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按照标准生产线生产出来的现代人。

    胡非非秉承“有理想、有道德、有节操、有人品”的做人原则,从小学到大学,再到公司,她除了偶尔学霸一下,从不冒头,也不拖尾,简直就是一24k纯良民。

    意外来到古代,作为苏如玥的她,从恶劣的生长环境中一路打拼过来,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即使被逼“犯人”也下不了置人于死地的狠心。

    但现在看来,她错了。

    如果她还保持这种“你动我一下、我咬你一口”的战斗模式,怕是早晚得被人玩死。

    “祖母。”如玥由清晖堂的丫鬟领着,走进暖阁。

    太夫人见如玥突然到来,还带着一顶蒙着面纱的斗笠,心中大惊,连忙把她拉到自己怀里,摘下斗笠,仔仔细细地打量:“玥丫头,你这一身狼狈是怎么了?”

    虽然顾景逸很及时地将如玥救了出来,但如玥的发髻和衣衫都有些凌乱。

    “祖母,如玥此次怕是遇到大麻烦了。”如玥眼泪汪汪地看着太夫人。

    太夫人让李妈妈去拿温帕子过来,亲手帮如玥擦着脸蛋上的脏痕。

    她不愧是经历过风雨的老人家,听到一向报喜不报忧的孙女这般讲,立即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太夫人没有问究竟出了何事,而是把暖阁里服侍的丫鬟都打发下去,只留下李妈妈和画眉两人。

    “丫头别怕,祖母给你撑腰。”太夫人把如玥摁到一个锦墩上坐着,让她慢慢说。

    如玥虽然眼中含泪,但泪珠始终在眼眶里打转,将落未落地将事情的始末讲给太夫人听。说罢,她顿了顿,抬起头,一双桃花般的水眸中迸射出坚毅的光彩:“祖母,车辕不会随意断掉,何况那断痕分明被人锯了一半,此人用心之毒,分明是想要孙女的性命!”

    太夫人听得双唇紧抿,胸口一起一伏,过了半晌才缓缓道:“她不是要你的命。”

    “祖母?”

    “若是想取你性命,她不会用这般不牢靠的法子。”太夫人眼光精准,“据你所言,第二辆冲撞的马车才是关键,但那纯属偶然,怕是连钟氏也想不到,因此,她只是想让你受伤或者落残。”

    如玥垂下头,慢慢地接过话头:“伤了或者残了,孙女的婚事必然不会好。”

    “不错,她不会彻底要了你的性命,因为你是沣哥儿唯一的掣肘!”太夫人越说越气,猛地一拍紫檀小几,茶盅扑翻在地,温热的茶水濡湿了她的衣袖。

    如玥缓缓上前,把太夫人的衣袖拧干,声音低弱却十分冷静:“为了孙女,祖母费心了。”

    李妈妈见这祖孙二人心情都不爽利,忙提着茶壶上来,将茶盅的水填满,安抚道:“幸好吉人自有天相,三姑娘没事就是万幸了。”

    如玥端起茶杯凑到太夫人嘴边,勉强笑了笑:“祖母润润嗓子,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太夫人心疼如玥,接过茶盅抿了一口,放下,伸手揉了揉她被撞红肿的额头,道:“玥丫头,你自小有主意,祖母且听你怎么想?”

    不过是把麻烦一步一步地解决,然后予以反击罢了。

    太夫人这一辈子,玩过狠的,虐过渣的,她最清楚内宅妇人的歪歪绕绕,其实让她给如玥出主意,可能解决起钟氏一干人来更加得心应手。

    但如玥却不愿意。

    怎么说呢?毕竟这是如玥自己的事,让太夫人一把年纪了还劳心劳力的,她不忍心。

    再者说,太夫人的出发点是世家宗妇,她就是再厌恶痛恨钟氏也只会摁在内宅里,绝不会有损长兴侯府百年来的名声。并且,太夫人不会对苏如莹动手,这是显而易见的。

    因为不论如何,苏如莹骨子里流得都是苏家的血,她也是太夫人的嫡亲孙女。

    如玥却不一样,她会顾虑到长兴侯府的脸面完全是为了苏承沣的仕途,但她要玩死钟氏,就必须以苏如莹为切入点。可以这样类比,如玥是苏承沣的顾忌,那苏如莹就是钟氏的软肋。

    “祖母,这件事抓不到钟氏的尾巴,只能当成意外。我担心,担心她会在顾景逸身上做文章。”如玥攒起柳叶般的眉毛,总觉得自己好像给顾景逸带来了麻烦。

    “她会吗?”

    如玥摇摇头:“我也不确定。但毕竟……太多人看到了,不过,钟氏绝对不会希望我嫁给顾景逸,那如果她要利用此事,就只能朝败坏我闺誉的方向走。”

    太夫人笃定道:“不会,她不会蠢到在你闺誉上动手脚。”

    “为何?”如玥不解地问。

    太夫人摸了摸她的额发,缓缓道:“丫头你别忘了,你只是行三的小姐。”

    苏如玥只是行三的苏家小姐,她下头还有苏如莹,按照古代人的逻辑,一颗老鼠屎就能坏了一锅好汤,且不说这汤究竟美不美味,但老鼠屎却着实恶心。

    如玥安心了,至少钟氏在顾景逸这事上应该会跟自己统一战线,尽量将影响压到最低。

    嗬,还真是讽刺!

    “玥丫头。”太夫人突然叹了口气,垮了般的陷进褥子堆里,“以后在苏府,提防着些吧。”她心有余而力不足,虽然是钟氏的婆母,但毕竟一个侯府一个苏府的隔着,如何能时时地将手伸到二房里去?

    如玥乖巧地点头:“祖母安心,我是您瞅着长大的,这点事还能难得倒我?”

    太夫人挤出一丝笑意。

    “祖母~”如玥爬上火炕,拱到太夫人身边躺下,像是幼时一般撒娇,“祖母的能耐大着呢,起码我有祖母罩着,她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嘛。再说了,祖母您可是答应了要给我相看夫家的,您可不能说话不作数。”

    “你这猴儿!也不害臊!”太夫人轻轻点了下如玥的额头,眸中的愁云散了些。

    如玥要的只是太夫人对钟氏的“绝对欺压权”,如果钟氏敢在明路上干预如玥的婚事,那太夫人就有能力一击必杀,之前的小打小闹确实也用不到太夫人。

    她跟太夫人笑闹了会儿,让老人家把心放宽,这才收拾收拾打算去找苏承宇。

    此时,李妈妈捧着一套袄裙笑吟吟地走过来,笑道:“今儿还赶巧了,太夫人前些日子去舞品轩给三姑娘订了一套衣服,刚好换上。”

    如玥的衣衫也着实狼狈,她冲太夫人甜滋滋地笑:“有祖母真好,哎,可惜就是孙女绣的那套中衣给毁了,若不然也能拿中衣换这套衫子。总归拿祖母的手软,看来啊,孙女得再加绣一方帕子啦。”

    太夫人捂嘴笑得欢畅:“猴儿还敢拿祖母打趣,李妈妈,再去把那对赤金长命锁的镯子取来,让这丫头下次还得给我绣一双鞋子。”

    “祖母的拖鞋前几日才刚刚送过来,难不成……”如玥做出恍然大悟状,“祖母定是让孙女给大伯父绣的,真是一片慈母心啊慈母心。”

    太夫人笑着轻轻地拍了下如玥的脑袋:“就你猴精!你大伯父那日见了我这拖鞋,喜欢得紧。”

    “这样啊,那如玥就多做两双,大伯和大伯母都有,也省得他们眼红祖母。”

    “哈哈,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都敢编排起你大伯来了。”太夫人笑着责备,不过完全一点儿责备的意思都没有。

    祖孙俩又笑着说了会儿话,如玥见太夫人心情转好,便请去了苏承宇的院子。

    太夫人瞅着她把新袄裙换上,又让画眉拎了一大包小厨房做的零嘴,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如玥离开。有了这么一段生死一线的插曲,如玥的心境已经大大不同了。

    齐郡王的事得解决,不过要拐个弯儿解决。

    如玥边想边走,不一会儿就到了苏承宇的院子。

    由丫鬟带进去,苏承宇正在练功房怒砸木人桩子。“咚咚咚”的撞击声巨大无比,如玥默然:这货的胳膊莫不是铁做的?如此自虐为哪般啊~

    心里刚吐槽完,苏承宇猛地转身,发梢一滴晶莹的汗珠子精准无比地甩了过来。

    如玥连忙躲闪。

    苏承宇不悦道:“躲什么躲?”

    “我说宇哥哥,你这是恼着谁呢?”如玥瞅了瞅他,径直走到练功房左侧角的花梨木方桌前,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茶。

    苏承宇挥了挥手,让丫鬟们都下去,整个练功房留下他和如玥。

    他走过去,金刀大马地坐下,瞥了眼跟前的茶盅,凶巴巴地道:“我也要喝!”

    如玥白了他一眼:“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我现下正怒着呢,你就不能安抚安抚我?”

    如玥挑了挑眉:“好吧,宇哥哥辛苦了,宇哥哥请喝茶,宇哥哥莫生气,生气可是对肾不好,小心将来讨不到媳妇。”她给苏承宇斟了杯茶,推到他面前。

    苏承宇端起茶,道:“为何会讨不到媳妇?”

    如玥心中腹诽:你说肾虚为毛讨不到媳妇?

    但为了维持她大家闺秀的淑女(?)形象,如玥还是很淡定地道:“哪家姑娘愿意嫁个病秧子嘛,你说是吧?”

    苏承宇不置可否地大口牛饮了一杯茶,“咚”地搁到方桌上,不发一言。

    如玥奇道:“究竟是谁把你气成这样了?”话一出口,她就觉得自己这语气颇有幸灾乐祸的嫌疑,立刻郑重其事地强调:“宇哥哥莫担心,我绝对是站在你这边儿的!”

    苏承宇居然阴阳怪气地瞥了她一眼,像是对她的话表示极端怀疑。

    如玥更加好奇了:“是谁啊?是谁啊?”

    “还不是那个顾景逸!明明回京了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这还把我当兄弟吗?!”苏承宇怒气冲冲地站起,又奔到木人桩子处狠命踢打,仿佛连这样都不解气。

    如玥默默吐槽:人家可是有大事要做的大将军,等忙完正事再叙旧也来得及嘛,哎,你丫这熊孩子的脾气啥时候能改改?

    “玥儿,你还是不是我这边儿的?”苏承宇见如玥许久没有搭腔,怒道。

    如玥赶紧打马虎眼:“宇哥哥,我这次来找你是有大事的,可是天大的事要求求你!”

    “什么事?”苏承宇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她也在心里狠狠回瞪了一眼,但有求于人不得不低头啊,如玥赔笑道:“不知宇哥哥和齐郡王可是相识?”

    作者有话要说:桃乐丝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6-1215: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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