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溪早早换了一身同安澜那一身破军一样的服装,见到贾琏多少有些羞涩。但是看到一身玫红的梅箬卿,顿时觉得如见到天人。天下男子俊秀居多,但是有此风采的倒是少见。那行走之间的风度,就算是一身妖娆色也未必能够遮掩的住。可见,日后必然是一人物。只是听到大师兄,她顿时明白了其中的事情。怕今日介绍认识是假,再收一个弟子倒是真。不过,这般人物到底是比他

    安澜看着三人相互认识后,才坐下抿了一口茶:“箬卿,你过了今年便是十六岁了吧!”

    “是!”梅箬卿拿不准坊主的意思,只是行礼表示。安澜看着他:“记得三年前你长跪不起的时候,还是一个娃娃!”安澜摆摆手,她身后的青袍剑婢拿出一套粉色的破军男装,上面搭配的金冠垂着红绦子。安澜点了一下自己面前,出现一个蒲团:“你可愿拜我为师?”

    “弟子愿意!”梅箬卿没想过会有如此好事,但说到底当初也是这个女子可怜他将他收入坊内。不然按照家族的想法,别说习武只怕是连婚配都不会有什么好的。他虽然失踪被寻回,但说到底有心人一查就能够知道那些不光彩的过往。他对那些并不会否认,但对于家族而言日后的修行怕是会阻挠万分的。

    他上前恭敬地跪在蒲团上,棒棒棒的磕了三个响头。一边的剑婢送上茶水,他接过盖碗跪着向前走了几步递到安澜面前:“师傅喝茶!”

    安澜接过茶水,抿了一口放在一边:“日后……你就是我内坊大弟子。主管内坊事物,待我元婴后便会将坊传与你。你至此,就叫林卿吧!我知道你惯是不喜欢那衣服,可说到底你师傅我也只有本事给你这个。”安澜笑着将那破军套装给他:“跟着去后面换上,这衣服水火不侵。同时可以跟着你的修为成长。可是作日后元婴甲的基础。”

    “谢师傅!”听到那服装的珍贵,顿时梅箬卿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喜欢的是青松翠柏那类的,说到底这等舞姬的服装,看着倒是不怎么正经的。可若是有这般的能力,怕也是门派功法的问题了。他修炼三年,刚刚进入暗劲中期,就发现这功法还真的有些神奇的。若是日后修行那神仙之法,怕是更加不凡。

    拿了衣服头冠,他看了一边的两人点头微笑后离开。安澜看着他离开,捏了一边张云溪的小脸一下:“怎么?觉得有了一个大师兄,不喜欢了?”

    “那到不会!”张云溪抬头看着让她倾慕的女子,想着自己三年前的决定。顿时红了脸,安澜看着她指了指蒲团:“需要等我喊你啊?”

    看着那涂着蔻丹的指尖,张云溪红了耳尖恭敬地跪下行礼上茶。她身上的衣服早早就换上了,张云溪在她起身后交给她一块粉嫩色的巴掌大的精光闪烁的牡丹腰佩:“这是你作为我弟子的标识,是进入内坊的凭证。这里目前就两个弟子,一个你一个你大师兄。只是你跟他不同,他过了带冠的年纪就可以修行。你需要过了因果之后。这个东西还有一个用处,就是储存你的小物。将你的内力输送进入就知道怎么用了。”

    云溪点点头:“谢谢师傅!”她扭头看着贾琏:“我必然会好好用的。”她笑的甜滋滋的,看起来很是宝贝那东西。

    安澜摸摸她的头,将牡丹腰佩给她佩戴好:“去看看你大师兄如何了,我跟琏儿有些话要说。”

    “太太!”贾琏见张云溪走远,恭敬的作揖。

    “那个林卿,你父亲是看着欣赏的很。京城多的是契兄弟的,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想法?”

    贾琏听到安澜这么说,很是惊讶!他有些不自在的看了看四周:“太太,我不好南风!”他说的危难,安澜倒是看着可乐。

    “你有这话就成了,只是我收了他做弟子,到底也算是你兄弟。日后要好好相处才好。你兄弟中,怕再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了。”安澜笑的满意,至少她原本不过就是玩笑话。若是双方愿意,倒也是可行。只是事后仔细想想,到底是埋没了那孩子。

    梅箬卿穿着有些不怎么适应的衣服看着走过来的张云溪,连忙起身:“小师妹!”

    “大师兄!”张云溪欠身看着戴上金冠的少年郎:“师傅让我来看看您准备好了吗?”

    “已经好了,倒是让师傅就等不妥!”梅箬卿抿唇一笑起身走过去。脚底的木板在地板上发出啪啪的响声,白皙的脚趾露在棕色的袜套外面。身上的金玉配饰,在行走之间发出叮当声响。

    张云溪偷偷看了他一眼,瘪瘪嘴:“大师兄真是一表人才,也不知道最后会便宜了谁家的姑娘。”

    “我进内坊,日后就婚配了!”梅箬卿格外的明白自己日后要面对的。再者在那等地方长大,对于婚配女子他是没有念想的。

    “哦!”张云溪对此有些尴尬,她蹦蹦跳跳的带着梅箬卿走回内堂,正好看见换了一身衣服和脸面的贾琏,正满脸羞涩的略有一些不知所措。这七绣坊的男子衣服,到底看着不是那么正经。

    “你们的婚事过了这个秋,待琏儿过了童生试,你们就定亲。看看你家未来相公穿的可是合适?”安澜纯粹是打趣,梅箬卿走在一边站在安澜身边很是安静。安澜看着他勾勾嘴角:“云溪是你的师妹,算起来洛水张家日后也是你的依仗之一。”

    “是,师傅!”梅箬卿,现在的林卿点头称是。安澜拿出一朵青翠色的玉牌,上面有金线勾勒出来的牡丹递给他:“这是你的,储物和进入内坊用的牌子。同云溪的那个不同,她那个离了她就会消失我之前替她做设置。你的需要自己滴血认主才好。”

    接过玉牌,林卿抿唇笑着点点头。用腰间佩剑打开一些剑锋划破手指滴血认主。玉牌闪烁了一下,自动挂载了他的腰上。内息输入,就能够感觉到一方天地。里面有金银之物外,空荡荡的。林卿决定待会儿将自己的私人物品都装进去。

    张云溪有些羞涩的看着贾琏,她并非第一次见到贾琏。只是这一次是直观的看着本人,而不是画像。听兄长们说,这贾琏倒是一个好的。在那种环境下,依然一心向学,就是武功也没有放下很是不错。结亲之后没有妾室烦恼,日子一定会比较不错。更不用说,婆婆就是自己的师傅,更不用愁那些。

    安澜带着梅箬卿离开,白皙看着那少堡主落败后飞身上了场。那黄姓公子,看着他微微皱了皱眉。他此时来江湖,不过是父皇的要求。他跟三哥都进了这江湖,只是三哥不是第一次已经有了名堂而他还不过是弱龄。

    眼前的少年他是认得的。内府皇商白家的嫡长子,白皙。他此次上来,怕是认出了自己。只是这白皙,如何同七绣坊有了牵扯?难道说,那白家也是七绣坊的家族?此时皇五子满心的疑问,眉心皱的快要出一条深沟了。看着他如此,白皙倒是觉得有意思。

    “五少!”白皙拱手作揖:“我们坊主吩咐让我上来,说是陪五少做一场。”

    “从未想过,你倒是七绣坊的!”

    “我曾祖母是坊中弟子,后来嫁与我祖父。倒是有了这层关系。”白皙唰的抽出双剑,游走了两步便快剑攻了上去。五皇子见他来得快也认真的开始反击。两个人两把轻剑,一把重剑。铿铿强强的来回了十来招,双双落手,分站两边。

    “这倒是有意思的很!”五皇子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我倒是你们白家都是弱弱书生呢!只是这七绣坊据说只收女弟子,怎么有了男弟子了?”

    “这个倒是坊内的事情,多少不便说了。只是五少爷是出来历练的?”白皙笑呵呵的将话挡了回去,梅箬卿走了必然是要进内坊的。他十分清楚这一点,因此也更清楚家中并不缺自己这么一个嫡子生孩子。索性,他可以安稳的等到过了江湖历练,就进入内坊努力修行。关于这方面的事情,显然是不适合跟皇室有过多的牵扯的。只是比较起江茂来说,他更合适一些。怎么说,日后也是师兄弟关系,修行时间一晃百年。这些人都会变成一缕尘埃落下,只剩下的就是现在的师兄弟的情分。

    五皇子闻言,只是略微收了收力提着重剑再次公斤过去:“父亲有交代,探听一下虚实。现在看来,倒是可以让你老子上个折子的好。”

    他攻击狠厉,白皙闻言倒是微微收敛了眉峰跳跃高处然后飞剑快攻。很快,明劲刚过的五皇子必然不是暗劲中期的白皙的对手。他输得有些狼狈,略带了一些不耐的表情。白皙用手中的剑转了一个漂亮的剑花:“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建议了,五少爷!”

    “暗劲……”五皇子看着一身粉衣,衣带飘飘的少年郎皱紧了眉头。这白家的就是暗劲,那么其他人家的呢?想到这里,他视线猛地对上七绣坊的帐篷,入目的就是那高坐在主位上的男子。那一身云淡风轻,看着就不是普通武林人家出来的。

    他将重剑在地上画了一个圈然后背负在身后:“在下败了!承让!”

    “是您客气了!”白皙微微眯眯眼,笑着将双剑收起向前走了两步伸手对着七绣坊的帐篷:“相比较其慈航静斋的素菜,我想我们七绣坊的美食也是不错。不知道今日能否请五少爷赏脸品茶叙语!”

    白皙站擂,到底是暗劲愣是看似轻松云舞飞扬。贾赦看着没什么意思,就飞身出去想要找个清静地方练练内劲。他的内伤三年前被安澜医治的差不多,但是说到底当时伤了肾经也不是一次两次就能够好全的。

    惠安见到贾赦离开,跟起身跟着离开自家的棚子。尾随气候,跟了上去。

    贾赦感觉到了有人跟踪,找了一个角落靠近田地的地方落在田埂上。他转身看着跟过来的人,微微皱眉:“师太跟着我,可是想要讨要之前的酒钱?”

    “……”惠安看着眼前的青年,深吸了口气:“这些年你可好?”

    贾赦听着,微微皱眉:“师太这话有些听不明白了。在下之前同师太是认识的?”

    “严……”惠安看着那突然间轻笑的男子,顿时抓紧了手心。

    “师太莫要认错了人才好!”贾赦笑够了,轻叹着出声:“我很像师太认识的故人吗?呵……怕是我要年轻的多吧!我家娘子,也不过是刚刚弱冠罢了。”

    “阿弥陀佛,是贫尼认错了!”惠安看着他,叹了口气。这人怕是不愿意再同自己相认了。想着当年那一掌,她低头看了看合十后的十指。比赛养眼睛开始念起清心咒。贾赦看着她,心思复杂。当年相识,两个人都是青葱年少。他刚刚失去长子,想要在江湖上散散心也避开家里面的糟心事。

    “师太好好念经的好!”他起身如同一只灵巧的蝴蝶飞身而上。惠安听到噗的声响,睁开眼睛看着那典型的七绣坊的功法,皱了皱眉。这人当年是多么高傲的人,如今怕是被人救了偏偏要放弃原本的修为学了这东西。就是那一身的衣着,怕是……她长叹了口气说到底是她负了他。

    “若是能有炙肉烧烤,最是好了!”五皇子知道这个江湖不是眼下的他能够左右的,既然七绣坊要卖一个好倒不如去看看。

    林卿再次出现,一身同贾赦一样的装扮让在坐的都皱了皱眉头。有些人拿不准这变化,有些人则想着其他。只是忆盈看着他带着后面两个进来,顿时起身恭敬行礼:“少坊主!”她称呼的是带着青玉的林卿,这让周围的人更为诧异。

    贾赦看着自家儿子,伸手勾了勾手指:“你这眉心的一点红怎么没有遮起来?”他指的是贾琏额头的一点泪红。其实那是安澜给他点上去的,为了得是让他变张脸。此时的贾琏,看着倒是比女孩儿还要娇媚的多。张云溪换了一头金灿灿的长发,高高的发冠很是耀眼。虽然不知道是怎么的法子,倒是让他们二人安心不少。

    林卿上前给贾赦作揖,然后坐在了忆盈对面贾赦右手下的位置。周围服侍的又搬来两把椅子,其中有贾琏的。只是听着父亲这么问,贾琏哼哧一声扭头不去看贾赦:“我就知道,你是惯不喜欢我这样的。”

    “小孩子脾气,也不怕你大师兄和小师妹笑话。”贾赦微微冷了面孔:“给我做好,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还不是爹娘老子给的?”贾琏哼哧一声,瘪瘪嘴看向林卿:“大师兄,你看我爹!”

    林卿看着他们父子二人做戏,他来之前就听了嬷嬷说了明白。只是哼了一声:“莫要同坊主闹腾!你也不看看小师妹在笑你?”

    “我倒是不会笑他,只是看着好玩的紧。这小师兄去了额顶的带子,竟然还有着胭脂呢!”张云溪笑嘻嘻的身手点了贾琏的额头一下。贾琏扭头不让她弄:“娘子听话,男人的头动不得!”

    “待你打得过我再说这个。还有,别那么喊我怎么说这亲事还没定下来呢!”张云溪白了他一眼:“我倒是看你皮子紧了,若不是在这做客,看我不肖你!”

    “夫纲不振啊……夫纲不振啊……”贾琏顿时开了嗓子还是嚎。周围临近的都听着热闹,想着这七绣坊的坊主竟然有家室的。只是这小子看着,也不过是十二三岁的样子罢了。竟然还好笑的搞媳妇,周围年长的都听着乐呵。

    安澜走进来,看着他在哪里对天嚎嗓子。她笑着拍了他脑袋一下,贾琏顿时哀号:“亲娘啊……你儿子的头早晚都会被你这么弄傻得!”

    “你本就不聪明,傻了又如何?”安澜笑得温和,语气中虽然带着调侃说到底还是有着亲切。只是他们都在猜测,这孩子到底是不是这美艳女子的。看着年纪,怕是早早就成亲了?

    见到安澜进了篷子,五皇子想了想看了看天让跟着的小厮递了拜帖。安澜看着帖子,又看了看贾赦。贾赦低头笑了笑:“五皇子!”他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传音入密。安澜点点头,让人请了进来。

    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安澜,五皇子就觉得眼熟。想着来之前父皇的交代,他又看向捂着头瘪嘴装可怜的男孩儿和主位上的那男子。这七绣坊的坊主,不是那贾赦的老婆吗?怎么……他转而看到了白皙,顿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他心中满是震惊,恭敬做了晚辈揖:“见过坊主!”

    “五公子能来,到底是让本坊蓬荜生辉的事情呢!说不得不说这武林事,你们这些小辈儿倒是熟悉的很。”她看向贾琏:“麟儿,还不去给你五哥哥行礼。”

    贾琏看向老子,连忙起身略有一些不好意思的作揖行礼:“见过五公子,小子严麟。”他顺着安澜的口,给自己改了名字。想着老子姓严,他也就姓严好了!

    安澜看向忆盈:“回去设宴,弄个家宴就好。林卿,照顾好下面外坊的师兄弟。”

    林卿闻言,点点头。他寻思着,这怕是有着别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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