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蝶月卧室的屋顶上,某男撞了撞某女:“唉!戏唱完了。”

    “知道了。”

    某男又问:“不下去么?扒了半天屋顶了,很热哎!”

    “再等等。”

    某男还是继续问:“你还想等什么?”

    “等她自己主动找我。”

    似是为了验证她的话,南宫霓语音方落,江蝶月的声音已幽幽自下方传来,闻声,南宫霓一笑,反手便紧紧抱了燕礼的脖子:“走吧!现在可以下去了。”

    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感觉,让燕礼很是受用,他笑笑地看了一眼怀中的人儿,也不说话,只用那迷死人不偿命的双眸,死死的盯着她的脸瞧,仿佛她的脸上开了什么稀世罕见的花。南宫霓被他看得心慌意乱,不自觉地又红了脸,燕礼一见,那笑意也便更深了。

    知道他又在捉弄自己,南宫霓泼辣地伸手,狠狠掐了他腰上的肉一把,结果,那厮腰都那么硬,她掐了半天倒是把自己的手给掐疼了,可人家还在屋顶玉树临风地笑。

    “别闹了,会让人看到的,快带我下去。”

    “遵命,我的公主。”

    一句我的公主,似是裹了心的蜜,南宫霓听罢,身体又是一阵紧缩,心跳也随着他的眼神越来越快了。这个该死的燕十一,总是喜欢这样‘刺激’她……

    偷偷潜入江蝶月的房间,南宫霓顺手关上了卧室的门,从里面反手插上了门拴后,这才慢慢走向了江蝶月的床。看着床上泪如雨下的女子,南宫霓也动容了。

    “别哭了,为了这种男人值得吗?”

    这个道理,若是前世她也明白,或者,这一切都不必再重来,只是,她明白得太晚,甚至为此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所以,这一世,她更想劝醒这个和自己同病相怜的女人,希望她在末路之颠能回头。

    “我不是为了他在哭,我是被我自己蠢哭的。”

    “……”

    被自己蠢哭的?这个说法南宫霓是第一次听到,不过,却很明白那种感觉是什么,是啊!前世的自己,也真是蠢到该哭的地步了。

    “大公主,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你很可怜。”

    与其说是可怜她,倒不如说是可怜自己,看着江蝶月,南宫霓就好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因为恨透了自己曾经的无知与愚蠢,所以便下意识地想要将江蝶月拖也泥坑,仿佛她这么做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只是,这样的理由她说不出口,只能随口找一些莫须有的理由。

    “大公主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他和月儿有染?”

    “是。”

    前世就知道了,算不算很早?当然算,所以,她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她,她的妹妹,真的勾搭上了她的男人,并且,还想合力害死她。

    “我怎么能这么蠢么?我怎么能到现在才发现呢?月儿,她可是我的亲妹妹啊!”越是重要的人,伤自己才会越伤,因为是亲妹妹,所以才更绝望。江蝶月捂着脸,泪水顺着她的指缝流出,那模样,伤心欲绝。

    “她可从没当你是亲姐姐。”

    “呜,呜呜……”

    闻声,江蝶月哭的更凶了,燕礼看不下去,便好心提醒道:“少夫人,你的身子还弱,再这么哭下去,别人不要你死,你也活不下去了。”

    似是被激到了一般,江蝶月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咬牙切齿道:“我不会死的,也不会让他们如愿,我会答应变妻为妾的无理要求,他想娶二公主那就让他娶好了,可是,他要是纳月儿为妾,就得问我同意不同意。”

    “你这是何苦?离开不是更好?”

    江蝶月摇了摇头,眼泪又流了下来:“离开?去哪里?以前我还有阿土,可现在,我一个人能去哪里?我哪儿也不去,就要留在安宁侯府,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真的亲手要了我的命。”

    “你的固执,有可能会害死你自己的,你不怕吗?”

    “我不在乎,哪怕是死,我也要拉着他们一起陪葬。”

    挑眉,她略显无情地问:“想好了。”

    “想好了,所以,大公主请帮帮我。”

    赞许地看了江蝶月一眼,南宫霓坦然道:“本公主可以帮你,不过,有一个条件。”

    “公主请说。”

    抿了抿唇,南宫霓清冷道:“别让南宫珑的日子过得太舒服。”自进入庆生戏班那一天开始,南宫霓每做一件事都是有理由的,包括那场戏,包括这个条件,还有,包括未来对安宁侯府的全局掌控。

    而这一切,江蝶月只是个起始点……

    **

    “这位爷,事儿俺都给您办好了,您看这金子,是不是,是不是就给我们呢?”看着眼前那金灿灿的大元宝,庆生戏班的班主眼睛都直了,他开戏班多少年了,就算是生意再好的时候,也没赚着几绽金子,可今儿个就只是在安宁侯府里偷偷‘演’了这么一小出,就十绽金子了,他又哪能眼不直。

    摩拳擦掌,班主的双眼似是粘在了金元宝上,那贪婪的模样,却正是南宫霓想要的。为了方便,她又一次换上了男装,所以,班主只知道叫他爷,却不知道,他眼前的爷,是比爷还爷的皇室公主。

    “金子可以给你们,不过,丑话,我可要说在前头。”说罢,南宫霓美眸微挑,无限冷凝道:“今日之事你们要是敢泄露半分,那么,体怪大爷我翻脸无情。”

    班主是什么人呐,那都是成了人精的精中之精,自他接下南宫霓这活计,便知道这事儿到死都要烂在肚子里。那安宁侯府也是他能得罪得起的么?就算是不怕南宫霓报复,光想想自己和老婆扮成玄世子和他小姨子偷情的事,就足以让死一百回了。是以,不等南宫霓仔细交待,他便点头如啄米:“是是是,不说不说,绝对不说。”

    “知道什么人最能保守秘密么?”

    闻声,班主有些紧张道:“哑巴?”

    见南宫霓不语,班主更紧张了:“傻瓜?”

    “死人。”

    本还惦记着金子的班主,一听南宫霓这话,那当时便拉着自己家媳妇儿一起,卟通一声给南宫霓跪下了:“大侠饶命,这金子我们不要,求大侠放我们一条生路。”

    南宫霓取了绽金子在手,放在手心里抛了又抛:“金子,自然还是会给你们的,不过,拿了钱后马上离开京城,否则……”

    不等南宫霓说完,班主立马接口,继续点头如捣蒜:“是是是,马上走,马上走。”

    “就算是离开了京城,不该说的话,最好不要说,否则,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们,然后……”

    “不,不不不,爷,没有然后了,绝对没有然后。今儿个哪里发生过什么事啊?什么也没有,对不对?对不对?”那班主说话大喘着气儿,一边说一边还回头瞅了瞅他媳妇儿,他媳妇儿一收到他的眼神,立马也附和道:“是,是,没有发生什么事儿,什么也没有。”

    看那两人也被自己吓得差不多了,南宫霓妖娆一笑,将带来的金元宝全都推到了班主的面前,大方道:“拿去吧!”

    “爷,不是,十绽么?”

    班主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要不然也不敢接下这不要命的活儿,可是,说好的十绽里突然多了一个,要换了平时他肯定会默默地收进袖中的,可是,眼前这位爷一脸凶残的样子好生让他怕怕,这一绽金子搞不好是买命钱,钱他是喜欢,可没命了要钱何用?

    班主是个实在人,也是个惜命的人,是以,虽然对那多出来的一绽金子垂涎不止,可他还是觉得应该老老实实问清楚,如若不然,就算是拿了心里也不安。

    将那多出来的一绽金子复又放到了班主的手里,南宫霓一字一顿道:“封口费。”

    一听这话,班主和他媳妇儿顿时便激动了,泪流满面道:“爷,你可真是大好人呐!大好人。”

    班主和他媳妇儿只差没有抱南宫霓的大腿了,可南宫霓依然不动声色,只挥了挥手叫他俩死开,这才,慢慢悠悠对身后的燕礼道:“行了,走吧!”

    “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你还要留下来让人家招待一顿饭不成?人家赶着要搬家,没空招呼你。”

    “……”

    话说,他要的是一顿饭么?是么是么?

    十一绽金元宝都随随便便给她拿去收买人心了,他还会在乎多给她败一顿饭钱么?如此小心眼的女人,他必须好好收拾收拾,所以,燕礼摇了摇纸扇,掩住口小声问她:“哎!这些金子你借去了啥时候还我?”

    南宫霓头也不回,只懒懒道:“你人都是我的了,你的金子自然也是我的了,用得着还么?”

    “我什么时候是你的了?”

    “这还用问么?从你被招为大驸马的那一天起呗!”

    这一句话听完,燕礼反倒是愣住了,话说,这平时提都不让人提一下的事,自己倒是给提出来了。这算是……给自己正了名了么?

    他是她的人?嘿嘿!听起来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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