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心仪原本光洁的额头上已然渗出了点点细汗,密密麻麻地布了一层。

    说好听点,这吕格雯是好意提醒她不要太张扬了,可是说难听一点,就是在警告她,不要碍着她吕格雯的路。

    咬咬牙,她只能把所有对吕格雯的不满都咽到肚子里,转而换上一副感恩的笑:“谢谢姐姐提醒,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哼……”吕格雯从鼻尖发出一声冷哼,加大步伐离开了。离开前还不忘记落下一句“蠢驴”。其实最聪明的人,往往不会像她一样,把不满写到脸上。

    看着吕格雯跟肖心仪窃窃私语,最后吕格雯得意离开,一直不紧不慢跟在她们身后的宋连溪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走了上去。

    “你以为你是谁啊,敢威胁!你真以为我怕你吗?总有一天……”肖心仪正抱怨着,突然听到后面有脚步声,立即止住了声音。

    转头一看,是宋连溪,她眼神一闪躲,转过身来,想要快速离开这儿。

    对于宋连溪,多多少少她还是心里有些愧疚的。她不似吕格雯,还没有心狠手辣到那个程度,故而想要避开宋连溪。

    可人家宋连溪原本就是要来找她的,她想躲也是躲不过。

    “心仪妹妹别走啊。”宋连溪见肖心仪要走,连忙扬声喊住了她。不明白肖心仪为什么看见她就要躲,她心里猜测大概是因为自己在秀女苑的时候欺负过她。

    听到宋连溪的喊声,肖心仪有些紧张,但她到底还是扬起笑容转头对上宋连溪的眼眸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宋连溪的脸依然还蒙着面纱,只见她走上前拉过肖心仪的手,语气柔和地说道:“之前我对心仪你的态度可能不是很好,想要跟你道个歉,还请心仪妹妹多多担待,不要放在心上。”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就这么点小事……我早就不记得了。”肖心仪放下心来。

    “我听说啊,御花园那边的荷花开得不错,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反正时间还早,这个时辰也不热。”宋连溪依旧笑得温和。

    尽管宋连溪没有一点怀疑到自己头上的意思,但肖心仪依旧心里觉得不自在。思来想去也不好驳了她的面子,只好答应一起去御花园看荷花。

    帝宫的御花园很大,御花园里面的湖倒是没有非常大,但里面的荷花开的异常繁荣。亦或含苞待放,亦或开得正艳。各种深深浅浅的颜色混合在一起,确实是一道绚丽的美景。

    湖上架了一个小亭子,两人于是决定去亭子上坐坐。这御花园平时来的人并不多,故而亭子里的圆桌和圆凳都积起了薄薄的一层灰。

    “主子,您先别坐,我们去拿东西过来擦一下。”两个侍女彼此点了下头,一起去拿东西擦桌子了。

    沉默了一阵,宋连溪突然出声说道:“其实……有件事想问问妹妹。”

    一路走过来,肖心仪的心情放松不少,听宋连溪一说,转过头来笑眯眯地问道:“有什么事你就直接问吧,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她觉得宋连溪其实相处起来,比吕格雯好相处多了。虽然会有点架子,但起码没有吕格雯那么可怕。

    “我回到西宫的时候就请了御医,那御医说我脸上的红点是因为对海鲜过敏。我知道自己海鲜过敏,所以从来不会去碰海鲜这一类的东西。更何况,我记得那天的膳食里都是一些清淡的,怕我们脸上长东西,海鲜就更加没有了……”

    宋连溪还在继续说着,没有注意到肖心仪的脸色变得惨白。

    她用力握紧自己的手,双手交叉着,不停地搅动着自己的手指,心里盘算着。既然宋连溪会跟她说这些话,说明宋连溪没有在怀疑自己。而自己此刻如果表现地太过紧张,一定会被怀疑。

    冷静!肖心仪你一定要冷静啊!

    心里不停地提醒自己,总算是起了一点作用。越是放松坦然,事情才越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

    “那连溪姐姐,你的意思莫非是……有人故意害你,你才变成这副样子的?”肖心仪眨眨眼睛,看着宋连溪的眼睛问道。

    宋连溪点了点头说道:“我想起那天我的头饰丢了,心里急着找头饰,我觉得那个人应该就是趁那个时候那么乱才下的手。”

    肖心仪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已经满是汗,腻腻的,难受的很。

    “那姐姐弄清楚没那个人是怎么下的手了吗?”她谨慎地问道。

    宋连溪摇摇头:“还没有,就是不知道是如何下的手,事情才没有办法继续查下去。所以我想问问妹妹,那天有没有什么人行为怪异?还有,找头饰的时候,有什么人不在场?”

    肖心仪狠狠咽了一口口水,摸摸脑袋做思考状。

    “对了……那个时候,我跟格雯在外面聊天呢,回来后也跟大家一起找头饰。其他的人谁不在我就不知道了……”

    “那么你和格雯肯定不是下手的人啦,那么改天你陪我一起去找那些没选上妃的妹妹们问问好吗?”宋连溪对着肖格雯眨了眨眼睛:“我现在可是只相信妹妹你了。”

    肖心仪重重地点了下头:“我一定会帮姐姐查出真相的。”

    ……

    肖心仪回到南宫之后,思来想去心里还是害怕,可是刚回来就去找吕格雯,怕被人看起,让宋连溪起疑心,便写了一封信想让侍女交给吕格雯。可信一写完,又觉得不妥当,谁知道这些侍女会不会偷看她的信。

    最后,她还是决定明天再去找吕格雯。

    离殿那边,许潺潺刚交完“罚金”回来。那罚金正是她踢破了太医院大门所罚的钱,一百两……一扇大门需要一百两吗?能让她稍微用点“小力气”就踢到的大门,肯定是豆腐渣工程嘛!

    刚走上离殿的台阶,绿夏就拉了她一下。

    不明所以地转过头去,却看到莫子非正往这边走。咋一看到莫子非,她是有点害怕的,一早醒来她就躺在莫子非的床上,衣服什么的都整整齐齐,并没有动过她。起床的时候侍女说他已经上早朝去了。

    本以为不用碰见,没想到还是要见到。

    既然看到了,也不好故意装作没看见,只好走下台阶,站在原地等莫子非过来。

    “潺潺见过王上。”许潺潺行了一个礼,起身之后瞥见莫子非的脸色不大好,像是昨晚没有睡好。

    “正好路过这里,本王正要去暮殿,要一起去吗?”莫子非抬眼看她,但许潺潺只是瞥了他一眼后,就一直低着头不看他。

    “我身体不适,想要回去休息,就不跟王上一起了。”

    许潺潺想都没想就拒绝莫子非的邀请,其实她明白的很,这个时候应该是早朝刚结束,上朝的大殿可不经过这离殿,去暮殿的路,也大可不用经过离殿。莫子非应该是故意来离殿。

    “我还以为你们两兄妹感情很深,怎么暗夜要走了,你这个做妹妹的也不送送?”莫子非半勾起唇扬声说道:“也罢,那本王便走了。”

    “等等!”许潺潺猛地抬起头:“你说他今天要走?”

    看到许潺潺这有些激烈的反应,莫子非心中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

    都说感情的时候是上辈子注定的,上辈子他欠她的,这辈子,不知道如何还,甚至不知道能不能还了。

    看到莫子非窥探的眼神,许潺潺只觉得自己的心事正在被挖开了一般,心里一紧,忙移开视线。

    “看来本王说错了,你们的感情还是很深厚的。没错,他今天要走,现在是否愿意跟本王一起去暮殿?”莫子非笑道:“今天不去,怕是要好久你们兄妹才能再见面吧?”

    这一点,正是戳到了许潺潺的软肋。

    “既然王上要我陪同,那么潺潺自当一起。”许潺潺礼貌性地笑了笑,走到莫子非身边,但故意隔了一些距离。

    来到暮殿,她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见过王上,见过……离妃。”暗夜看到跟在莫子非身边的许潺潺,先是一愣,随即笑着给莫子非还有许潺潺行礼。

    天知道当暗夜给她行礼的时候,她的心情是如何复杂。

    “本王正好得空,就来送送你。本想着让你多呆上几天的。”莫子非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两个人彼此客套着,听的许潺潺都有些不耐烦。但她又希望一直不耐烦下去,这样的话,暗夜就可以不用走了。

    离别时,莫子非人品大爆发,让她跟暗夜单独相处了一会儿。

    两人彼此沉默着,似乎时间凝固在了世界的尽头。

    “这三个月,会比想象中艰难。”还是暗夜打破这沉默:“好好照顾自己,如果你还想回到你父母身边的话,就好好活下去,莽撞的事情不要再做。”

    他指的莽撞的时候自然是指太医院。

    但此刻许潺潺的心思并不在这里。有一些话,她怕此刻不说,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说了。

    “暗夜,有一些话,我一直都想对你说,但是我又不知道该不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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