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暂未回答,又紧眸再三闻了闻,看她问道:“这是凤苏按照我给他的药方给你所制么?”

    姒离摇头,不解凝眸道:“商玄命人所制,他麾下有一名唤景仲的医师。看最新小说上-_-!乐-_-!文-_-!小-_-!说-_-!网(◎◎x◎s◎.◎)百度搜索网址记得去掉◎哦亲樂文小說網?wx?.σrg妳今天還在看樂文嗎?(亲,更多文字内容请百度一下)”

    陆云将木塞塞入药瓶,眉头若有所思松开:“此人医术不在我下,同样的药材却药效不同,你身体留下的后遗症可以根治,全赖他此药。日后让我见见他。”

    商玄能放过如此好在姒国太子身上下药控制的机会,心计胆识绝非寻常,来日必是姒离劲敌。

    姒离知道他是为了尽快找到去除此次伤痛后遗症的办法,才生了见面的心思,舒展开了眉心,压下心头复杂,接过药瓶笑道:“此人亦有与你一见之意,事成之后你们便可见面。”

    说完想起一事,又抬眸看他问道:“可有办法让受过箭伤的病体反复不愈?还不被人察觉?”

    陆云点了点头,凝视她若有所思道:“何人要用?”

    姒离如实道:“商玄临行前一日特意嘱咐让我问你。”

    陆云微微皱了眉:“此非易事,但他手下的景仲足以办到,何必舍近求远?”

    姒离轻笑道:“景仲只会救人,如此损人身体却不会,纵会他亦绝不去做。”

    这景仲亦是个秉性执拗的殊异奇人,陆云已对其稍有了了解,凝视她问:“用在何人身上?”

    姒离平静启唇:“商玄。”

    陆云皱紧了眉头,他怎会要用此药?商玄既求到了她名下,不论多危险,他都必须助她达成,如今姒国未来皆捏在商玄手中,他既然开口,便是要她不能拒绝,沉肃思索片刻后看着她道:“此药对身体损伤极大……”

    姒离并不知会有如此后果,心头不禁一沉,拧眉下意识打断了他的话:“有何损伤?”说完才反应过来心绪波动失态,眸光又急忙恢复平静。

    陆云从未见过她打断别人的话,尤其是他的,刚冷的面容微动,她因何对商玄身体会受损这般在意?一旦商玄出事,她的计划必然全毁,只是因此才对这个合作者关切么?隐藏了真相平静道:“倒也非大事,因人而异,要对他诊断过才能下定论斟酌用药。”

    说完后起身告辞:“我回去先准备需要的药材,此药一时难以配齐。”言罢背起药箱离开,房内只剩下了姒离。

    姒离目送他离开后,凝眸起身若有所思起身走向床边,最后停在了脚踏边,从怀中取出商玄的玉佩,与她交换的信物,凝视着上面熟悉的纹路。

    当时听他询问用药时未细思,不惜自损身体亦要如此做,他想要做什么?如此做能从要为的事中得到多少利益?纵使利益再大,也不值得用身体作为代价,商国并不面临如姒国一般的险境,陆云刚刚并未如实告知她损伤为何,他为何要隐瞒?这药的损伤究竟是什么?

    此时的商国,三王子府书房中,“什么!”一声尖叫声穿耳而起。。

    商玄淡淡看了眼面色气得通红的景仲,将掌心姒离的玉佩放在桌上,指尖一点:“此药你既不愿用,只能另寻他人,待我身体受损,便由你负责调养,也不算违背你对先师立下的诺言。”

    景仲倏然间气得脖子又粗又红,紧绷憋红得娃娃脸似乎只要他再说一句话就能炸裂,手指头死死指着他,急得一直重复一个字:“你……你……你……”

    他虽单纯质朴,但亦算沉静,究竟有何后果竟让他反应这般强烈,商玄耐心看着他,待他稍微冷静下来半晌后才又继续道:“告诉我有何后果,或许我会改变主意。”

    话是这么说,他根本不会改变,景仲虽甚少参与他的谋划,却也算是了然他的性情,他知道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他的主意,无奈瞪着商玄,有气无力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端起书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垂头丧气道:“若陆云医术精湛,用药精准,可保你平安无事,稍有偏差便会导致五脏六腑中毒再加断子绝孙,连我都无万全把握,只怕他更没有这能耐,殿下你当真要冒险?”

    商玄听到断子二字,心头猛然一阵剧烈刺痛,难以忍受的痛感瞬间弥漫在四肢百骸,急忙抬手死死按住绞痛痉挛的心口,

    本还清晰的眼前桌子,景仲的脸都渐渐模糊发黑,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血色弥漫,哭吼声伴随着殿宇坍塌声刺耳钻心,模糊自刎而死的身影被无数人扶住,他的视线不受控制缓慢下移,渐渐停在了身影的腹部。

    往常皆是模糊的所此时在漫天火光下异常清晰,紫色纱裙遮掩不住高高隆起的肚子,这自刎而死的人竟怀有身孕,

    她死了,连带着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亦死了,就被她无情残杀在了腹中,商玄充血的眼死死盯着,心头一阵窒息痛恨的悲恸,苍白着面色启唇:“你好狠的心……”

    他狠心?正在饮茶的景仲闻声愕然抬眸,他怎么狠心了?刚开口要问,却不料看到他这般异常的面容,仿佛陷入梦魇般不得解脱,震了一震,面色骤变,“殿下!”腾得离开座椅,奔至他身旁,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便迅速刺入了他头上几个穴位。

    商玄血红欲裂的双眸突然闭住昏睡在了座椅上,哐当声响紧握在另一只手中的姒离玉佩掉在了桌上。

    景仲澄澈干净的眸子紧紧绷着看着,触手去摸他的脉象,急促非常,过了许久,待他脉象平缓下来,亦再未有其他症状,才放心舒了口气,看商玄锦袍全部被方才变故惊出的冷汗沁湿,暗暗叹了口气,随即边拔银针边出声,将守在门外的子尤唤了进来。

    “将殿下背到床上去躺着。”

    却不料子尤进来看着昏迷的商玄,一双天生带笑的眉眼中陡然全是煞气,景仲不由缩了缩脖子,咳嗽一声老老实实交代道:“殿下又和上次一样双眼充血,神思异常,这次更严重些,脸也白了,还口出乱语,我不得已才用银针扎昏他的。”

    子尤冷哼一声,眸底煞气这才散去,把商玄背到床上后,拧眉盯着跟入的他问:“殿下为何会如此?”

    景仲亦百思不得其解,漆黑的圆眸转了几转,心中如何想便直直说了出来:“第一次是发生在被太子射伤醒来不久,这次又来得毫无预兆,再多出现几次,我或许能从中找到规律,寻得根源。”

    “庸医!”子尤皱眉低斥。

    景仲闻言不怒,反倒嘿嘿笑了出来,只要不对他露出煞气脸就行:“殿下这种情况世上从未有过,我得仔细着治,不能着急,总能治好的。我的医术没问题。你日后跟在殿下身边把他发病前发生的事情记住,回来告知,我才能从中寻得引起异常的蛛丝马迹。”

    言罢便转身回了书房,将商玄异常时的情形如上次办记了下来。

    商玄醒来时房中只有景仲,见自己在卧房内,心头熟悉的虚无空白和烦躁感交织,晓得又发生了那次的事情,而且非常严重,否则景仲不会出手让他昏睡,揉着太阳穴坐起:“记下了?”

    景仲见他面色休息了过来,不复苍白,放心点了点头:“记下了。”说完犹豫了片刻才凝眸问道:“这次多了一句话。殿下可还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商玄细思,只记得画面,却想不起来自己说过话,摇了摇头:“是何?”

    景仲随即模仿着他的口吻,一掐大腿,惟妙惟肖得悲痛艰涩启唇:“你好狠的心……”

    言语间的爱痛交织只模仿出了三分,虽有些好笑,商玄却是笑不出来,紧眸盯着景仲,难以置信沉了心。

    他失去的记忆竟还跟另一个人有关么?这个有孕的女子是谁?为何会不顾腹中孩子自刎寻死?他又怎会悲痛难抑?这个女子与他有何关系?

    景仲猜得出他疑惑什么,他也疑惑,可这异乎寻常他自认为失落的记忆只能由他自己去想,什么忙都帮不上。他曾怀疑记忆之事是否是商玄臆想,可第二次发生,他必须慎重对待了。

    就在此时,商玄阖住眼靠在床边,缓慢说出了那几次发病,他还一直未曾写出来让子尤送给景仲研究。

    听着听着,景仲娃娃脸上的慎重轻松渐渐成了凝沉,匪夷所思:“箭伤,丞相府的棋子,姒离的相貌画像,他身上的香气……断子绝孙四个字,引起殿下异样这数次情形,可以归结为此。其中最多的是与姒离有关,现在得出结论虽有些牵强,但必然与他脱不了关系。丞相和太子也不能排除,殿下目前或许可以从这三处下手。”

    说完想起玉佩还在他身上,当即从怀里取出交予他:“姒国太子的玉佩,方才殿下掉在桌上的。”

    商玄睁开眸接过,视线不由定在通体碧绿的玉璧上,龙纹清晰,一动不动凝视了片刻他才反转过来,“离”字映入眼帘,中午的光芒下,泛着温润流光,商玄此时方觉玉佩异常的熟悉,似在许久以前就曾看过,不由眯了眯眼,手指缓慢阖住。“嗯,你先下去。”

    姒离,他的记忆竟跟一个数百里之外的他国之人有关,不是景仲猜测的可能,而是绝对,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他要找到这身怀有孕的女子,必要与姒离交涉,这女子和姒离会有何关系?会是姒国唯一的公主么?可她为何要自刎而死?

    模糊的画面虽正渐渐清晰,可还要多少次他才能看到这名女子的面容?若是看清了,要找到她便没有这般艰难了,他失落的记忆也能尽快恢复。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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