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个什么‘寂’真的如此厉害?”月羽躺在楼君天怀里,想着早些时候那些话,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不过跟着楼君天在那里面关三年,还真是……有点长了。

    “期待?”大手无意地抚着那头柔顺的长发,温润的嗓音很是诱人。

    “有些吧。”那声音中透着些无奈,楼君天没有放过道:“你我二人,许是不用这么久才出来。”

    水月羽听了,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倘若努力,三年不用,自然可以出山。这么一想想倒是觉得神界也是寂寞的,时间过得如此之慢,一日比一年,一眨眼便是沧海桑田。如此,还是早早休息下来,养精蓄锐才好。

    楼君天并没有反对,搂着月羽就这么相拥入眠。

    一早醒来,月羽闭着眼在那宽厚的胸膛上蹭了蹭,才糯糯说了句:“早啊。”

    “早。”宠溺的眼神毫不掩饰,那温柔似水的男子与世人眼中的他判若两人。清晨的阳光温暖而适度,月羽揉揉眼睛,想起昨日发生的事情,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道:“怎么不早点叫我!”

    “无碍,或早或晚都是一样。”拉过月羽理了理她的秀发道:“先洗漱,用了早饭再说。”

    “对了,要带的东西可都准备好了?”月羽在空间中放了不少药材,又弄得一堆的食物,生食熟食水果蔬菜样样俱全,这不又命人准备些衣服被褥什么的。楼君天捏捏她鼻尖道:“别操心了。”

    小花小草两个人也算是陪嫁丫鬟,自己本就没什么仆人,这俩人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平日里衣食住行照顾她,也放心的下。只是这会儿两个小丫头不在身边,这神殿除了她没一个女人,好在水月羽自理能力高强大。不过有时吩咐人做些事情也是不方便的,好在这些事楼君天早有洞悉。

    “知道了!”伸了懒腰月羽跳下床,麻利地穿上衣服,却见这厮还躺在床上,手枕着头慵懒地瞧着她。想也知道,这家伙意思让她帮他更衣。无奈只好去拿了衣服套在他身上,伸手环住他的腰,系上衣带。听到了屋里的动静,宫等人也是明白,主子两人醒了。便命人端了水进来洗漱。

    自从主子成亲后,在夫人的陪伴下,心情一天比一天好,节节高,这也让跟在他身边的人松了口气。不过今日之后这手头上的工作就更加繁重了,这段时间主子夫人不在,可不能放松警惕,否则等主子们出来,他们死期也就不远了。

    吃过饭,楼君天才慢悠悠地拉着水月羽的小手走去。“你这臭小子,起那么晚!”

    这四人修为颇高,起来得也早,跟常人无法比,更何况是在早晨腻歪了一会儿的新婚夫妇。水月羽虽然知道这个道理,却还是有些挂不住脸。不过也好,洪苍并没有继续揪着这个事情不放,毕竟人家小两口新婚燕尔的就被他们四人拉去寂中历练了,况且这两个小祖宗也不好惹,万一惹得发飙了……得不偿失。

    梅长老盯着水月羽道:“突破天阶,可有什么感觉?”

    月羽见他问自己问得一本正经,便回答道:“更开阔了。”若说之前水月羽像是一条蜿蜒不绝的河流,那么现在她的河道更宽广了,并且还形成了碧波荡漾的湖泊。梅长老听了点点头,自知月羽领会了不少,但还没有领悟真谛,这也难怪,她不记得那些事情,对神殿以及吧白莲一无所知,便开口提点道:“你可知那白莲非一般神物,当年白莲沉寂于白莲池中,神界灵力充沛一部分是因为白莲的缘故。”

    水月羽之前也听过白莲的事情,但没想到白莲竟然真的这般神通,看样子倒是有点像那东海的定海神针,这下她确实有些明白为何苏邪——或者千年前的自己要被神殿的人追的满世界乱跑了。你把人家心头肉挖去了,人家能不着急么?

    “白莲汇聚天地灵气,滋养万物,莫要小瞧了它,更不要……浪费。”兰长老冷冷吐出这么一句话,月羽皱眉,这老头说就说吧,说得这么隐晦,只是再看上去,这四人皆是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时候不早了。”一直沉默的楼君天突然开口,四人点点头,在楼君天的带领下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二人站在中间,四人围圈而坐,“啪!”四双手同时击响,四道光芒刹那间发射而出,围绕在月羽和楼君天二人周身。

    慢慢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那光芒在二人身旁围成一个圈,似是一个泡泡一般将两个人圈了进去。突然,脚下腾空,逐渐远离了地面。水月羽皱眉,这是做什么。看向楼君天,那淡定的眼神不由让她定下心来,主动伸手握住了他的大掌。

    猛地,那泡泡的空间压缩起来,水月羽只觉得身上就像是有两面门板不断压进,眼前的景象也都扭曲起来,突然,身体不可控地飞速旋转起来,胸腔的空气一点点消耗,就在她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好似瓶塞突然被拔出来一样,“啵”的一声,二人脚下终于踏上了坚实的地面,呼吸也顺畅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

    一片阴暗,气氛诡异,让人好不舒服。虽然现在呼吸顺畅了,但是却依旧沉闷,这气氛不对,危险与死亡的气息,水月羽很熟悉,楼君天亦不陌生。

    “这是,仿照魔界。”二人沉默了许久,楼君天才说出一句话来。月羽抬头看看他,这个人哪里来的这么多时间乱跑?

    “魔界的时间,又比人界晚一年。”楼君天看了看她的眼神,笑了起来,刹那间那阴暗的气氛好似消散了些。

    水月羽摇摇头,魔障了,竟然犯花痴。不过转眼一想,她这灵魂要真是苏邪的,那岂不是是个老妖精,跟楼君天……水月羽突然心生一念,倘若来日记忆恢复,她也要忘记,认为忘记。

    楼君天没再看月羽,而是四面环顾,两个人都没有踏出一步,这地方不知道有什么,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水月羽看着这景象,觉得寒冬腊月不过如此,光秃秃的树枝张牙舞爪地立在眼前,脚下皆是枯枝,偶尔有一阵阵风吹来,却尤为让人寒冷。阴风四起,倒是让她想起了靥塔。只是这里给她的感觉不是绝望,而是毫无生气,她觉得,这破地方连鬼都活不下去,什么都没有,为何还要来这里历练?还是……她们现在眼中所看,并非这个世界的完全面貌?

    果然,二人站了一会儿,就听见了几声凌厉的叫声从远处传来,天上!二人同时将头抬起,伴随着那叫声,水月羽在空中看见了一群生物,以为隔得远,所以不觉得大,只是飞近了,水月羽不由一愣,这特么的是个什么玩意!?

    鸟不像鸟,龙不像龙,锋利的爪子,巨大的喙,硕大的眼睛散发着看到猎物的兴奋。水月羽毫不犹豫地认为,这鸟一嘴就能吧人啄出一个大窟窿,一爪子就能让人分身有望。情急之下,水月羽突然将从空间中搬出一只木桶,里面装着黑漆漆的东西。

    “你做什么?”楼君天闻到一股刺激的气味,看到那木桶,做工粗糙,想起前些时候下人们报告说她在望天涯伐树,想必就是做这个了。而这里面的东西,就是黑池之中的流体,只是他不知道,这玩意儿有什么用处。

    水月羽抬头看了眼远处天空的怪物,黑压压的一片,这可打不过来,纵使二人能力再高强,也无法抵抗这些猛兽车轮战。于是一挥手,将脚下的树枝全部吹开,留下个直径五米左右的圆圈,招呼楼君天搬起木桶在那圆圈边缘的树枝上浇上一层油,与此同时月羽又在上面用灵力扫来一层树枝,再浇,再盖,再浇……一直累到一人多高,厚厚一圈壁垒,像是没有顶部的金字塔一般将二人围了起来,以致于楼君天后来还要飞起浇油。两三只木桶被架在堡垒之中尽最后一点力。此时见那领头的怪鸟盘旋在二人上空,月羽不动,她在等。

    本就阴暗的天空此刻因为一群鸟的出现更加昏暗了,楼君天微微皱眉,却依旧抱拳站在那里,他相信水月羽,否则不会这么干站着,他只是好奇,那黑漆漆的东西是什么?又有什么用处?

    等的就是这一刻!月羽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唰地扔向那空得边缘。与此同时,一根根要人命的尖嘴利喙正以飞速驶来,只是……“哗——”冲天的火苗猛地窜起,黑压压的景象立马由红光照射明亮起来,楼君天眼中神色一喜,这个东西,很好用!

    那怪鸟生于这虚拟的空间,自然不知是何物,而且骄横惯了,此刻非但不减速,还冲着火光而来,水月羽嘴边勾起一丝冷笑,真是群不知好歹的家伙!但是她并没有太依赖于火强,碧月笛被她紧紧攥在手中,若有危险,他们便要立刻动手。

    紧接着,不出所料那羽毛烧焦的气味扑鼻而来,楼君天一动手,点点粉末洒出,臭味立刻消散,水月羽的眸子在火中亮晶晶的,红红的脸蛋生动起来,甚是好看。只是配上那鸟怪的惨叫,却就不怎么美好了。

    那暂且成为鸟的东西本来嗓音就不敢恭维,此刻受痛,那叫声真是惨绝人寰,惨不忍听,一开始月羽还不觉得,只是那叫声突然几重奏了起来,实在慎人,回头一看楼君天,这家伙依旧淡然的站在那里,月羽一笑,这妖孽还真是信得过自己。

    那鸟怪不敌火焰,在无数次的伤痛后,一边悲鸣着,一边也逐渐地退散了,月羽见了松了口气,这枯树枝也烧的差不多了,倘若还不走,那真真是一场恶战了!

    二人在火圈里呆了许久,火势才小了些,水月羽做了隔离带,所以也不怕真的烧大了,这火一小,二人的视野也开阔了些,楼君天眉头一挑,看着水月羽身后。月羽转头一看,咦?鸟怪?死了?

    此时二人面前躺着一具鸟怪,探测后已经是死绝了,水月羽摸上去,实实在在的动物。本以为这空间里的东西都是虚幻的,至少生灵是,没想到这鸟真的是实在的存在,而且……那没有羽毛的地方被火烤熟后,散发着阵阵香味……二人对视一眼,却迟迟不肯下手,最终,还是尽快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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