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般的热潮,在苍体内,汹涌地燃烧。突然生发的勇气满得似乎要溢出来,一旦错过就不可能再重来。

    巨大的树荫投下同样巨大的模糊的阴影,笼罩着近在咫尺的两人,仿佛是另一处封闭的空间,安全而暧昧。

    春风沉醉的夜晚,有朦胧细碎的雾状月光,清澈如水的夜风带来不绝如缕的幽幽乐声,细微清脆的些须虫鸣,清新甜蜜的无名花香。

    苍紧张得喘不过气来,只顾沉默着将心上人捉着双肩,一把推到身后的沉黑树干上,欺身而上,一瞬不瞬地紧紧盯着。

    不久之前还能游刃有余的轻松调笑,光君此刻却有些许阴影笼罩心头。他几乎从未得见,亲密无间的好朋友流露出这般一言不发的严肃神情。而且苍向来如书本一般好懂的面上,却是复杂得很,期待与痛苦相互交织,微微扭曲了英挺爽朗的面容。

    光君有些担忧,抬手抚上苍飞扬入鬓的浓黑长眉紧紧锁住的眉心,关切道:“你今日……”

    迥异于平常的苍单手束住光君一双手腕,轻轻推到头顶固定,另一根食指抵在身下人唇间。他警示般低低地嘘了一声,重又跨前一步。

    两人的身躯紧密贴合,胸膛更是密不可分,内中活泼泼跳脱的活物也似乎近在咫尺,交换着彼此狂乱的频率。

    光君被摆弄得半仰了头,后脑抵在生着薄薄青苔的粗糙树干上,微一摇动,便蹭了满满的不定形树皮碎屑和碾碎成泥的清新草汁。

    他被围困在苍体格坚实的身体和树干形成的小小密闭空间里,这空间之外,还有着另一重稍大些的、树荫阴影形成的牢笼,似乎抽干了空气,隔绝了任何其他的世界。

    光君的双手受制,被迫高高举在头顶,自然合拢的双腿也被身上压制的人,不动声色地探进一条腿,毫不留情地顶开,被迫狼狈地左右打开着。

    像一只毫无防备的蚌,猝不及防被撬开了外表坚硬光鲜的壳,露出了柔软嫩滑的内里。

    苍强烈而清爽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充斥其间,让光君感到莫大的被冒犯感,终于觉得很多地方完全不对,体味到一丝危机来袭。

    他开始竭力挣扎着,试图保持一点冷静自持的安全距离。

    奈何苍好似着了魔,面部紧绷,双目灼灼,左眼角下的朱红泪痣红得异常妖异。力气也是越使越大,很快在莹洁如玉的皓腕上留下了深深的指印,本人却浑然不觉。

    “苍你这家伙唔……!”

    立在光君唇间的手指,趁着他开口,单刀直入的探两根了进去,探索般在细嫩的口腔内壁飞快摸索了一圈,甚至恶意夹持住安静躺着的软物,仿佛感受丝绸的顺滑一般,在两指间捻动了一下。

    光君很快溢了满口的涎液无法下咽,顺着半开的唇角缓缓流下,滑过修长白皙的脖颈,透透亮、明晃晃地渗进了紧束的衣领中。

    他甚至被呛了一下,不由自主红了眼眶,滴出生理性的泪水。他抬眼看向苍,视线被水雾模糊,眼圈微微泛红,细长上挑的眼尾亦有一抹绯红。澄澈的泪滴滑过洁净无暇的双颊,仿佛流泪一般楚楚动人,姿态柔弱无依。

    想要更加严厉地欺负他,即使被哭着求饶也不轻易放过。

    有人情不自禁地想,立即付诸行动。

    当光君突然感觉到,厕立在自己双腿之间的那条旁人的腿,开始缓慢而轻微地向着不可言说的隐秘之所顶弄时,几乎像小动物一般飞快地竖起了全身上下的毛。

    他不顾一切地猛地一点头,虽然被来不及撤出的手指顶伤了喉管,但总算拼着眼冒金星的自损八百,成功伤敌一千。

    苍踉跄了一下,向后退了半步,不提防被光君提前向内勾起的脚,绊得向后栽倒在地。

    光君被他一带,顺势一同倾倒,双腿无力地跪坐在苍劲瘦的腰间。

    他聚拢一点力气,弯起肘部,对准被一屁股坐倒的人肌肉紧致的胸膛,狠狠来了两下。要不是脸面极端重要,是加官进爵不可或缺的吃饭家伙,他真想给苍略带匪气的俊脸也不留情地揍上好几下。

    苍仰躺在潮湿的泥地上,却好似满不在乎的样子,只将被挣脱的双手,像给炸毛的小猫崽顺毛一样,轻轻抚上光君凹陷的腰侧,来来回回,上上下下,抚弄了好一会。

    光君腰部极其敏感,稍一触碰就不自觉浑身战栗。

    他忍无可忍,伸出两只手,捏住苍瘦削的两颊,用尽全力向外扯,气急败坏道:“苍……别戏弄我!即使为了给葵姬出气,也别用这样的手段吧……”

    苍僵了一瞬,顿时心情复杂、哭笑不得。本来想着随他到今日值夜留宿的淑景舍,在两人初初相遇的地方,对他将一切内情和盘托出,但没想到半路上就情势失控。

    不过,应该并不算迟。

    他在腹内打了一会鼓,正准备将翻来覆去咀嚼了无数遍的话语,一口气全数倾吐出来。却见光君望着远处,神情凝重。

    他顺着视线望去,只见九条方向,罗城门旁侧,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好似是东寺起了火。

    光君任职近卫中将,平日里需保证桐壶帝人生安全之外,还需兼任视察防护京内治防和安全。于是此时,他利落起身,就待离去,前往起火点调查情况。

    被毫不留情留下的苍,只能暗自含恨自己目前的藏人所只负责传递皇家诏令,无权跟随。

    他半撑起身,不舍地勾住了光君在方才的“打斗”中松脱的腰带,语带期待道:“今夜……葵还在等你。”

    光君拿这个“视妹如命”的家伙没辙,无奈的郑重承诺道:“无须担心,定当前去拜会。只是可能时间上稍迟些,但愿葵姬那时还没就寝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脚步如风,渐渐走远。

    苍从地上慢慢坐起来,露出志在必得的自信笑容,喃喃道:“当然会一直等到你来。”

    他似是觉察到什么,温柔眼波瞬间凝结成冰,横扫过某个暗处。

    小心地躲藏着的年轻尚侍看见光君安全脱身,却是松了口气。刚刚她几乎以为此人将对源氏公子不利,提心吊胆地想要外出呼救了。

    看来不过是交情甚好的青年男子之间的肢体交流。发生冲突之后,他们的感情似乎并不见被影响。

    虽然从方才的情形看,这种交流未免过于强烈,过于亲昵了。

    胧月夜有点疑惑不解,最终搁置到一边,悄悄潜行而走。

    ……

    这一夜东寺的大火,在很多人记忆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深深烙印。

    浓烟四起,火光遮天。却只在存放圆寂僧人灵殖的浮屠塔周围。

    僧人们提桶端盆打来水,统统都无法靠近火源半步。

    炙热的火舌像一条艳丽无双的大蛇,从下到上牢牢缠卷着塔身不放,犹如至死靡休的恋慕。周围隐约回荡着动听的女声,春莺宛转般娇嫩,像远方高楼上迢远的歌,亦犹如梦境来客。虽然朦朦胧胧,却明显能读出其中高涨的愉悦情绪。

    僧人们惶恐不安,纷纷丢弃手中的锅碗瓢盆,瘫坐在地,抖抖索索盘起双腿,频繁捻动佛珠,齐声念诵起了清心退魔的经文。

    陌生的女子声音完全不受干扰,和着火色漫天的哔剥声,像对挚爱的情人喁喁私语:“……我已入了魔,怎会放你去成佛……”

    作者有话要说:交情甚好的青年男子之间的肢体交♂流

    中午还有一根掉落么么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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