激的话。

    西尔维娅看了他一会儿,最后一手拨下了sivnora环在自己腰上的手,与此同时搭在他肩上的手同时微微使力,将sivnora从自己的身前推开。

    “我去看下汤。”

    这么说着,她像是逃跑一样仓惶地从sivnora面前离开,快步走向了厨房。

    看着妻子的背影,sivnora在沉默片刻之后脱下了西装,顺手将其挂在了衣架上,然后一边将袖扣解开、把袖子卷到手肘处,一边向厨房走去。

    “需要我帮忙么。”

    他松了松领带,站在时隔多年依旧不擅长烹饪的妻子身边问道,语气依旧温和,似乎完全没有在意西尔维娅刚才的那句话。

    “……牛排。”

    西尔维娅也清楚自己的能力只能做到这样的程度,所以在沉默片刻之后,便随手指了指一旁的牛排,“牛排……在那里,你看着办吧。”

    其实sivnora也已经许久没有下厨了。

    事实上以他的身份地位,就算当年他还没有成为彭格列二世时,也不需要做这样的家务。他会脱下西装、卷起袖口做这么多在常人眼中应该是由女人处理的家事,还是因为西尔维娅在这方面异常愚钝的关系。

    后来西尔维娅不在了,他便长时间驻扎在彭格列总部、着手各种家族事宜想要为西尔维娅报仇,所以鲜少回这个他们曾经的家;再后来他成为彭格列二世,需要忙的事情便更多了,几年来回来的次数变得更少了不说,家务什么的也就几乎没有做过了。

    ——毕竟彭格列里也不需要、更不可能让他这个首领去做什么家务。

    只是西尔维娅不知道,她不在小镇的这些年来,这个家的扫除工作全部都是由sivnora亲手做的。

    虽然这些年里sivnora来这里的次数也并不多,且每次回来时这里也都是布满了灰尘甚至是蜘蛛网,但是他却依然会在每次回来后好好地整理这个家一次,而不是雇人每天过来打扫。

    因为他坚持这里是他和西尔维娅的家,除了他和西尔维娅之外没有人能够沾染这个家的一切。

    甚至这个家的存在,在如今的彭格列中也就只有不超过一个巴掌的人数知晓——包括如今的彭格列雨守兼特别办公室的首领奥尔格、以及从一世雾守变成二世雾守的斯佩多。

    一顿晚餐在夫妻二人的合作之下很快就准备好了,西尔维娅忽然觉得自己手忙脚乱了一个下午的晚餐、没准还没有sivnora两个小时做出来的好。

    虽然这个应该是她早就认知到的事实,但是时隔多年如今再一次被摆到了面前,西尔维娅依旧觉得他们结婚的那些年来,自己被sivnora保护得实在是太好了。

    可如今他们除了是一对夫妻外,还是两个家族的首领。

    他们肩上背负着的也早已不是一家的生计,而是两个家族的荣耀与存亡。他们有太多的生不由己,这一点西尔维娅甚至比sivnora更早的体验到。

    可就算是这样,西尔维娅也从未在感情和身体上背叛过sivnora,更不允许sivnora的背叛。

    “一八六七年,爱缇庄园?”

    摆好了餐具,sivnora替妻子拉开了椅子后坐到了属于他的位子上,随即便发现了一早就被西尔维娅冰在桶中的红葡萄酒。

    他看了看妻子,很显然,这瓶酒只可能是他的妻子带来的。

    “那个爱缇庄园在利古里亚?”

    意大利本来就是产葡萄酒的大国,只是在这个王国各个生产葡萄酒的地点中,唯一和西尔维娅产生联系的只有在利古里亚的因佩里亚。

    “嗯,这个是斯佩兰萨个人名下的庄园,”西尔维娅装作没有看见sivnora在听到名字之后露出的表情,只是接着说了下去,“这些年里他每年都会把新酒送到凡希格雷塔来,只不过……”

    只不过他那里一八六七年产的酒几乎全被她要了过去。

    “只不过什么?”

    虽然因为西尔维娅带了这么一瓶酒过来而感到欣喜——酒倒还是其次,关键是这个年份——但是在听见这瓶酒和某人有关系之后,sivnora便怎么都高兴不起来了。

    如果是旁人带来的酒他或许动都不会动、甚至还不屑地丢到了一旁——但这是西尔维娅带来的,所以他现在恨不得早些将这瓶酒喝完,别放在他的面前继续碍眼。

    “不,没什么。”

    她没有在继续说下去,只是将开瓶器递到了sivnora的面前。

    “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酒虽然倒好了,但是sivnora反常地没有在一倒完酒之后就立刻平常,而是望着妻子忽然这么问道。

    西尔维娅沉默了片刻,看着酒杯上自己的倒影,然后叹了一声气,“如果你是在问凡希格雷塔首领的话,那么她会说还算不错;可如果你在问西尔维娅·凡希格雷塔的话,那么她会说能撑得下去。”

    “如果我是在问我的妻子西尔维娅呢?”

    sivnora左手拇指摩挲着戴在右手食指上的戒指,以他对西尔维娅的了解,自然很快就可以察觉西尔维娅没有说出来的那部分话。

    凡希格雷塔的首领过得还算不错,西尔维娅·凡希格雷塔能撑得下去。

    那么西尔维娅呢?

    这些年里他的妻子过得怎么样?

    “……”

    “维亚,我想知道实情。”

    “老实说,很糟糕。”

    西尔维娅长叹了一声,刚抬眼就看见了sivnora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银戒,原本想说的敷衍的话语不知不觉地变成了心里话。

    “你坐上那个位置之后,giotto他曾经来找过我,除了把那些戒指交给了我、让我处理之外,还和我说了……”她顿了顿,像是在考虑接下来的话要不要说,“说了彭格列门外顾问的事情。”

    她并没有说全,其实说到底也只是想试探一下sivnora的想法。

    可谁知道sivnora在听见之后,拿着酒杯的手也僵在了那儿,随后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西尔维娅说道,“原来你早知道了……”

    “嗯。”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西尔维娅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其实她也想要询问sivnora为什么既然已经决定了要让她当这个门外顾问,最后却一点声音都没有,难道那些只是敷衍giotto的话、还是中途出了什么变故。

    只是这些话她才要问出口,最后却还是咽回了腹中。

    现在sivnora不提,她也就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

    “说起来,之前你突然派人把这七枚指环送来彭格列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奇怪你的用意了,还莫名其妙地被你的那个部下说了一通。”

    sivnora看着妻子这么说道,原本他只是想询问西尔维娅这么做的用意,却没有想到西尔维娅在听到他的话之后,立刻错愕地抬起头看向了他——那表情就好像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等等,不是你写信让我把这七枚半彭格列指环送去彭格列的么?”

    西尔维娅瞪大了那一双玫瑰色的双眼,错愕万分地看着坐在面前的自己的丈夫,“那之前你都没有写过一封信给我,谁知道第一次联系就是要让我交出那些指环,为此塔尔波他们也没少咒骂过你。”

    虽然她也不是稀罕那些东西,但是sivnora的态度却着实让她寒了心。

    “等等,我从没写过这样的信。”

    sivnora立刻发现了问题。

    “而且什么叫做那之前我都没写过一封信给你?我在即位第二天就写信给你了,还邀请你成为我的门外顾问,可是你那里却没有任何回音。”

    “可是我并没有……”

    西尔维娅的话才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她直视着丈夫的双眼,然后猛地站起,“那塔尔波的事情……”

    “也不是我的意思。”

    sivnora说完之后也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

    “是他?”

    “除了他之外,你身边的人里还有谁会、还有谁赶这么做,”西尔维娅冷哼了一声,“他倒是履行约定,却没有想到……”

    会干涉他们两个的事情。

    “说到约定,当年……谢谢你,维亚。”

    他知道西尔维娅会明白的。

    “那些都是小事,毕竟你我是夫妻,我也不希望你在工作上被人——尤其是被那个男人干涉、甚至是牵着鼻子走,”西尔维娅摆了摆手,“至于那个男人……我当初也疏忽了。”

    若不是考虑到sivnora上任初期需要人从旁协助,她早就设法除掉他了。

    “其实现在的问题,是你打算怎么办。”

    她起身来到了丈夫的身后,她的左手握住了他的左手,那两枚相似的戒指短暂地接触,发出了并不算清脆的声音。

    “几年前我在佛罗伦萨问过你的那个问题如今我再问你一次。”

    “sivnoa,你真的在乎彭格列二世这个位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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