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凌刚从古董店里出来,便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从她的右方向商场大门而去。

    方静琳一身白色的收腰连衣长裙,手里挽着几个名牌店的购物袋,往停在门口的布加迪而去。

    以凌的目光落进那辆熟悉的grandsportvitesse,似是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然后飞快地跟上方静琳。

    黑色的跑车很快离开,以凌在后面拦了一辆出租出,手指向前面不远处的那辆布加迪,向司机吩咐,“司机,麻烦跟上前面黑色的那辆车。”

    司机疑惑地从后视镜里望了眼以凌,发动引擎急追上去。

    幸好布加迪的速度不快,出租车一直跟在布加迪两三米之后的位置,以凌一路紧紧盯着前方,直到轿车停在了安凌酒店门口。

    扔下一张100块给司机,以凌推门下车。

    安夜辙搂着方静琳的肩膀在前面走着,方静琳亲昵地倚在安夜辙的怀里,不时抬头与安夜辙说上几句话,而安夜辙竟是难得得勾唇微笑。

    以凌站在安凌酒店的大堂,周围进出的身影不断,她的瞳孔里由始至终却只有那一对亲昵地身影。

    两人踏入电梯,旁边屏幕上的数字最终在88层停下。

    以凌的心“啪嗒”地跳了一下,五指紧握,从包包里掏出手机,按下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安夜辙边搂着方静琳走进自己的套房,便掏出震动着的手机,“elaine”几个英文字母正在屏幕上闪烁着。

    毫不犹豫地按下通话键,“elaine。”

    在他怀中的方静琳听到男人的声音,愣了愣,随即身体更紧紧地贴向男人的胸膛。

    “安夜辙,我…我有点急事想见你。”以凌在大堂里的休息区坐下,下唇抿得紧紧的,不安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到安夜辙的耳中。

    “我现在没空。”男人低头瞧了一眼怀里的方静琳,冷声拒绝。

    “安夜辙!我现在在安凌酒店大堂,你马上下来!”以凌咬咬牙,竟对着话筒呵斥出声。

    脑海里不禁联想起两人在房间里的情景,她不许!那是她的未来大嫂,绝不能让她和安夜辙发生关系。

    “elaine,88层,我等你。”男人叹了口气,不等以凌回答便挂掉电话,低头对在她怀里的方静琳说道,“静琳,我叫小刘先送你回去。”

    “neil,有什么事吗?我等你吧。”方静琳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紧紧抱住安夜辙健硕的身体。

    那句“elaine”清晰地落进了她的耳廓,她的眸光瞬间冷冽了下来。

    “静琳,乖,先回去。”安夜辙弯腰拍了拍方静琳的肩膀,示意她先离开。

    “neil。”方静琳依旧不肯松开搂住安夜辙的手臂,抬头蹭了蹭安夜辙光滑的下巴。

    “静琳,听话。”安夜辙眼睛微眯,眼底闪过一抹不悦,把方静琳推离自己的怀抱。

    方静琳抬头凝睇着安夜辙沉下来的俊脸,撅了撅嘴,最终还是识趣地松开了手臂,“那我先走了。”

    慢慢地走出房间,方静琳倚靠在对面的墙壁上,目光微冷地盯着正走向她的江以凌。

    白色长裙完美的勾勒出方静琳姣好的身材,她姿态婀娜,上前几步,走到以凌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江以凌,你究竟想干什么?”

    她没想到,她竟然依旧在安夜辙的心中,她的一个电话,那个无情的男人便把她赶了出来。

    她不忿。

    “方静琳,这句话不应该是我问你吗?既然和我哥订婚了,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以凌微仰着头,冷声质问她。

    那一场订婚典礼仍旧一幕幕地在她的脑海里回放着,她为他的哥哥不值,她也不希望这种女人进他们江家的门。

    她比方静琳稍矮,方静琳脚下是一双细跟高跟鞋,以凌只汲着一双平底鞋,但气势却毫不输给方静琳。

    “我根本就不喜欢你哥,我也不会和他在一次。”方静琳秀眉微皱,讥讽地昵着以凌。

    “可是你们已经订婚了,半年后你是要嫁给他的,你是我未来大嫂!”以凌不悦地反驳,脸色更加的阴沉。

    “江以凌,别把话说得太早,我还不是你未来大嫂呢。”方静琳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方静琳,如果你真的无心和我哥在一起,我绝不会让你嫁给我哥!”

    “呵,这是你一个丫头说了算的吗?现在想想,我为什么不嫁呢,让你哥一直戴着顶绿帽子,折磨一下你的哥哥也是种乐趣啊,你说对不对?elaine。”

    方静琳退后一步,绕过以凌满脸高傲地离开,高跟鞋踩着光滑的地板发出清脆的声响,一声一声地落进她的耳廓,如此刺耳。

    以凌身体颤抖,一股恐惧自心底深处不断地奔涌而出,七年前那种无力感再次狂风暴雨般地侵袭着她,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整个88层,只有这一个房间,而安夜辙,现在就在里面。

    以凌盯着门口发愣了许久,抬手又落下,落下又抬起,轻微地敲了敲门。

    “滴”,门似是有感应般的马上打开。

    安夜辙放下手里的遥控,倚坐在米色的沙发上,他唇角微勾,西装外套搭在一侧,黑色衬衣的领扣已解,领带也已扯散,指尖是一根细长的香烟,鹰隼的目光正落在以凌身上。

    他仿佛永远在这种慵懒的时候最为性感,半仰着与他姿态一致懒洋洋的眸光,迎上她之后便没有再移开。

    以凌狠足的底气在看到他的那一秒,却忽然被扎破。

    她的心脏突然跳得极快,一步一步轻缓地踏进房间,身后的门自动被关上,与外界彻底地隔绝。

    她颤了一下,竟有一股想逃离的冲动,脑海里却回响起刚才方静琳挑衅的话语,她的目光对上安夜辙,冷静地一步步地走到他的面前。

    她不会退缩,绝对不会。

    “坐,说吧,有什么急事?”安夜辙深吸一口指间的香烟,脸上挂起慵懒浅笑,他像是知道她想说什么,却假装着不知道。

    他的表情在袅袅迷烟里有些模糊。

    这让以凌更加的紧张。

    她没想到的是,安夜辙竟然会接起她的电话,而且还马上让方静琳先离开。

    她不懂他的想法,一直都不懂。

    听话地坐到沙发的另一侧,她的手在身侧紧握成拳,盈盈的眸子望着男人深邃的瞳孔,“你和方静琳什么关系?你知道的,她是我未来大嫂。”

    “你觉得呢?”安夜辙眉梢轻挑,隔着缭绕的烟雾,慢悠悠地吐着烟圈,始终以一种高深莫测的神情看着她,眸如寒星,眉如利剑,把这个疑问抛回给以凌。

    “安夜辙,你和谁在一起都可以,就是不可以和她!”以凌涨红了脸,深深吸了口气,裙子捏在她的掌心里,掩住了正丝丝外冒的虚汗,努力让自己的情绪更稳定一些。

    “elaine,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话,嗯?”男人倏然站起来,一步落到以凌跟前,巨大的阴影覆盖而下,一身黑色将本就修长挺拔的他衬得更加冷峻异常,微弯下腰,骨骼分明的手指紧紧攥住以凌瘦削的下巴。

    他薄唇微勾,笑得以凌心头发颤,他唇角讥诮的弧度和他脸上的每一丝轻蔑都没有漏出她的视线。

    熟悉的烟草味倏然席卷而来,以凌不可置信地瞪大瞳孔,落进男人似笑非笑的暗沉眸光。

    “安夜辙,你身边的女人那么多,为什么一定要是她。”以凌仰着头,羽睫颤动,丝毫不为男人逼仄的气场所慑。

    “elaine,你凭什么认为是她?!”安夜辙脸色暗沉,冷冷的声音带着微怒密密麻麻地笼住了她的心,他的下巴紧绷,指尖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

    他不悦,更多的却是无奈。

    “呵,难道不是吗?”以凌轻笑出声,下巴的疼痛逼得她眼眶湿润,她硬是没有表现出一丝痛苦的情绪。

    “对,就是她!所以呢,你要怎么办!”安夜辙瞧见以凌湿润的眼眶,指尖的力度放松下来,他的身形压迫感极强,眸光更加的逼人。

    他的眸光骇然得可怕,以凌心脏跳得更快,似乎要蹦跳而出。

    “安夜辙,我求你。”以凌牙光紧咬,用尽全身的力气吞吐出一句话,她妥协了,谈判她从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我求你不要和她在一起,她是我大嫂,她是我哥哥的未婚妻。”以凌哽咽着,她的目光带着祈求,带着妥协,带着隐忍,她根本无力反驳。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总是被安夜辙牵着鼻子走,可是她根本就无路可退,她仗着的,不过是安夜辙对她的那么一点旧情。

    而她不确定的是,那旧情还尚在否。

    “elaine,求人就应该有求人的姿态,要我答应你,是不是你也应该答应我一个条件,这才公平呢?”他的眼眸如同寒光利刃,微勾的薄唇内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吐字如冰,冷人心弦。

    以凌暗自腹诽,果然是无奸不商,她知道安夜辙从来也不做没有利益的交易,只是不知道这次,他想要她答应什么。

    “你说。”以凌扭过头,躲开他钳制住自己下巴的手指,目光无焦距地竟是落向了书桌上的一个茉莉盆栽上。

    “和我结婚。”安夜辙微眯着眸盯着以凌,里头似乎翻涌着不加遮掩的深沉的*,轻轻地凑过来,温热的鼻息扑扇着以凌的耳廓,幽幽地吐出这句魅惑至极的话语。

    以凌顿时僵住身体,他凛然的鬓角似刀割破她眼帘最后的防线,她瞳中无数光影流动,只眨了眨眼,眼眶就湿了。

    她的胸腔内迅速涌起一股膨胀的凉意,似要跳蹦而出。

    结婚?和安夜辙结婚?

    他是疯了吗?怎么会提出这种条件?

    这对他有什么利益可图呢?

    一连串的疑问在以凌的脑海里徘徊,她愣住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除了这个条件,我都答应你。”以凌望着落地窗外的蔚蓝的天空,咬紧下唇,眼底露出一丝挣扎。

    和赫赫有名的安氏集团总裁结婚,这是全a市女人的梦想,却独独不是她的梦想。

    四年前,不是没有被他的深情感动过,可是,她过不了自己的心坎,现在,亦是。

    “只有这个这个条件。”安夜辙坐回到沙发上,淡寒的眸光从她脸上扫过,把指尖的烟头捏灭在烟灰缸,他像是等待着以凌的答复,实则却是胜券在握。

    他想要的东西,就算是不择手段,最后也一定会是他的。

    以凌的耳边嗡嗡地回响着只有这一句话。

    “只有这个这个条件。”

    “只有这个这个条件。”

    “只有这个这个条件。”

    不,她怎么可能嫁给他。

    她可以嫁给任何一个不爱的男人,可独独不能是他。

    他是安夜辙啊,她畏惧却无法忤逆的男人,她依赖却不敢深陷的男人,他是危险的,他是无情的,她怎敢嫁给他。

    可是,她却无法忽略自己心里在听到那个结婚的词的时候的悸动,她的心似乎又鲜活地跳动了起来,她竟是不想拒绝,可是理智始终战胜了她的心魔。

    “安夜辙,我…”以凌话还没说完整,便被安夜辙一把捞过她柔若无骨的身子压倒在沙发上,清新的茉莉香味萦绕在鼻尖,安夜辙覆下薄唇……

    黄昏的余晖投落在紧密纠缠着的两个身影上,最后淹没在寂静的暗夜中。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两边窗帘的缝隙偷偷地洒在大床上那套凌乱的被子上。

    诺大的套房,零星摆设皆是简洁低调,一片暖洋洋。

    以凌睁开眼睛,纤长的睫毛扇了扇,撑起身子坐起来,顿然发现下身酸痛得厉害,肤如凝脂的肌肤上遍布着点点红痕。

    还没坐稳,一只横亘着她腰肢的手臂便一把把她捞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累吗?”男人眼眸微眯,低沉的嗓音在静谧的房间里清脆响起,薄唇轻轻地吻着女人秀丽的头发,继而落到粉嫩的脸颊上。

    “安夜辙,我要上班了。”以凌被吻得微晕,小声地提醒着身后紧紧抱着她的男人。

    她眨了眨眼睛,现在才回想起来昨天荒唐的一切。

    安夜辙放大的俊脸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两人多久没有如此的亲密了。

    他身上的气息依旧一如既往地好闻,她不自禁地往他的怀里靠了靠,更加放肆地压着他的健驱。

    “今天请假。”安夜辙霸道地下命令,薄唇贴上以凌的娇颜,吻上她红扑扑的脸颊。

    “别闹了。”以凌皱眉,受不了安夜辙的爱抚,挣脱开男人的桎梏,扯过一旁白色的棉被覆在自己身上,从床上坐起。

    她翻了翻白眼,昨天究竟是中了什么蛊,竟然真的和这家伙发生关系了。

    还答应了他结婚的条件,江以凌,你tm的就是疯了,她摇了摇头,不应该是这样的,她的老公,怎么也不可能是安夜辙。

    可是,现在还能拒绝吗。

    “elaine,要我打电话帮你请假?”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手机已经被安夜辙稳稳地握在手心。

    她一惊。

    “我打还不行吗!”她飞快地扑过身子从安夜辙的手里夺过自己的手机,打开通讯录拨通晓君的电话。

    “晓君,帮我向人事部请一天假。”斟酌了一会才再次开口,“病假。”

    挂掉电话,以凌瞪着眼前的男人,十分不满他嘴角那抹得逞的笑意。

    她挑衅地踢了他一脚,说得义正言辞,“安夜辙,昨天我没答应你。”

    “怎么,把我吃干抹净了弃之敝屣了?”安夜辙笑意更深,整张脸都是神采飞扬的。

    以凌看着如此开怀的安夜辙,心里的不爽一层又一层的翻涌,她竟然不知道他的成语已经能够用得如此的灵活了。

    “是你把我吃干抹净吧!”以凌低头看了一眼无一丝完好的肌肤,天啊,她今天怎么见人。

    “既然是这样,那我肯定是要对你负责了。”安夜辙墨黑的眸光凝着她,温柔的,诚挚的。

    以凌有一刹那的心软,“你昨天说真的?娶我你有什么好处?”

    她想了很久,安夜辙究竟为了什么要娶她呢?

    如果是因为感情,那她是绝对不相信的。

    因为那个男人,从来就是没有心的。

    “elaine,为什么你就不想想,为什么当年我会让你呆在我身边三年之久。”安夜辙的声音很淡,眸内兴味盎然,夺人心魄地凝视着以凌。

    以凌愣住,目光落向安夜辙完美得无可挑剔的俊脸,忽然俯身与他四目相接,语气隐着一丝妥协,“安夜辙,你说我能信你吗?”

    他的瞳孔里只有她,她的瞳孔里也只有他,窗外的暖色投洒进来,却不及两人之间热度的万分之一。

    安夜辙嘴角轻扬,慵懒的笑意蛊惑人心,他一把按下以凌的身子,薄唇凑到以凌柔软的耳廓,低声道,“你只能信我。”

    ……

    *

    安夜辙心满意足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

    以凌坐起来,问向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安夜辙,“你这里应该有女装吧。”

    以安夜辙这几年风流成性的脾性,既然这里是他的专属套房,应该也带过不少女人上来了,那怎么也会有些女装准备在这里吧。

    想到这,她的情绪低落下来。

    这张床,应该也有过其他女人的身影吧。

    “衣柜里。”安夜辙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点燃,并没有望着以凌。

    以凌扯过被子包着自己的身体站起来,无奈男人紧掖着被子的另一边,丝毫没有要松手的自觉。

    “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有看过,还遮什么。”嘲讽的声音带着一丝魅惑。

    以凌瞪了安夜辙一眼,潇洒地甩开被子,*着站起身走到砖红色的衣柜前打开。

    一系列范思哲新款的连衣裙被整齐地挂在里面,质感柔软,吊牌全部都是未拆的,以凌挑了条浅蓝的高领长袖连衣裙便走进浴室。

    站在镜子前,以凌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色红润,水眸盈盈,唇瓣微肿,头发柔顺地披散地在肩上,泛着丝绸般的光泽。

    她淡淡地扬起唇角,脑海里回想起昨天乔莉的话,安夜辙,但愿你不要让我失望了。

    打开水龙头,掬起一把冷水扑到自己白嫩的脸上,以凌眨了眨水灵的眼睛,把衣服换好才走出浴室。

    安夜辙也已经换好了衣服,深蓝色的gucci丝绸衬衫勾勒出男人健硕的身姿,金色的衣领彰显了安夜辙一身的尊贵不凡。

    这男人,真是天生的衣服架子。

    “连城,去民政局排队。”安夜辙把话说完,放下手机,便看到呆愣地站在浴室门口的以凌。

    以凌定在原地,民政局?这么快?她不安地搅动着灵滑的指尖,脑海里思索着对策。

    结婚这种事情不应该是要与双方家长见个面吃个饭然后再从长计议的吗?

    可是现在,一切都来得太快了。

    “安夜辙,会不会太快了?”以凌望着他,企图从男人脸上看出一丝玩笑。

    她现在还不能接受她要结婚这个事实,她才这么年轻,竟然就要走进婚姻这个坟墓,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会吗?我们已经迟了一天了。”安夜辙云淡风轻地牵起以凌的手离开套房,丝毫不被以凌打动。

    他知道她在退缩,所以他绝对不允许,她只能是他的,他不会再给她一次逃离的机会。

    “哎,这事咱们不是应该再好好商量一下吗?”以凌翻了翻白眼,仍旧劝说着脸色已经紧绷的男人,手指揉了揉男人的掌心,可是连男人的一丝目光也没有收到。

    好吧,她放弃了。

    真是铁石心肠的男人,以凌在心里偷偷地把安夜辙骂了遍。

    安夜辙把以凌带到餐厅,脸色稍微缓和了下来,把牛奶端到她面前,又体贴地为她加上巧克力碎片。

    以凌嚼着煎得金黄的西多士,蜜糖的香味在嘴间里荡漾,她望了望四周,没有看到熟人才放心下来。

    安夜辙看到她的小动作,皱了皱眉,没有吭声。

    餐厅里安静极了,两人用完餐后便直奔民政局。

    安夜辙牵着她站在民政局门口,皱眉望了望排到马路边的长长的队伍,拨通连城的电话。

    “安少,我在这里!”连城的头突然从队伍的靠前位置伸出来,双手兴奋地挥舞着。

    以凌嘴角一抽,看着连城有些哭笑不得。

    你真是太有效率了,竟然已经排到这么前了……

    安夜辙拉起以凌走过去,却被以凌拽住衣袖,他狐疑地望着身后的小女人。

    “安夜辙,你真的想清楚了吗?和我结婚?”以凌开口,声音里藏着一丝丝的颤抖。

    从昨晚到现在,她依旧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直到站在这里,她才知道,她没有退路了,或许,她的心里是有那么一丁点兴奋的。

    面前的这个男人,她无法确定自己爱不爱他,可是,她不排斥他,甚至很依赖他,可是她知道,这不是爱。

    抬眸,凝望着眼前俊美的男人,一如初见那般,魅惑她的心弦。

    其实如果一定要选择一个男人嫁,他的条件无疑是最好的,可是就是因为太好了,所以她不敢相信。

    不管是在纽约还是在a市,他都是上天的宠儿,商界的天之骄子,而她,不过是一个遍体鳞伤的女人,他怕他给予的不是真情,而她却该死地投入了真情。

    她已经没有第二颗强大的心脏来再一次承受那种噬心的疼痛了。

    “elaine,我想得很清楚,这次,你没有退路了。”安夜辙叹了一口气,更紧地握住以凌的小手,认真庄重地凝望着以凌。

    他的每一处神情都是严肃的,他在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你别想逃。

    耀眼的阳光落进男人闪烁的瞳孔里,星光熠熠,他的周身似乎笼罩着一众璀璨的光芒,神圣的,温暖的。

    她眨了眨眼,脑海里突然闪过很多画面。

    他们在心锁桥上拥吻。

    他说安凌酒店是送给她的。

    乔莉说安夜辙是专一的,由始至终的专一。

    “好。”以凌点了点头,走到男人的身边,反握住他温暖的大掌,与他并肩走进民政局。

    周围的情侣们都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们,惊羡的,妒忌的,祝福的。

    连城已经为他们排好了队,此刻,两人正坐在工作人员的办公桌后。

    “结婚对吧?麻烦出示一下两位的身份证。”工作人员望了两人一眼,吩咐两人把材料拿出来。

    安夜辙利索地从钱包里掏出两张身份证放到办公桌上。

    以凌瞪大眼睛,这家伙是什么时候偷了她的身份证的!该死的,就知道他是有预谋的!

    最后签好名字后,手上拿着那本红红的小本子,以凌乖巧地任由安夜辙牵着自己离开。

    此时已是下午时分,太阳依旧火辣辣地炙烤着每一位行人,周围充满着一片甜蜜的花言巧语,男人温柔地哄着身边的女人,女人羞涩地倚在男人的怀里。

    或许这里的每一对来登记结婚的情侣都是幸福的,可是,她和安夜辙也会是吗?

    *

    安夜辙的动作很快,早上和她领完结婚证后,下午就和她去了公寓收拾东西。

    他倚在以凌的房间门口,目光随意地看着公寓的装饰,很简单的格调,他知道,这是江以东的公寓,以凌只是暂时住在这里。

    指尖的香烟缭绕出细细的烟雾,他安静地看着以凌把每一件物品放进半透明的储物箱,眼底一片柔情。

    elaine,这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你有离开你的机会了。

    眼角扫过书桌上的一幅画卷,夹烟的动作顿了顿,他怎么不知道以凌有画画的爱好。

    上前几步,拿过白色的画卷翻开。

    以凌正蹲在地上把自己的衣服叠好,瞥见男人的动作,倏地起身夺过男人手里的画卷。

    安夜辙心底的狂喜喷涌而出,他已经看清了画卷的内容,没想到他的elaine竟然珍藏着他和她在巴黎拥吻的画卷,原来,她对他不是没有感觉的。

    第一次,他觉得自己的心跳是如此真实地在跳动,这个小女人,总是如此,把自己的想法藏在最深的角落,从不向他言明,或许三年前,她肯对他多坦白一点,那么,他们就不会蹉跎了三年的时光。

    这三年,他无时无刻,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着她,疯狂地思念着她精致的娇颜,明媚的笑靥,那柔若无骨的身子,无论和哪一个女人欢好,都没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只有他的elaine,能燃起他心底的渴望,身体的热情,所以这几年,他早已对其他女人失去了兴趣,她们,都只是他生活上的调味剂。

    他安夜辙,从来也不是一个专情的人,可是偏偏,就栽倒在了这个叫江以凌的女人上。这个小女人还要不知好歹地逃开他。

    所以他等,不顾爷爷的劝导把安氏的产业转移到国内,等她回国,等她再一次的回到他的身边。

    以凌把画卷紧紧攥在怀中,开口道,“我只是觉得这幅画画得很好才一直藏着的。”

    顿了顿,又拧紧秀眉,这蹩脚的借口就是连她自己也骗不过,又怎么能瞒得过聪明绝顶的安夜辙呢。

    “elaine,要你自己坦诚放不下我,就这么难吗?”安夜辙叹气,走到以凌跟前按住她的肩膀,挪揶道。

    他笑得宠溺,笑得放肆。

    “哪有放不下你,我是真的只是觉得这…。唔…”以凌撅嘴,话还没说完就淹没在男人的深吻中。

    唇舌缠绕,连呼吸都连带着炽热起来,安夜辙狂热地吻着以凌,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吻到骨髓里去,直达灵魂深处。

    以凌闭上眼睛,不再挣扎,任由男人的灵舌席卷着她唇齿间的芬芳,微微踮起脚尖,手掌攀住男人的脖颈。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安夜辙才松开禁锢着以凌后脑勺的大掌。

    以凌的脸颊已然一片绯红,水眸里一片迷离之色,羞赧地低下头。

    “elaine,我都懂。”男人眼底一片深情,嘴角噙着一抹满足的笑意,抬起修长的指尖按住女人的唇瓣,“这样,我就满足了。”

    以凌眨巴着水眸,望进男人深若寒潭的瞳孔,呆怔了一下,松开揽住男人的手臂,“我收拾东西了。”

    蹲下身子,以凌把画卷卷好放进箱子的最底部,嘴角微微勾起,忽略掉身后那道炙热的目光。

    安夜辙看着眼前放在地板上的几大箱的行李,剑眉轻拢,“要不找家搬家公司过来吧。”

    “就这几箱东西,你的车子放不进吗?”以凌思索着,好像他那辆布加迪真的放不下这几箱东西,那车就是坐人的,又不是放箱的。

    “连城,把劳斯劳斯开过来elaine的公寓,再带几个保镖过来。”安夜辙翻出手机对着电话另一端的连城说道。

    以凌额头瞬间飘过一群乌鸦,天啊,要是劳斯莱斯的总裁知道自己的房车被安夜辙用来搬家,会不会把他拉进黑名单。

    于是,在楼下一众物业管理人员惊呆的目光下,连城和安夜辙的保镖们往她的公寓跑了三趟才把她的东西放到那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轿车里面。

    “江小姐,你这是要搬家吗?”楼下的一位负责看管的老伯伯看见一群保镖捧着她的储物箱的架势,亲切地问道。

    “嗯,对啊。”以凌点了点头,她是不是应该要告诉哥哥一声呢,可是如果哥哥知道自己竟然和安夜辙结婚了,肯定会觉得不可思议,而且,或许也会反对吧,毕竟安夜辙这几年的花名在外,是全a市无人不知的呢。

    “哎,那是你的男朋友吗?伯伯怎么觉得好眼熟?”老伯伯突然指着正倚在车旁等她的安夜辙问道。

    “呃,算是吧,他是大众脸,谁看他都觉得眼熟的,那伯伯,我先走了。”以凌脚底生风地离开老伯伯的视线,安夜辙你究竟是有多出名,竟然连公寓的物管伯伯都认识你。

    “那位老伯伯说你眼熟。”坐进劳斯莱斯,以凌想起刚才老伯伯的话,对安夜辙说道。

    “哦,可能是他经常看财经杂志吧。”安夜辙继续盯着手里的一份文件,头也没抬,漫不经心地答道。

    以凌无奈地看着身旁的男人,这男人就是不工作就会死是不是,连帮她搬家都还要顾着看文件。

    “哼,他肯定是经常看八卦杂志。”以凌瞪了他一眼,脑海里闪过安夜辙与那些女明星多次被刊登在八卦杂志的封面,嘲讽道。

    “哦,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经常看?”男人抬头,眸光里隐着一抹促狭。

    “车,那些八卦我就是不看也听得多了。”以凌嗤笑,周芷欣和公司里的同事们每天都把安夜辙拿来当作茶余饭后的余兴节目,她想不知道都难。

    “elaine,你吃醋的样子太可爱了。”安夜辙笑笑,凝望着以凌气鼓鼓的脸颊,忍不住调侃她。

    以凌:“←_←”

    车子在一栋高级公寓门口停下。

    以凌看着眼前一栋栋砖红色的公寓,愣了愣。

    她还以为安夜辙住的地方肯定是一座独栋别墅,没想到只是这里面普通的一间房子。

    脑海里闪过一些细碎的回忆。

    彼时。

    以凌正坐在书桌后,头发绑成一个马尾,做着一份论住宅,公寓,别墅的优缺点的调查。

    “别墅的优缺点,优点,采光好,视野好,生活私密性也很强,缺点吗,当然就是打理起来很麻烦,面积这么大,哎,怎么那些富豪们都喜欢住独栋别墅,空旷旷的,如果让你选择,你会选择什么样的住房,当然是公寓,理由?”以凌思索了一会,咬了咬笔头,“有温馨感,唔,不用打扫这么大的房间。”

    把调查的最后一个选项做完,以凌把签字笔扔到桌面上,趴到桌子上假寐。

    安夜辙进门的时候便听见以凌对别墅的评价,皱了皱眉,这女人竟然不喜欢住别墅?

    走进房间,把以凌刚做好的调查拿起来翻开。

    以凌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见安夜辙正惊讶地看着她的报告,随口问道,“你干吗看我的作业?”

    “怎么你们女人不都是喜欢住豪华别墅的吗,怎么你这丫头,竟然喜欢住公寓?”

    安夜辙放下以凌的报告,抱起以凌柔软的身子坐到沙发上。

    “我觉得公寓不错啊,小小的空间,大大的温暖,哼,不像你这里,空旷旷的,晚上我都不敢出房门,怕闹鬼呢。”以凌搂住安夜辙的身子,纤细的手指把玩着男人的衬衫纽扣。

    “elaine,你要习惯这里,既然你害怕,我叫唐嫂以后晚上都不关别墅里的灯。”安夜辙点了下以凌小巧的鼻子,把她搂得更紧。

    “这怎么行,彻夜不关灯,多浪费电啊,我也就是随便写写应付作业而已啦。”以凌讪笑,又闭着眼睛准备睡去。

    此刻,保镖们已经把她的行李搬到了楼房的最顶层。

    安夜辙牵着以凌,踏出电梯,最高层只有一个房间,安夜辙在大门旁边的一个密码锁里输入一串数字,“滴”,月白色大门应声而开。

    “0615,记住了。”安夜辙敲了敲以凌的额头,对还在发愣的女人说道。

    “知道了。”以凌瞪了安夜辙一眼,这男人,总爱有事没事就敲她脑袋。

    0615?这个数字怎么这么熟悉?啊,这不就是她三年前离开他的那一天的日期吗,这男人,真是记仇。

    以凌走在她身后,又是愤愤地瞪了安夜辙一眼。

    走进公寓,以凌彻底地被震撼了,她觉得这里简直就是豪华别墅的公寓版。

    从光鉴照人的大理石地面到以毛皮,水晶和罕见冷色金属制成的各式家具,镶嵌着各类珍贵宝石的大小摆设以及墙上色彩奇特的壁画,无不尊贵而时尚,揉合了纤巧和华美,而明明是安逸优雅的风格,却又和谐地在层次间透出迷幻与强烈的诱惑,每一处极细微的地方,都在传递着一种独特的张力和美感。

    如此出奇的品位,恰恰是她所心仪的。

    在男人的一番威逼利诱下,以凌无可奈何地把自己的衣物搬到主卧,说是主卧,可是却比她之前住的公寓还要大。

    独立的衣帽间里,依墙而设的架子里整排都是各种质地面料上乘,款式时髦的丝绸深色衬衣,全部由巴黎名设计师手工缝制,裤架上则排满一系列黑色系的长裤。

    安夜辙对穿衣乃至居住的苛刻品位,她当年在美国的时候就已经深刻了解。

    这个男人,天生就有别人难以企及的资本,他穿衣的高品位,经常不意被杂志登上封面,惊叹从来没有人能如他这样,把暗沉魅惑的黑色穿出如此矜贵绝伦的格调。

    以凌逡巡了一圈,把自己的衣物放到一个空置的衣橱里,衣服,裤子,鞋子,几乎清一色都是深色的款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无法喜爱上浅色调的搭配。

    安夜辙对她的影响究竟有多潜移默化,自己的品位竟然渐渐在与他靠拢,而这个影响,直到离开他,也并没有淡化,反而愈演愈烈。

    自小在江家这种名门家族长大,自己对潮流尖端早已能敏锐捕捉,从衣饰到室内装横都能有自己的独特见解和喜爱风格。

    这几年,自己在伦敦工作有了收入,而且也惯会玩一些股票基金的投资,所以积累下来的财富也已经不少,她的衣物,虽然不是最顶级的牌子货,却也是名牌中的佼佼者。

    她并不是追求奢华极致品味的名媛,她清楚地明白自己要想彻底离开那个名利圈,就必须要舍弃一切并不是顶级的追求。

    她只是一个生活在城市万千蝼蚁中一个小白领,她不需要与那些贵妇攀比,不需要把自己精心装扮来博得回头率,她的梦想,一直都是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生,无波无澜,仅此而已。

    可是她知道,她所奢想的一切都已经无法再实现了,她嫁给了一个站在这个城市最顶端,权力财富地位俱滔天的男人。

    以凌把衣物整理好之后,已经是晚上了。

    走出衣帽间,卧室里不见安夜辙的身影,以凌走到旁边的书房。

    果然,这男人正坐在书桌后,一副冰冷的表情在通着电话。

    肚子已经“咕咕”在叫了,以凌走进书房,安夜辙抬眸睨了她一眼,匆匆挂掉电话。

    “收拾好了?”安夜辙坐回到椅子上,把屏幕里的计划书保存好。

    “嗯,我饿了。”以凌点头,摸了下已经凹进去的肚皮。

    “那走吧,出去吃东西。”安夜辙点了几下鼠标,把电脑关上,拉着以凌往门外走去。

    出去吃饭?他们两个!要是被熟人或者记者看见了,那她岂不是水洗都不清!

    以凌扯了扯安夜辙的手掌,停下脚步,“我们在这里吃吧,好累,不想出去。”

    “在这里吃?你做饭吗?”安夜辙挑了挑眉,有些疑惑,眼神撇向厨房的方向。

    记忆中,这女人是根本就不会做家务的,在美国,唐嫂包办了所有的事情,而且他平时简直就是把她宠得无法无天了,没有委屈过她一丁点。

    “呃,我们叫外卖!”以凌皱了皱眉,思索了一会,竖起食指突然说道。

    她从小到大,对厨艺都是一窍不通的,在伦敦的三年,因为是一个人生活,所以逼迫着她自己动手解决温饱问题,可是,那些自己做的食物,就算再难下肚,她也能把她吃下去。

    而安夜辙这个养尊处优惯的贵公子,怎么可能受得了她那糟糕到底的厨艺呢。

    “到一边坐着。”安夜辙叹了口气,松开牵着以凌的手掌,从容地走进厨房。

    以凌狡黠地笑笑,以前在纽约,她是品尝过安夜辙的手艺的,那绝对是大师级的厨艺,如果这男人不是当了总裁,说不定会是个顶级的厨师呢。

    疲惫地半趟在沙发上,以凌不再关注安夜辙,拿起玻璃桌上的遥控打开电视,娱乐台正滔滔不绝地播报着这一周的娱乐新闻。

    “名模vivi将接拍安凌集团投资的最新电影”百合恋人“,这更加坐实了vivi与安氏集团总裁安夜辙在交往的绯闻。”

    安氏集团自从入驻中国后,就不仅仅是只发展酒店行业,而是把更多的资源放到娱乐业,特别是对电视剧和电影的投资,这也是为什么安夜辙会频繁地和女明星女模特传绯闻。

    以凌定定地看着电视里光彩艳丽的vivi,这个女人,姿色虽然比方静琳稍逊一筹,不过那火辣的身材真是让她无比的嫉妒呢。

    安夜辙身边的女人,总是漂亮得无可挑剔,江以凌啊江以凌,你究竟是哪个地方吸引到了堂堂安凌集团的大总裁呢。

    “啪”,把电视关掉,以凌闭上眼睛,安夜辙的过去她已经不想再探究了,毕竟当年,的确是自己负了他。

    此刻,她不知道他是否还对她有感情,可是既然两个人已经结婚了,那么,她就选择相信他。

    而且,她也没有退路了,安夜辙看上的东西,从来也不会放手,这是在纽约的时候,她就已经深刻明白的道理。

    所以,如果他不放手的话,那么,她就注定是一辈子的安太太。

    直到鼻子上传来痒痒的感觉,以凌才疲惫地睁开眼睛。

    安夜辙正坐在她身边,手指捏着她小巧的鼻尖,居高临下地望着正躺在沙发上的她,“真的是累坏了?快吃饭吧。”

    以凌闻着香喷喷的味道,麻利地起身汲着拖鞋走到餐桌旁。

    牛排!意粉!

    这男人果然是在美国呆久了,都回国了还要做西餐,不过她也很喜欢吃西餐,而且面前的牛排安夜辙已经贴心地为她切好了一块一块,意粉也是她最爱的肉酱意粉,以凌心里淌过一阵暖流。

    安夜辙坐在以凌旁边,深邃的目光落在以凌精致的侧脸,嘴角扬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他的elaine,如此真实地回到了他的身边,这样,就好了。

    一顿饭吃得以凌无比地满足,以凌暗暗赞叹,这男人,果真是样样精通,她目前,还真的找不到安夜辙不会做的事情。

    不过吃完饭后,以凌就没有那么好得心情了,安大总裁是不会去洗碗的,所以这个艰难的任务,就落到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江小姐身上了……

    “安夜辙,下次我做饭,你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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