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湛眉看着皇甫琦拿着那瓷瓶陷入深思,她不禁也开始好奇了,这瓷瓶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皇甫琦想了一会儿也沒想出一个所以然來,就打开了瓷瓶闻了闻,一股药香冷冽,但她也闻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是猜测是一种药,于是就把瓷瓶交到了湛眉的手中,道:“眉儿,我不懂药,你看看这瓷瓶里的会是什么药呢?”

    湛眉接过那瓷瓶,放在鼻尖处轻嗅,她原本紧缩的眉头缓缓舒展 ,虽然展颜一笑,有些惊喜道:“这是世上绝无仅有的血丹,我听卫洛说过,就算他手中也仅有那么几颗而已。这一瓶那么多更是珍稀至极了。”

    皇甫琦问:“有什么效用吗?”

    “只一颗服下,就能令白骨生肌,效用堪比扎玉雪山的天镜泉。”湛眉兴奋的说着,拿着那个瓷瓶感觉像是拿了千斤重的东西一般,她迫不及待的问皇甫琦道:“这东西你是从哪儿拿來的?”

    皇甫琦默默的指了指那破瓦房旁边的小石堆,道:“喏,这里随手捡到的……”

    “……”湛眉无语了,心里暗自腹诽,哪天自己也能像皇甫琦这么好运的随手捡到什么疗伤圣药的,那多好……不过心里玩笑归玩笑,湛眉也深知这样一个瓷瓶被随意摆在这里绝不是简单的事情,不可能有人无疑遗落了,那么到底是谁故意放这一瓶血丹在这里呢?

    皇甫琦湛眉两人受伤的事情只有晏紫柒还有那云重霄知道的,这样一瓶药被送到这里无疑是雪中送炭,等等!或许还有一个人知道,那人就是在两人生死攸关之际,出手相救的那个高手……

    他,会是谁呢?

    两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的把这个想法在心里暗自留意了,那人应该是友非敌的,只是处在暗处不肯出面还是让两人在意的。

    湛眉心安理得的将这个瓷瓶据为己有了,白送上门的东西,还是这么有事无价的圣药,不拿白不拿。她看向皇甫琦,道:“我们先找个地方先把这血丹给用了,伤势也能尽快转好。嘿嘿,这药來的真是有够及时的。”

    皇甫琦也同意的,此时的两人等同于废人一样,稍有动作就能使得伤口裂开,而在这钱府两人也要待一段时间的,云重霄如今算是盯上了两人,其中的凶险不言而明,稍有不慎就会命丧的,接下來的路更会是如履薄冰。

    两人在荒草满地的小道上沒走多久,一阵骚乱的声音从耳边传來,是來自与那一列瓦房的最中间的一间,男人嚣张的谩骂,女子凄楚的哭泣,还有瓦房前聚集的围观的人……

    皇甫琦本想不要多管闲事,但湛眉却先一步凑上前去看了,皇甫琦也只能无奈跟上。

    围观的人多数是媚心阁的姑娘,其中几个皇甫琦也眼熟的,还有零星几个是戎装的士兵,姑娘们个个面色惨白却并不敢进那瓦房半步,而那几个士兵皆是一脸幸灾乐祸。

    两拨人的不同表情让皇甫琦皱了眉了,而正在她刚想挤过人群进去一探究竟的时候,从那拥挤人群里冲出來一个身上衣衫尽毁的女子,那女子几步就跑到了皇甫琦的跟前,好似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紧抱着她的大腿,连声哭泣道:“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一下子皇甫琦就成了所有人瞩目的焦点,沒一会儿,又从那人群中挤出來一个身材肥胖的光着膀子的男人,只看他下面穿着的单裤,皇甫琦知晓他是遥军的其中一个士兵。

    那肥胖男人大不的走到皇甫琦的面前,伸出粗壮的手就将那女子拎在手里,口中得意谩骂道:“臭婆娘,看你还往哪里跑!你跑啊,跑啊!欠艹的贱人!”

    他说着,伸出另一只手揪这么一挥,在女子脸上狠狠落下一巴掌,脸上浮现笑容残忍:“不过一个千人骑万人尝的媚心阁窑姐儿,装什么清高,让我干一回怎么就不乐意了?啊!”

    肥胖男人说话极其难听,骂完之后有欲转身拎着那女子回到瓦房,但是还沒走出一步,双腿却诡异一弯就这么重重的跪在地上了,地上并非平坦的,尖锐的石子扎着他的肥肉生疼,他起身愤然怒骂道:“是谁?是谁暗算我!”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往后退了那么半步,如此皇甫琦就很突兀的被孤立在人群中间了。

    那男人一眼就看到了皇甫琦,先是一愣,然后嘴角一咧,笑了开來了:“是你暗算我的?”

    皇甫琦四处寻找某人的身影,最终还是替某人背了着黑锅了,她道:“算是吧。”

    “好,很好,本大爷现在心情很差,你既然得罪了我,就要付出代价,陪本大爷乐一乐,我就放过你。”

    男人得意洋洋说着,伸手就要探向皇甫琦说着,可还沒碰上皇甫琦的脸,他腿又是一弯,面对着皇甫琦就这么跪下去了。

    皇甫琦笑笑道:“这位军爷,行这么大的礼,小女子承受不起啊。”

    “妈的!还真是撞邪了。本大爷就不信了!”男人怒骂着松开了那衣衫褴褛的女子,又一次想要起身,看向皇甫琦的目光剁了几分的残忍:“我今日难道还就真要办了你这贱人!”

    皇甫琦双手一摊,耸耸肩:“军爷,你要有那个本事,你就随意了。”

    那男人说出的话确实够狠的,但他的膝盖就像是被钉在了那地面上一样,凭他怎么努力,就是无法站起來,只能面对皇甫琦那么跪着。围观的人也纷纷看看周围,因为他们看得皇甫琦只站在那里动都沒动,那又是怎么整的这男子那么狼狈呢?

    难道是妖法吗?

    皇甫琦哪有什么妖法呢?不过是湛眉玩心大起,躲在暗处整了那个男人罢了。若不细心观察的,眼神够锐利的话,谁能看到那男人膝盖上的那几枚不起眼的银针呢?

    仅让这男子这么跪天跪地这样的惩罚实在不够看的,皇甫琦目露狡黠,目光顺着那男人膝盖大腿往上一看,定格在那两腿中间……

    把那东西费了,应该勉强够他赎罪的吧。要说湛眉还真是和皇甫琦心有灵犀的,皇甫琦只是这么一想,下一秒,那男人就伸手往那胯间一捂,蜷缩着他那一团肥肉,就这么惨烈的尖叫起來,那叫声如猪,让人听了恶心。

    “疼,疼死我了。是你,一定是你!我,我要杀了你!”男人双眼赤红怨毒看向皇甫琦,颤抖的伸出手,可那狰狞的表情还沒维持很久,就突然像石膏一样凝固了。

    啪的一声重响,那男人颓然倒地了。

    之前被男人虐待的衣衫褴褛的女子颤抖着身体鼓足了勇气上前一探男人的鼻息,呆若木鸡道:“他,他死了!”

    死了?死了还真够便宜他了,皇甫琦这么想着,面露冷笑,她瘦消的下颌抬起那么一个小小的弧度,周围的人好像是受惊一般齐齐的往后推了一步,远离皇甫琦。

    那人群中的几个围观士兵更是吓得脸色惨白,那颤抖的目光就像是看妖女一样看皇甫琦,但都噤若寒蝉。

    “都聚集在这里做什么?都给我散了!”一个不耐烦的声音打破这一池的死寂从人群外由远及近传來了,众人循声看去,发现一身材魁梧的男子带领着一群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过來,当他挤进人群,看到那倒在地上死透的男子,顿时眉头扭曲:“是谁,是谁杀了他?”

    媚心阁的姑娘们很一致的个个不说话,但那几个士兵却迫不及待的上前,笑脸逢迎,其中一人指着皇甫琦道:“郭将军,是她,是这个妖女动的手。”

    魁梧的男子扭着两条三角眉,顺着那人的指向终于看到了皇甫琦,然后惊呼:“怎么试姑娘你?”

    “……是我。”皇甫琦看了那男子片刻,才试探道:“我见过你,你是之前扒别人房门偷窥的那个郭利才吧。到沒想到你还是一个将军呢。”

    “额,是,确实是。沒想到姑娘还记得我啊。”郭利才笑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皮,可有感觉不对劲,他到底是承认了自己扒别人房门偷窥这间蠢事呢,还是承认了自己是郭利才。这姑娘生的美貌,话却毒的很啊。

    那一士兵见郭利才心思全跑那姑娘的美貌上去了,连忙又一次提醒道:“郭将军,是她,是她杀了阿肥的。”

    郭利才不悦的瞪了一眼那士兵,然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看了那死透的被称之为阿肥的男人,嫌恶道:“媚心阁的姑娘是主帅的贵客,这蠢货有胆冒犯,死不足惜!”

    那些士兵瞪眼纷纷不敢置信,其中一人惊讶问道:“可是主帅不是说过了吗?这媚心阁的姑娘个个任我门随便挑,随便玩啊!”

    “是啊,是啊。”其他士兵纷纷附和。

    郭利才横眉竖眼,上前就狠狠给了一人赏了一拳头:“怎么说话呢?要挑是现在能挑的吗?要玩是在这种破烂地方能玩的吗?本将军这么英明神武怎么就教出你们这样的蠢材了呢?”

    郭利才才刚泄愤骂完,突然感觉脊背莫名一阵寒意上涌,他这才隐隐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他僵硬转身,却看到皇甫琦笑容泛冷。

    “媚心阁的姑娘随便玩?随便挑?”皇甫琦幽幽的问出这话,双眸冰寒,目光锐利让郭利才无处可躲:“郭利才,你给我说清楚了,这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郭利才动了动嘴,最终还是声音极轻的回答:“是,是真的。”

    皇甫琦听了这话,如坠地狱,她看着周围破败简陋的瓦房,望着那瓦房上方宽广的蓝天,却依旧觉得窒息。

    原來,这她们这些包括自己包括湛眉所谓的‘贵客’,不过就是提供给士兵玩乐的军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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