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听着江愉帆口不对心的话,拉住她的手笑:“胡说,哪有这回事!虽然我不舍得你伤心,可说实话,我真的很高兴你吃醋了!帆儿,我不说,只是希望你能过得轻松些,那些勾心斗角、处心积虑的事,我来做就可以。你是我的妻子,保护你是我的责任。”

    江愉帆听着他的话,心里已经软了,只不过,嘴里还是不肯服输,哼哼唧唧地说:“大男子主义!”

    乾隆知道,江愉帆肯定是不生气了。她的脾气实在好琢磨,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就是记性有点好过了头。

    这时,和瑶咬着手指头突然说道:“皇额娘没有吃醋呀?醋醋难吃,瑶儿不喜欢,皇额娘也不喜欢。”

    乾隆一愣,继而在江愉帆几乎冒烟的大红脸中哈哈大笑,低头在和瑶白嫩嫩的脸蛋上亲了好几下:“瑶儿真聪明!”

    和瑶皱了皱眉,有些嫌弃地说道:“讨厌,你该刮胡子了!”说话的语气,像极了江愉帆对乾隆说话时的口气。

    江愉帆红着脸捏她的脸蛋:“没大没小的,和你皇阿玛怎么说话的!”

    和瑶立刻狗腿地扑到江愉帆的怀里,整个人都压在了永瑾的身上。

    永瑾划着小手小腿挣扎:“救命啊!瑶儿你好胖啊!”

    和瑶委屈地垮下了脸,又重重地蹦了几下:“瑶儿才不胖!”

    “噗——噗——”永琛挥着小手高兴地吐着泡泡。

    乾隆与江愉帆相视而笑,看着江愉帆面如桃花的模样,乾隆心中一动,背着玩闹的儿女,快速地在她的嘴角烙下一吻,唇瓣相触的瞬间,心中仿佛一道电流击过。

    接下来的几日,五阿哥永琪带着淑芳斋的守门侍卫福家兄弟,成为了塞娅的专职导游,四人走遍了京城的角角落落,塞娅的精力好得让三个大男人都直呼吃不消。

    然而,五阿哥一早就被愉妃吩咐过,一定要和塞娅处好关系,毕竟人家也是一方之主,对他的将来说不定便有利了!最好就是能把自己这方的人推选为西藏驸马!

    深居后宫的愉妃并不知道,如今皇帝的心中早就没了对这些边远势力的包容,他只有一个目标——吞并!

    所以,那所谓的驸马,必然是一个炮灰,而且,很可能是十分短期的炮灰!

    愉妃不懂,五阿哥同样不懂,他只是听到额娘说“不能让皇后的人成为西藏驸马,让她们更加有力量来对付我们!”

    在外面逛街累了,福家兄弟就领着另外两人去了会宾楼。会宾楼不像龙源楼档次那么高,对于福家兄弟这样的普通家庭,这里是最好的消费场所。

    当然,人家福尔康说的是:“我一定要让你见一见这个人,他的故事真的好感人!他的功夫也十分厉害!”

    因为明显西藏人打扮的塞娅也在,所以疯儿傻儿的故事没有被再次讲述,不过五阿哥和蒙丹之间,还是被对方的、与己相似的、名为“nc”的气息互相吸引了。

    宫中,淑芳斋。

    伤才好了一半的小燕子正在大吵大闹,她被皇上打了,永琪来了几天以后却再也不来了,每天都去陪那个害她的恶毒公主!小燕子气得不肯吃药,还把房间砸了。

    紫薇好心端着药去劝她,却也被小燕子泼了一身的热汤药,立刻被护主心切的金锁拉回了房里上药,再也不肯让她出来见这个不分是非的小燕子!

    小燕子趴在床上掉眼泪,她想到了自己刚中箭时五阿哥的着急,进宫时,愉妃、皇上的无微不至……可是现在,自从真相出来以后,这些再也没有了!连最后的五阿哥和尔康尔泰也不来找她玩了!小燕子很不甘心,她讨厌这个皇宫,她一定要离开!

    小燕子拖着还疼的屁、股把淑芳斋所有的值钱东西都收了起来,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准备连夜逃跑。

    倘若一个皇宫的守卫能够让小燕子这种三脚猫来去自如,那乾隆早就死了几百次了!

    而一早就提防着小燕子来这一招的乾隆更是早早吩咐了下去,一旦遇上小燕子爬墙出宫,不要她的命,却必须好好教训她一顿!

    于是,恶毒的皇后听说了昨夜有爬墙的刺客时,立刻乐不可支地决定前去“探望”义女。

    话说,恢复身材的人生真美好啊!可以随时围观小燕子这个人形笑话机。

    到了淑芳斋的时候,里面的人松松散散,一见到江愉帆的身影,立刻从四面八方赶过来磕头请安。

    江愉帆皱皱眉没有多言,根据几个宫女的话,抬步进了小燕子的房间。

    小燕子如今只是一个宫女,可是,江愉帆一看便知道,她还住着从前是格格时的正殿。江愉帆对紫薇的感觉真是复杂,不知是不是该夸她大方?

    内室,紫薇正坐在床边不停流泪,床上的人没什么动静。江愉帆有些惊讶,看来这个小燕子伤得挺重,不然怎么可能老实下来?

    “这是怎么了?紫薇怎么哭成这样?”

    紫薇一惊,回过头看到不怎么见面的皇后突然出现在淑芳斋,半天才回过神来,立刻福身请安:“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吉祥!”

    江愉帆瞥见抱香不满的眼神,眼里含笑,抱香丫头不满,可她却高兴着呢!让紫薇喊她“皇额娘”?她会起一身鸡皮疙瘩的!

    “平身吧!本宫今日是来看看你的。听说昨夜顺贞门那里出了刺客,淑芳斋就在顺贞门边上,不知道昨夜可有什么不妥当,紫薇可有被吓到?”

    紫薇狐疑地看了几眼皇后,见她坦坦荡荡的样子,不像是有阴谋的……只是一听到刺客,紫薇的心就紧紧缩了一下……小燕子的事,绝对不能让皇后发现!

    “紫薇谢皇后娘娘关心,淑芳斋一切都好,没有什么问题。”

    江愉帆“唔”了一声,停顿了三四秒,看到床上动了一下,嘴角微勾,慢吞吞地说道:“是吗——那就好——”

    半天,就在紫薇和床上的小燕子以为她要离开,大大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江愉帆又突然问道:“小燕子呢?你们两个最要好,今日怎么不见她?还有,你的床上睡着谁?你是格格,怎么能让人随随便便睡你的床!”

    紫薇脸色一僵,江愉帆有些稀奇,又有些了然,再圣母的人,对于鸠占鹊巢的行为都会有所膈应吧?即便有巨大的恩情——感情最禁不住无休止的损耗啊!

    不过紫薇到底是紫薇,她只会为自己那瞬间的不平而心生惭愧,所以很快,她就平静下来,然而,心情一平静,她就傻眼了,半天不知道怎么说。

    不管说什么,在皇后说完那番话后,小燕子都逃不过责罚!不是私逃皇宫,就是占用格格的东西以下犯上!

    那一头,一直蒙着脸的小燕子憋不住了,恨恨地拉下被子,还想放一句“要杀要剐随便你!”的狠话,话还没出口,江愉帆以及她带来的人都“噗嗤——”一声笑开了!

    只见小燕子两只眼睛咸鸭蛋一样,腮帮子肿了一块,脸变得一大一小,看上去就像脸歪了一样。鼻子两个洞都塞了白布,刘海被削去了一半……整个脸浮肿得好像猪头一样!

    小燕子怒了,左右一看,最后撩起唯一的枕头就砸了过去!“老姑婆!滚!”

    抱香身子立刻挡在江愉帆的前面,江愉帆笑着拉开她,那枕头力道不足,只掉落在离她们三步远的地方。

    小燕子自己却因为力道太猛,整个人痛得龇牙咧嘴。

    紫薇吓得跪在地上连连请罪:“皇后娘娘,小燕子只是因为生病了所以脾气不好,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江愉帆学着电视里的恶毒妃子一样,拿着手帕弹了弹自己的衣服,似笑非笑地说道:“小燕子,你可要管好你的嘴巴哦,要是一不小心没了脑袋,可不要怪本宫对你不好啊!对了,昨天那个刺客啊!皇上说了,下次再遇到,直接一刀——”江愉帆慢慢停下来,当所有人都看向她提着一口气的时候,突然极快地做了一个捅刀的动作,大声道:“捅死!然后尸首挂在菜市口示众七日!啧啧,这太惨了!”

    小燕子身子剧烈地跳了一下,整张脸都白了。虽然她以现在的尊容,似乎不太看得清颜色——红红绿绿到处都有。

    江愉帆见状,高兴地笑了,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的小燕子真是“可爱”啊!原来欺负人这么愉快!难道……渣渣那魂淡每次欺负她也是这样的感觉吗?想到这,江愉帆的脸又黑了。

    回去后,乾隆有些好奇地问她:“你今天怎么想到去找紫薇小燕子去了?”

    江愉帆拿着把剪刀正在学着修理花枝,听到乾隆的话,回过头十分无害地一笑:“我也不知道,最近就是看着那些和剧情相似的东西十分不爽快!”

    “咔擦!”正说着,一朵刚开的鲜花被江愉帆一刀剪了下来。

    乾隆抖了抖身子。好像那朵花是某个人一样。当然,他绝不希望是自己……

    江愉帆回头一看,沮丧地垮下了脸:“呜……最后一朵花啊!又被我剪了!难道我真的没这个天分?”

    乾隆刚想安慰她。

    “不行!我就不信了!抱香,再给我拿盆花来!”

    乾隆大汗……

    进入冬天,北方的大雪纷纷扬扬,常常一早起来,外面便是一片纯白。大雪中的紫禁城,更是少了往日的厚重,有些明亮起来。

    乌拉那拉福晋来看女儿外孙的时候,江愉帆正带着永瑾和瑶在院子里堆雪人。当年乾隆精心栽种的铃兰已经全部拔掉了,那些是乾隆最初的心血,却也成了他最痛恨后怕的事情。

    铃兰有毒,乾隆原本栽种在那里观赏没有什么关系,就像夹竹桃一样。可是,这件事被愉妃发现了。这个女人,竟然收买太监,让太监引诱永瑾和瑶去摘铃兰,最好让他们吃一些下去!

    要不是乾隆牢牢把控着后宫,愉妃自以为的爪牙几乎消亡,事情还没发生,就被乾隆扼杀在了胚胎之中,龙凤胎的小命可能早就没了!那时候,两个孩子都才刚学会走路!

    从那一次起,江愉帆对愉妃便是十十足足的痛恨!愉妃在的一天,她的心就不能放下来。

    “娘娘都快三十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乌拉那拉福晋看着江愉帆和两个孩子捏着雪球玩闹,半是埋怨半是宠溺地说道。

    “额娘——”江愉帆腻上去,拉着她的手进了里屋,让溪缘去看着孩子。

    “额娘不知道不能在女人面前说她的年龄吗?女儿才二十多,哪里到三十了!”

    乌拉那拉福晋没好气地捏了她一把:“二十多和快三十有什么差别!你啊!都是皇上把你惯得!一国之母没有一点端庄的样子!”

    “哪里不端庄了!额娘哪次宴会上看我不端庄了?”江愉帆不服气地嘟着嘴,“谁是你的亲女儿啊!额娘总是帮着他说话!”

    “哼!那是你的福气!我是帮理不帮亲!”乌拉那拉福晋话说的严厉,脸却是笑着,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淡了下来,“那个含香怎么样了?要是有什么事,你也别太犟了,不能把人越推越远。”

    “额娘放心啦!没有什么事,他没有看上含香,好像留着有什么别的用处的。”江愉帆解释了一句,但是很显然,经历了太多的福晋是不相信男人这种话的。

    江愉帆也没有办法,只好换了一个话题:“最近阿玛哥哥怎么样?额娘也不常来宫里陪陪我!”

    福晋摸着她的手叹气:“我们也是为了你好!皇上喜欢你,可毕竟是皇上,帝后的感情不好维持……如果你和家族牵扯得深了,万一有了什么事,在你们的感情里埋下一点小刺,对你未来都是不好的!帆儿,额娘不来看你,也是为了让皇上觉得,你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没有家族、没有势力!”

    “这话换在前几年,额娘也不会说,但是如今含香进来了,郎心易变……你也该好好想想怎么维护你们的感情,不能再迷糊了!”

    江愉帆看着已经银丝爬满头的额娘,胸口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眼里不断冒水汽,原来,这几年来,在她和渣渣相爱相守的时候,背后还有阿玛额娘在默默地维护着她的爱情、婚姻……

    “额娘……”江愉帆靠进乌拉那拉福晋的怀里。

    福晋也是点到为止,拥着她又换了一个话题:“你阿玛和哥哥这几年在翰林院都干得不错,你弟弟还去了工部。就是江诚——之前和你说过的,你阿玛认的干儿子——自从三年前去了江南后,就再也没见过啦!听说他今年本该回来的!”

    江愉帆眼睛一亮,江诚!又立刻皱眉:“他去江南了?三年前?我怎么不知道?!”

    福晋好笑:“你怎么会知道?虽然我们当他一家人,可毕竟不是真的血脉至亲,你怎么知道一个外男的消息?诶……这个江诚也可怜,全家人都去世了,认了一个义妹,也在杭州没了。本来他早该回来了,你阿玛还想让他来我们家过年。可是他却坚持去杭州‘陪’义妹……那义妹也是个有情有义的,可惜这老天就是让好人没有好报啊!”

    江愉帆心中震动,低着头“扑簌扑簌”地掉眼泪,大哥……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女主也上手戏小鸟了~~~~

    江诚大哥本来还要再后面写出来的,不过看到有读者提到他,我便让他出来露露脸,也算是为后面做个不算伏笔的“伏笔”~~嘿嘿,顺便揭露揭露乾隆这货的阴暗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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