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咱把苏小姐迷晕了绑过来,到时候还不是主子所怎么办就怎么办,女人嘛,要了她的身子可不就是您的了。”自己当时貌似是这么说的,本以为主子还会夸赞自己两声,毕竟作为杀手这种事情见多了,主子虽然没亲自做过,但也不该有什么抵制情绪。

    可是,一个瞬移,顿时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要不是自己气息足,不然就这么会就得挂了。

    后来还是剑仙做了好人,好言好语地劝着,这才平息了主子的怒火。

    再后来,我可不是不敢随便说话了么?不过就是自言自语似地低声说了一句而已,紧接着就挨上了一掌,要不是剑仙拦了一会子,恐怕就是这一掌就能震碎咱五脏六腑。

    心道,我这到底说了啥啊,不就是说:“天下女子何其多,不多一个苏小姐,不少一个苏小姐。以爷的身份,什么人娶不得,何必偏偏守着个苏小姐?”

    哭啊,可怜我一心为主,却讨了个嫌。

    如今倒是肯定了一点,这位苏小姐是万不可得罪的。哎,从前便知道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主子,如今这还得加上一句,宁可得罪了主子也莫要得罪了苏小姐。

    女人果然是可怕的,被爷看上的女人果然是更加可怕的。

    墨雨在心底不断重复着上述这段话,不由得觉得如今的自己总算是悟出了真理。

    苏心茹回到相府时已临近子时,墨雨堂堂正正地驾车行至门前,尖着嗓子叫门,摇晃着手中的一块宫牌,将郁积在心里的怨气尽数发泄在相府门口。

    看门的小厮眼尖地看见宫牌上好似刻着静字,赶紧连爬带跑地滚进了内院,上气不接下气地向苏相汇报了情况。

    苏成拏本已经在婉艳院里歇下了,听到这般汇报美人也顾不上了,急急忙忙地穿上朝服,领着一大帮子人赶紧奔至门口。

    宫牌上刻着静字,除了宫中那位久不问世事的王静妃还有何人,只是不知道如今怎得又惹上这尊大神,这大半夜地竟然有旨意传来。

    虽说自从元德帝即位后便立了这位静妃,这些年来更是深居简出,甚少与朝臣有所结交。然而任谁也不敢小觑了这位女子,帝王寡情对于宫中的女子乃至皇子们,都没有多深的感情,却独独对这位静妃,乃至二皇子情有独钟。

    虽没有将静妃娘娘封为皇后,也没有立二皇子为太子的打算,但谁都不敢无视这对母子。皇家的事情谁又说得清,昨日还是耀武扬威的殿下,第二天变成为人人唾弃的阶下囚,这种事更是屡屡发生。

    以至于,苏成拏对于静妃娘娘的宫牌不由自主地生起了一丝胆怯,生怕对方直接要求自己辅佐她儿子,到时候自己可就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论怎么做都是在得罪着皇家。

    苏心茹自然也看到了那面宫牌,想着今日坤宁宫那会子撞见的事情,如今想来也觉得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这两者之间的联系恐怕颇深,至少如今的自己还没有资格知道罢了。

    更是好笑堂堂涅槃之下墨领十八燕之首,竟学起宫里的太监说话。

    不多时,便见苏成拏领着众人慌慌张张地出现在相府门口,看这规模莫不是除了如今尚患病在床的老夫人,所有能动的都出来了么?

    真是比起上一次谨公公传旨有过之无不及啊,苏心茹冷冷地想着,对于这位传说中的女子更多了一份计较,看样子今日所见也不完全嘛。

    轻咳了两声,苏心茹在墨雪的搀扶下迈着雍容地步子缓缓下了马车,看着众人微微一笑,声音柔和如沐春风地道:“众位如此大礼,小女可受不起啊。”

    说着,便冲着苏成拏所在的地方走去,微微躬身轻扶起对方,声音柔和说不出的动听:“父亲快快请起,切莫折煞了女儿。”

    苏成拏抬头看着面前的女子,有一瞬间的莫名,不该是静妃娘娘么?怎么会是这个女儿?

    回头望向前来传报的小厮,眼底闪过一丝阴霾,让自己当着众人面丢了这么大的面子,怎么的也得找回来。

    那小厮察觉到了丝丝凉意,看向苏相的目光,心中顿时一惊,连忙跪爬过来,使劲磕着头道:“小人不知,小人不知啊!小人真的亲眼看见了静妃娘娘的宫牌。”

    “静妃娘娘的宫牌?我怎么没有见到,还是说老夫的眼睛瞎了?”苏成拏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立刻将面前的小厮拖出去打死。

    那名可怜的小厮感觉到了相爷的杀意,求助的目光四处巡视着,看向依旧坐于马车上的墨雨,好似看见救命的稻草一般欣喜地叫喊起来:“找到了,找到了,那……那位公公手中拿着静妃娘娘的宫牌!”

    尖锐的声音顿时划过人们的耳畔,苏成拏不由得生出一股烦躁,想着自己睡得好好的,莫名其妙地爬起来,爬起来就算了,还领着这么一群人闹了一出笑话,还给自家女儿行跪拜礼。

    哼……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苏成拏这般想着,更是没有注意小厮的话语,摆摆手看了一眼依旧笑得端庄的苏心茹,只觉得这样的笑怎么看怎么别扭,明明是大家闺秀的温婉端庄,却映衬着自己更加窘迫的境地。

    冷冷道了一句:“不过是去了趟宫宴,竟贪玩到了现在,亏你母亲还让人准备了宵夜,如今看来恐怕没必要了吧。”

    冰冷的目光划过苏心茹的身子,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轻蔑,一个父亲对于自己亲生女儿的轻蔑?

    苏心茹真是不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对方这么厌恶自己,还是说从一开始就不希望自己出生?

    有这样的父亲,可真是自己的荣幸!

    心中微冷,面上依旧笑得无懈可击,仿若对方所言一切与自己毫无关系。

    一旁的苏若仙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击对方的机会,连忙在旁边帮腔:“莫不是借着宫宴去见了什么情郎吧,啧啧啧啧……二妹啊,如今被封了县君,连礼义廉耻都不知道了。也是,如今母亲管不了你的婚事,便也可以自己求去了吧。哎……只是可惜了,母亲还准备了夜宵,早知道就不给你这个……”

    苏心茹依旧带着微笑看着对方,好似看着什么极可笑的事情,静静地等待着对方将没有说完的话说完。当然,不用脑子想也知道,对方后面要说的必定不是什么好话,但自己还真就有些兴致听完呢!

    果然,眼见着苏心茹面色没有一丝变化的苏若仙,不由得怒从心中起,早忘了母亲早先嘱咐自己的点到为止,一心想落实了对方苟且的罪名。

    这般想着,声音不似刚才的清浅,顿时升了八度,声音之大让得在场众人听了个清楚:“卖笑的妓女,浪荡的淫妇。”

    呵……苏心茹笑得更加灿烂,想过对方能骂得多难听,却没想到小小年纪竟学会了这些词语,也不知道是谁教给她的。

    虽是这般笑着,苏心茹觉得还是得说些什么了,否则对方真当自己是软柿子不成,何况这里这么多人,如此白来的观众,若是自己不表演些什么,可还真对不起对方给自己的这般舞台呢!

    “妹妹倒是不知这卖笑的妓女,浪荡的淫妇到底是什么,真是从未听说过,还请姐姐告知一二。”苏心茹淡淡地道。

    呵呵……连这些词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人,和一个亲口说出这番话的人,谁正谁邪立马见分。

    众人目光不断地扫视着苏若仙,想着自家这位大小姐莫不是经历过什么?

    “咳咳……”苏成拏轻咳一声,阻止了众人胡乱的猜测,更是狠狠地瞪了苏若仙一眼,没事拿这些出来说什么。苏心茹再不是也是相府的女儿,真出了什么事可不是给相府蒙羞么?

    不过,刚才苏若仙说的时候,这苏成拏不制止,如今矛头转向了,却出来插上一脚,真当这好人如此好当么?

    苏心茹笑意更甚,今夜本就心情不好,压抑了一路的烦闷,此刻终于爆发了出来。若是前世有人能看见如今这一幕,定会拍着手掌大笑,因为每当苏心茹笑得开心时,定会有不长眼的人倒霉。

    “今夜,不巧遇上了静妃娘娘,没想到传闻中的静妃娘娘是如此随和的一个人,说得投机不小心忘了时辰。怕母亲惦记,求着娘娘送我出来,却没想到娘娘在苏若仙言里竟然是卖笑的妓女,浪荡的淫妇。呜呜……”说着,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拾起娟帕擦拭着眼角,更是挤出几滴泪水。

    这泪水似在控诉苏成拏莫名的偏心,控诉母亲所托非人,控诉姨娘庶姐的刁钻。但在此刻却用来替静妃娘娘不值,更是演绎着惟妙惟肖。

    苏成拏冷汗淋淋,不明白还算乖巧的女儿今日怎变得如此强词夺理,苏若仙辱骂的分明是她,这一转眼竟然调转锋头将受害人换成了静妃娘娘。自己一个做臣子的,怎敢辱骂娘娘?

    天地良心啊,这话要是传到圣上的耳朵里,那还不要了自己的老命?

    苏成拏这般想着,左右看了看身边的人,果然各个面色怪异,不由得更加忐忑,心想日后得多关注这个女儿,看样子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主啊!

    至于坐在马车上的墨雨都快要给小姐鼓掌助威,只是碍于此刻的场景,不得不跳下马车,捏着兰花指,尖着声音喝道:“这是谁?啊!谁惹了我们县君伤心了?咱家倒是有些好奇了,不若咱家请示一番娘娘,是谁给了你们苏家这么大权力,公然欺负圣上亲封的县君?”

    一声娘娘,一声圣上,将在场的人压得面色苍白,这时候才想起这身后还有一辆黑色的马车,更有这么个扭着细腰的“公公”,看这位“公公”腰上系的宫牌,正是一个静字。

    难不成苏县君所言当真,真是和静妃娘娘相交甚欢,误了时辰才回来得晚了?

    一时间人人面色各异,看向苏若仙的目光多了一丝考量,无缘无故地诬陷嫡女,莫不是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至于之后反被对方将军的事倒是没人再理会,权当做苏二小姐的正当防卫,更让人由衷地生出一丝钦佩之情。

    苏若仙感觉到周身环绕的目光,眼底的恨意更甚,直接冲出人群,想要狠狠地给苏心茹一巴掌。

    墨雨第一时间察觉出来人的用意,眼底寒芒一闪,主子的女人岂是你们这些小虾米动得了的?

    没有丝毫犹豫,单手一挥,苏若仙瞬间抛起,重重地跌落在路边。墨雨心道这还是轻的,要不是看着这会都是苏家人的面上,加之如今苏小姐还得在相府主些时候,要不然就冲你意图不轨,就能直接要了你的命!

    更何况,若是自己记得不错的话,上次那单子还是这女人的弟弟下的呢,恐怕其中的关系也不少,胆敢伤害苏小姐的人,就是意图伤害主子的,那便是全涅槃的敌人,自然也是自己的敌人。对待敌人,身为杀手的墨雨,一贯是没有丝毫感情可言。

    女人又怎么样,谁规定女人不可以杀了?除了爷的女人是女人,得受万众敬仰,得时刻保护周全。至于其他女人那就是路边的草,看你一眼眼是嫌你碍眼,杀了你便是看你不爽了。

    苏成拏哪里料到这个蠢女儿就这么冲出去了,更没有料到这位公公一言不合,直接出手伤人,就算是静妃娘娘的人又如何,还不让这些人活了么?

    自家好歹也是相府,这要是说出去,脸面何在?

    墨雨自然也不傻,如今得护得苏小姐周全,怎么也不能给人家惹麻烦不是,冷冷一笑,尖着声音喝道:“苏女意图谋害县君,已被咱家拿下,若有不敬者,皆如此下场!”

    语气虽然傲慢,但也说明是苏若仙意图谋害苏心茹,这才被人一掌挑飞。刚才电闪火石间,众人也看不大清楚,如今静妃娘娘的人说话,自然没人敢再说什么。

    苏成拏连忙收起刚迈出去的脚,挤出一抹笑应和着对方道:“公公教训的是,县君乃圣上亲封,自然不是小女可比的。”

    闻言,苏心茹有一瞬间的苦涩,听这话还是没将自己当做真正的女儿啊,自己难道不是你亲生的么?

    墨雨哪注意到这些,只见效果达到了,也不准备继续在此纠缠,若真让对方发现出差错就不妥了。虽说之后也还是能和静妃通个气,但如今对方确实没有安排马车出宫啊。

    向着苏心茹行了一礼,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恭恭敬敬地递给苏心茹笑道:“这是娘娘临走时嘱咐咱家送给小姐的,小姐请一定要收下!”

    说着,还偷偷眨了眨眼睛,扑闪扑闪着一对眼睫毛,模样倒是十分可喜。苏心茹很想给对方一个这样的评价,但顾忌到此刻的情形想了想还是作罢。

    看着精致的小盒子,心中却知道这绝不可能是什么静妃娘娘所赠,要赠也只可能是那个家伙吧。

    真不知道一个杀手能送点什么好东西给自己,哦,对了,对方还是盗王呢,说不定一时手痒,偷点什么也是可能的。

    哎……这东西还……真是……不好意思接啊!

    苏成拏眼见着苏心茹看着盒子却迟迟不伸手接,担心此举惹怒了对方,无视皇家的罪名可是大事,连忙在旁边暗自催促着,又不敢动作太大,只得一个劲地挤眉弄眼。

    苏心茹哪管父亲干什么,反正这盒子自己是真不想接啊,不说那枚玉佩还在自己这里,如今又送东西过来,东西好还,这份情如何好还?

    无奈,最终,苏心茹还是在众人的注视下,伸手接过了盒子,却没有表示什么谢恩的话,倒是那位“公公”如释重负一般,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众人没有看错,确实是这样。

    苏心茹满眼看着这个小盒子,哪里还管旁边还有一出戏没落幕呢,至于墨雨更是一点都不在意,让主母给自己行礼,不想活了?回去还得给主子复命呢!

    但在众人眼里,却是苏心茹深得静妃娘娘喜爱,宫中混的公公们惯会察言观色,如此作为更是肯定了苏心茹的地位。

    苏成拏瞥了一眼旁边被下人小心地扶起依旧颤颤惊惊的大女儿,又看了一眼面前站的笔直,至始至终带着温婉端庄笑容的二女儿,微微点了点头迎了上来,笑道:“心茹啊,你母亲准备了夜宵,如今累了吧,吃点东西再回去休息!”

    母亲?苏心茹知道在父亲口中,这母亲定是指的李姨娘,李姨娘给自己准备的夜宵。呵呵……自己还不想死,这么好的夜宵还是别往自个面前端吧。想着笑道:“父亲说的是,母亲定是想我的紧,女儿还是早先回去,免得母亲再惦记。至于这夜宵,想来母亲定也给女儿准备了,就不劳李姨娘多事了!”

    虽是笑着,语气却带着不善,天知道自己忍着怎样的怨气与这位道貌岸然的父亲周旋有多么不耐。

    苏成拏尴尬一笑,却难得地没有计较苏心茹的逾越,依旧微笑着招呼苏心茹,更是吩咐管家安排软轿一路送着苏心茹。

    苏心茹也没有再不领情,却也没有多大的欣喜,只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却又带着一股疏远。

    待回到茹雪阁,苏心茹方才命人关上门窗,小心地抱着盒子在手中把玩,天知道这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会不会是什么特别的暗器?那种一旦触碰到机关,就会立刻发射的那种。

    会不会是什么金银珠宝打造的首饰?话说如今京城的样式自己都看遍了,差不多都那样还真没什么特别的。

    嗯,会不会是什么好吃的?话说自己貌似没那么贪吃吧,不过上次自己骗那家伙喝了点料,这次会不会想报复回来。

    苏心茹盯着面前的小盒子,却怎么也不愿意打开。只在心里小心地想着,不断地猜测这到底是什么。

    一个时辰后,墨雪实在受不了苏心茹的小心思,没好气地冲过来,狠狠地瞪着对方,气哼哼地道:“想要就开,不想要就扔了。不过我可告诉你,这东西是爷一手准备的,绝没有假借任何人之手!”

    “呃……那还是扔了吧。”那个家伙做的,能做出什么来?自己还真是难以想象,苏心茹一向秉着危险的东西坚决不碰的原则,拒绝着这对自己来说还是有着很大诱惑的东西。

    “噗……不是吧!”墨雪一把坐在苏心茹对面,气鼓鼓地望着对方,好似苏心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

    被这样的目光盯着,苏心茹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眼一闭,牙一咬,心道不就是个盒子么?不就是那个家伙做的么?

    哼哼……有什么大不了的,本大小姐难不成还怕你了?

    这般想着,苏心茹好似又提起了精神,如壮士上战场般视死如归的神色,猛地打开了精致的小盒子。

    入眼没有想象中的暗器乱飞,没有奇形怪状的首饰,没有可能的食物,只有几把不起眼的飞刀。

    飞刀?那家伙莫不是觉得这东西与自己很配?

    或者是,自己扔起飞刀来很靓?那家伙有这癖好?

    正当苏心茹准备着关掉盒子,回屋子睡觉时,却听得旁边的墨雪张大了嘴巴,一个劲地惊呼着:“天啊,天啊,我看到了什么?啊!啊——啊——”

    实在忍受不住的苏心茹停下了准备关掉的手,转而捂住墨雪不断呼喊的嘴,恶狠狠地道:“你给我小点声,母亲还在屋子里休息呢!”

    “呃……是是是……”墨雪狂点着头,看向苏心茹的目光中充满着狂热,半响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真不知道这是什么?”

    苏心茹嘴角扯了扯,很想直接告诉对方自己真不知道,但看着对方如此兴奋的模样,不由得住了嘴,没有多说什么,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解答。

    “我的小姐啊,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可是爷亲手制作的飞刀啊!”墨雪夸张的表情取悦了苏心茹,但其中的话语却让苏心茹不由得再度扯了扯嘴角,心道还是飞刀,果然没看错。

    见状,墨雪更是觉得爷把这东西送给这厮果然是暴殄天物,但看在对方确实不知道的情况下,只得耐着性子解释着:“这种飞刀只有主子会做,上面的纹路绝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得出。有意思的是,这种飞刀杀人不见血,只要你扔出去了,不管扔得准不准,对方有没有躲过,一息之内绝对倒!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看着墨雪一脸的憧憬得意样,苏心茹很想告诉对方,自己手劲小恐怕没扔出飞刀,反倒是把自己扔出去了。

    但是想了想还是作罢,总归是对方的一番心意不是,想着便准备收起来,以后若真想练练再拿出来吧。

    墨雪无奈地看着苏心茹一脸的不以为意,差点直接哭了出来,心中不禁为主子不值。这种东西看着简单,做出来多么费工夫,天知道主子做出这十把飞刀花了多少时间。

    想了想还是决定一定得告诉小姐,坚决不能让这等宝贝在小姐这蒙尘,一把抱住苏心茹离去的身子,强挤出一抹苦笑道:“小姐,最有意思的事您还不知道呢!”

    “哦,说吧,什么事,现在很晚了,若是没事的话我还是休息了。”苏心茹打着呵欠随意说道,但还是停下了离去的步子,重又坐了下来。

    深吸一口气,不够,再深吸一口气,墨雪抖了抖脸上笑得僵硬的肉,道:“就是用这飞刀杀人,绝对没人会来找你报仇!怎么样,很厉害吧?”

    苏心茹实在不觉得这有什么厉害的,看柳逍遥那厮就知道他肯定很厉害,再加上这样的武器,有人寻仇除非嫌命太长了。这有什么厉害的,若是死在自己手里,看来不来寻仇?

    苏心茹实在是不以为意,摇了摇头作势又要起身离去,墨雪连忙抱住,低声道:“没说完呢,没说完。”安抚住一心想要睡觉的小姐,墨雪总算是可以说下去;“曾有人仿制了一些形似的飞刀,想要借用爷的威名,免得事后被寻仇。可惜,刚杀完人,便被人给杀了。”

    看出苏心茹起了一点兴致,墨雪连忙再接再厉地说道:“爷做的飞刀有自己的灵性,仿制品激起了这飞刀的骄傲,它觉得有人冒犯了它的威仪,所以纵使千里也能被瞬间秒杀。小姐,您别不信,什么时候你试试就知道了。”

    闻言,苏心茹不由得一笑,心道这是在激自己杀人么?哪有这么干的,不过这东西留着防身倒也不错,不过若真这么危险,还是得慎用啊!

    终于看着苏心茹露出了欣喜的神情,墨雪如释重负般地轻吐一口气,要是再不接纳自己可真就没法子了。可是如今主子便用上这么珍贵的东西,保不准小姐的胃口越来越大,将来若是成亲可该拿出点什么哄呢?

    想着主子也真是可怜,决定把主子的心意再传达传达,也让小姐多惦念着点主子的好,别总跟那些个皇子们眉来眼去,“小姐,你知道主子为什么这些天都没来找你了么?”

    “找我作甚?被下药下爽了?”苏心茹心情大好的说着,便宜得了个宝贝,嗯,心情还算不错,那啥人放心吧。

    “……”墨雪快哭了,默默地转头,为主子默哀三息。须臾,重又打起精神道:“小姐,你摸摸这刀锋,可是新作的呢。这些日子主子日夜不休,就是为了做这十把飞刀。小姐,这份情谊……”

    墨雪没有说完,但苏心茹懂,看样子自己还真是又欠了一个人情啊。可是这人情不是对方自己送过来的么?我能说其实我并不想要么?

    哎……苏心茹也有些迷茫了,前世的痛让自己再不敢轻易相信,因为害怕再度被伤害,那种痛自己已经无力承担第二次。

    可若真这般辜负了他人,却又觉得有些不妥。苏心茹不是圣人,但也有自己的准则。

    ……

    金碧辉煌的大殿上充斥着庄严,百官分文武两旁站着,坐于上首的元德帝有条不紊地处理着一件又一件麻烦事儿。

    只是,这所谓的麻烦事到了他手中也不算什么。

    “今年的春闱怎么样了?学子的整体情况如何?”元德帝淡淡的问着,声音透着一股子的庄严,让人钦佩,也让人胆怯。

    “回皇上,春闱刚刚落幕,臣等正竭尽全力阅卷,不日便能寻出优者。”作答的正是苏成拏苏丞相,不可否认的是他在处理政务中的敏感与尽责,元德帝正是看中了这点才将这等大事交给对方。

    不过此时元德帝显然对对方这番回答有些不满,只淡淡地冷哼了一声,声音清浅,不似真切,但狠狠地叩击在在场众人的心头。

    苏成拏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要跳了出来,砰砰砰地跳个不停。心中更是莫名圣上怎么揪着这件事不放?

    历年春闱虽是大事,但也不至于让圣上这般挂念,莫不是自己如今有什么不好,圣上不满自己了?

    问题的关键是,自己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才值中年的苏成拏不由得心生胆怯,早年因着蓝老将军的关系,自己得以在朝中寻一职位,靠着自己的政绩一路爬了上来,惯会用的便是察言观色,及时揣摩圣上旨意。

    可如今,自己为什么一点也察觉不出来了呢?

    正当这时,便听得殿外由远及近一道道呼声传来。

    “西南舒城,八百里加急!”

    “西南舒城,八百里加急!”

    “西南舒城,八百里加急!”

    ……

    苏成拏的头顿时痛了起来,这边的事情还没完,这西南舒城又出了什么事?

    自己可没有忘掉,当日可是自己带着苏心茹进的宫,如今的赈灾之策也正是出于苏心茹本人。

    这可是当着圣上的面说的啊,中间也不该再关自己什么事才是,可是却又是自己引进的。

    唉,若真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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