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夕恒的婚期在二月二十五日,从定亲到成亲还不到三个月。

    由于罗氏突感风寒,剩下的事宜就由月惜琴和月怜琴来打理。璃琴不能经常回家,只是偶尔出出主意,倒也清闲自在。

    璃琴见了两个姐姐出嫁的场景,还没有见过娶媳妇的场面。

    “果然是重男轻女,你瞧,这场面可比大姐二姐出嫁时的排场大多了”,璃琴为世间女子叫屈,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喜悦之情。

    月淑琴不以为意,“自古如是”,她看着天空,神情落寞,感叹一句,“只要是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其他的都不重要”。

    世间女子所求大抵不过如是!一个心意相通的夫君,几个乖巧懂事的儿女……只此足以。莫论贫富贵贱,一心相随。可是,男人的心是野的,永不满足的。

    “贫贱夫妻百事哀,你没听说过?”璃琴瞥了眼三姐幽怨的神色,对她的话不甚赞同,“只有爱情,没有钱粮,会饿死人的”。她撇了撇嘴,女人的想法总是太天真了。

    月淑琴笑拍了下璃琴的肩膀,调侃道:“你就不用担心了,雪墨翎有钱有权有势,长得也是俊美无比。最重要的是,他对你死心塌地。恐怕就是天上的星星,只要是你想要,他都会摘下给你”。说这话的时候,她神情有些不自然。

    璃琴被她说的笑了起来,故作一脸自得,调皮的眨眨眼,“你不用羡慕我,更不要嫉妒我哦”。

    月淑琴瞪了她一眼,甚是不服气,哼道,“你就作吧你”。

    “唉!”璃琴重重叹气,安慰似地拍拍月淑琴的肩膀,劝道:“三姐不用发愁,有情人终成眷属,你一定会嫁给他的”。

    月淑琴朝璃琴感激的笑了笑,愁笼柳眉,“四妹,你为我做的够多了”。

    璃琴横了她一眼,“我做事从不会半途而废”。虽然族规改了,可爹爹依然坚决不同意三姐嫁给族外人。她知道,爹爹是担心三姐嫁过去会受委屈。这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重如山深似海!却从来不会说出口。这就是父爱和母爱最大的区别。一个深藏心底,一个溢于言表。

    自古‘百行孝为先’,三姐虽是烈性女子,却也不敢违逆父命。

    璃琴暗暗叹气,倒是有些好奇,“三姐,你真的很喜欢那个人?”若是到了非君不嫁的地步,为了三姐的幸福,想来爹爹也会妥协的。

    月淑琴面色羞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咬了下唇瓣,细声说道:“我们都那样了……”。

    “唉!”璃琴再次叹气,烦躁的抓着头发,看见月淑琴露出女儿家娇羞的神态,不由好笑,竖起了大拇指,“三姐,你真是太勇敢了”。

    隐隐约约传来锣鼓声,璃琴暂时不去想烦心事,兴奋的大声叫喊,“花轿到了”。那神态像极了天真的孩童,欢喜兴奋的神色直达眼底。

    月淑琴猛地跳开几步,用手捂着耳朵,叫道:“我听到了,又不是你娶媳妇,高兴个什么劲”。她无语的看着露出孩子气一面的妹妹,心里感慨,有多久没见到四妹真心的笑颜了?

    璃琴撑着栏杆跳了跳,看到的除了房子,就是假山石水,挫败的垂下头,“看不到啊”。

    前面爆竹声‘噼里啪啦’的响起,隐约还能听到小孩子的笑闹起哄声,很是热闹,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璃琴,你在这里做什么?”蓦地头顶响起男子的声音。

    璃琴吓了一跳,看清来人,撇嘴道:“雪墨涛,你走路不用脚的吗?”一点声音也没有,这不存心吓唬人的么。她四处瞧了瞧,月淑琴已不见踪影。这次月夕恒成亲,琅风族来道贺的人是雪家长子雪墨云,还有雪墨翎三叔的独生子雪墨涛。

    雪墨涛十分无辜,他在她后面站了很久了,也不知她在想什么事,一点都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现在反而怪起他来了。“是你心神不属,怎怨我身上了?”

    璃琴双臂环胸,背靠着栏杆,“你不在前面看热闹,跑到这儿做什么?”

    雪墨涛也双手抱胸,靠在她对面的墙面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笑说:“有人托我带礼物给你啊”。

    璃琴一听就知道是谁送的礼物,不客气的把手伸到他面前,摊开手掌,“拿来吧”。

    雪墨涛愣了下,继而摇头失笑,无奈道:“你倒是一点都不客气,跟我来”。

    璃琴翻了个白眼,跟着雪墨涛到了他们住的厢房。

    雪墨涛抱出一个小箱子,嘀嘀咕咕的念叨着,“不知是什么宝贝东西,也不让我打开看看。还再三交代不要磕碰,不要遗失,要稳拿稳放,要亲手交给你。还说要向你讨要回礼,还得是独一无二的。三哥也真是的,堂堂男子汉,在你面前怎么一点……”。

    “停住!”璃琴大声叫道,用手指掏着耳朵。还没见过这么啰嗦的男……少年,虽说二哥有时的废话也很多,可这人罗里啰嗦说的全是废话。

    雪墨涛只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说话了,“三哥说你脾气挺大的,我还不信。上次见你安安静静斯斯文文的,说话温温吞吞的,看着挺乖巧的。没想……”。

    “住嘴!”璃琴忍无可忍的吼道。这是自己的家里,她用不着装淑女。而且,雪墨涛与她也算是熟人,不用掩饰那么多。“你在雪墨翎跟前话也这么多?”

    一听雪墨翎的名字,雪墨涛一下子就哭丧着脸,“未来三嫂,除了你,谁还敢在老虎头上动土!”

    璃琴头疼的扶额,“雪墨涛,你还是准备一个稻草人放在房里,每天对着它说话,也许有一天,它会开口说话的。想不想知道它会说什么?”

    雪墨涛明知不会是好话,却乐意往这个坑里跳,“说什么?”

    璃琴笑眯眯的说道:“你好烦”。

    雪墨涛一点都不恼,笑着说,“我听到了”。

    璃琴一下子反应过来,想要装作生气的样子,嘴角却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其实,稻草人很可爱的”。她打开了箱子,脸上的笑容渐渐扩大。

    小小的箱子里,竟然装着五盏花灯,都只有她拳头大小,小巧精致。

    白玉雕的百合,翡翠制的菊花,红宝石嵌的莲花,蓝宝石做的兰花,紫宝石琢的郁金香。最让璃琴惊讶的是,每盏花灯中间放蜡烛的地方,竟然都有一颗小小的夜明珠。夜明珠本就难得,何况大小还一致。

    雪墨涛早就想一探究竟,可忌惮于雪墨翎的淫威,他不敢擅自打开。这会见璃琴笑颜如花,好奇心催动下,就立刻凑了过去。看了一眼,就睁大了眼睛,一副震惊的神态,继而了然,“我说三哥大张旗鼓的搜寻天下宝石,又四处寻夜明珠。原来是给三嫂的礼物啊,三哥可真舍得花钱”。

    这其中他也是出了不少的心力。还以为三哥会用来做什么大事,原来竟是给心上人的礼物。不过,这对三哥来说,确实是一件大事。人生大事嘛!

    璃琴本来心喜,可随之雪墨涛的话心慢慢沉了下去,笑得牵强。才一月时间,就能搜集齐五颗夜明珠,找到如此纯净剔透的玉石,还能雕刻出这般精美的物件,还真是太容易了点。

    “雪墨涛,我本应该很高兴的,事实上,我却很难过”。

    雪墨涛不解,“为什么?”女孩子收到这样珍贵的礼物,不都是很高兴吗?

    “原本只是个赏玩的物件,可现在拿在手里,竟似有千斤之重”,璃琴神色黯然,合上箱子,她淡淡笑着,“这里面的一个夜明珠,就足够两三百户平常人家一年的温饱了,恐怕还会有剩余呢”。她不是那种忧国忧民的人,只是有感而发。

    雪墨涛听了她的话,也是感触良多,看着璃琴的眼神多了抹敬佩和欣赏,感慨道:“也是,没想到你一个女子有如此胸襟,倒羞煞了世间男儿”。

    他沉默一瞬,又笑说,“你真的与众不同,怪不得三哥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的”。

    “噗”,璃琴刚喝道嘴里的一口茶全喷了出来。雪墨涛躲闪不及,衣襟湿了一大片。“咳……咳咳……抱……咳……抱歉”,璃琴忙用自己的衣袖擦拭他身上的水渍。

    雪墨涛退开几步,“你是在报复我啊”。

    璃琴连忙摇头,擦了擦嘴角的水渍,“我才没那么小气呢。只是你刚才的话有些夸张,怎么听都不是在夸我。你知不知道,你那句话换个词,就是狐狸精,或者红颜祸水。堂表哥,我没有得罪你吧?是雪墨翎喜欢我的,关我何事?听你的话好像是在怨我?”

    雪墨涛很是无辜,他只是说出心里所想而已,哪想到会引起她这么大的反应。“月小姐,我只说了一句,你就说了一大堆话。我哪句话得罪了你?”

    让她不爽的话可多了去了!

    璃琴暗暗好笑,“堂表哥,我逗你玩呢。可是,堂表哥,麻烦你以后别总把我和雪墨翎扯在一起”。怎么个个都喜欢拿她和雪墨翎说事呢?

    雪墨涛忽然叹了口气,眼前这个女孩似乎并不怎么喜欢三哥。这一点让他很不理解,叹息道:“我三哥那么优秀,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但凡见过三哥的女孩子,几近没有几人会不喜欢三哥。桃溪镇虽小,却有不少美貌的女子,其中不知有多少女子甘心做三哥的妾室。偏偏三哥一颗心都在月璃琴身上,对别的女子多看一眼都不肯。

    他想不明白,眼前这个女孩虽然容貌俏丽,却不是绝美,而且她脾气古怪,性情也捉摸不定,三哥到底看上她哪点了?反正这样的女孩子他是不会喜欢的,大多时候看似笑的温和,却透出一股疏离冷漠,太难伺候了。

    璃琴心下一惊,脸上依然是暖如旭阳的笑容,一连串的反问,“谁说我不喜欢雪墨翎的?你从哪儿看出来的?我脸上有写着‘我不喜欢雪墨翎’这几个字吗?我有告诉你‘我不喜欢雪墨翎’吗?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怎么不知道?我又为什么会说给你听呢?我们很熟悉吗?凭什么认为我会告诉你呢?我又有什么理由一定得……”。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话,中间几乎连个停顿都没有。

    “哎哎哎!”雪墨涛头疼的捂着耳朵,打断她的话,“我怕了你了,月姑娘”,

    璃琴笑眯眯的看着他,声音越发甜美,“堂表哥,你可以叫我的名字,璃琴,或者琴儿”。

    雪墨涛又多嘴一句,“不能叫你阿璃吗?”

    “可以,怎么不可以?”璃琴即刻接上话头,捂着嘴巴‘咯咯’的娇笑着,眼神明亮清澈,隐隐有丝狡黠,“只要你敢,我不介意的”。

    笑话!‘阿璃’可是雪墨翎的专称,以他霸道的性格,有谁还敢叫她一声‘阿璃’?

    雪墨涛立刻偃旗息鼓,笑着讨饶,“好了,我又多话了,琴……璃琴啊,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心里警告自己,以后再也不会开月璃琴的玩笑了。

    见雪墨涛走远,璃琴敛了笑意,望着桌上黑色的木箱发呆。雪墨翎送她的礼物总是费了不少心思的,每一件都独具匠心,珍贵倒是其次,胜在精巧独特。女孩子都喜欢精美的东西,她也不免俗,然而这份喜欢却带着沉重的意味。

    貌似她欠的越来越多了!

    夜里,璃琴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起要给雪墨翎回信,心想反正也没睡意,倒不如早早把这事了了。谁知一推开门就见到醉汹汹的月夕岚,又是惊讶又是气恼,“你要买醉能不能换个地儿?躲在我的书房做什么?”

    瞧着坐在地上的人,她无奈的走过去将人扶起来,“今日是大哥的好日子,你怎么喝那么多酒?二哥,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以后少喝点,解酒药呢?”

    月夕岚醉眼朦胧的瞅着她,看了半响后便笑了,“琴儿,这是哪儿?”

    璃琴好笑,扶着他坐到软榻上,“瞧你都醉成什么样了,你先躺会儿,我去叫玉欣弄些醒酒汤来”。她刚站起来,月夕岚就拉住她的手腕,喃喃道:“别走,陪我说说话”。

    “你要是怕孤单,就赶紧成亲吧”,璃琴轻笑一声,侧身坐到软榻边沿,“二哥,你都醉了,还想说什么啊?赶紧睡一觉,我去给你拿床被子”。

    月夕岚拉着她不松手,“要是真的醉了就好了,琴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只有喝醉的人才说自己没醉”,璃琴无奈的摇摇头,从袖里拿出帕子擦去月夕岚额头的汗水,盯着他因喝酒而沾染晕红的脸颊,“二哥,你照过镜子没有?”

    月夕岚不解,“怎么了?”

    璃琴弯起唇角,“二哥你现在这样子,真是妩媚,莫说是女人着迷,就是男人见了也动心……”。挑起月夕岚披散的发丝,她忍不住大笑起来。

    月夕岚脸色一黑,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再说一遍”。

    璃琴捂住嘴,眸中满是笑意,见他真的恼了,她才收住笑,“好了,二哥,你先睡吧”。璃琴回到房里取了被子枕头,返回书房时月夕岚已经睡着了。

    璃琴将被子抖开盖在他身上,又将枕头塞到他脖子下,“二哥,一切都会好的”。

    次日,新媳妇敬茶。

    璃琴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坐在大堂了,想到要见着故人了,心里隐隐兴奋着,还有担忧。人的思想很奇怪,亲人无论犯了多大的错,他们都会想方设法的为其开脱。而对一个陌生人,他们永远不会给予过多的宽容。

    就如她此刻的心情,虽然会同情李清溪嫁了一个不爱她的男子,不管李清溪是多么好的女子。可她心里更多的则是担忧大哥,为大哥不能做主的婚事而心疼。

    一袭大红衣衫的少妇款款行来,就像从荷花池里走出来的花仙子,有着露珠似的清澈透净。走得近了,才沾染了几分人间烟火的气息,却依旧美丽动人。

    璃琴细细打量着她,好像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仍是那个清净纯澈的女子,可又不像。对了,是眼睛,里面多了分温情,而看向大哥时,隐约有丝羞涩。

    她又看着一身暗红衣袍的大哥,依旧清清冷冷,遗世独立。大哥,这样绝世的女子也入不了你的心么?你是心有所属?还是已经忘情弃爱?

    她是圣女,大嫂也要给她敬茶。璃琴忙笑着站起,“大嫂,小妹还未谢过你的救命之恩呢!今日这杯茶就由小妹敬大嫂了”。

    璃琴喝了一口茶,看到李清溪似有疑惑,笑着解释,“大嫂忘了吗?两年前在云山,你救了一个中毒的小女孩,就是我了”。说着,她掀起面纱。

    李清溪看清了她的面容,笑着点了点头,“原来是四妹”。

    “琴儿”,罗氏嗔怪的瞪了璃琴一眼。

    璃琴吐了下舌头,赶紧放下纱巾,亲热的挽着李清溪的胳膊,眼睛扫了一圈自己的家人,笑说,“大嫂,家里人都很好相处的。就是爹爹有点严肃,娘亲嘴硬心软。大哥也是面冷心热,大姐优雅大方,二姐温柔贤惠,三姐最喜舞刀弄枪了”。

    月夕岚伸了个懒腰,像是刚睡醒一样,“四妹,爹娘都没有发话,你罗里啰嗦的吵死人了”。

    璃琴眉头轻轻一跳,大脑一热,就忘了身处何地。暗地里恼恨的刮了二哥一眼,嘴里说道,“大嫂,这个人不用理他,脑子有问题”。

    “咳!”族长重重的咳嗽一声,提醒璃琴说话注意分寸。

    璃琴偷偷的瞄了眼爹爹,见他脸上含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她赶紧噤声。罗氏瞧见父女两人的波涛暗涌,忙开口为女儿解围,“时辰不早了,用饭吧”。

    璃琴放开李清溪的胳膊,跟月淑琴并肩走在后面,“三姐,大嫂漂亮吧”。

    月淑琴点头附和,“很美”。

    “哼!”一声冷哼在头顶响起。璃琴又往后面落了几步,瞪着月夕岚,“哼什么哼?你这辈子啊,是娶不到这么漂亮的媳妇儿了。等你将来娶个丑妇,你就哭吧你”。

    月夕岚又哼了哼,“再丑也比你好看”。

    璃琴鄙视的看着他,“以貌取人者,庸俗!”

    “你怎么会中毒?”他很是随意的问道,眉宇却是轻轻蹙起的。

    “与你无关”,璃琴撇嘴,她刚才说漏了嘴,以为没有人注意,偏被二哥逮着了。

    “你不说,我就写信告诉雪墨翎”,他说得云淡风轻,可对璃琴来说,这就是威胁了。

    惊动雪墨翎可就不好玩了!璃琴只好如实道来,“都是两年前的事了。那一次我去云山,被路边有毒的藤蔓扎到手,幸好大嫂采药路过,救了我一命。就这样,你满意了?”

    “云山也敢去,不知说你是无畏,还是无知呢?”月夕岚淡淡嘲讽。

    “二哥,你这什么语气?我每天都能看见云山,就想去看看。谁知道那么多的毒花毒草。都怪爹爹,不让我学武,也不让我学医术。还有你们啊,个个都说我不用学武功。说到底,还不是怕我学了武功,你们就管不了我了”。

    她早就憋了一肚子的委屈,不过实话说,她要学了武艺,还真的没人能管得住她了。

    月夕岚嗤笑,“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璃琴总觉得二哥今天怪怪的,说话的语气似乎一直针对她。她想了想,自己应该没有得罪他,他的怒气从何而来?有病!她暗自腹诽。

    月夕岚看着她,“琴儿,墨翎对你真的很好”。

    璃琴眉头又是一跳,跨到月夕岚身前,疑惑的盯着他,“二哥,你究竟想说什么?”怎么说话奇奇怪怪的?弄得她一头雾水。

    “琴儿,你相信宿命吗?”月夕岚拿去她的纱帽,盯着她的眼睛。璃琴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又试了试自己的额头,喃喃道,“没事啊”。

    月夕岚又把帽子给璃琴戴上,声音含着一丝伤感,“琴儿,若真有前世今生,为何又如此作弄……”,他笑了笑,几分苦涩,却没有说完余下的话。拍拍璃琴的肩膀,他举步离开,走得很急,留下璃琴一人发呆。

    “二哥这是怎么了?他跟你说什么了?”月淑琴看着扬长而去的月夕岚,不解的蹙眉,二哥看起来似乎真的生气了。

    璃琴眨眨眼,纳闷的说道:“他说雪墨翎对我很好,然后,他就这么走了”。望着消失在门口的衣摆,她忽然笑了,拉着月淑琴说道:“也许,是看到大哥成亲了,二哥羡慕嫉妒了吧”。

    月淑琴敲了下她额头,不敢苟同,“鬼才信”。

    璃琴再次猜测,“可能是长大了,有了不可说的心事吧”。她心底不禁叹息,这些人长大了都变得有些奇怪,而且说话都喜欢阴阳怪气的。

    之后,璃琴一有时间,就会去找族长爹爹,只为一件事,让三姐能够嫁给喜欢的人。

    经过七天的不懈努力,终于说服了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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