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了一阵后,金大英的三夫人说:“龙掌门,你敢当着在场人的面说一句,你没调戏过我家孙女金菲?”天龙一愣之后,仰首狂笑。突然,他收住了笑声,冷冷地对金大英说:“看来,你家孙女不用做寡妇了,因为她也该死,你一会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然后问路威:“路大局长,你见过金家孙女金菲吗?”路威点了点头,他又问:“和我家那几位相比,如何?”路威摇了摇头,他又狂笑了起来,说:“金三夫人,你这玩笑开得太大了,我连自家的美女都忙不过来,哪有闲心调戏你家的丑小鸭。

    你说说,我何时何地,调戏了你家孙女金菲?说不上来,我现在就杀了你。”他的话音刚落,只听得东面响起一声泣叫:“别杀我奶奶。”就有一女赶到,就是金菲,“扑嗵”一下跪在天龙桌前,“咚咚咚”地磕了几个头后,说:“龙掌门,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在爷爷奶奶面前中伤你,但都是英豪让我这样说的,求你放我爷爷奶奶一条生路,我来世变牛做马报答你。”说完就朝桌角撞去,天龙眼快,忙抬腿一挡,救了金菲,瞧得钱木兰忍不住笑了,对天龙说:“师父,你也太丢徒弟们的脸了,比我差的女孩你都要调戏,那我出去还有什么脸?这徒弟,我不做了。”

    费晓慧也嚷了起来:“当家,我做你的女人图什么,不就图个安静,现在到好,我安静没图到,反而落了个笑柄,说你调戏良家妇女,你让我这脸往哪搁?”天龙没想到这两个女人如此会演戏,自然也就配合一下,图个热闹,当即脸色一沉。掀翻了桌子,冷冷地说:“他娘的,还言和个屁,要打我奉陪。

    你们以为我是睁眼瞎子啊,刚才一个个怒气冲天的,分明是把我当家了强奸犯。娘的,让我心诚言和,你们个个心不诚,还真把我当成小孩来骗呀,门都没有。你都看见了。路大局长。不是我不想给你和思市长面子。是他们的言行让我很难堪。

    不好意思,诸位,等她俩与我言和后,我再来找你们言和。告辞。”他朝徒弟们一挥手。“走。”费晓慧还以为天龙当真了。忙拦住他,轻声地说:“当家,我是和你闹着玩的,你可别……”天龙推开了费晓慧,生气地说:“凭什么给你三套宅院?哼,哄你高兴的代价……”他的话还没说完,孙大娘起身走了过来,将手中的房契地契往费晓慧怀里一塞,哀声地说:“小姑奶奶。求你别再闹了,我就两套宅院,原本是来凑数的……”天龙手一挥,一把取过费晓慧手上的房契地契还给了孙大娘,朝费晓慧说了句:“给老子点面子啊。”

    又唬了钱木兰一句:“再闹我劈了你。”就伸手扶起坐在地上的金菲说:“冲着你刚才那番真诚。我答应放你爷爷奶奶一条生路,但你不用变牛做马来报答我,只要好好地活着就可以。”听了这话,全场人都松了口气,金菲又要跪谢,笑笑说:“你再跪,我就不舒服了。

    其实我这人很好弄的,谁讲理我服谁,谁一言九鼎就是我朋友,我最恨出尔反尔的人,不讲道理的在我面前,那就是狗屎。金菲,你归你,东方英豪归东方英豪,我不把你俩扯在一块,你往后有什么为难事,尽管来找我,我一定尽力帮你。”

    他指指一旁的椅子让金菲坐下,又对孙大娘笑笑说:“我刚见你时,以为你是孙二娘,现在想想,你老应该是大娘吧。”孙大娘点点头,指指孙二娘对座的那个说:“她就是我家小妹孙三娘。”

    天龙朝孙三娘点头笑笑,对孙大娘说:“冲着你老刚才的举动,这面子我给了,不走了,继续言和。这房契地契嘛,还是你老拿着,但你的一片真诚我领了。说实在的,如人人象你老这么真诚,那言和早成功了,还用这么瞎扯。你老快去坐下,我不走。”

    经天龙这么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地一闹,在场的人总算明白了一件事,还真不能把他看成是个孩子,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特别是他的喜怒无常,来得快,去得也快,冷不丁地狂笑一声,真让人捉摸不透。收拾干净,换上一桌佳肴之后,继续言和,气氛要比刚才好多了,路威做他的和事佬,钱局长时不时地呼应几句,最后谈到了正题上,金大英说:“龙掌门,这三只藤箱里共有现金30万,对门那座宅子值120万,家中还有150万古玩,还有十二处宅院,万福楼酒家,万福楼茶馆,万福绸布店,万福药铺,万福肉庄,万福小吃店,万福南北器械店,万福牛市等十七处大小商铺约值90万,房契地契都在这,还差110万请龙掌门宽限到年底,愚兄一定凑齐,由在座的作担保,不知龙掌门肯否接受?”天龙忙站起身,朝两侧抱拳拱拱,对金大英说:“既然金掌门如此诚恳,那我天龙也非粗鲁之人,再怎么说,路大局长,钱局长,和在座各位掌门的面子我总要给的。

    这样吧,念在金掌门的诚意上,那我天龙退十步,就来个不打不相识吧。”他举手往前一摆,身后的费晓慧、张雄、李建华、钱木兰由左右而出,把三藤箱钱和一大叠房契地契拿过来。天龙朝大家笑笑说:“我天龙不是个打家劫舍的人,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那天打金刀门,并非我天龙好斗,只是为了争一口气,讨个公道。如我不那么做,别人以为天龙门好欺侮,那我爹娘还有什么面子。既然金掌门认了错,也尽了力,那我何苦要赶尽杀绝呢,这不是我的性格。

    再说了,思市长和我长谈了一夜,清晨刚睡下,路大局长又把我从梦里叫醒,替你金掌门说了几卡车的好话。我也是个识好歹的人,既然有在场的这么多人替你金掌门求情说好话,还信誓旦旦了不少东西,那证明你金掌门平时为人正直豪爽,关键时刻大家才会舍命保你。那这样吧。为了表示我的诚意,为了证明我天龙对思市长和路大局长所说的话,绝对是一言九鼎,那我宁可委曲自己一下,也要让在场的各位高兴,金掌门所差的110万就算已经给过了,大家觉得怎么样?”这是谁也没想到的事,大家傻愣了一阵后,都朝天龙抱拳致谢。再看金大英夫妇四个,流着泪。张着嘴。感激的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路威站了起来。朝大家笑笑说:“努力了这么多天,这事情总算圆满了。

    来,大家举杯,为金掌门和龙掌门言和成功。也为这110万,喝。”一时欢声笑语,碰杯喝酒,可天龙怎么也喝不下这杯中的酒,并非心疼这110万元的天文数字,而是心里着那个神秘女孩。“龙兄弟,你象有什么心意。”华哥敏感地问了一句,莫总镖头也说:“太保,我俩是拐弯的亲戚。有事别憋在心里。”孙二娘问:“太保,莫非这110万,你回去没法向……”

    天龙一摆手,截断了孙二娘的话,笑笑说:“二娘。我的女人都是通情达理的贤惠之人,连命都肯给我,又怎么会计较这身外之物呢。我刚才突然在想,思市长和路大局长都是大忙人,但为了让在座的吃得香,睡得好,费心费力,那我不如再给他俩一个情面,让在座的皆大欢喜。”金大英忙问:“龙兄弟,快说说,怎么个皆大欢喜法?”天龙笑而不答,则身对路威说:“路大局长,我有个不情之情,能否把金兄的六个弟弟也带到这里来?”路威知道天龙还想做篇好文章,就点点头,在钱局长的耳边轻言了几句,钱局长连连点头,起身走了。

    天龙这时才对金大英说:“金兄,恕小弟说话不知轻重,在场的各位谁也不想看到你们兄弟内哄不和。我掏句心窝的话给你,为了救你们金家兄弟,除我师徒之外,在场的各位可说是费尽了心思。金兄,说句玩笑话,常言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可小弟为了让在场的各位高兴,至少退了三四五六七八步,如在场的有人说话不算话,做事出尔反尔,小弟我肯定不高兴,免不了要用追魂梅花枪找这人说话。

    所以说,如你们金家兄弟还要内讧,那也太对不起在场的一片苦心了。”大家心里都明白,天龙这番话是一举两得之言,明的是让金家兄弟握手言和,图强金刀门,暗中却在提醒大家说话要算话,如谁对思南方、路威不忠,那定然没好果子吃。大家一时交头接耳,看看怎么去对思南方和路威表忠诚,免得被天龙误会。

    金二英、金三英、金四英、金五英、金六英、金七英被带到,站在了金大英这桌的两侧。显然钱局长已在路上说了不少的话,金七英见了天龙就问:“你当真不记前嫌,肯放了我们?”天龙点头一笑,对钱局长说:“去了他们的手铐。”

    又对金大英说:“金兄,现在这万福楼酒家是小弟的,但伙计都是你的弟子,我说句话,别人就当是放屁,那就请你给句话,再摆两桌酒,请你的六位弟弟坐下,边喝边聊。”随后问:“你们六位中,谁是七英啊?”金七英忙应了句:“我便是。”

    天龙笑笑,指指金菲对面的椅子,让金七英在自己这一桌坐了下来,亲手斟了一杯酒,放在他的面前,说:“七英兄,小弟在永乐宫时,常听二哥宏运说起你的威名。他说了,你是他的结拜二哥,情义非同一般,我没在胡扯吧?”金七英点头笑笑说:“是这回事。龙掌门,你和我大哥言和的事,钱局长都说了,我七英敬佩你有如此肚量。说吧,谈谈放过我们六兄弟的条件。”伙计在金大英和天龙的中间摆了两张桌子,上了酒菜,金家五兄弟坐下,既不斟酒,也不动筷,都看着天龙。

    天龙被瞧得有些不自在,就对金七英说:“七英兄,我的条件很简单,大大小小也就三个。你听完后,如你什么不妥之处,我们再商议,你看如何?”金七英“嗯”了声,他继续说:“七英兄,第一个条件,我要救你们金家一个女孩。不管这女孩犯了多大的错,请你们瞧在我的面子上,万万不可为难她,不然我天龙就是拚命,也要和你们金刀门做冤家。第二个条件,你大哥为了言和,已倾家荡产,请你们念在兄弟如手足的情份上,帮他一下,帮多帮少凭你们的感情。

    第三个条件。请你们兄弟握手言和。抱成一团。图强金刀门,让你们的父亲金老英雄在九泉之下能笑一笑。好了,七英兄,就这三个条件。”众人听了顿时叫了起来:“这也算条件?”“太保。你没在说笑吧?”“天底下哪有这件言和条件。”金七英也说:“龙掌门,再另说条件吧,这三个条件我万万接受不了。”天龙有些怒了,猛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吼道:“就这三条件。怎么,你不想给我面子?”金七英还真有些怕了,又是摇头,又是摇手的,不知说什么才是。

    还是孙二娘心细。瞧出了天龙的心思,忙起身走了过来,说:“太保,二娘知道你是个重情义的人,那你告诉二娘。金家这丫头叫什么名子?二娘用性命担保这丫头不被伤害。”天龙摇头叹息了一声,抬手抹去了眼角上的泪。“二娘,我也不知她叫什么名子。”孙二娘愣了愣,问:“你不知名子,总能说出个长相特证吧。”

    天龙摇摇头说:“不瞒你二娘,她的面,我都没见过。”这下,所有的人都糊涂了,更多的是不敢相信。金七英望了一眼孙二娘,对天龙说:“龙老弟,我有点明白了,你能透露点细节吗?”天龙的脸上已没了霸气,被替代是一种被情感折磨的疼痛,并将这个神秘女孩对自己的口信警告和纸上分析全盘托出,谁知金家兄弟和孙二娘他们同时叫道:“是叛逆小天使。”金四英笑笑说:“进酒家时,我象是看见了她。龙掌门,我现在去把她找来。”

    金丽晶终于让自己有了出头之日。当她出现在万福楼酒家的楼上时,天龙起身推开挡道的孙二娘、金四英,挡臂搂住金丽晶就问:“我是不是很傻?竟然没想到是你,我是不是很该……”不等他“死”字出口,金丽晶吻住了他的嘴,随后笑问了一句:“你苦了我三年,怎么还我?”天龙单臂抱住金丽晶,对大家说:“我天龙请大家作个证,此生宁可被她负,我决不负她。”

    费晓慧看了张雄一眼,送了个眼神。张雄心灵神会,忙放下藤箱,往后看了一眼,带着李建华、章志、王刚、孙得国、赵新华、沈卫国、黄鹏到了师父面前,单腿跪下叫道:“徒弟见过师娘,谢师娘救命之恩。”金丽晶流下了眼泪,用手抚摸着天龙的脸,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后,妩媚地笑了。“快放我下来。”她说了声,从天龙手上挣脱了下来,一一扶起了张雄八人,走到费晓慧身边,伸手拉过钱木兰,轻声说:“两位姐姐,我瞧得出,你俩是他的贤妻。告诉我,你们称呼他什么?我都等了三年了。”费晓慧笑笑,搂着金丽晶走到天龙面前。“

    当家,今天是老二的生日,如事情办妥了,我们就回吧。”天龙点头一笑,对金丽晶说:“魔女,快去和你爹道声别,我们该回家了。”金丽晶一挥手,冷笑了一句:“我早就不是金家的人了,道什么别,走了就是。”天龙点点头,见金家兄弟正在谢路威和钱局长,孙二娘一些人也在碰杯狂饮,就说:“木兰留下,你们到车上等我,我马上下来。”钱木兰把藤箱给金丽晶,费晓慧让王刚脱了衣服,小心地将房契地契包好,交给了王刚。“五师弟,好好拿着。”一挥手,大家下楼。

    天龙推着钱木兰来到钱局长身后,拍拍他的背,推他到了楼梯口,笑笑说:“钱局长,听我一言,这种场只能凑凑热闹,不能呆久,如想喝酒,在25日这天,我给你喝上等的杏花村。”随后指指钱木兰。“回去小聚一下,10点前把她送回来。”钱局长想去打声招呼,钱木兰推着父亲就下楼,天龙摇头笑了笑,回到自己桌前,一口喝了半杯绍兴黄酒,对金菲说:“我这人不爱搬弄是非,就算我看在魔女面上不杀东方英豪,但永乐宫的旧人也不会放过他,他迟早要死。

    听我一言,如还没怀孕,趁早离了。”见金菲点头“嗯”了声,就拿着半杯到了金大英这一桌,说:“金兄,三位嫂子,如小弟今日有冒味之处,万请海涵。”金大夫人忙说:“你千万别这么说,我们当家能遇上你这么个兄弟,是他的福气。

    兄弟,我们夫妇商量过了,万福楼酒家、万福楼茶馆、万福绸布店、万福药铺、万福肉庄、万福小吃店、万福南北器械店、万福牛市等商铺都集中在这里,你明日中午一同来收取,对面宅院太大,收拾需要三天,你三天后黄昏来收取。兄弟放心,那些古玩等你来时,我如数移交,决不会少一件。”天龙笑了,摇摇头说:“嫂子言重了。”见路威、金家兄弟、华哥、孙二娘等一些人围了过来,就对金大英说:“金兄,如信得过小弟,就听小弟一言劝,东方英豪是个心术不正的人,连生他养他的永乐宫他都能反,何况是其它。

    小弟只是劝言,是好是歹,金兄自己掂量。”金大英点了点头,指指金七英说:“兄弟,你那叛逆小天使,是七英的三女,叫丽晶,今年芳龄十六,虽靓丽却难驯,你万万不能随其任性,否则有你受的。”天龙笑了笑,挠挠头说:“其实三年前,她就出现在了我面前,那时我太小不懂事,让她……唉,随她吧,女孩哪有不任性的,只要她高兴,任她怎样都行。”

    孙大娘笑了,拍拍天龙的胸说:“没想到你太保的心胸这么宽大。不过,你也听大娘一句劝,别过于宠爱丽晶这丫头,会惯坏她的。”

    金七英笑笑说:“兄弟,我也不敢和你翁婿相称,但求你看在大家的份上,别为难丽娟和上百个金刀门弟子,把他们逐出天龙门就是了。回到家里,我们兄弟几个一起教训这丫头……”天龙忙挥挥手说:“七英兄,金家有这样的儿女,你们这些做长辈的应该高兴,给些奖励,而不是指责。好了,我该走了,不然小魇女要烧酒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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