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国,五皇子府。

    侍卫刚刚退下,赫连羽又轻声的唤道:“逆鳞何在?”

    “属下在,主人有何吩咐?”一个黑色的影子,悄然出现在角落的阴暗处,静的甚至连一丝风都没有带起。动作之轻,可见武功极高。

    “去准备困龙阵的材料。我要在堤坝的外面,布置大阵。”赫连羽沉声道。

    “困龙阵?”逆鳞心中一惊,困龙大阵,极为耗费精血,他跟随主人多年,也只见过主人施展一次。那次是为了困住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那次过后,主人便大病了一场,在床上足足躺了半年。不过,那次也确实值得,换来了天机国无人可争的太子之位,未来的天机皇帝。可是,如今主人为何要布这困龙大阵?据他所知,似乎君澜国的什么云王和云王妃要来搞破坏。难道主人是要对付他们?可是,这也太有点小题大做了吧。

    “是,下去准备吧。”赫连羽确定的道。

    “主人可是为了对付君澜的云王?”逆鳞开口问道,“其实,主人大可不必如此。一个小小云王,还不至于让主人用出困龙大阵。”

    对于逆鳞的多言,赫连羽并没有像平常一样声音变冷,只是脸上露出一点怒色,声音平静的道:“逆鳞,轻敌乃是兵家大忌,切不可再犯。”

    逆鳞低头,但并未开口认错。

    赫连羽心知逆鳞不服,心中轻叹口气。若不是因为逆鳞自他小时便跟着他,和他亦仆亦友,他早就下了斩了。

    “你以为君澜国的君漠仁真的是靠自己登上的皇位?”赫连羽随后开口,“错!君漠仁只不过是君漠祺推在前面的挡箭牌。当时,君漠祺已经牢牢控制住了君澜京城的态势。他要做皇帝,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选择称帝,但是事实就是这个样子的。所以,一个连帝位都可以暂时放弃的人,其城府何其深?又岂是你能看透的?”

    赫连羽极少会和人解释什么,这一点逆鳞最清楚不过。听了赫连羽的话,他也明白过来,垂首恭敬的道:“多谢主人指点,属下明白。属下这就下去准备。”

    “去吧。”

    赫连羽随后将双手负在身后,迈步走到窗前,遥望着蜚龙部落,也是君漠祺和贺兰玥的方向,目光低沉。从青山城到蜚龙的堤坝,正常需要三日,但是他们一日就到了。而从蜚龙的堤坝到他天机的堤坝,则需要五日,按照他们的速度,一日半多些,应该就会到了。这些时间,足够他布置的了。

    到时候,他要让他们有命进来,没命出去!这困龙大阵,当年连天机国的数万军队都奈何不得,何况他们!只要五日之限一到,工程完工,整个大陆就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了!

    ……

    另一边,蜚龙部落的族长,百里流云正准备安排人去拦截君漠祺和贺兰玥。虽然,他们打不过,但是能托一日便算一日。至于会死的那些勇士,他不在乎,只要天机国能兑现承诺,就万事大吉了。

    可是,还没等百里流云的命令发出去,就接到了一封飞鸽传书。

    “堤坝被毁,约定作罢。”

    百里流云一看,顿时圆瞪着双眼,将飞鸽传书狠狠的摔在地上,遥指着天机国方向,骂道:“赫连羽,黄口小儿,你竟敢过河拆桥?!我蜚龙虽然兵少将稀,但是也绝不是怕死之辈……”当初,赫连羽要他一起建筑堤坝,并许诺,事成之后,出兵帮他攻下蜚桂和蜚株两部落。他这才答应下来。如今,堤坝被毁,赫连羽小二竟然……

    不等百里流云喊完,立刻有勇士闯进来,单膝跪地禀报道:“启禀族长,蜚桂部落,蜚株部落联合,齐来进犯。”

    “什么?”百里流云大惊,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是赫连羽将事情告诉了另外两个部落,于是,他怒指着天机国方向,大骂道:“赫连羽!老夫与你不共戴天!”

    ……

    与此同时,君漠祺和贺兰玥二人,却并没有急于赶路,而是在之前的院子中,多住了一日。这一日,他们连院子门都没出,除了吃就是睡。不是他们不急,恰恰是因为他们很急,所以才不能立刻出发。

    蜚龙堤坝被毁的事情既然能传到这里,就能传到天机国。所以,天机国的追日和揽月两条河,此时一定已经被严密看守起来。此时去,不但会多耗费很多的力气和精力,弄不好还会被擒。虽然,警戒不会短期内解除,但是,他们养足了精神,拿出最佳状态,总要比现在的好。一路跋涉而来,已经有上千里,说不累,那是假的。

    所以,这一日,他们表面上过得异常悠闲。当然,心中实际还是紧绷着。

    夕阳已经西下,君漠祺从自己的屋子里出来,再次躺在了院子中的躺椅上。躺椅边上,有一个精致的茶桌,另一侧就是贺兰玥的躺椅。此时,她正安静的躺在上面,翠眸闭着,呼吸均匀,似乎真的睡着了一般。

    借着夕阳的一缕光辉,照在贺兰玥的脸上,就连眼睫毛都染上了那抹金黄,泛着淡淡的光。娇美的容颜,在这淡淡的光辉中,被衬出了一丝圣洁。粉红的嘴唇,在夕阳下,泛着健康的红润,仿佛熟透诱人的苹果。

    看着沐浴在夕阳中的贺兰玥,刚刚躺下的君漠祺又缓缓的起身,迈步走了过去,浅蓝色的眸子,平静的注视着那在夕阳中泛着淡淡光辉的人儿,良久。

    而贺兰玥似乎毫不察觉,稳稳的躺着,一动不动,呼吸均匀。

    又看了一会儿,直到夕阳也将要下山的时候,君漠祺才不再静立,而是朝着贺兰玥靠近了一步,身体前倾向下,那张娇美圣洁的容颜,在他的眼中,逐渐放大……

    直到,他的鼻尖,距离她的鼻尖,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

    浅蓝色的眸子中,满含柔情。青翠的眸子,仍旧轻闭。

    贺兰玥轻浅的呼吸,打在君漠祺那妖邪至极的脸上,就仿佛打在他心底的某处柔软。没来由的,他心中堤坝被毁时的那一团火,又重新燃起,而他的喉咙也微微有些发干。

    渐渐的,那浅蓝色的眸子中,柔情愈发的浓郁,无法融化。

    此时,贺兰玥那燃着金黄的睫毛忽然轻微的动了动,仿佛是跳动的精灵,美丽而又娇俏。

    君漠祺看的呆了一瞬,随后嘴角微微弯起,带出一丝美奂绝伦的笑,继续缩短那本就已经不足一寸的距离。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生命,在这一刻仿佛停顿……

    一切的一切,就只剩下那两个几乎贴在一起的鼻尖,和那两个相互吸引的红唇。

    终于,那四片唇瓣贴在了一起,在夕阳下,完美的融合。

    贺兰玥的身子一僵,脑海中一片空白,除了那一抹犹如电击一般的感觉。是的,她此刻是醒着的。确切的说,从君漠祺靠近的一刻起,她就已经醒了。要知道,她对外界的感知本就灵敏。即便是出于对君漠祺的信任,她也会第一时间发现靠近的人,或物。

    至于,她为什么没有睁开眼,为什么没有反抗。这一点,她也不知道,只是就那么下意识的做了,仅此而已。

    如今,那电击一般的感觉,在脑海里充斥,盘旋,天旋地转,甚至让她忘了做出反应。

    而君漠祺,也一样。双眸微闭,脑海里一片空白,到处都充斥着那美妙的电击一般的感觉。

    不过,他很快就从那电击的感觉中挣脱出来。浅蓝色的眸子睁开,看着眼前柔美的女子,原本坚强的心,一下子变得柔软起来,柔软到想要将她完全包住,不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恢复理智的他,并没有继续攻城略地,而是选择了浅尝辄止。虽然不舍,但还是缓慢的起身。

    四片唇瓣分离的瞬间,让他的心里莫名的产生了一丝失落。

    站直了身子后,君漠祺笑看着仍旧躺在躺椅上,一动不动,只是呼吸有些紊乱了的娇丽女子,薄唇轻启,开口道:“怎么?还不醒吗?是要我再来一次?”

    闻言,躺椅上的人儿腾的一下做起,满脸绯红,低垂着头,一副娇羞的模样。这一幕,看得君漠祺心中痒痒的。

    君漠祺下意识的伸手,想要看一看那娇羞的脸颊。

    不料,君漠祺的手刚刚伸到贺兰玥的下巴处。贺兰玥忽然抬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咬住他伸出来的食指。狠狠的咬了一下后才放开。

    死腹黑,臭腹黑!占了便宜,还来笑她?她是醒了,还不是被他弄醒的!狠狠的咬他一下,看他以后还敢不敢!

    君漠祺手上吃痛,下意识的缩回手。定睛一看,食指上的压印清晰可见,而且隐隐有些殷红,不过不会流血。再抬眸看向那张‘娇羞’的容颜,此时哪里还有一丝娇羞的模样,完全是一脸的得意,当然,除了脸颊上尚未完全消失的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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