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上万枚花瓣如轻蝶般起舞,醉人的花香也在此刻被叫醒。只要身处在这里,不知不觉间就会被花儿们带走意识,沉浸在这片花朵的天地间。不过,这无数的花儿并不是这片地域的主角,有一座典雅精致的红色木制小楼正藏于这片花海之中。

    夏许所住的杏仁桉家大宅,是由数十个大小不一的花园所组成的,而这里就是其中之一。小楼其实比看上去的要大得多,花海中的部分只是入口,而在其深处面沉睡着数不清的书籍。

    ……在书楼的门外……

    “已经在书楼之中待了整整一上午了,夏许少爷还好吗?”

    “虽然夏许少爷还是个孩子,但已经慢慢显露出强者的资质了,这点儿小事情还是没有问题的。况且,夏许少爷也吩咐过老朽我了,说他今天要在书楼中待上整整一天,不只不准任何人去打扰他,就连食物和水也不用送进去。所以,作为丫鬟,你不要多问,只需好好等在这里就好了。”

    ……

    此时,在书楼中的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中,夏许正在努力地想从书中找到些什么。这里除了在夏许身前和身下的一张桌椅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家具了,而整个房间里明亮得宛如阳光从墙壁之中渗过来的一样,桌上和地面上也被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

    “这些所记载的大部分都是些传说,只能简单地当作参考和推理材料。”夏许皱着眉头说道,“我所想知道、而又切实可靠的资料只得到了一点,连一个模糊的影子都形成不了。”

    “帮我把那堆书送回原位,再拿几本我说过的书,【合金木虫】。”夏许边说边想着,‘你们到底是什么呢,‘杀生徒’?’

    ……夏许的回忆……

    昨天晚上,夏许和朋友们正在回家的半路上。突然之间,夏许收到了【合金木虫】传过来的危险警告:有些陌生而怪异的气息一直跟在他们的后面。

    经过这样一提醒之后,夏许才察觉到一些极其微小的感觉。再悄悄地使用过【斗气感知】之后,夏许终于清楚地知晓了有人想要在自己和自己朋友的身上打什么主意。但令他疑惑不解的是,从身后的那些人形生物的身上没有感觉出来恶意和杀意,仿佛没有想法的捕鼠夹。

    “你怎么了,夏许?为什么一直在发愣、都不说话?”石鸣疑惑地问道。

    “一定是石鸣那小子讲得笑话太冷了,夏许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好了,毕竟从不撒谎的夏许可不想打击你啊!啊哈哈哈……”悲卓总是抓紧可能的机会来找石鸣的茬儿。

    “有些事情需要我来注意和思考一下。”夏许淡淡地说道。而见他这么说,夏许的朋友们就没有再追问,万一是什么尴尬的事情问出来后就不好了。

    因为现在的情况还是一团迷雾,所以夏许并不打算将那些跟踪者的事情说出来,而且好像又有两个人挡下了那几个怪异的紧身衣人。不过他通过在心中的默念向着【合金木虫】说道:‘我不会停留下来,所以就由你去监视他们,不要被发现了。’

    片刻之后,一根灰色的小触手在了威的脚边顶破混凝土钻了出来,像是个刚刚破土而出的小嫩芽。而夏许也模模糊糊地接受到点点声音,有“杀生徒”、“蛊泥人”、“不能放”和“不能杀”等只言片语。虽然这些信息很少,但至少能让夏许猜出事情的大概经过。

    ……

    “首先,蛊泥人那边先不用考略了。一方面我昨晚就已经将这事告诉过家里人了;另一方面他们也不会掀起什么大风浪。毕竟从以前开始就时不时会有点儿蛊泥人来试探一下,但他们能送进来的个体却连机关人的小孩子都打不过。”夏许从书堆中抬起了头,淡淡地说道。

    “但是‘杀生徒’那边却很是麻烦。几乎超过一半的机关人都知道‘杀生徒’这个名词,毕竟当初领导‘杀生徒’的就是那位机关人。不过除了名字外还知道些什么的机关人可是并不多,所以我从昨晚到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残存的‘杀生徒’?还是他们又有了新的……”

    在这时,一只灰色的大甲虫背着几本书来到了夏许的身旁。夏许在拿走那些书之后轻轻地拍了拍甲虫的小脑袋,这使得【合金木虫】有点儿兴奋得摇头晃脑。

    “嗯,看来这本书中有着不少关于‘杀生徒’的介绍。而且从作者是个著名的史学家看来,书中所记载的应该不会是信口胡说。”夏许淡淡地说着,“作者能不偏不倚、不带个人感情地记录很不错,这样更客观一些。虽然此书完成的时间在几万年前,但‘杀生徒’应该不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此书应该有着不小的可信度。”

    ……书中记载的内容……

    关于“杀生徒”这一组织的起源,本书记载的是“提刀说”。虽然我无法断定这是否就是最后的答案,但它却是在人们传说着的各种各样说法中唯有一种能有证据支撑的说法。

    传说在人类和妖怪最后的那场大战的末期,有不少人类士兵因战场和战斗的缩减而退伍还乡。这大概是人类历史上最大的一次裁军,同时它也是处在了人类最惨烈的一场战争之后。

    因为像是这样的诸多原因,无数的老兵在放松下来的日子里却获得了更大的恐怖——战后的心理创伤。他们经常会在某一天的某个时刻突然发起疯来,要么是撕心裂肺地大喊大哭起来,要么是不顾一切地想要将自己周围的事物都破坏掉。

    那时候的人们并不清楚具体的情况,只能将这些具有破坏性的老兵送到一处与世隔绝之地。他们想着,很可能是老兵心中的“刀”还没有放下,只需冷静一段时间就好了。

    而那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就是现在叫“提刀山”、而过去名叫“静山”的一处大山脉。人们在那里的主峰上修建了一个以一座高塔为主的建筑群,以供老兵们在这安静的环境中修养。

    虽然想法很好,事实证明这并没有什么用。在“静居”之中的老兵们不论过了多久都不能放下自己那失控的破坏欲和杀意,不过他们倒是安安稳稳地住在哪里,毕竟他们不想自己再伤害到其他无辜的人。“即使是是牢笼,能抑制住自己的罪恶就好了。”他们是这么想的。

    这一次确实是如老兵们的意愿了,他们彻底消失在了普通人类们的视野之中,他们的刀也没有再沾染一滴无辜者之血。但这不代表“静居”就完全消失了,反而在往后的日子里愈加壮大,因为有很多军方或江湖上想要放下屠刀的人类来到此处,最后甚至有外族来此。

    虽然如此看来是个不错的结局,但“静居”却不像是它周围的环境那样令人轻松安逸。准确来说,它就是一枚不断压抑着的炸弹。

    在“静居”的里面,墙上满是这里的人们为了压制自己杀意而抓出来的乱痕,死去的尸体都保持着疯狂的样子,白天黑夜都有疯狂嚎叫的声音,有时会遇到一个不知在念叨着什么的人,每一声铁器碰撞之类的声音都会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这些都会令一个正常人在“静居”中只是待上一天也能变成只懂得杀戮的怪物。

    而将“静居”之中所有的杀意解放出来,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这个老人提一只水桶也会闪到腰,但他的恨意却是极其恐怖的——人类对妖怪的恨意。这份恨意点燃了整个“静居”,使得其中的所有人都在那一夜变成了只为了杀戮而活的恐怖存在。

    不过使“静山”改名为“提刀山”的却另有其人,那就是传说中的第一代杀生炮。

    正是在那次的杀意大爆炸之后,初代的杀生炮把握住了机会,为那些发狂了的“杀意”增加了理由,使其不会很快就消散掉。

    “智慧生物的七情六欲都会在最后转化成杀意!”初代杀生炮这样说道。

    自那以后,每一个上到静山上的智慧生物都会在最后提起一柄想要见血的刀,然后他们就会称呼自己为……“杀生徒”!

    ……

    “……‘杀生徒’的标志是一个血色的‘杀’字。因为不能给杀生徒们再来一个杀戮的理由,所以几乎没有人会选择去模仿其标志。但笔者在这里还是告诉读者来分辨真假的方法,……”夏许平淡的声音已经念到了最后一段,此时仿佛有淡淡的血腥气从字里行间散发出来。

    “在‘杀生徒’之中有一个最早跟随初代杀生炮、对‘杀生徒’最忠心的种族,他们是一种血色的墨族。而‘杀生徒’的标志从最开始就是由这个种族来创造和制造的。”

    “红色有很多种,但这个标志的颜色会令看到的人一下子就想到飞溅的鲜血,这是因为那些血色的墨族在战时肆无忌惮地杀戮。而在闲时他们不像是其他墨族那样喜爱书法或绘画,他们只是磨练一个字的书法,就是那个‘杀’字,所以整个地球上除了他们所写的‘杀’字外就再没有会真正吓死生物的文字了。”

    “血色‘杀’字,没有比这个更适合‘杀生徒’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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