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杰见赖不掉,只好打着哈哈说:“这小魔王的火气也太大了,不就是一块儿喝酒吗,碍他什么事。那天,是金荣的兄长楚霸王请我,我能不给面子吗?你们也知道,滨都五天王风雨同舟,遇上大事还不凑在一块议论议论。他们请我,一来讲和,别再插手过问小兄弟的事,他的弟妹想报仇,那是他们的事,让我们这帮兄弟别再管了;二来听听我的意见,看看滨都偏道一百零八将龙虎榜的排名,有什么差错。就这么,坐在一起喝酒聊天。”东野奋强虽然觉得舒杰有些奸诈,但天龙毕竟和他没有什么交情,就拜了那么一场把子,也犯不着为了他,而伤了兄弟间的和气,也就不再追问此事。他点头笑了笑后,朝大家挥挥手说:“喝酒喝酒。”随后问舒杰:“你刚才说的,是什么龙虎榜,有哪些人物?快抖出来听听。”舒杰拍拍脑门笑道:“不好意思。一大串的绰号,谁记得过来。再说,我也没留意。不过,有很多人的名字,我听都没听说过。也许,你的新娘子知道。”这时,门外响起了时雁的叫声:“顾宝,吕民,你俩在哪里灌马尿,还不给我滚出来”吕民刚要回答,已见时雁闯了进来,不等他分辩,时雁就说:“过几天就是恩师的生日,我们师兄弟都在四秀家的店里商量,就缺你俩。顾宝人呢?”

    “走了。不知去了哪里。”吕民这才想起四月二日是师父他老人家的五十八岁生日,应答了一句后,慌忙起身。还来不及对大家说声“告辞”的话,就被时雁拖出了吉祥厅。舒杰这些人。都不认识时雁,只在历届的擂台比武大会上,交过几次手,但从未说过话,只听顾宝俩时常在他们的面前。吹捧自己的师兄怎么怎么的,今日一见,果然人高马大,气壮如牛,不同凡响,是位了不得的人物。扬菲妃似乎看透了大家的心事,就笑嘻嘻地说:“这人是城南码头上的实力人物,名气仅次于楚霸王。人称黑和尚,就连红旗广场的白面书生,也要称他一声大哥。不过,这黑和尚很少露脸争地盘,所以名气,也就没有白面书生和酒坛子这些人大。听说他有个妹子,人称金发女郎,又叫碧波仙子。是位吉他高手,和城南旧城区的伤心女子,并称东吴双娇。是城南第一大美人,长得活象个外国人,蓝眼高鼻,反正没法形容。”

    “真有这么靓?”马玉心里一动,迫不及待地问了一句后,色咪咪地说:“我们城北人。只知道城南双艳,并没听说过还有什么东吴双娇。请问,这两个丫头,是哪路人物?”舒杰他们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马玉的话,只等扬菲妃回答。扬菲妃笑了,一连说了三个“不”字后,打开了话闸,滔滔不绝。“城南双艳,是酒坛子的姐妹,道上的人物,别人的高徒,你们城北人当然知道。可东吴双娇,是大家闺秀,也没拜师学过艺,名气出在吉他上,你们这些大人物,又怎么会认识呢?但是,你们千万别轻视了这伤心女子,道上的不少人物,都已栽在了她的手上,最惨的,就是我哥的三个徒弟,那才叫丢脸呢。说来也怪,这伤心女子,既不是谁家的高徒,也没有后台撑腰,但在旧城区这码头上,就是她说了算,没有一个混混不服她的。在你们庆丰农场,美男子也算是个有名望的人物了,在城西的哥们也不少,但走进了城南旧城区,连个屁都不是。有一回,美男子心血来潮,带着一帮哥们闯进了旧城区,砸了别人的地盘不说,还毁了野花,并扬言要把伤心女子搞到手。伤心女子气得发疯,当夜就手持两把匕首,独闯西湾新村,把个美男子吓出了一场大病,从今往后,再也不敢踏进旧城区半步,你们说邪不邪门?我提醒你们,这伤心女子除了一个叫绝手的小子,恨透了世上的男人,特别是道上的人物,所以从来不和任何男人交往,哪怕是多说一句话,也怕脏了她的嘴。你们这些人物,千万别去招惹她,免得自寻烦恼。还有,奋强的侄女黑牡丹,听说和伤心女子做上了姐妹。这黑牡丹,可是朵能看不能摘的人。”其实,寒琴这人,舒杰他们都已经在甲子岛见过了,天龙没有介绍,所以谁都不知道这个特靓的姑娘,还是一个什么人物,故而不能对号入座,糊涂透了。牛不羊摇头笑道:“这就对了,听外面传言,说天龙有个表妹叫伤心女子,还说天龙毁了她,所以她才会这么恨男人。但是,传言总是传言,谁也说不准到底是真还是假。”不等大家说话,扬菲妃就说:“什么毁不毁的,你说这话,就不怕招惹了黑牡丹,和伤心女子这两个女人?告诉你,根本就没那种事。不过,伤心女子确实是那黑衣小子的妹子,但不是表妹。没想到伤心女子的一句胡话,把天下人都蒙了,真是个大笑话。”东野奋强没料到自己的妻子,竟然有这般能耐,高兴的“哈哈”大笑。他抬手勾住扬菲妃的脖子,对大家说:“没想到我的菲妃这么有门道,说出来的话一套套的,还真是内行。”见大家点头大笑,就问妻子:“你看,我们兄弟这几个,在滨都码头上,算得上老几?”舒杰补了一句:“说错了没关系。”不料,扬菲妃听了丈夫的话后,禁不住“哎哟”一声猛拍自己的额头,笑嘻嘻地说:“你不问,我还险些忘了呢。刚才舒大哥说的龙虎榜,我从哥哥那里抄了一份过来,象是放在了手提包里,我找出来给你们看。”说着,她从椅子背上取过手提包,翻找了一下后,取出几张纸,给了东野奋强,说:“都在这。你自己看吧。”

    舒杰不等东野奋强过目,就眼明手快的把纸抓在手中。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看,见自己的名字在搏击王江河的后面,大亨王季布的前面,脸上一喜,把纸还给了东野奋强。东野奋强看了一眼后。就把纸扔给了盖无双。不料盖无双瞧都不瞧一眼,伸手传给了高金荣,十分自信地对舒杰说:“瞧你和奋强的脸色,我一定也错不了。”马玉问牛不养:“你看,你这大象的名声,在道上能排在第几位?”钟鸣抢先说道:“按名气,牛老三比我响,论兄弟。他也比我多。不是我西猛虎自我吹嘘,我至少排在前三十位,那牛老三比我超前四五位,也说不上太过分。”

    “扯蛋!我牛老三在城中,称不上什么人物,可你西猛虎的名头在马王,放个屁就能炸个坑,名气当然比我响。又怎么能排在我的后面呢?别胡说八道,灭自己的威风。”

    这时,高金荣已仔细的看完了龙虎榜一百零八个人物排行的次序。听了牛不养的话,就说:“你也不要谦虚了,钟鸣说得不错,你确实先他几位。不信,你自己瞧。”牛不养拿过来仔细一瞧,这“滨都一百零八将龙虎榜”共分四个等级。有顶尖大哥,金盘人物,银盘大哥,巷街小哥。龙虎榜的具体排名是:

    顶尖大哥∶楚霸王高金龙,太上皇刘国权,搏击王江河,白马王子舒杰,大亨王季布,色魔大哥扬天下,小吕布盖无双,混世魔王东野奋强。金盘人物∶小江北刘宝,三国马超邱炳魁,无敌手陈磊,小四川吕民,黑和尚时雁,恨天无柱高金荣,金钗魔王项云英,小魔王顾宝,花花太岁郎英武,女中豪杰金瑛,大内高手江湖,

    少帅于少刚,小太保时厉胜,酒坛子云斗,大象牛不养,白面书生白鸿鹄,西猛虎钟鸣,白牡丹白贞,王老五马玉,活鬼云凡人。银盘大哥∶醉八仙余良,神腿江屹,野牡丹郭琰,托塔天王欧阳辉,太子刘鹏,豹子头林冲,浪里白条金强,色狼宝剑,三节棍王平,福命大将仇小宝,拼命三郎顾财,霹雳手殷文泰,中山狼白允中,菜园子孙宾,小李广李恩,大刀王五邝捷,海龙王顾福,九节鞭詹国宝,采花大盗季云,刁德一宝雄,三不死石方,小李飞刀李迪,东北虎盖世玉,花花公子东野奋进,太平公主刘娃,大桅船周通,美男子曲东西,山豹子弓大千,西施公主舒兰,杀敌手战兵。巷街小哥∶如意郎君竺成,黄玫瑰白莲艳,天宝奇人,轰天雷庄则平,黑豹陈尧,赌神苏子龙,独眼龙东野惠兵,窜街虎陈胜,鬼妹子纪丽娜,神偷李华,夜猫子张三豹,草上飞马聪,目中无人东野惠军,钢叉岳庆,杜十娘聂小晴,花枪手欧飞,猛虎方刚,小霸王高金豹,猎豹辛传宾,七刀周周宝山,盖世太保白君,霸王花高金玉,美人鱼江婕,花和尚章迈,拦路虎宝灵,八哥卞军,山茶花庄碧玉,巨无霸陈鑫,黑皮阿七宁恒,小神仙姜云天,快活神仙王福,南霸天陆平,色徒邢大玮,大炮李维国,鹰爪范*,路路通路小虎,屠夫庄严平,小诸葛周超,多情种子梦倩,快拳张大宝,火枪手林凡,毒手邓雷,逍遥神仙金财宝,大虎方雄,勾魂娘子俞凤英,大*伍莹,金凤凰张丽华,紫牡丹席丹丹,灵猴凡奎,伤心女子寒琴。

    牛不养留意地数了两遍后,摇头笑道:“没想到龙虎榜内,竟有二十多个妞,金盘人物就有三个,真是了不得。不过,令我不解的是,那个伤心女子,好歹是旧城区的大姐大,怎么成了个垫底人物呢?着似乎有点不公平。”扬妃菲“嘻嘻”地一笑,道出了内情:“万事都有因果。这伤心女子垫底,全是楚霸王做的手脚,全滨城没几个人知道,我也是听我哥说的,伤心女子应在醉八仙的后面,因为你们千万别往外传。”她特别关照了一句,见大家相继点了点头,这才说出了因果:“按理说,象楚霸王这样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想在道上找个称心如意的女人,应该不成问题。可他偏偏看上了伤心女子,不料伤心女子根本不买他的帐,把托人送来的东西全都扔在了大街上。这可闹出了大事,因为那个送东西上门的人物。偏巧又是追过伤心女子的白面书生,这小子还真不是个玩意,编了个故事回去一说,还真把楚霸王气疯了,当晚就带着一大帮人闹了旧城区。打伤了二十几个小混混,幸亏伤心女子在黑和尚家里玩吉他,这才逃过了一场灾难。谁知这伤心女子还真有胆量,三天后带着一帮小哥们,闯进了江北,没找到楚霸王,却撞上了他的弟妹恨地无环和霸王花,结果大斗一场。各有所伤。当楚霸王得到消息,和大亨王带着一帮西县人赶回江北,要再闯旧城区找伤心女子清帐时,听说黑和尚和醉八仙的两股人马已到了旧城区,就等着楚霸王带人上门来寻仇,结果”

    “结果怎么样,谁占了上风?”见扬妃菲说到这节骨眼上,忽然关上了话闸。大家的心都被提了起来,高金虎更是焦急,很想知道自己的兄长与伤心女子的结局是什么。忙问扬妃菲。不料扬妃菲却卖起了关子。她端过半盆花生米,不快不慢,一粒一粒地往嘴里送,直到吃完了花生米,这才摇头一笑,对高金虎说:“这结果。就是没结果。楚霸王没来,黑和尚和醉八仙也没去,只有伤心女子独自一人守在通往旧城区的路口听说,楚霸王自出道以来,还是第一次碰钉子,心里不乐,脸上也无光,从此也就恨上了伤心女子,并发誓早晚要把伤心女子玩到手。”

    “谁想把谁玩到手啊?”随着一声粗野的话声,刘鹏,江湖,江屹走了进来,不客气地自己拣座,坐上了酒席。“娘的!栽了。”刘鹏指着满头的纱布,叹息一声,对东野奋强说:“大哥,找你搬救兵来了。娘的!听说道上出了个天龙绝手,到处惹事,还打翻了东县的渔家七兄弟,听说我老子要找天龙绝手清帐,我就赶来了。娘的!昨晚在东亚酒家喝酒出来,撞上了城东的小太保一伙,一照面就动上了手,幸好江家兄妹路过,我这才拣了条小命。娘的!还没和天龙绝手照面,就成了这模样,我不服。”

    “这小兄弟是”东野奋强见舒杰指着刘鹏问自己,忙相互介绍说:“这是太上皇的儿子太子刘鹏。城北大哥的兄弟大内高手江湖,妹子神腿江屹。这是白马王子舒杰,小吕布盖无双,大象牛不羊,西猛虎钟鸣,王老五马玉,楚霸王之弟恨天无柱高金虎。”听说刘鹏是太上皇的儿子,舒杰和盖无双同时站起了身,一齐向他伸出了手。“舒大哥,盖哥。”刘鹏也想巴结这两位名声在外的偏道大哥,忙握住两只大手,哈哈笑道:“有两位大哥在此,小弟报仇有望了。”舒杰明知小太保一伙是天龙的弟妹,但有道是“人走茶凉”,更何况刘鹏在东县码头上还是个顶级人物,既然今天遇上,那就是缘份,忙点头笑道:“太子,回农场前,我们一定帮你摆平小太保。这两天,我们做东”盖无双为了讨好刘鹏,哪顾得上许多,便打断舒杰的话就说:“太子,择日不如撞日。城东是我小吕布的码头,而且又有这么多人物在场,不如现在就去摆平小太保,完事后,我在东亚酒家请客。怎么样?”舒杰心里不高兴,但嘴上又说不出,从此也就恨上了盖无双。“既然如此,那就走吧,免得泄漏了风声,让小太保有所准备。”他有意无意地用肩撞开盖无双,举手朝大家挥了挥,推着刘鹏走出了吉祥厅。让舒杰占先后,盖无双索性拖在了最后。望着舒杰那神气的背影,气得他咬牙切齿,愤恨地说:“好你个白马王子,处处以大哥的身份来压我,还时常笑里藏刀地在背后捅我,今天又哼!我们走着瞧。”

    白贞万没想到,自没了恩哥的照料,家中的一切都没法理顺。最现实的就是眼看手上的钱就要用没了,而往后的钱路还是没有下落,她急了,一家七口要过日子,这钱从哪里来?去偷窃、抢劫,却又不敢,怕恩哥在天之灵知道了,会永不安息。那往后的日子怎么过?正在这时,城北无敌手的陈家兄弟,要同南昌路上的李家兄弟拉场子。枪北滨公园的地盘,就带着三十元钱。来城东找时厉胜出手帮忙。时厉胜虽然是个不怕死的小子,但对天龙却十分的敬佩,何况天龙又是他的恩哥,而且天龙又当众宣布让白贞主持家政,他也不敢违背恩哥的决定。就找白贞商量此事。白贞正愁没钱维持生计,听说有这么一桩美事,就大胆地让时厉胜收了钱,答应了无敌手的请求。昨天晚上,时厉胜、白贞和刘娃拖着长棍,从城北帮无敌手拉场子回来,在东亚酒家门口,恰好遇上了刘娃同夫异母的哥哥刘鹏。顿时想起了死去的恩哥,挥棍就是一顿好打,如不是刘娃在城北已经受伤,怕出意外,也不怕江家兄妹来趟混水,做个顺水人情放过了刘鹏。却说陈磊为了感激时厉胜三人,帮陈家抢了李家的地盘北海公园,就备了一些鸡鸭鱼肉烟酒糖果。带着陈尧、陈鑫、陈皋、陈品四个弟弟,和许卫、苏子龙、石方、庄则平一行人,来到了白贞家。白贞不客气地收下了全部礼物和二十元钱。招呼陈磊九人在外间坐下,让刘娃送来茶水,递上香烟,寒暄了几句后,正色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是我恩哥的处事原则,我们这些做弟妹的,必须遵守。无敌手,我们昨天帮你打跑了李家七兄弟,但今天一大早,这李家七兄弟就来了我家,还送来了一些礼物、和五十元钱,让我找你谈谈,你说怎么办?”陈磊一听,顿时慌了手脚。其他人的脸色也都变了,纷纷站起,左右张望。“不用怕,来着都是客,我们决不会出卖朋友的。不过,无功不受禄。既然拿人钱财,就要替人消灾。我们已收了李家的钱物,就得把这事办好,否则以一赔十,我们也赔不起。无敌手,给我一个面子,你们陈李两家就此罢手,讲和做兄弟,一来人多势众好办事,二来相互照应也不吃亏。你看呢?成与不成,给我句话,我还要回音给李家呢。”白贞的话已经挑明,容不得你陈磊多思考,一切都已明摆着:行?大家高兴,还是朋友,又多了李家这一股人马,只是白白地扔了这么多的钱财;不行?别说城东恩哥的名声招惹不起,就是时厉胜、白贞、刘娃这三人也得罪不起,万一惹怒了这三个不怕死的小祖宗,反过来帮着李家兄弟打他们,那比丢了这些钱财还吃亏。陈磊认了。他连忙满脸堆笑地说:“一切全凭你白姐作主,我们决无二话。”白贞拍手大笑,朝着里屋叫道:“厉胜,快把李家兄弟请出来,同陈家兄弟相见,做对不打不相识的好兄弟。”

    “来——啦。”时厉胜在里屋应了一声,带着李家兄弟涌了出来。“好,不打不相识。来!两位老大,握手言和做兄弟,往后就是一家人。”说完,他把李家老大李华拖到了陈磊的面前。陈磊还在吃愣之中,已见李华的一只大手伸到了自己的面前,并先声夺人地说:“无敌手,我神偷在滨城码头上,还称得上是个人物。而小李广和飞刀手的名头,在南昌路上也是响当当的。我们两家合伙做兄弟,也丢不了你陈家的脸,如不是时哥和白姐做的和事佬,我还丢不起这个脸呢。”他忙起身握住了李华的手,点点头说:“李老大的话在理,我陈老大兜住就是了。昨天的事,千万别搁在心上,就当不打不相识罢了。”既然都是道上的人,话既挑明,大家便相互招呼一打,就捶拳敬烟做起了兄弟。十几人挤在破屋里,还真热闹。白贞见大事已成,这才想起这是该做午饭的时候了,就让时厉胜陪客,请李恩、陈尧宰杀鸡鸭,自己和刘娃钻进了灶间,忙罗起中午的酒菜来。白贞家的四间破屋,紧挨着春水江大堤。屋前有个四五百平方米的大院,院的三面各栽了两排一人多高的柳树,陈李两家送来的鸡鸭,就散放在院里。柳树外是一片野草丛生的洼地,洼地的北面是五七路,南面是水产路,西面五六米远,就是同往渔码头的新马路。扯东拉西地聊了一阵后,时厉胜一看手腕上的紫金山表,见已过了十一点,忙朝大家拱拱手说了句:“你们慢谈,我接弟妹去。”拔腿跑了出去。

    原来,绿色别墅的人答应天龙后没几天。就帮庄碧玉、展大雄、高敏、凡奎四人联系好了东渡小学,和东渡中学。又怕他们基础差。跟不上学习,就找了一个家住永乐路的大学老师给他们补课,每天补六小时,学费每天一元,学期四十五天。直到开学。时厉胜在永乐路老马路不到一点的地方,撞上了弟妹四人。“二哥,老师又测验了,我得了个满分。”高敏兴奋地说。“你们呢?”时厉胜问庄碧玉。庄碧玉不答。凡奎却“嘻嘻”地一笑,扮了个鬼脸,不好意思地说:“我呢,暗号不变,还是红灯高高挂。但三姐进步了。正好及格。三哥考了个良。”

    “你这小子。”时厉胜拍了一下凡奎的脑袋说:“给我好好的念书,给恩哥争口气,听见了吗?”也许拍的太重,凡奎火了,冲着时厉胜叫道:“你以为这书这么好念?你去念念看,没准比我还差。”说完,他摸着脑袋红着眼。时厉胜一听大怒:“娘的!你小子何时学会顶撞人了,我也是为了你好。你却损我。”说着,他挥手就要去打凡奎,却给庄碧玉拦住了。并说:“二哥,为了不让恩哥失望,这几天小弟死记硬背,这才考了个不及格,已经是很好了。小弟他没上过一天学,哪来的基础?”听了这话。他这才感到自己错怪了凡奎,心里很不是滋味,忙伸手楼过凡奎,说:“你别生二哥的气。二哥也是心急,这才打了你唉!恩哥和我们无缘无故的,却对我们这么好,就象对自己的弟妹一样关心,疼爱,又出钱,又出力,还要供你们念书,如你们不争气,那世上,就再也没人瞧得起我们这些孤儿了。”高敏懂事地点点头说:“过去,我想都没想过会有今天的日子,不用乞讨偷窃就有饭吃,又有新衣服穿,还能上学读书,这都是恩哥给的。你放心,二哥,我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做一个出人头地的人,给恩哥争气,给大家争气。我们快回家吧!不然,大姐二姐,又要焦急了。”

    “对对!快走。今天家里有鸡鸭吃。”听说有好吃的,大家风一般地往家跑去。快要到家时,前面传来一阵打斗声和叫骂声,又见一些混混三三两两地往自己家的方向赶去,时厉胜的脸色不禁一变:“莫非家里出事了?”忙把高敏推在了展大雄的怀里,朝凡奎吩咐了一句:“小心保护他俩。”拉着庄碧玉的手,就朝家里跑。时厉胜料得不错,还真是家里出事了。若大的院子里,两帮人斗在一处,正打得难解难分。前来闹事的,就是想讨好刘鹏的那批人。舒杰原想,城东是盖无双的码头,又有一批好兄弟相随,要摆平时厉胜这几个,替刘鹏讨个说法,这还不是小事一桩,马到成功。但人算不如天算。偏巧有两股人马在白贞家做客,又是刚结上兄弟,一见有人前来闹事,谁想做龟孙子,便同白贞、刘娃一涌而出,管你是哪路人马,什么大哥,一出手就拼死上进,玩上了性命。实力舒杰强,但人数白贞多。一上场家兄弟找上了舒杰:陈家兄弟找上了东野奋强:苏子龙四人敌住了盖无双:赶来给白贞助阵的花枪手欧飞,和胖哥路宜咬住了牛不羊:双节棍石云,和胡大麻子胡玉忍盯上了高金虎:梁上君子张妙春,和坐山雕潘海,疤二哥潘勇兄弟俩拦住了马玉和钟鸣:剩下的刘鹏,和江家兄妹俩,只能有白贞、刘娃自己对付了。

    “该死的太子,你们父子俩都不是好东西。娘的!你竟敢找人来我家寻仇,我今天就让你来得回不得。”

    “你这个溅货,你们母女俩都是婊子,要不是你妈自己溅,又怎么会生出你这个小婊子。”

    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妹边打边骂,等时厉胜和庄碧玉从外面混混的手中“借”来西瓜刀,冲进院子时,已见白贞和刘娃成了血人,愤怒之中,四把西瓜刀一齐砍了过去,立即让刘鹏,和江家兄妹见了血。双方正打得怒气冲天,眼睛喷血之时,只听的院外的混混大声惊呼:“快闪开,天龙绝手来了。”随即,就见天龙手持长棍,一脸悲愤地打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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