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香想起他们落在峡谷里墨瑾为她垫了一下,当时他的面色也不好,如今强撑着走了这么久,想必已经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了。

    取了些水递给他,落香擦了擦他额头的汗,心疼的说道:“你是傻瓜吗?受了伤为什么不说。”

    墨瑾看着她,勉强笑了笑,将她额头的碎发拨开,道:“我没事,就是之前的伤还没有痊愈,刚才又被你撞了下。我说香香啊,你最近可是重了不少呢。”

    落香知道他是怕自己担心所以一直强忍着,可这样的墨瑾,一心只为她的墨瑾,真的让她无法不心疼。伸出手为他把着脉,落香皱着眉头说道:“墨瑾,你不必如此。”

    墨瑾顿了顿,自嘲一笑,说:“怎么,又要赶我走吗?”

    落香为他把脉的手一僵,垂了眸,轻声说:“如果赶你走,可以让你自己保重自己,我愿意这么做。”

    “是吗?你可真是伟大。”墨瑾冷笑。

    “但是,我不会那么做了。”落香紧紧的握着墨瑾的手,抬起头,清澈的目光紧紧的注视着他的,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一心为我,我又怎么能再伤你的心?我不是没有心的。我再也不会赶你走了,墨瑾。”

    墨瑾看着她的双眼,片刻后,转过头去,小声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哄我。反正是走还是留,全凭你一句话。我告诉你,我墨瑾也是有脾气的,你再赶我走一次,我,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落香轻笑。“是,有脾气的墨瑾公子,小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好不好?”

    墨瑾苍白的面容上泛起红晕,哼了一声,“我可是在说真的。”

    不远处,花若隐看着落香和墨瑾有说有笑的样子皱了皱眉。不悦的说道:“就知道这小子没什么好心。这哪里是受伤了,明明是在装病!”

    白羽殇扫了眼那边的二人,笑着对花若隐道:“你这样子。真像一个醋坛子。”

    花若隐叹了口气,很是烦躁的走来走去,就在他在想要不要想个什么法子把墨瑾赶走的时候,忽然听见一旁的丛林里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白羽殇离他不远。自然也听见了那声音,站起身。奇怪的朝那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却只见草木歪歪倒倒,“像是有人受伤了,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花若隐扫了眼落香。点点头,道:“走。”

    二人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处,走进了才发现。这一片血迹斑斑,那血迹还带着温热。似是刚刚落下。

    拨开草丛,花若隐和白羽殇大吃一惊,只见那血泊之中,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那男子已经面目全非了,头发和胡须花白一片,像是有些岁数的。

    似是感觉到有人靠近,那人有些害怕的蜷缩着身体,口中含混不清的说着什么。

    花若隐皱了皱眉,“他好像不能说话了。”

    白羽殇巡视着四周,走到那人身边想要将他扶起来,却被花若隐拦下了,白羽殇不解,花若隐皱着眉,说:“这人定是南疆上的,先别动他,我在这里守着,你去将落香他们喊来看看。”

    白羽殇点点头,转身朝落香几人走去。

    弥蓝和逝初正在说花若隐和白羽殇怎么忽然走了,抬眼便看见白羽殇匆匆回来。弥蓝两步跑到他身边,朝他身后看了看,问道:“你们去哪里了?大师兄呢?怎么没有回来?”

    白羽殇拍了拍弥蓝的头,走到落香身边,说道:“我和若隐在那边发现了一个受伤的人,像是南疆的人,若隐说让你们过去看看。”

    落香点点头,对逝初道:“你在这里照顾墨瑾,我们一会儿便回来。”

    墨瑾咬牙站起来,扶着逝初,对落香道:“没事,我好多了可以和你们一起去。”

    落香自然是一口否决,“不行,你还是在这里等着我们回来吧。”

    墨瑾摇了摇头,“有逝初在一旁看着我,我保证不会有事的。”说着看了眼逝初。

    逝初点点头,“嗯嗯,师姐放心好了,我一定好好的照顾墨瑾哥哥。”

    落香有些迟疑,片刻后,才道:“好吧,那就一起过去看看吧。”

    众人跟着白羽殇走过去,那人已经醒了,如今正对着花若隐比划着什么。许是听见他们的脚步声,那人朝他们看过来,却在看到落香时,双眼倏地瞪大了,震惊的指着落香,乌拉乌拉的说着什么。

    落香看着那人皱了皱眉,对花若隐道:“这人是个哑巴吗?”

    花若隐点点头,“应该是被人故意弄成哑巴的。”

    落香想起什么,从乾坤袋里取出一朵洪荒花,说:“这是在那峡谷里摘下的洪荒花,看来,与这人有缘,便送他一朵治他的伤好了。”

    众人一惊,他们自然知道洪荒花意味着什么,见落香这么毫不犹豫的拿出一朵来救这人,心中顿时肉疼不已。

    花若隐看着落香手中的洪荒花,恨不得受伤的那个人是自己,“我这里还有些丹药,也是可以医治他的伤的,就别用着洪荒花了吧。”

    落香摇了摇头,“那些丹药虽然可以治好他的伤,可却治不好他的哑。”

    花若隐怎会不知道他的丹药治不好这人的哑,不然他方才便已经喂他吃了。虽然肉疼,却也没什么阻止的理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洪荒花在落香手中慢慢变成药丸,最后送入那人口中。

    众人看着那人吃了洪荒花,均是瞪大了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人的反应,毕竟,这可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服用洪荒花。

    那人原本一身的伤痕在服用洪荒花后慢慢痊愈,更神奇的是,他原本已经面目全非的脸也渐渐的复原。

    眼前这人,虽然一身血污,却与方才的奄奄一息不同,红润的面色显示着他现在已经彻底痊愈。童颜鹤发的面容,一看便知道是南疆之人。众人看着那人复原后的面容,不禁暗暗赞叹洪荒花的药效神奇。

    “你现在感觉如何?可有什么不适?”落香看着眼前的人问道。

    那人之前听到了他们的话,自然也知道洪荒花是多么的珍贵,眼前这小丫头说拿出来便拿出来救了自己,实在是让他动容。

    一手撑着地站起身,对这落香深深的作了个揖,哽咽着说道:“大恩不言谢,姑娘今日之恩如同再造,日后若是有用的着在下的地方,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落香对着他虚虚一扶,道:“老人家言重了,实不相瞒,我们救你也并非是没有目的的。”

    那人点点头,扫了眼众人,道:“我自然知道你们是有目的地。但你们尽管放心,我老何说出的话一定做数。”

    花若隐打量着眼前的人,问道:“你可是这南疆的人?更甚至,你是南疆长老堂的人?”

    那自称老何的人点了点头,“不错,我是南疆长老堂的二长老,人称鬼见愁的何必。你们可以叫我老何或者何长老。”

    “何长老,不知你是被什么打伤的?”落香问道。

    何长老闻言,似是悲愤不已,道:“我也不知道那个暗算我的小人是谁!那人长着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可功力却不是我们南疆长老堂的秘术。”

    “你说那人长了一张与你一样的脸?”花若隐蹙了蹙眉,“那你是在哪里被打伤的?”

    何长老似是在回忆,缓缓说道:“在长老堂后面的竹林。”

    “那一日,我们收到了如意要大婚的消息,正高兴的商量着派多少人去贺喜。这时候,门外来了一个小弟子说外面有人找我。我以为是南疆的村民,便没有什么防备出去了。可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一个杀神。那人见了我,只问了一句是不是鬼见愁何必,便一掌朝我打来,我没有防备,也没有带武器和蛊虫,只能被他压着打,后来,便被他带到了这里,我以为我要死了,问他是什么人,他摘下了斗笠,露出了一张与我一模一样的脸,我这才知道,这人是故意来找我的。”

    “不知何长老平时可有什么仇家?”一直沉默着的墨瑾忽然开口问道。

    何长老摇了摇头,“我虽然号称鬼见愁,却一直没有下过山,平日里一直是待在山上研究蛊虫的,怎么会有仇家,如那人那般强大的人,更是从未见过。”

    落香细细回想着何长老说的话,若他说的是真的,这便真的是一场计划好的预谋了。

    如他所说,他一直待在山上不曾下过山,那么真的何必死了,假的何必便不会有人能够认出来了,更不会知道他是否有古怪,所以,若是在杨如意大婚当日做出一些什么来,除了南疆的人,没有人可以知道他是谁。可奇怪的是,杨如意大婚的当日,那人为什么没有去。

    “实不相瞒,眼下蜀国与南疆彻底闹翻,你们南疆的几位长老与一众去参加杨如意婚宴的弟子尽数被除去,杨如意受了重伤,与大长老逃走,我们怀疑他们逃回了南疆。”落香看着何必,说道:“何长老不必说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的话,你只要将我们带进南疆就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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