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休息日（二）
自小泽玛丽苏被彭格列家族软禁起来之后已经过去了两天,浅海朝雾还在昏迷，不过已经脱离了危险期。而季白舟和吉尔伽美什也一直在冷战,从那天之后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顺带一提，吉尔伽美什把云雀恭弥也打进了医院,目前，似乎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而季白泛也不知所踪,没再出现。
望着窗外的炎炎烈日,季白舟恹恹地叹了一口气。西西里夏季高温干燥,白舟来到这里之后一次雨都没有下过。万里无云的天空辽远地有些空旷寂寥，空气中一丝风都没有。
“这是你今天第八次叹气了。”季白舟才在心里想到季白泛,他就出现了。
白舟看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挥挥手：“你是召唤兽吗,想一下就出来。”
“……虽然某种意义上是这样,但是咱能不能换个说法，召唤兽不是显得我很没有人权吗？”
“首先，你就不是个人……”季白舟说着泪流满面，“妈蛋我又回到只能和智能聊天机器人聊天的日子吗，生活真是太心酸了，我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不如去死了吧去死了吧……”
“二次元的妹妹还会如此可爱的颜艺神情啊，截图做表情包！”季白泛完全没在意她说话的内容，而是自顾自地开启了妹控的神奇大门。
听到这话白舟用嫌弃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季白泛摊开手：“既然如此那就说点正事吧，第二游戏系统开启之后，你的底牌已经完全地被系统呈现在小泽玛丽苏面前，所以说，你最后那会儿还在演戏是没有意义的。”
季白舟愣了一下，旋即捏住季白泛一只腿疯狂的摔来摔去：“……为什么不早说？！在山本少年面前做那种丢脸的表情你知道我有多想死吗？！”
“和吉尔伽美什闹翻以后，你似乎每天都在想死。”挥着小翅膀的外挂君毫不客气地说出真相。
季白舟翻白眼：“你想说我是因为那种家伙才生无可恋的吗？呵呵呵呵，别逗我了，我就是想死而已。”
“……随便你怎么说，既然你这么讨厌他要不要试试去攻略山本武？反正现在他对你似乎也挺好感的。”不知道从哪儿弄出来一只大小适合的棒棒糖，季白泛咬着棒棒糖口齿不清地问道。
“不要。”季白舟趴在桌子上，房间里的空调无声地运转着，十年让科技有了长足的进步。
季白泛惊讶地看向她。
“事实上，在那天山本少年和狱寺那个傲娇很担心浅海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了，绝对不会攻略任何世界的任何一个人。”季白舟的语调平静淡然，声音也很诚恳，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季白泛有些茫然：“为什么，被别人喜欢不好吗？”
“能够被别人喜欢当然很好啦，可是如果不能回应这份感情，这件事就会变得有些沉重吧。我是没有办法在一个世界长久地留下去，长则两三个月，短则一两周，攻略成功就会离开。不管是和谁，这样短暂的感情都不会有结果吧？既然如此，攻略他们也不过是给他们带来无尽的烦恼而已。太不划算了……”季白舟说着露出了一个笑容，很自然地，没有半分牵强的笑容。“而且我本身也不太理解喜欢这种感情吧，总觉得用好感度这样的数值来衡量人类的心情太过于表面了——不管怎样，比起和这么多世界中的这个人或者那个人在一起，我更喜欢这个人或者那个人能够开心地生活着。能够看到他们开心，我就很开心了！”
季白泛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他在季白舟趴着的桌子上落下：“你知道吗，你刚刚的发言真是一个完全的圣母似的言论。”
季白舟撑起脸：“我圣母我自豪，圣母又不是莲花婊，干嘛黑圣母，尤尼哭给你看哦。”
“估计我是看不到了。”季白泛叹了一口气，“恭喜你们khr世界线通关，十五分钟后传送到下一个世界，做好准备吧。”
“……等等，这怎么就通关了？”季白舟有点没反应过来，这游戏的机制也太神奇了吧？
季白泛见她一脸茫然的神色，心中生出了小小的得意。不过没等他解释，白舟又接着说道：“难道是因为小泽玛丽苏被彭格列限制已经完全失去了行为能力，而彭格列里的人已经不会被她攻略，所以这样也算是游戏通关？”
“好歹等我说啊！我才是外挂好吗？！我才是全知全能的外挂好吗？让我发挥一下作用啊？！”季白泛要说的话全部都被噎了回去，他一脸痛苦地看着白舟，这个时候他就超级郁闷，为什么只是智商高也能猜到这个地步啊！
季白舟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呵，要你何用！”
“……”
“算了看在你这么想要发挥作用的份上，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吧。”季白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们下个要去的世界是哪里？”
“……这要等我们进入下一个世界，我加载到数据之后才会知道。”
白舟坐起来看了他一眼，更加嫌弃地看着他：“呵，要你何用。”
季白泛欲哭无泪。
白舟的声音却骤然地就低了下去：“话说，你有没有通知吉尔伽美什这件事啊？”
“没有，我为什么要和他说话？”白泛翻了个白眼，态度明确地表示了自己和吉尔伽美什零沟通这件事：“而且我只是你获得隐藏成就打开的外挂系统好吧，不要以为我是会随便和人搭讪的类型好吗？我也是有原则的事情。”
季白舟的头上冒出黑线来，这系统还带智商歧视的？
“不过你不用担心，吉尔伽美什也收到系统提示了。下个世界你们还会一起去的，不过在好感度负二百五的情况下，系统通知是不共享的。只有当好感度刷回正数，才会共享好感度。”白泛顺带解释了之后两人没有收到共同的系统提示的原因。
这个系统，根本就是为了加深她和吉尔伽美什之间的隔阂才存在的吧……季白舟瞬间又被打击地无力地趴在了桌子上，她瞥了眼正在和自己下棋的吉尔伽美什，他抛玩着一枚金色的棋子，凭借着良好的视力，季白舟认出那是国际象棋里的王后。
不期然地想起吉尔伽美什说过要教自己下国际象棋，她烦躁地揪住一撮自己的头发，谁他妈要那种人教自己啊！！隔阂加深就加深吧，攻关难度增大就增大吧，她不在乎！反正她就是不想和吉尔伽美什沟通。
季白舟从桌子抽屉里拿出平板电脑，既然没事干，她就来看看国际象棋的规则吧。
白泛在一边刷存在感：“刚刚才攻略了khr，等下去到另一个世界，你还在这里玩棋，你就没什么特别的感受吗？”
“没什么……”白舟无精打采气息奄奄地回答道，以前每次通关的时候她都会觉得离神明大人又进了一步，还是抱着相当的期待的，但现在她完全失去了目标。对于吉尔伽美什的态度，这个游戏的展开，她都相当无感。
她现在唯一的能想到的事情就是——
“好无聊啊，好想去死……”
这么感叹着，季白舟不自觉地念了出来。
下一秒，尖锐的鸣笛从她耳边掠过。因为太过于专注看国际象棋的规则并没有注意到时间，还维持着坐姿的季白舟一秒坐空倒在了地上，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对她视若无睹，吉尔伽美什在数步之外双手环胸，以一种“到处都是愚蠢的杂种真是让人不爽”的表情注视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白舟还在想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扭头就看到街边电线杠上贴着的广告。季白舟觉得自己还是回去khr吧，至少那个世界的人都挺靠谱的。在这个世界，估计大家的画风都帅不过三秒吧……
“神明派送……居家旅行必备……只需五元！”这是虚假广告吧？季白舟黑着脸去摸手机，然后……
没摸到。
她现在又重新变成了身无分文心忧天下的穷光蛋，一分钱，任何游戏道具都没有！她不是吉尔伽美什没有黄金律但是她现在也不想和那个混蛋借钱啊！季白舟觉得人生都灰暗了。
吉尔伽美什站在那里，没有主动和季白舟主动搭话的打算。要他那样的人放下自己的原则和讨厌的人搭话，比毁灭世界还困难吧？
久违地感受到系统君对她深沉地恶意，季白舟在风中凌乱着留下了两行清泪。
事实证明，女人的小心眼比起英雄王的固执也不遑多让，两个人就在街道上站着，从中午一直站到日落，从华灯初上到星月阑珊，硬是没有人主动示弱。吉尔伽美什依旧保持着□□的姿势，而季白舟……她已经毫无形象地躺在大街上了。
然后一张中规中矩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季白舟被吓了一跳，一下子就滚到几步外，头还撞到了电线杆——她的脑袋最近还真是多灾多难啊，是不是神明大人觉得她太聪明机智了所以要削弱一下玩家实力啊？扶着电线杆捂着头站起来，白舟一脸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大叔，有事吗？”
“这位小姐，要不要和叔叔我回家去啊，你看天色这么晚了，一个人在外面游荡很危险吧？”右手拎着一个文件包的大叔挂着虚伪和善的笑意步步逼近，神色轻松。
危险的是大叔你吧……季白舟连忙摆手，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不、不用了大叔，我正在等人，他过会儿就会过来，所以你先回家吧，多谢你的好意。不过真的不用了……”
“等人？不会吧？我在附近看着你已经很久了，小姐——根本没有任何人会来找你。”男人露出了的笑容出现了裂痕，“其实呢，你是学生吧。第一次做这种事吗？不要紧张，我也不会做什么勉强你的事情，你只要乖乖跟着我去旅馆就好了。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去贵一点的地方也没有关系哦，来，和我走吧。”
“……”季白舟无语了半晌，然后向人鞠了一躬，随后直起腰认真地回答道：“谢谢你观察我这么久啊，不过我真不是出来卖的。我也不是学生，我和那边那个一头金毛的讨厌家伙是一起的，不过现在正在冷战中。是啊他不会来帮忙的但是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有工作有家庭的人吧，如果不想陷入麻烦，就不要因为一时之快想不开嘛。”
她说完这句话，路灯忽然开始闪烁起来。明亮的灯光时而出现时而消失，灯芯传来的细微的杂音让黑夜显得更为寂静。
男人的神色因为这番话而变得僵硬，在季白舟以为苦口婆心的教育起了作用之后，男人将手中的黑色皮质的公文包丢出十几米远：“什么工作什么家庭！就因为公司业绩不好所以裁员，但为什么失去工作的是我？！我在那里工作了几十年！凭什么是我要离开？家庭？呵，那个女人居然在外面找了个小白脸，那样的女人，怎么配为人母亲！她不配做我的妻子。所以……”男人上前一把握住白舟的手腕，强迫她靠近自己。
闪烁了几次的路灯终于完全地灭掉，风声从两人背后卷起白天被人留下的白色的纸袋这类垃圾悠扬飞过。落在马路上时会发出寂寞而空洞的声响。
而男人脸上悲愤的神色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空洞的绝望的嬉笑：“我杀了那个女人哦，肢／解掉了。每个部分都完美地处理掉了，所以不会有人发现的，孩子们都不知道呢。那个女人死掉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可真是让人兴奋啊哈哈哈哈，蝎姐～我忽然有了更好玩的主意呢……”
男人还在说着什么季白舟已经没有余力去关注了，她惊恐地看着出现在他背后的黑压压地一片黏糊糊的形状莫名的生物，连尖叫都发不出来。而男人的样子也正在改变，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已经变了冰凉粘稠的不断往下掉落黑色流体的物质，但是却更加紧密地包裹着她的手，让她难以抽身。
而男人的脸也从狰狞完全地开始变形，眼睛和耳朵消失，鼻子凹陷，一个圆滚滚的像眼睛一样的白色块从头顶滑到原先长着脸的部位的正中央，随后它张开嘴，足以把白舟整个头都吞进去的嘴，缓慢而不可阻止地迫近了大脑当机完全无法思考的白舟。
身体还在本能地挣扎，但是完全使不上力气。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但实际上也不过是数秒钟的事情，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变成了诡异的物体。
诡异的气息越来越近，白舟下意识地紧紧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也依旧水深火热地考试着……
顺带一提，吉尔伽美什把云雀恭弥也打进了医院,目前，似乎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而季白泛也不知所踪,没再出现。
望着窗外的炎炎烈日,季白舟恹恹地叹了一口气。西西里夏季高温干燥,白舟来到这里之后一次雨都没有下过。万里无云的天空辽远地有些空旷寂寥，空气中一丝风都没有。
“这是你今天第八次叹气了。”季白舟才在心里想到季白泛,他就出现了。
白舟看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挥挥手：“你是召唤兽吗,想一下就出来。”
“……虽然某种意义上是这样,但是咱能不能换个说法，召唤兽不是显得我很没有人权吗？”
“首先，你就不是个人……”季白舟说着泪流满面，“妈蛋我又回到只能和智能聊天机器人聊天的日子吗，生活真是太心酸了，我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不如去死了吧去死了吧……”
“二次元的妹妹还会如此可爱的颜艺神情啊，截图做表情包！”季白泛完全没在意她说话的内容，而是自顾自地开启了妹控的神奇大门。
听到这话白舟用嫌弃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季白泛摊开手：“既然如此那就说点正事吧，第二游戏系统开启之后，你的底牌已经完全地被系统呈现在小泽玛丽苏面前，所以说，你最后那会儿还在演戏是没有意义的。”
季白舟愣了一下，旋即捏住季白泛一只腿疯狂的摔来摔去：“……为什么不早说？！在山本少年面前做那种丢脸的表情你知道我有多想死吗？！”
“和吉尔伽美什闹翻以后，你似乎每天都在想死。”挥着小翅膀的外挂君毫不客气地说出真相。
季白舟翻白眼：“你想说我是因为那种家伙才生无可恋的吗？呵呵呵呵，别逗我了，我就是想死而已。”
“……随便你怎么说，既然你这么讨厌他要不要试试去攻略山本武？反正现在他对你似乎也挺好感的。”不知道从哪儿弄出来一只大小适合的棒棒糖，季白泛咬着棒棒糖口齿不清地问道。
“不要。”季白舟趴在桌子上，房间里的空调无声地运转着，十年让科技有了长足的进步。
季白泛惊讶地看向她。
“事实上，在那天山本少年和狱寺那个傲娇很担心浅海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了，绝对不会攻略任何世界的任何一个人。”季白舟的语调平静淡然，声音也很诚恳，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季白泛有些茫然：“为什么，被别人喜欢不好吗？”
“能够被别人喜欢当然很好啦，可是如果不能回应这份感情，这件事就会变得有些沉重吧。我是没有办法在一个世界长久地留下去，长则两三个月，短则一两周，攻略成功就会离开。不管是和谁，这样短暂的感情都不会有结果吧？既然如此，攻略他们也不过是给他们带来无尽的烦恼而已。太不划算了……”季白舟说着露出了一个笑容，很自然地，没有半分牵强的笑容。“而且我本身也不太理解喜欢这种感情吧，总觉得用好感度这样的数值来衡量人类的心情太过于表面了——不管怎样，比起和这么多世界中的这个人或者那个人在一起，我更喜欢这个人或者那个人能够开心地生活着。能够看到他们开心，我就很开心了！”
季白泛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他在季白舟趴着的桌子上落下：“你知道吗，你刚刚的发言真是一个完全的圣母似的言论。”
季白舟撑起脸：“我圣母我自豪，圣母又不是莲花婊，干嘛黑圣母，尤尼哭给你看哦。”
“估计我是看不到了。”季白泛叹了一口气，“恭喜你们khr世界线通关，十五分钟后传送到下一个世界，做好准备吧。”
“……等等，这怎么就通关了？”季白舟有点没反应过来，这游戏的机制也太神奇了吧？
季白泛见她一脸茫然的神色，心中生出了小小的得意。不过没等他解释，白舟又接着说道：“难道是因为小泽玛丽苏被彭格列限制已经完全失去了行为能力，而彭格列里的人已经不会被她攻略，所以这样也算是游戏通关？”
“好歹等我说啊！我才是外挂好吗？！我才是全知全能的外挂好吗？让我发挥一下作用啊？！”季白泛要说的话全部都被噎了回去，他一脸痛苦地看着白舟，这个时候他就超级郁闷，为什么只是智商高也能猜到这个地步啊！
季白舟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呵，要你何用！”
“……”
“算了看在你这么想要发挥作用的份上，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吧。”季白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们下个要去的世界是哪里？”
“……这要等我们进入下一个世界，我加载到数据之后才会知道。”
白舟坐起来看了他一眼，更加嫌弃地看着他：“呵，要你何用。”
季白泛欲哭无泪。
白舟的声音却骤然地就低了下去：“话说，你有没有通知吉尔伽美什这件事啊？”
“没有，我为什么要和他说话？”白泛翻了个白眼，态度明确地表示了自己和吉尔伽美什零沟通这件事：“而且我只是你获得隐藏成就打开的外挂系统好吧，不要以为我是会随便和人搭讪的类型好吗？我也是有原则的事情。”
季白舟的头上冒出黑线来，这系统还带智商歧视的？
“不过你不用担心，吉尔伽美什也收到系统提示了。下个世界你们还会一起去的，不过在好感度负二百五的情况下，系统通知是不共享的。只有当好感度刷回正数，才会共享好感度。”白泛顺带解释了之后两人没有收到共同的系统提示的原因。
这个系统，根本就是为了加深她和吉尔伽美什之间的隔阂才存在的吧……季白舟瞬间又被打击地无力地趴在了桌子上，她瞥了眼正在和自己下棋的吉尔伽美什，他抛玩着一枚金色的棋子，凭借着良好的视力，季白舟认出那是国际象棋里的王后。
不期然地想起吉尔伽美什说过要教自己下国际象棋，她烦躁地揪住一撮自己的头发，谁他妈要那种人教自己啊！！隔阂加深就加深吧，攻关难度增大就增大吧，她不在乎！反正她就是不想和吉尔伽美什沟通。
季白舟从桌子抽屉里拿出平板电脑，既然没事干，她就来看看国际象棋的规则吧。
白泛在一边刷存在感：“刚刚才攻略了khr，等下去到另一个世界，你还在这里玩棋，你就没什么特别的感受吗？”
“没什么……”白舟无精打采气息奄奄地回答道，以前每次通关的时候她都会觉得离神明大人又进了一步，还是抱着相当的期待的，但现在她完全失去了目标。对于吉尔伽美什的态度，这个游戏的展开，她都相当无感。
她现在唯一的能想到的事情就是——
“好无聊啊，好想去死……”
这么感叹着，季白舟不自觉地念了出来。
下一秒，尖锐的鸣笛从她耳边掠过。因为太过于专注看国际象棋的规则并没有注意到时间，还维持着坐姿的季白舟一秒坐空倒在了地上，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对她视若无睹，吉尔伽美什在数步之外双手环胸，以一种“到处都是愚蠢的杂种真是让人不爽”的表情注视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白舟还在想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扭头就看到街边电线杠上贴着的广告。季白舟觉得自己还是回去khr吧，至少那个世界的人都挺靠谱的。在这个世界，估计大家的画风都帅不过三秒吧……
“神明派送……居家旅行必备……只需五元！”这是虚假广告吧？季白舟黑着脸去摸手机，然后……
没摸到。
她现在又重新变成了身无分文心忧天下的穷光蛋，一分钱，任何游戏道具都没有！她不是吉尔伽美什没有黄金律但是她现在也不想和那个混蛋借钱啊！季白舟觉得人生都灰暗了。
吉尔伽美什站在那里，没有主动和季白舟主动搭话的打算。要他那样的人放下自己的原则和讨厌的人搭话，比毁灭世界还困难吧？
久违地感受到系统君对她深沉地恶意，季白舟在风中凌乱着留下了两行清泪。
事实证明，女人的小心眼比起英雄王的固执也不遑多让，两个人就在街道上站着，从中午一直站到日落，从华灯初上到星月阑珊，硬是没有人主动示弱。吉尔伽美什依旧保持着□□的姿势，而季白舟……她已经毫无形象地躺在大街上了。
然后一张中规中矩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季白舟被吓了一跳，一下子就滚到几步外，头还撞到了电线杆——她的脑袋最近还真是多灾多难啊，是不是神明大人觉得她太聪明机智了所以要削弱一下玩家实力啊？扶着电线杆捂着头站起来，白舟一脸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大叔，有事吗？”
“这位小姐，要不要和叔叔我回家去啊，你看天色这么晚了，一个人在外面游荡很危险吧？”右手拎着一个文件包的大叔挂着虚伪和善的笑意步步逼近，神色轻松。
危险的是大叔你吧……季白舟连忙摆手，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不、不用了大叔，我正在等人，他过会儿就会过来，所以你先回家吧，多谢你的好意。不过真的不用了……”
“等人？不会吧？我在附近看着你已经很久了，小姐——根本没有任何人会来找你。”男人露出了的笑容出现了裂痕，“其实呢，你是学生吧。第一次做这种事吗？不要紧张，我也不会做什么勉强你的事情，你只要乖乖跟着我去旅馆就好了。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去贵一点的地方也没有关系哦，来，和我走吧。”
“……”季白舟无语了半晌，然后向人鞠了一躬，随后直起腰认真地回答道：“谢谢你观察我这么久啊，不过我真不是出来卖的。我也不是学生，我和那边那个一头金毛的讨厌家伙是一起的，不过现在正在冷战中。是啊他不会来帮忙的但是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有工作有家庭的人吧，如果不想陷入麻烦，就不要因为一时之快想不开嘛。”
她说完这句话，路灯忽然开始闪烁起来。明亮的灯光时而出现时而消失，灯芯传来的细微的杂音让黑夜显得更为寂静。
男人的神色因为这番话而变得僵硬，在季白舟以为苦口婆心的教育起了作用之后，男人将手中的黑色皮质的公文包丢出十几米远：“什么工作什么家庭！就因为公司业绩不好所以裁员，但为什么失去工作的是我？！我在那里工作了几十年！凭什么是我要离开？家庭？呵，那个女人居然在外面找了个小白脸，那样的女人，怎么配为人母亲！她不配做我的妻子。所以……”男人上前一把握住白舟的手腕，强迫她靠近自己。
闪烁了几次的路灯终于完全地灭掉，风声从两人背后卷起白天被人留下的白色的纸袋这类垃圾悠扬飞过。落在马路上时会发出寂寞而空洞的声响。
而男人脸上悲愤的神色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空洞的绝望的嬉笑：“我杀了那个女人哦，肢／解掉了。每个部分都完美地处理掉了，所以不会有人发现的，孩子们都不知道呢。那个女人死掉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可真是让人兴奋啊哈哈哈哈，蝎姐～我忽然有了更好玩的主意呢……”
男人还在说着什么季白舟已经没有余力去关注了，她惊恐地看着出现在他背后的黑压压地一片黏糊糊的形状莫名的生物，连尖叫都发不出来。而男人的样子也正在改变，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已经变了冰凉粘稠的不断往下掉落黑色流体的物质，但是却更加紧密地包裹着她的手，让她难以抽身。
而男人的脸也从狰狞完全地开始变形，眼睛和耳朵消失，鼻子凹陷，一个圆滚滚的像眼睛一样的白色块从头顶滑到原先长着脸的部位的正中央，随后它张开嘴，足以把白舟整个头都吞进去的嘴，缓慢而不可阻止地迫近了大脑当机完全无法思考的白舟。
身体还在本能地挣扎，但是完全使不上力气。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但实际上也不过是数秒钟的事情，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变成了诡异的物体。
诡异的气息越来越近，白舟下意识地紧紧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也依旧水深火热地考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