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姒离轻笑一声,掀起覆盖在腿上的薄锦:“多谢殿下关切,只是此药须沐浴后涂抹方效果更好,尤其是隔了一夜中断后必须如此,凤苏必然匆匆忙忙,未对你说清楚。速度上更新等着你哦百度搜索乐文就可以了哦!等殿下离开后,我汤沐过再上药,我们先谈要事,殿下朝服在身,定是还有要事,姒离不敢耽搁。”

    言罢欲要落地,却不料双腿膝处,因是棍棒打得筋骨损伤最厉害所在,触地瞬间,足上劲儿未用对,两膝麻疼一软,身子便要坠向地上,姒离怔了下,急忙去扶旁边的青铜灯台。

    手还未触及,“小心!”一声急声,胳膊上骤然便多了一只手急拉住了她。

    商玄只是下意识出手,情急之下未拿捏好力道,姒离被拉得猛一个趔趄,彭得撞到了他身上。

    一股药香夹,杂着陌生却莫名有些熟悉的微香飘入鼻中,商玄本还清晰得脑中倏然又是一瞬空白闪过,还有剧烈得刺痛贯穿脑后。

    就在此时“多谢相扶!”姒离说完后便要挣开他的手,商玄空白的意识中陡然闪过一片大火,模糊得人影一把挣开了他的手,画面又瞬息一转,便是人影挣脱他后自刎死去情形,心头一阵毫无缘由得痛苦哀急袭上,猛无意识抓紧了她的胳膊:“楼弦!”

    重生后的相见,姒离尽量避开与他近距离接触,却不料今日发生了此事,鼻息中全是他身上的檀香味,那一世占据了她后半生得味道,自见到他后本力持冷静得心一阵复杂波动,一动未挣脱,以为他是怕她再跌倒,姒离刚要跟他说无事,却不料听到了这一声唤,嗓音与那一世他着急时一模一样,姒离眸光微变,却看他双眸只是关切,皱眉盯着她,倒也正常会有的声音,心底一瞬以为他亦重生得想法又压了下去,不论这着急是真是假,却算是对她这个合作者得重视。

    笑了笑站直身子,与他只有一寸得距离,手臂还在他手指中,看向他道:“有劳殿下担心,方才落地力道用错了地方,一时未站稳,多谢。”

    商玄闻言才回神,暗一沉心神,那些空白恍惚得画面为何又出现了,又是在与他单独相处时,手指松开了她的胳膊,按捺心头烦躁疑惑,凝视她道:“无事便好,我长话短说,离开后你尽快上药。”

    姒离颔首,转身走到书桌前的一把椅子上坐下,面色上看不出一丝身体正经受疼痛。

    商玄亦走到桌边坐下:“昨夜得到消息,丞相已将那日蔺国尉所言告知了太子兄长,应当过些时日会有进展,还须再等待数日。”

    姒离点了点头:“我在此继续等着。”

    半个时辰后,说完了相关事情,商玄离开。

    他回去王子府后直接派了子尤去询问凤苏药该如何配置,日后药便由他王府中送去。

    凤苏乐得做这个人情,便将药方给了他,其实就是陆云写给姒离的药方,只不过用完了凤苏那瓶药膏后,他又照着陆云的药方在姒离带得药膏中多添加了一味香料,盖了药味。

    子尤返回后将药方交给了商玄:“属下让景仲看过药方,此药膏用法是寻常涂抹,入睡前一次便可,沐浴与否皆可,正好王府中有需要的药材,他已经着手制药。”

    站在窗户前的商玄收起药方,若有所思垂眸凝在药方上:“让景仲去掉药里的香料。”今日他意识受绕,是闻到姒离身上微不可闻得香味后,难道与这药方内的香料有关?撤掉后,他再一探究竟。

    随后的五日他再未曾去私宅,只耐心在府邸等着想要的结果出现。

    又过了十日后,早朝时,终于听到太子商白提到了姒国。

    他是先王后所生,年已二十五,金冠束发,一张过于白皙的面上密布阴柔之气,将当日商玄对蔺国尉说过的话做了改动后当朝言出。

    说完后他对着王台上正襟危坐的商庄王伏拜下去:“儿臣愿亲自率军讨伐姒国,还望父王允准。”

    对面坐着的蔺国尉面色沉着,直勾勾盯着面色儒雅温和的凤尹,老匹夫!居然把本国尉的计策献给太子。整日拉着我商谈此事是否可行,原来是怕我当朝提出,让太子失了这立功立威得机会。这笔账先记着,改日定要叫你还回来。

    凤尹抚着白须,回以平和淡笑。

    蔺国尉沉哼一声,手指抚了抚腰侧跟随他征战沙场得佩剑,收回了视线,威武端正跪坐着看向太子。

    商玄眸光精明暗闪,将二人地明枪暗箭全部都纳入了心中,平静恭敬坐着,一言不发。

    王座上的商庄王听了太子计策,沧桑年迈却不减威仪得浑浊眸中满意一闪,扫过朝上诸臣,声音浑厚问:“诸位爱卿对攻伐姒国还有何异议?”

    一言落下,皆是赞同之声,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让姒国臣服尽得好处,一举多得,于商国有百利而无一害,朝臣无人反对。

    商庄王当朝便下了攻打姒国的旨意。

    散朝后,商玄走到尚未离开的太子商白前,行了一礼,笑道:“兄长足智多谋,小弟钦佩,如此一来我商国得益良多,全赖兄长计策。”

    商白阴柔得眸中笑意一浓,当即扶住他的胳膊强迫他站起:“你我兄弟,日后切莫如此多礼,我本有意请奏父王让你做副将,”说着笑意一凝,突然沉叹了一声:“话到唇边才想到你伤势刚愈,不宜上战场厮杀,否则你我兄弟二人还能像往日般配合无间,围场的事兄长有愧,多谢小弟周全,在父王面前美言,助兄长逃过了父王一顿责骂。”

    商玄怔了下后坦然笑了笑,反手按住他的胳膊,赤诚启唇:“刀箭无眼,谁都可能一时失手。若非那鹿突然转了方向,兄长得箭又怎会射偏,若当时我没有争强好胜之心,也不会正好出现在鹿后,被偏箭射中,我也有错,兄长切莫自责。若因此等小事让父王担心,还对兄长生了怒气,便是小弟得不是了。你是我从小到大敬重的兄长,能有机会为兄长做事,小弟求之不得。”

    二人说话得时候,朝堂内已是没有了什么人,商白眸光复杂,心头感念笑笑,万千言语难述此时心境,抬手轻拍了拍他的肩:“得弟如你,是兄长大幸!等你伤彻底好了,兄长亲自摆宴为你庆贺。”

    商玄未拒绝,噙着对他的敬意,颔首:“多谢兄长!”

    言罢,商白做了个一同出宫的手势,商玄并步而行,到了宫门口后各自乘马车离开回府。

    马车内,商白眸底地谦和散去,露出了心底得冷狠森然。商玄啊商玄,你最不该便是与我同生在了商国。只要我在商国一日,便不容你得了父王喜爱。若非你还有用,这次在围场便早让你落了黄泉,姑且再让你多活几年。

    他想着阖住了眼靠在车厢上,听着辚辚车响启唇:“近日有何消息?”

    身旁的贴身护卫,亦是他暗人得首领低语:“三王子近日午膳时频繁进出一家酒楼。”

    “哦?”

    首领继续道:“每日都必点同样得酒菜,看似这段时间喜爱上了这家的厨艺。”

    商白听了嘴角勾起一抹冷讽笑意:“我竟不知喜欢舞刀弄剑,研读兵书得小弟何时有了如此雅兴,继续给我查。”

    小弟你莫让我查出来什么,否则到时为了商国王室平稳,我只能尽快大义灭亲了,本来还想多给你数年得安乐日子。

    王都驰道上,一阵酒香味飘入了奔驰得马车内,一直阖着眼的商玄突然睁开了眼,略掀起帘帷,向车后望去,有数辆马车不远不近得紧随行着,其中一辆车轱辘得响声却是轻纵虚浮,证实了猜测,商玄冷沉眯了眯眼,兄长果然已经对他有了戒心,竟然将珍贵异常得暗人派来监视他,不动声色收回手放下了帘帷。

    “不去酒楼,去凤苏府邸。”

    车夫听了命令一拉缰绳,几声马鸣,马车改变了方位,继续前行,路两旁得行人见马车走近,急忙让出了位置。

    后面的一辆普通马车夫见此猛然拉住缰绳,眸光暗闪,不动声色便将亦改了方向,状似与他们的马车要去同一个地方。

    如此一来,商玄为避开太子得暗人去凤苏府邸拜访,凤苏在大门口见他悄然暗使得眼神,恍然大悟这个不速之客究竟因何而至,风情无限得笑了笑,便欢畅笑将他请入。

    “殿下能来,凤苏府中蓬荜生辉,快请进!

    管家,速速去整饬一桌上好的菜肴,将本公子府里得歌姬舞姬都带上来,还有地窖中珍藏得酒都一块儿摆上。”

    商玄笑纳。

    二人这一场酒宴直到夜色深沉才散去,喝醉了地商玄满脸通红,虽然不改文雅枭朗之色,却是走路已有些不稳,双眸血红,略有些恍惚。

    凤苏笑轻扶着他,一只手扇着扇子:“殿下海量,能与风苏喝酒到现在还未醉倒的也就只有你一个了,只是殿下你现在的情形,凤眸不亲自送殿下到王府实在不放心。凤某片刻后有一桩买卖要谈,谈成了再送殿下回去。先送殿下去客房中歇着,凤某回来后便立即送殿下回府。”

    商玄“嗯”了一声,说话得口齿已有些不伶俐。

    凤苏笑暗扫一眼隐藏暗处的太子暗人,扶着他进了准备好的客房,两名婢女端着洗漱物什跟着进入。

    走入卧房后,还醉眼惺忪得商玄一变神色,清醒至极,一丝醉意也无。

    凤苏笑啪得阖住了扇子放在桌子上,指了指他身上的衣袍,低语:“殿下脱吧,你我身形相似,又有酒气遮掩,夜里昏暗,无人能认出殿下来。”

    商玄点了点头。

    片刻后,他便穿上了凤苏的衣物,梳就一个与他相同的发髻,乘着马车离开了凤苏府邸,直往酒楼而去,他的马车依然在凤苏府邸外停着,驾车得两匹马不时打着响鼻,静谧地夜色中格外清晰。

    没有被太子得暗人发现跟踪,商玄顺利从酒楼的雅间后门离开,从另一条密道中进入了私宅,离开密道后便推开书房门,向卧房走去,大厅内得两盏灯皆燃着,虽是深夜,却甚是明亮。

    昔阳昔蕊正在房门外伫立,如往常般等着姒离汤沐完后再进入,却不料这么晚见到了他衣着怪异,一身浓重得酒气出现,诧异一怔,急忙行礼道:“殿下,太子殿下正在房中沐浴。”

    商玄看了眼紧闭得房门,再看二人情形,房内还有水声不时传出,便是她们日日报回去得情形,若有所思停住了步子:“他沐浴多久了?”

    昔蕊知他是要知道还有多久能沐浴完,回道:“往常殿下皆用三刻,已过了两刻。”

    商玄眸中并无不喜,淡淡“嗯”了一声,转身走到了大厅紫檀座椅上坐下,“去书房将《兵册》拿来。”

    昔蕊领命后不到片刻便将书取了回来。

    商玄接过翻开,边等边看。

    卧房内姒离听到他的声音,刚拿起棉巾轻拭胸口得手指猛然一顿,蹙着眉心看着水中自己潋滟波动的女子身形倒影,随即加快了动作,仓促出了浴桶,他怎会深夜来此?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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