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南,从民间征集的几位有名的医师应该都到京城了吧?”御书房内女皇东方青凤看着手中的折子,问垂手而立的贴身侍从。

    “回皇上,都来齐了,她们都在太医院侯旨。”一边的听南躬身回道。

    “宣她们明日早朝后到舍予宫候着。”女皇烦燥地看着手中的折子,非常不悦地丢到一边。

    北蒙国的卡扎可汗已经六十多岁了,竟然想娶自己的皇长子东方明晓。这个老不死的,仗着草原人民风彪悍,战马强壮,在冬季屡次进犯我北方边境,造成北方很多良田无人耕种,百姓流离失所,更是让晟楠将军常年驻守北方雁门关,每年光是军饷都要耗费大部分的国库库存。

    北蒙国卡扎可汗自从二十岁上位以来,就实行强权手段,东征西讨,十年的时间灭东蒙、西蒙,统一蒙国后,开始向南进军,遭到凤国的强烈抵抗。杨晟楠将军也是此时,从一个小兵做起,以军功一步步当上大将军,成为凤国一位有名的战将。

    近几年北蒙国卡扎可汗的几个女儿在争夺皇权,内部局势不是太稳,卡扎可汗也有些老迈丧志,纵情于后宫男色之中,对边疆的战事也没有年轻时的热衷。这次竟然想要和亲,做她的春秋美梦去。皇室子女本就稀少,女皇到如今辛勤耕耘几十年,才收获两个女儿和两个儿子,大皇子长到十八岁,女皇还舍不得他出嫁,那个老女人是不是得了老年妄想症?

    凤国西面的国家是西竺国,由于两国中间相隔几十万公顷的齐历巴亚大沙漠,两国很少有正面的交流。

    南面是一个小国南福国,有十万大山横截于两国之间,只有一片比较开阔的地方可以互通有无,南福国也自知国小民寡,安居南方没有异动。还时不时的派皇子前来和亲,以示无异心之举。

    东北边界是一个小国——北丽国,也是受大山大河所阻,与北蒙国和凤国几乎没有冲突和联系,民间只有一些生意上的往来。

    西北的西疆,长期受到北蒙国的入侵,和凤国又有沙漠戈壁相隔,与凤国也基本上没有关系。

    至于西南方的南疆,那里的民众神秘,又有迷雾森林相隔,两国也很少往来。

    只有北边边疆长期不能稳定,如果新可汗上台,恐怕更是不得安稳。晟楠将军也已迈入五十岁,其他的几位副将还没有能力独挡一面。太女刚满十六,小皇女只有五岁,二皇子东方明辰乃南福国皇子南宫文昊所生,今年刚满十三岁。

    女皇东方青凤揉了揉眉头,不再想了,明日早朝和众人商议之后再讲。

    “皇上,小人医术浅薄,看不出贵人有何不妥。”一名五十岁左右的医师顶着一头大汗,颤抖地跪在女皇面前。她只是一个民间医师,哪里见过什么大人物,今天竟然要面对凤朝最尊贵的人,吓得她腿肚子都抽筋了。

    女皇不高兴的看了一眼纱帘,轻轻拍着舒贵人的手,让他放心,还有几位医师。

    “下去吧。”听南摆了摆手中的浮尘。

    “咳、咳、咳,咳、咳、咳…”帘子后面又是一阵激烈的咳嗽声。女皇担心地握紧舒贵人的手,好像要给予他新的力量。

    “下一个。”听南忙传唤。

    一名六十岁左右的老医师走了进来,看着帘子外面被白色丝绸盖住的素手,抚上手腕处。

    “回皇上,贵人没有生病,应该是被下了毒。”一炷香的时间,老医师收回手指,淡淡地说。

    “胡说,爱妃的饮食是有专人负责,每次都有银针试毒,怎会中毒?”女皇有些恼怒,太医院的太医都说是风寒入体,没有一人诊出中毒,她不得不怀疑这个医师的水平。但还是问道:“所中何毒?”

    “请皇上恕罪!老妇不知道,此毒无色无味,小民生平未见。不会要人性命,却能让中毒之人胸口闷燥。”老医师虽有点惊惧女皇的恼怒,但还是实事求是地回答。

    “听南,赏!”女皇叹口气说道,至少这个医师有了新见解。

    “下一个。”

    ……

    “下一个。”

    ……

    “皇上,只有最后一位医师了。”听南看着最后一位最年轻的医师,只是一个女孩子,垂着头一点一点地,好像在打瞌睡。

    “宣!”女皇也已经没了耐心,这都一上午过去了,还是没有人看出中毒、中了什么毒?

    “下一个!”听南站着没动,只是动动口喊道。

    “行素医师,到你了!”行素后面的一个小药徒推推打瞌睡的她。

    “啊!到我了。”行素忙擦擦口角,还好没有流口水。整整衣冠,站起。

    “太、太女殿…”听南看到最后一个医师起身,抬起头来,差点没有跪下,可看到行素的神情时,才知认错了人,只是一个和太女殿下长得相似的女子罢了。见行素进入房内,听南还是诧异,那张脸真的很像舒贵人,细长的丹凤眼简直和殿下一个模样,殿下的丹凤眼是随了皇上,这个女孩为什么会?难道天下真有两个相似之人?

    行素进来,看到纱帐后伸出一只蒙着白纱的手,纱帐后有两个影影绰绰的人影,也不多看,只管号脉。

    “回皇上,贵人身中一种奇怪的毒素,主要破坏人体的肺部功能,让肺部肌肉收缩加快,刺激气管,产生剧烈的咳嗽。中毒之人开始是类似伤寒的症状,有些发烧,会一直低烧不断,胸口发闷,气喘气短。”行素根据对脉象的变化,加上入房之后,纱帐后病人压抑的咳嗽声和气喘声准确做出判断。

    “有何良策?”本来已经失望的女皇听此言,立刻精神起来。

    “贵人吃的药一定要停用,小民会一套师传的银针刺穴解毒之法,但需要看到肌肤才能行针。如果行针,三日后就能解毒。”行素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皇上连瞧病都要用帘子隔开,应该不会让女人接触到贵人的身体。

    果然,纱帐后面女皇沉吟一会儿,问道:“医师还有没有其他方法解毒?比如吃药?”

    “皇上,用药也可以治疗,不过时间较长。可以双管齐下,一是食疗,小民会开出清肺润肺的食谱,慢慢调理肺部,清除毒素,二是药疗,近期我会制出专门针对贵人身体的清肺散,两者相结合,最迟两个月,贵人身体内的毒素就会彻底清除。”行素本着一个医者的责任,一一解释清楚。

    “好,就按此法,如能治愈,必将重赏!”女皇喜。

    “素素,京城里就两间铺子,地段也不是很好,一间是杂货铺,一间是布庄,老板是方家的家生子,他们的卖身契应该在你手上。每间铺子基本上能维持下去,每年可能有几十两的盈利,已经好多年这样了。我看你的爹爹在方家应该不受宠,要不,陪嫁的也不会是这样可有可无的店铺。”君梦花一边吃着行素桌子上的葡萄,一边说出她这几天考察的结果,两个掌柜的缩手缩脚的,几十年店铺都没有动过,一点改变也没有。

    “花花,你也知道,我不懂这些东西的,你看怎么着都行,只要不让他们饿着。”行素对这些真是不懂,也不感兴趣。皇上已经赏赐了白银千两,绸缎数匹,珍珠玉器一箱。还有一些达官贵人已经听到风声,有病没病的都想找她瞧瞧,光是每人百两的诊金,她每天都有千两的进账,哪还在乎一年几十两的盈利。

    “素素,你也悠着点,那些高门大户,哪个不是捧高踩低的,看你得到皇上的青睐,故意变着法子给你送礼呢,让皇上知道怕会对你不利。”君梦花担心地劝说她。

    “花花,谢谢你!我晓得。我定的诊费是一百两,就是不想让那些没病或小病的人来骚扰,谁知京城里有钱人太多了,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一百两,真是失策。看来还得限定每天五个人。”行素虽然有些痴迷于医术,不过她不傻,道理还是懂的。

    一个月下来,舒贵人已经不再咳嗽,只是胸口还有一点点不适,女皇当然是格外高兴,都想亲自见见这个民间的医师了。

    “小姐,太女殿下下帖子,让您明天午时到太女府用餐。”小绿来到书房回禀。她这些天一直在整顿庄园,二十多年没有主子在园中,几十个下人佃户都有些懒散。

    “这些天太忙,也没来得及拜会太女殿下,感谢她及时提供药材给我。小绿,备上厚礼,明日随我到太女府拜访。”行素在记录每天救治病人的笔记,搁笔想了想说。她每天都要把一些认为有意义的病例记录下来,说不定可以为其他医师提供救治病人的案例和有效方法。

    太女府紧挨皇宫的东侧,也是高墙大院,重重叠叠,雕栏画栋,飞檐高挑,花团锦簇,假山怪石林立,和皇宫布局很像。在下人的带领下,走过一重重的院落,来到弘文殿。

    “行医师,太女殿下一会儿就来,您先在这里等待片刻。”管家进来和行素打个招呼,让小侍端上茶水倒上,才离开。

    行素慢慢饮着茶水,观察着大殿里的布置。突然从殿里走出一个身着宫装的男子,行素猜想,应该是太女的内眷,没敢抬头,只是站起候着。

    “你就是殿下请来的客人?”来人语气客气,却含有天然的娇媚之音,很是动听。但行素却心头一跳,愕然的抬起头来。身后一直垂首站立的小绿也抬起了头看向来人。

    “照照?你怎么在这儿?”行素看到来人那张熟悉明媚的脸庞,高兴地开口问道。

    来人一愣,眼中闪出不悦,但还是有礼貌的说道:“我是殿下的侍夫,殿下有点事,让我过来给您说一声。”

    “你是慕容夕照?”行素不确定地问。

    “客人怎会知道我的名字?但还是请您注意一点,在下是殿下的侍夫,您不能这样直呼我的名讳。”慕容夕照不高兴地说。

    行素和小绿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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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意思,忙到现在才有机会上网,发的有些晚,希望亲们不要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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