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州,万灵湖。

    碧波万里,湖水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层层银光,微风吹过,波浪荡漾,安静而又神秘。

    两姐妹的石像上如同披了一层洁白的轻纱,梦幻多姿,两只眼睛盯着我,一刻也不离开,跟活过来一样,引得我站在她们面前,久久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一阵叹息传来,说:“好圆的月亮,可是过了这两天,月亮又会消失,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古人说的正是太好了!”

    是小寒!

    我抬头望月,月亮跟玉盘一样,圆润光滑,照耀人间。

    如此美妙的夜晚,又有几人能安然入睡呢?

    “我很想知道这个时候,叶铃空是不是也在赏月?”小寒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无意,忽然提到这个我一直压在心头不愿想起的人儿。

    是啊,叶铃空你此刻在做什么呢?

    明天就是我和秦啸天的生死之战了,你会不会来观看呢?

    “小白兔啊小白兔,”小寒一个人抚摸着怀里的小白兔,自言自语,打断我的思虑,“你这么招人喜欢,很通人性,你说你是不是这月亮上下来的玉兔啊!”

    小白兔竖起耳朵,两条腿子从小寒怀里一蹬,跳到我的肩膀上,两只前爪抬起,红红的眼睛望着月亮,鼻子上的胡须抖动不已。

    “你看你看,这家伙真的好像在赏月呢!”小寒格格地笑。

    我笑了一笑。不再沉浸于往事,身子一抖,葫芦飘出。吐出两个杯子,轻轻落到两姐妹脚下,倒上了心醉神明,又摄出早已准备好的月饼吃食,一一摆放在酒杯旁边。

    都是两姐妹喜欢的口味,今天去老太太家里时一并准备的。

    当然,我不会忘了湖里因为而死去的万千生灵。拿着几块月饼,走到湖边捏碎。抛到湖里,手指一点,葫芦里倒出心醉神明,泼洒到水中。发出溅响,在万籁俱寂的湖边带来些许响动。

    “我们可以走了吗?”小寒看着我做完这一切,轻轻地走到我的身边。

    我正要说话,忽然感觉到美美有了反应,侧眼看着美美,美美的鸟头晃动,仰起脖子,对着某个方向长鸣。

    我感觉到了一丝危机,因为美美的声音里满是挑战之意。顺着美美的眼神望去,只见一个黑影飘过月亮,整个天空黑了那么一瞬。紧接着一声不低于美美的鸟鸣声,响彻天际,跟美美的声音混合在天空,搅扰的整个天空都乱了。

    声音忽然同时停下,一头怪物转眼就落到湖边。鸟头龙身,鸟喙边吊着两个长长的胡须。如飘带一般,高高飘扬。全身银色,一双眼睛,充满了警惕,紧盯着美美。

    鸟脖子上站着一位男子,潇洒飘逸,沉稳中带着一股霸道,嘴角边带着一丝戏虐人生的笑意,负手而立,带着无尽的萧索,孤傲不羁。

    秦啸天!

    “你没有去找他,他竟然来找你了!”小寒悠悠地说了一声,意味深长。

    还轮不到我说话,美美身上的气息冲天而起,一股威压绕过我和小寒,直扑秦啸天脚下那头龙鸟。

    龙鸟不敢示弱,昂首挺立,同样的气息从身上散发而出,两股气息一碰撞,形成了一个肉眼可见的涟漪,砰的一声,一圈气浪立刻散发,像四处荡漾,转眼就到了我的身边。

    小寒纤手一挥,一股气流从指尖涌出,将这股气浪激发出去,和其他的气浪一样,都窜到了湖中,哗啦,激起了一股粗壮水柱,水花四溅。

    “美美,停!”眼看美美拍动翅膀就要冲向龙鸟,我及时地呼喊一声。

    秦啸天不是来打架的!

    “阿龙,别跟她斗!”果然,秦啸天也爽朗地说了一声,对身下龙鸟发出命令。

    美美不甘地鸣叫一声,那股强烈的战意立刻消失的干干净净,自顾自地梳理羽毛,仿佛眼前的龙鸟根本不存在似的。。

    憨憨却好像已经睡着,从一开始就没有动过,无所谓地在美美背上躺着。

    “阿龙,明天够你打的,你急什么急,此时还不到时候!”秦啸天说着,身子旋转,优雅地飘下。

    龙鸟听了秦啸天的花,绕到湖水一侧,不断地观察美美。

    我面向秦啸天,心中没有一丝戒备,先开了口:“说的对,我们俩都没战意,她们两个倒是急不可耐了!”

    秦啸天点着头,大步走到我的面前,对着我上下打量,微笑出声:“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秦啸天是专门来找我的吗?

    我对自己面前的敌人此时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一种莫名的亲切,好像期待秦啸天出现在我面前似的,随意问了一句:“是石雅叫你来的?”

    秦啸天嗯了一声,说:“有石雅的意思,石雅来让我替她看望一下两姐妹……”说着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湖面,“以及这湖里的生灵们!”

    “噗哧……”

    小寒似乎听到了什么好像的事情,轻笑了一声。

    秦啸天皱了皱眉头,冷冷地扫了一眼小寒:“你就是那个最近在清凉山附近名声大震的小寒?我听司徒南说,你引起的轰动不小啊!”

    “是吗?”小寒掠了掠眉间的发梢,“世间的一些俗人而已!”

    听着两人的对话,我知道一定是小寒的美貌在拍卖大会上引起了世人瞩目。

    秦啸天仍然冷冷地,说:“我想问问,你刚才为什么对我发笑,我感觉,你一定有原因!”

    小寒没有直接回答,目光在我和秦啸天之间移来移去,说:“像,真像,这仔细一看,你们两个还真的像兄弟!”

    “请你回答我的问题!”秦啸天不耐烦地挥手,认真地看着我,“我们两个本来就是兄弟,没有什么像不像的问题!”

    小寒靠在我的身边,伸出修长的手指,指着秦啸天,说:“我在笑有些人言不由衷,明明希望在这难得的中秋见上一见自己唯一的亲人,却撕不开面皮,不肯告诉自己真实的想法!”

    我和秦啸天同时一愣。

    小寒却继续说:“你想见狂笑,可是狂笑也想见你,你们不光在面貌上相似,而是内心也有很多共同的东西!”

    秦啸天眨着眼睛看着我说:“我的兄弟,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我不置肯否,一摆手,缓缓坐下,慢慢地道:“别去管这些了,既然来了,喝两盅吧!”

    秦啸天没有拒绝,袍袖一摆,地面一股尘土飘出,直接坐到我的对面,脸上难得出现一股欣喜,说:“好极好极,你的心醉神明,我算是有日子没有尝到了,过了明天,可能就永远没有机会尝到了!”

    我伸出指头,葫芦飘到我和秦啸天之间,吐出三个杯子,自动倒满。

    砰地一声,一堆火奇迹般地在我和秦啸天之间点燃,映衬着我和秦啸天的脸,火光在脸上跳动不已。

    “来一堆火,给你们助助兴!”小寒拍着双手,两手挥动,无数木材从远处飘来,加入到火堆里,劈啪作响。

    秦啸天叫了一声好,伸手向着远处一指,一声咆哮传来,接着一声惨痛的叫声,一头野猪直接飞了出来,砰地跌到在火堆旁边。

    秦晓天拍了拍手,说:“有了好酒,还差点下酒肉!”说着手里一抖,一堆瓶子从秦啸天的手指间飞出,落到地上,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调料。

    我眼睛眨了眨,看到秦啸天手指那里戴着一个戒指,戒指上雕刻着一个极小的动物,仔细一看,正是龙鸟。“没想到你秦啸天还会准备这些东西?”小寒看着那些调料,一一研究。

    秦啸天目不斜视,看着我说:“我跟狂笑,都是曾经受过苦难的人,知道这些东西在野外的意义,所以一直带着!”

    “你们两个聊吧,我来给你们烤!”小寒研究通了这些调料,手指划动,四只猪蹄被切割下来,剃的干干净净,在小寒的控制下,也不需要木架,自动飘到火堆上方翻动。

    三个杯子分别到了我、小寒秦啸天手中。

    “这第一杯,请允许我首先敬十年踪迹和寒如雪两姐妹!”秦啸天举起杯子,对两姐妹的石像一拱手,泼洒到地下。

    我葫芦转动,添满秦啸天的杯子。

    “这第二杯,今天是中秋之夜,是天下人团圆之日,我们来敬一敬我们在那个世界未知的父母!”

    秦啸天说着,我静静地听着,看着秦啸天将第二杯酒泼洒到地上,葫芦自动添满杯子。

    秦啸天端起杯子看向我,说:“第三杯,你我兄弟二人,也不枉来这个世界走一遭,这一杯,我们兄弟两个可否一碰?”

    “干了!”我对着秦啸天举杯,痛快地饮下。

    秦啸天不再说祝酒词,我们两个对饮,小寒则在一边自顾自地喝着,一边翻转着空中飘动的烤肉。

    肉还没好,酒却下肚了无数杯,话也渐渐多了起来,放佛互相彼此对面的不是明天要一绝生死的敌人,而是真正的兄弟。

    我随口问了一句:“秦啸天,我现在到达了造极境界,你现在能否告诉我你是什么境界?”(未完待续)

    ps:感谢恋术大大打赏,狂笑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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