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闻道确实是为罗悦事件找陈青云。

    当陈青云进入时闻道办公室时,第一次看到时闻道的脸色,犹如六月飞霜。

    “青云,罗悦的事,你有什么可告诉我的吗?”时闻道没有指责陈青云,可冰冷的话,掉在地上也要摔成七八瓣。

    陈青云笑道:“如果我告诉书记,罗悦准备了起诉材料,明天就会送往法院,。”

    “好小子,快告诉我,罗悦有几成胜算。”陈青云淡定的神情,让时闻道彻底放心了。

    看到陈青云处理过多少风波诡谲的事件,陈青云总能把握住微妙的关键点。这次的事件,既然陈青云如此有把握,时闻道自然放心了。

    “十成。”陈青云肯定地回答。

    “好,让你留点悬念。”时闻道笑道:“我还是继续着急吧,这样的话,幕后黑手能够安心点。”

    时闻道是何等人,与陈青云简短的沟通,时闻道便断定:罗悦事件的背后,定有不一般的故事。

    陈青云用力点点头:“谢谢老板,青云不会让你失望。”

    法院受理了罗悦的诉讼请求,递交状纸后,需要给被告半个月的时间应诉。

    罗悦的起诉书很简单,状告风川违反交通法规,给自己造成巨大损失需要赔偿;因为污蔑对自己造成的名誉损失需要给予补偿;因为诬陷,需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风川接到应诉通知,第一时间将法院的传票晒到络上。这下络更热闹了:为富不仁的罗悦,竟然倒打一耙,要将风川置于死地。

    热情的民对风川家境了解得非常清楚了,此人就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可怜女人。据说她还有个儿子,但熟悉她的人,谁也不说风川的儿子在什么地方。

    至于风川与政府、或者说与泰安集团掰手腕的事,大家都自动过滤了,只是将风川划在必须得到帮助的弱势群体。

    弱势群体被蓉城最富有的女人欺负了,还要踏上一只脚,民都愤怒了,连原来准备原谅罗悦的那些头脑比较清醒的人,这下也准备站出来了。

    最明显的反应,因为风川没钱请律师,竟然有三个律师事务所的大牌律师准备了法律援助。说白点,就是不要风川的钱,替风川打这场不对等的官司。

    尽管络上闹腾得非常热闹,可蓉城四套班子,好像默认了这个事实,集体失声了。

    不但蓉城四套班子,省直四套班子也是同样的态度。

    现在的蓉城,出现一种诡异的现象:民间各种社团、无数的民,全都将火力对准醴泉集团、重点是醴泉集团的副总裁、醴泉集团蓉城大区总经理罗悦。

    官方与企业界却好像罗悦事件与自己无关,没有任何人站出来表态,即不谴责罗悦,也不替她分辩。

    整个蓉城的媒体,除个别没有原则的小报外,对罗悦及所谓的“为富不仁”事件,即不报道,也不发表评论。

    罗悦本人,也没有在络上发表只言片语。非但如此,平常就很难一见的罗悦,除了上法院递交起诉书,压根就没有在公众场合露面。

    所有的人,包括好心的、心怀不轨的、打酱油、唯恐天下不乱者,全都将目光聚集在罗悦身上。

    二十多天前才在茶楼里相聚的伍平与阴沉脸,再次来到桃花岛茶庄的隔壁。

    隔壁也是茶楼。

    “伍书记,罗悦事件,做得不错。”阴沉脸慢悠悠地摆弄着功夫茶具,目光盯着手中的闻香杯,语气平淡地说:“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十分老到的做法。”

    伍平惊讶道:“老板,罗悦事件,不是你安排的吗?”

    “我安排的,从何说起呀?”阴沉脸的脸色,更阴沉了。

    “老板真逗。”伍平笑道:“一个月前,有两个气度不凡的年轻人来到我办公室,让我找来一段视频,并且要我将这段视频的档案销毁,说这一切,都是老板的指示。”

    “没听你说过呀?”阴沉脸的话,像是从虚空飘来,完全不可捉。

    “终日打雁,倒被雁啄瞎了眼。”伍平尴尬地说:“他们说了几件小事,真像老板的口气。这两人,除了与我商量如何布局,并没对我有所不利,难道……”

    “别吞吞吐吐的,有话直说嘛。”

    伍平迷惘地说:“难道还有人想整陈青云?”

    “有这种可能。”阴沉脸点点头:“既然是朋友,我们就不用推测这两人的用意了。现在的关键,罗悦已经上诉,你有几分胜算?”

    “**分应该有吧。”伍平肯定地说:“最关键的证据,是风川撞上青菲舰的那段视频,现在已经不存于世了,除了对风川有利的那小段,其他的都已经销毁。”

    “风川靠谱吗?”阴沉脸口口声声是帮助伍平,但阴沉脸的紧张,出卖了他的内心。可惜伍平埋头对付眼前的ding级鸟红茶,没有注意此人的脸色。

    “风川提供了一个卡号,犬子用我以前办案时截留的一张银行卡,在at机上转去十万。”伍平恨恨地说:“那女人,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十足的泼妇一个。正因为那女人的贪婪,事成后的十万,逼着她主动与罗悦硬抗。”

    “如果罗悦给她更多的钱呢?”阴沉脸很不放心。

    “那女人还有一个死穴,就是她儿子。”伍平恶狠狠地说:“给他儿子判死刑还是死缓,知晓风川内情的人做不到、能做到的,却不知晓风川的儿子就掌握在自己手中。”

    “不能大意,陈青云的能耐,不是你我能揣测的。”

    “老板放心,风川恨死了陈青云,一门心思与陈青云死抗,绝对不会倒向陈青云。”

    “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在任何时候,阴沉脸说话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情,因为太在乎罗悦事件,阴沉脸差点说漏嘴了,发现不对劲,赶紧掉头:“几次都是差一点点就成功,依我看,伍书记应该再细细考虑每一个环节。”

    “老板的水平就是高,蓉城最著名的大律师也说不得老板这么到位。”

    阴沉脸点点头:“英雄所见略同嘛,后天就要开庭了,你与律师好好商议。多算胜,少算不胜,这可是孙子兵法里面的精髓。”

    至于真正的内幕,阴沉脸并没有告诉伍平。其实,找伍平的年轻人确实是阴沉脸派去的,出于“义愤”而主动找风川进行法律援助的大律师,也是阴沉脸让人出了钱的。

    将伍平推在前面,只是阴沉脸的自我保护。可笑的是,对陈青云恨之入骨的伍平,对于这种枪手、或者是炮灰的角色,非常愿意。

    “为富不仁”事件终于到了开庭的时间,这天早上,无数市民与记者早早地来到法院,都想一睹惹得满城风雨的罗悦,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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