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明明是直的不能再直参天雪松,可这人偏要把他掰成歪脖树。

    如今落在尤飞手里,逃不掉,躲不开,又打不过,他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越想心里越觉着憋屈,加之这两天担惊受怕精神压力又大,鼻子一酸,哼哼唧唧哭了。

    尤飞低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随他哭,哭累了自然就会消停。

    果不其然,在执行任务的武警们陆陆续续回来后,霍冬抹了把脸,迅速收拾好情绪没再哼唧。他是要面子的人,一个大男人哭鼻子要多丢人有多丢人,自身形象本就谈不上高大,再作,连里子都没了还谈什么面子。

    办公楼里确实有三个大活人,门卫大爷,厨子和这家工厂的老板。

    据说当武警喊了几声没人应后破门而入,这三人竟然正打着手电筒打牌,说是丧尸的呻/吟声音吵得心烦,就用纸巾把耳朵堵上了,加之打牌太专心没注意到喊声。

    对于这三位淡定哥,武警们表示佩服,他们被丧尸围困几天了都还能专心打牌,神经真不是一般的粗。

    老板很大度,言谈举止间也表现出了超强的理智,他从办公桌后抱出一整箱矿泉水发给武警们,然后坐在沙发上给自己点了根烟,说道,“发生这么大的事国家不可能不管我们,这里有吃有喝足够我们生活一两个星期,不找点事打发时间,整天胡思乱想,没等来救援自己倒先受不了了。”

    “这不,总算把你们盼来了!”门卫大爷有些激动,又见武警们一个个面露疲态,说道,“你们都还没吃饭吧,楼下是食堂,米面都有,让小孙给你们做点先垫垫肚子!”

    “大爷,不用麻烦了,那些食物你们还需要,都给我们吃了不合适。”曹队长自己是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队员们想必也都跟他一样没吃晚饭,可这么多人一顿就能消耗掉他们三人一两个星期的口粮,怎么也不好意思张开嘴。

    “别这么说,你们不吃饱哪里有力气救助我们,咱们互惠互利,没有谁占谁便宜,你们尽管敞开肚子吃。”老板爽快说完就示意厨子先去忙活。

    “那我叫几个人去帮忙,咱们也不能吃白食。”曹队长说着指指靠着门口的几人。

    没过多久,楼下来人喊去吃饭,让霍冬没想到的是,竟然是香碰碰地白米饭!这对连续啃了几天饼干还吃不饱的人来说,是何等的美食。

    看着眼前的热腾腾的白米饭和酱菜,霍冬的唾液腺瞬间暴涨,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饿过,但曹队长还在跟老板寒暄场面话,谁都没有先开动,也不好一个人先吃,忍得那叫一个辛苦。

    最后等来曹队长一句,“吃吧!”

    武警小伙子们动作快的让霍冬傻了眼,他都还没下筷子,一叠酱菜就没了。正欲哭无泪时,尤飞把一碗铺满酱菜的米饭推到他面前,自己端着他的白饭就这么吃了,完了还告诉他,“跟这帮子人吃饭,没点功夫是不行的。”

    霍冬嘟囔着说了一声,“谢谢!”

    既然有水做饭,那说明这里还存了不少水,尤飞三两下拔完后让霍冬慢慢吃,他去找老板打听水的事。

    武警们都穿着统一服装,他俩明显是跟着来蹭饭吃的无关人员,尤飞还有点担心,没想到老板也没藏着掖着,“太阳能里的,我平时就住在办公室,就弄了个浴室在里面,”老板以为他嫌弃水不干净,强调了一句,“这两天我们喝的都是那里面的水,没谁闹过肚子!”

    尤飞赶紧解释,“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能不能给点水我们洗洗。”

    “就你们两个?”老板回头看了一眼霍冬问。

    “对!”尤飞点点头。

    “那没问题,省着点用应该够,正反这里也不能久待了,留着也没用,你们去我浴室洗吧。”老板说着还把自己楼上房间的钥匙给了尤飞,最后还补了一句,“里面东西随便用。”

    尤飞在霍冬身边坐下,晃了晃手里的钥匙,“吃完了我带你去洗澡。”

    “洗澡?”霍冬一听这话提起了精神,说实话,他自己都有点忍受不了身上的味道,尤飞也是,这两天都忙着东躲西藏那里有功夫顾上这事,可仔细一想不对,停电后没多久,水也都停了,这种时候谈洗澡不觉得奢侈么,“哪儿来的水?”

    尤飞神神秘秘地说等会儿解释,看他吃的差不多了,直接抱上了楼。

    “喂,我还没吃完哪!”霍冬心痛碗里最后剩下的那口饭,无耐他现在等于半残废,主动权在别人手里,所以事事都得由不得自己意愿来。

    进到老板的办公室里,厨子小孙一个人借着手电筒的光亮在玩牌,见他们进来,放下手里的牌看着他们。

    “我们借用你老板的浴室用一下,已经打过招呼了。”尤飞顺嘴说了一声。

    “哦,那跟我么关系,我是想问问,你们把楼下的那些人都杀了吗?”说到最后一句,小伙子声音有点颤。

    尤飞点头道,“它们感染了病毒,已经丧失人性,不再是活人了。”

    “我知道。”小伙子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落寞,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手电筒的光亮发呆。

    霍冬让尤飞放他下来,扶着墙单脚蹦了过去,问他,“它们当中有你的亲人吗?”

    小伙子突然突然情绪激动,冲着霍冬大喊,“我妈和我姐姐她们本来都可以活着的,是他们不让开门……”

    尤飞紧张地跑过去挡在活动面前,而那小伙子喊完后蹲在地上捂住脸失声痛哭。

    霍冬和尤飞两人恍然大悟,厨房里有吃的,如果老板当时肯开门让那些工人避难,也许幸存者会更多,他非但没有尽到老板的责任,居然还有心情打牌!想想都觉得这人渣到没底了。

    “先别管他!”尤飞说着打开休息室的门把霍冬扶了进去。

    内室是一个中型套间,借着月光朦胧能瞧见豪华的内室,占据半面墙的液晶电视,霍冬不禁咋舌唏嘘,“资本家就是会享受,换我就不走了,席梦思的床睡着多舒服。”

    尤飞对霍冬的想法不齿道,“再豪华现在也不过是些摆设,当真天天被丧尸骚扰,你就会觉得安全的茅草屋最舒服。”

    霍冬虽然知道这里的主人是什么品性,但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蹦跶到浴室门口,“我们用他们的水洗澡不好吧,这样跟强盗有啥区别?”

    “本质上是没区别,你不用过意不去,做老板都是精明人,赔本的买卖不会做,他这么大方为的还不是将来在基地里的待遇好一点,他现在只是还不了解情况,如果知道基地被攻击,他们暂时无法转移,肯定要后悔,到时候别说洗澡,连口水都不给喝了。”尤飞虽然嘴上说的理直气壮,但也只是放了一台盆的水,“条件有限,只能艰苦点了,等会我帮你打上肥皂搓一搓,再用毛巾蘸着清水擦干净就行了。”

    太阳能里放出来的都是滚烫的热水,得待凉了以后才能用。霍冬不让帮忙。尤飞说黑灯瞎火的我能看见啥,伤口浸水再感染就麻烦了。拉锯了一会儿,最后拗不过,还是妥协了。

    洗完后霍冬礼貌性的问尤飞要不要帮忙,尤飞倒也没客气,换了水让他帮着把后背擦一擦。

    霍冬不知道他背上有伤,直接拿毛巾搓,痛得尤飞倒抽了一口冷气。

    感觉到不对劲,霍冬从裤袋里掏出尤飞给他的迷你手电筒,拧亮一看,愣在当场说不出话来。

    左肩到后背一大块面积长了十几个水泡,被他刚才那一下搓破了好几个,流出了水泡液。霍冬看着都疼,不敢再碰,“怎么弄成这样!”

    尤飞疼的厉害,缓了缓才回答他,“说起火的时候不知道你在哪儿,只能进帐篷里找,应该是被烧化的尼龙烫的,当时着急也没感觉,刚才忘了提醒你。”

    霍冬听了内心很矛盾,尤飞受了伤,帮着曹队长杀丧尸,还把腿脚不便自己搬来搬去,自己不配合也就算了,还老跟他作对,越发觉得自己不厚道了,心存内疚,他小声嘟囔道,“你真没必要这样,不管我你或许早就离开这鬼地方了!”

    “有必要,既然给了你许诺,我就得兑现。”尤飞说地很轻松,但他没回头,把霍冬的手抓在手心,捏了捏,而后又很快松开,“你帮我稍微擦一擦就行了!”

    霍冬嗯了一声,开始替他擦拭,他的动作很小心,很仔细,可不知不觉的眼前模糊了。

    他第一次感到了到非关自己的疼,这是一种名叫心疼的感觉。

    ……

    正如尤飞说的,当老板听见曹队长在跟队员们商议如何支援基地的时候,老板脸色立马就不好了,但碍于面子忍着没有当场发作,而是在会议结束后私下里找了曹队长进行交涉。

    尤飞很识趣带着霍冬地坐在角落里,努力减少着他们的存在感。

    曹队长以他作为一名武警战士的荣誉保证,一旦协助基地解除危机,他会立即返回来接他们过去。

    即便如此,老板依然觉得自己被耍了,心里很不爽,连带说话也没那么客气,哼了一声,“希望曹队长能说到做到!”话这么说,他心里到底还是存着一丝期待。

    曹队长让小武警尝试用卫星电话联系指挥部和基地,但均无果。没有消息不代表是坏消息,但也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往坏的方向想,曹队长心里乱的很,又不能在队员面前表露出来,于是又来尤飞商议。

    “再等等吧,既然指挥部发出撤退躲避的指令,为的是想让你们保存实力,再伺机而动,回这么安排,证明他们还没有走到最后一步。”

    “也只能这样了!”曹队长叹了一口气,在旁边坐下,靠着墙开始休息。

    想借卫星电话的念头一直在霍冬脑子里盘旋,他想听听父母亲的声音,更迫切地想要离开这里,但最终还是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天际破晓十分,卫星电话的铃声突然乍响。

    所有人都为之一振,曹队长接起电话,差不多一分钟后,斗志满满地回答了一句,“保证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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