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羽,早啊。”水月羽刚刚梳洗完毕,就听见门外两人回来了,贺楼逸一脸温和,那“早啊”两个字咬得极重,不由地让月羽狠狠看了眼楼君天,这厮早就醒来发现他五叔站在外面,却也不叫醒她,非得叫人这么说出来才罢休。

    “五叔也早。”水月羽笑着应答,心里却在诽谤,早个屁,现在都要吃午饭了,偏偏两人的话都说得十分诚恳。见临近开饭时间,便留下贺楼逸一同吃饭,三人坐在桌前,水月羽瞧着贺楼逸,大叔人到中年却依旧细皮嫩肉的,那眉眼间说不出的邪魅,但是又因阅历关系多了一份成熟的气质,任凭是水月羽也觉得这样的男人实在魅惑人心,于是便也多看了两眼。虽然不知道楼君天是如何将他说服回到京城来的,但肯定是但成了什么二人之间的协议的。

    楼君天坐在那儿跟自己五叔说话,却发现身边的小东西一直瞟着五叔,那眼里似乎还有点点桃心,微微歪着的头似是在幻想着什么,当下眼神一冷,搞什么,当着自己的面看男人,还是自己夫君的叔叔?

    接收到楼君天的警告后,水月羽才懒懒地将眼睛瞄向楼君天,不得不说他们这贺楼一家的遗传都是不错的,虽然贺楼珏、贺楼昱二人不似他们的老爹,亦或者面前这二位出众,但是那相貌确实是不错的,输就输在人的气质上。见着水月羽的目光又瞟了回来,楼君天这才收回警告继续跟贺楼逸谈事。一旁的贺楼逸暗自发笑,这小子占有欲极强,自小看上的东西便要归为自己,从不犹豫,更没有什么耐心。但是看到他却又是小心翼翼地对待水月羽,即便是气也是克制住了分寸的,真不知道要是这丫头知道他与自己的交易,该如何大闹一番呢……

    送走了贺楼逸,水月羽便去找了苏芩,这几日她的绣工见长,虽然比不过那从小到大都在练习女红的深闺大小姐们,但是好歹也能让人看出绣品的样子了。那嫁妆什么的,现下都不需要自己操心了,但是她依旧想要做点什么东西让楼君天带着贴身,以示所有权。要说楼君天这人霸道,水月羽也不例外,倒是绝配。

    “傻丫头,想什么呢?拿着这么久了也没见你动那一针一线的。”苏芩笑得欢乐,宠溺地点了点水月羽的额头,这丫头,聪明的时候精明得很,发呆的时候却也好笑。

    “想着绣些什么。”水月羽想了想,动了手。

    苏芩看了眼她便又低头忙活自己的起来,边忙边说着:“绣个鸳鸯戏水什么的,多好。”

    水月羽听了恶寒一把,鸳鸯……还戏水,且不说这图样本身如何,她要是真的绣出来拿给楼君天,还指不定那妖孽狐狸要怎么变相地说呢,说不定还要按照那图形来一遍现实版的鸳鸯戏水,水月羽想到这儿,脑中浮现了楼君天那几近完美的身躯,水月羽咽了咽口水摇摇头,自己傻了不成,大白天的想这种事情。但是脑海里的东西却不断地浮现出来,她不由庆幸自己现在已经可以自如地封闭自我意识,不然那三只家伙又要在自己脑中大吵大闹了。

    苏芩见女儿突然摇摇头,那双颊红润,偷偷笑了笑,这丫头,思春思得真晚。

    傍晚楼君天回到水月羽的屋子,不见她的身影,小花禀告说是被水月轩叫了去,当下也不着急,让小花退下,自己走进屋内等着。

    那书桌上散着几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了许多有关那什么保险的事情,字体虽然小巧,却又透着一股子狂妄肆意,像极了水月羽的人,那笔锋不似毛笔所出,刚毅尖锐。垂眼扫了扫桌面,发现一根鹅毛,底端连着一根削好的竹棍,楼君天放在手里蘸上墨水画了画,果然与纸上的字迹很像,只是这怎么握也不对劲,想着回来要好好问问月羽。又撩起那些散落的纸张想要整理起来,却在那些纸的覆盖下看到了一样东西,拿起放在手上,一向淡定的楼君天嘴角抽了抽,这是……一只狐狸。

    那狐狸也是用这鹅毛画出来的,平时不见她作过画,但是这只狐狸微妙微翘,那上挑的眼尾说不出的魅惑,那眼神慵懒却有透着算计,小小的狐狸形象生动地跃然纸上,细细看着像是活的一般,楼君天越看越觉得好笑,不料身后伸出一只手,夺过小狐狸道:“乱看什么,好好等着不就好了!”

    水月羽一进来就发现楼君天对着那狐狸草图傻笑,那狐狸是自己准备绣在荷包上送给楼君天的,现在却被他看了去,恼人!

    “我怎么不知道你会作画?还有,这鹅毛做的笔倒是新鲜,怎么用的?”说着拿起那根毛,在水月羽眼前晃了晃。月羽见了收起那小狐狸,接过鹅毛笔给楼君天演示了一遍道:“喏,就是这样,在我那里毛笔是古人普遍用的,现代的人为了方便就用这样手握的笔,这是最最原始的了,之后还有很先进的,不用蘸墨水,有笔盖,笔墨也不会干涸。”

    “怪不得你的字写的……”

    “那是我没用过,哼,待我好好练练早晚能见人。”想起之前楼君天无意间见过她用毛笔写的东西,那脸上的表情真是精彩极了,要不是那次自己也没想过真要弄支笔出来,毕竟今后还是想要好好练习下书法的。“让你用鹅毛笔写你也照样写不好!”

    “那是那是。”没有反驳她将这小丫头蜷在自己怀里道:“呢?”

    “你回来是找他?”水月羽挑挑眉,赤现在成了热门人物了,翼和烈焰除了忙正经事就是“虐待”赤,许是两个人太无聊了,日日跟赤陪练,不过赤果然是蛇王的后代,那进步突飞猛进的,弄得陪练二人组的兴趣愈发强烈起来,不过这到是苦了怜雪,妖兽的伤墨是无能为力的,只能靠他了,一时间他的治愈能力也越来越强大。

    “嗯,蛇王有一特殊的能力,催眠,从而给人灌输意识。”;楼君天看着水月羽说道,只是那眼神似乎在表示着什么。

    月羽看着他,这厮没事儿盯着自己看做什么,越被他盯着心里越发毛,突然脑中一闪,那次她为了套出楼君天的行程将商催眠的事情,他难道知道了什么?不可能啊,自己的技术一向高超。

    想到这里月羽嘿嘿一笑道:“君君,我们去吧赤叫过来,催眠这事儿还是挺新鲜的,我都没见识过呢!”

    “哦,是么?”那轻柔的语气,上升的语调,让水月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与其他这样温柔和煦,倒不如他暴虐肃杀,水月羽对这样的“好好先生”版本的楼君天毫无对抗能力,这丫笑得越欢脱,就越证明有内幕!

    “是啊是啊,你说的什么植入意识,我倒是第一次听呢!”水月羽瞪大了眼摆出好奇宝宝的模样来。

    “嗯,想必你倒是听过催眠让人吐露心声的事情。”勾唇一笑,魅惑众生,那双眼依旧瞧着水月羽,只见那绝色容颜渐渐镀上一层绯红,眼珠滴溜溜地转了转,这才道:“上次也是迫不得已啊……”

    “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楼君天揉揉额头。水月羽听了低下头,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我会的东西是多,但是却不知道哪些是让你惊讶的,碰到了才知道啊。你快来跟我说说,赤真有这本事?”

    楼君天点点头,蛇妖一族本就是魅惑的妖孽体,这点小事对他们来说是与生俱来的本领,只是蛇王血脉岂是一般的小妖能媲美的?

    水月羽听了楼君天的解释点点头,而后眼中精光一闪道:“你又要演什么好戏,速速招来!”

    楼君天见了她那模样不由一笑,明明是长了一副倾城之姿却做出这样俗气的神情,却让人怎么看都不觉得违和,反而有种亲和之感。

    “五叔要出山,总要出师有名,当初的事情证据已经被处理地差不多了,即便有决定性的证据,那也是无法得到的,贺楼城的手段极其残虐,血洗这一词并非空穴来风。”

    “人言可畏。”水月羽听了说了四个字。楼君天这是想要用谣言动摇贺楼城的统治,这法子,不错。

    “嗯。”楼君天点点头,小丫头聪明,一点即通:“本就是存在的事实,加上我们暗中推动,他一定会采取措施,慌不择路,总会又让人抓住的把柄。”

    水月羽想了想道:“可别半路气死了,那可就不好玩儿了。”她认为,要真正打败贺楼城这样的人,不仅仅是要收回他重视的权利,更要从精神上打击他,要么不玩儿,要玩儿就要玩儿狠的。

    楼君天岂能不了解她的意思,勾唇冷笑:“死不了,定会给他留着最后一口气,让他死得明白。”而后顿了顿,看向月羽道:“合我胃口。”

    水月羽展颜一笑,光芒四射:“彼此彼此。”

    她们是一样的人,这一点贺楼逸说的没错,对待在乎的人掏心掏肺,对待敌人心狠手辣,了解人世间的尔虞我诈,自然也都不是善类,但也不是恶人。这一世能遇见彼此,又能相互守护,此乃万幸。

    ------题外话------

    呼呼

    今天下大雨,堵车堵了好久,明日开始复习啦,实习完毕也要努力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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