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不知事,那可是主子,做奴才的怎么也不知事了,看来今天我可得好好的替妹妹整顿整顿了。”

    哪里来的狐狸精,在我的地盘上还颐指气使,侮辱我的人,我用手握住她的小指头摇晃着,故作惊讶的说道,“姐姐,真是美丽!”

    狐狸精被夸得欣喜若狂,翘着兰花指勾着自己的头发丝,“都说这傻子说话最真,不会掺半点假话,原来竟是真的。”

    看来狐狸精的智力水平不怎么样,被人夸了一句就现欣喜若狂之态了。

    “姐姐真是美,”我用手捏着她的脸,“好滑好滑,一定好吃!”我张着嘴就要啃上去了,狐狸精用手抵住我进击的嘴,花容掉了不知多少的色,惊慌的说道,“你们还在看什么,兰妃又发疯了,还不快来拦着!”

    听到命令后,狐狸精的仆从就要上前来,却被鸯儿给挡住了,鸯儿一瞪,那几人便做了缩头乌龟,吓的退了几步,看来鸯儿之前真没少欺压过人。

    狐狸精已经是怕的要哭了,我再接再厉,忍受着狐狸精极强的杀虫剂味道,紧紧地抱着她,就像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样抱着她,双手得空还抓扯着她的头发,脸在她的衣服上一直蹭着,脸上的粉掉了一地,比那做包子的粉都用得多了,果真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出手就是阔绰。

    狐狸精吓得脸变得刷白,花容一下就落成了个草容,狐狸精夹着狐狸尾巴是仓皇逃窜,于是我就开心的四处追逐,她那脸上满是我的口水,而且还有几个清晰的牙齿印记她那朱钗华丽丽的落了一地,还有几搓晶莹的发丝坚强的驻守在我那纤尘不染的兰苑。

    我对不起人民大众对我的支持,对不起国家对我的培养,我又增加了兰苑广大劳苦大众的负担了,请容我深深地鞠一个躬,我仅代表我自己发表诚挚道歉——我不该让狐狸毛污了这兰苑的。

    待狐狸精走远了以后,鸳儿才递了一杯茶给我,“小姐,快涮涮口,狐狸精的味儿不好受吧!”

    “是挺不好受的,胭脂味太重了,”我苦着脸接过了茶。

    “雯儿,把大院的门关好,免得有些人又来了,”鸯儿冷漠的对着一个小丫头说道,声音冷漠,不似之前的她,听着这不属于她的声音我惊了一下,将嘴里的涮口水全喝进了喉,想着狐狸精摇着尾巴的样子一阵酸意涌上来,使我干呕了好一会儿。

    被唤雯儿的丫头先是愣了一阵,才慌忙跑去关门,途中才摔了一跤。“鸯儿,你欺负她了?”看着小丫头怯懦的样子,很是疑惑鸯儿到底对别人干什么了。

    “小姐,这是夫人交代的,若是不帮着小姐立好这威势,那这王府里随随便便的一个人都会将小姐压着的。”鸯儿恢复了常态,温顺的对我说道。

    “谁会欺压我呀?”鸯儿所说的还没人敢来欺负我原来就是这样横行霸道得来的,我在心里非议着。

    “小姐,在这个世道下,王府里有些事儿有些人看似简单,可是它当真就是这么简单吗?小姐看到的和我们看到的也许就不一样。”鸯儿话中有话,欲再说时却被鸳儿制止了。

    我思考着鸯儿这话,半天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好静静的坐着,看到一棵秃秃的树,树干都已经被虫蛀空了,烂了,腐了,朽了,可是就是这样,还有一些毛茸茸的嫩芽布在这样的一棵树上,扮演着春天里的容颜,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总是这般虚幻,我想,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会迷失在真假的混沌里。

    夜晚,掌好了灯火,下人们都回了自己的屋,只剩下鸳儿和鸯儿陪着我,她两这才道出为何如此厌恶那狐狸精。

    就是她这个罪魁祸首,我才掉入湖中的。

    好,我恨这个狐狸精。

    可是我居然是被王爷给推进湖中的。

    好,我恨这王爷!

    据说,这是由一个大美人所引起的血案。

    我伸长了脑袋等着听她们继续讲故事,连手中的茶水什么时候溅到了手上也不知道。

    且说昨日,妖娆的雪侧妃大清早的没好心的来带我外出玩耍,好巧不巧的遇到了王爷的“金屋藏娇女”,好巧不巧我就和她“撞在了一起”,好巧不巧我们还纠结在湖边,好巧不巧被王爷看见,于是他毅然放弃了我的生命而进行了更伟大的抉择,救起了他的“金屋藏娇女”,不仅如此,这之后还对我不闻不问,毫不关心。

    我听完后好生奇怪,以狐狸精这连傻子都干不过的垃圾水平竟还能害得了兰槿轩和“金屋藏娇女”,就算她有心,也是无力吧,还是说“金屋藏娇女”也是一个傻子,想来可笑,王爷还是个傻子收集狂。

    不多时,鸯儿与鸳儿也与我收拾收拾就让我上床睡觉了,只是她们都走了,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还从未这般早就睡觉了的,一合上眼睛,脑子里全部都是前尘往事,会不会我睡一觉醒来就又回到了原来的世界里了:

    那里有老妈,虽然一天到晚唠唠叨叨,但是,那一颗温暖的心在离开之后才知道它是那么的不容易。

    那里有老爸,平时斯斯文文,只要是为了我就会变成有着强大战斗力的僚机。

    那里有我的朋友们,我想念和她们笑着闹着玩着甚至是吵架哭泣的时候。

    那里有我的书籍,书页里面夹了我好多的零花钱,也不知道老爸老妈看不看得到,会不会付之一炬烧与我。

    那里还有我的曾经的一颗心,现在想来觉着是好久以前发生的事情一样,那种莫名其妙的喜欢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而那种疯狂的感觉也完全的失了踪,无迹可寻了。

    那一次,在楼下的我听见楼上的于安在念着《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只听见那声音,我就觉得那是于安在对我说的话,即使看不见他的人,就是那一首诗,就是那个声音,接下来的所有事都遗忘了,我就只记得那声音了,一次一次的回忆之中都未被加工重构,俨然是最初的样子——朦朦胧胧中,有人在低泣,有人在长吟,有人对我伸出了手,他在说,“桃小妖,桃树开花了,你还不回来吗?”

    “吱——”在胡思乱想中,门开的声音入耳来。

    我明明把门栓好了的,由于强迫症发作,还特意去确认了几遍,想着古代的的治安确实不好,或是小贼,或是仇家,兰槿轩该不会有什么仇家,那就是小贼,只要不被小贼发现,我还是安全的。

    于是我秉承着“敌不动,我不动”的绝对准则,一动不动的蜷缩在被褥里,可是良久良久,怎么就是没个动静。

    想来这个贼子还挺警觉的,我坚持着,我忍耐着,打倒睡觉这个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可是总有那么几次无辜的睡去,又想到抗战还未胜利,于是乎又睁开我炯炯有神的双眼,一晚上我就这么的挣扎过来了,直到第二天天明,等到鸳儿踏进我的房门,我感觉我的身体已经不能动了。

    “鸳儿啊,你可来了啊!”我在心里说着,想要跳起来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可是我现在只能勉强眨一眨我干涩的眼睛表示我还健在。

    “小姐房屋的门怎么是开着的?”鸳儿对跟在身后的鸯儿说着。

    鸯儿说:“怕是昨晚起的风太大了,将门给吹开了吧。”

    “可是,昨夜我起来时没觉着风有多大啊?”鸳儿疑惑的说着。

    “你也真是的,怎的没把小姐的门关好啊,”说着,鸯儿看了鸳儿几眼。

    原来昨晚只是一阵风吹开了我的门,可是风也能把门闩打开吗?还是说我的记忆出现了紊乱,我根本就没有去闩过门。

    “呀,小姐,这眼睛是怎回事啊,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看着鸳儿眼底的担心,我是绝对不会告诉她我是被一阵风吓到一整夜都没有睡着觉的。

    吃过早饭我便让鸳儿和鸯儿带着我在王府里走走,四处看看,记记这路子,以后一个人在王爷府里迷了路那可怎么好说。

    “这个季姑娘还真是不识好歹,王爷都如此待她了,”

    “对,可不真是,不就仗着有几分姿色吗,居然就张狂到这种地步,”

    ……

    不经意间听到了一些不经意的话,一听到这件事,我的兴致可一下就来了,光听着就奸情满满的。

    一路上我就循着这声音,可是跟着跟着声音就消失了,再看看四周,有几棵稀疏参天的大树,不曾来过的地儿,而鸳儿和鸯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前面走来了一个女子后面还跟着几个小丫鬟,小丫鬟的手里都抱着东西,有箧奁有锦缎,我不自觉地躲到了一棵大树后面,站定后才惊觉自己怎么会躲,果然是偷偷摸摸惯了。

    “季姑娘,这些可都是王爷赏赐给你的东西,扔了王爷会怪罪的,再说也怪可惜的。”小丫鬟怯懦地对着前面的女子说道。

    “那你们都拿走吧,你们告诉他,这世上我只有一样的东西,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我什么都不需要,只要,我只要——”女子背对着小丫鬟,却不说下去了,声音里的凝噎让我这个偷听的人都揪着心。

    “那、那、那、这、这、这……”小丫鬟本来是有些为难的推脱着,又再看了看手上的东西后露出了喜悦的表情,喜不胜收,“谢姑娘了……”

    这女子长得那可不是有几分姿色可以形容的,乌黑发丝随风飞舞,一只简单的木簪挽起云髻,点点娇口比樱桃,淡绿色的轻纱罩住的绿色深衣衣袂飘飘,消瘦的面庞似有泪痕留迹。

    一看就知道了,那个王爷肯定是看上了别人的美貌,于是强抢民女,充裕后室,可谓狼心狗肺啊!

    看到她们走远后,我才又寻找起鸳儿和鸯儿。

    于是乎,我就开始了我漫长的看足迹辩人位之旅,我看的那叫一个仔细,那叫一个认真,竟没注意到前方的风景。

    “哎哟……”

    是哪个不长眼睛的啊,我正准备破口大骂之时,看清了撞我的那人。

    玉冠束发,留取几丝飘扬憔悴,紫袍拢身,佩戴莹莹玉石,眸子残情,余光总似被无情惹般脆弱。

    看着他,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眼神和那季姑娘的眼神的相似度足有九成。

    这王爷还真是,居然还养男宠!我摇摇头,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真是难为你了啊,你放心,从今以后,有我罩着你,别怕,别怕……”边说,我还边对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再用手指神气的指了指天空,霸气十足。

    “鸳儿那丫头不是说兰儿你已大好了,怎的现在又这般的疯癫了,比起往常——莫不是,那日在水中……”

    兰儿?

    这,这么亲热?

    这变态的王爷,居然连熟人都不放过。

    “那日,是我不该如此鲁莽的”。

    对,你确实不该鲁莽,居然被变态看上了。

    “王爷,季姑娘还是不肯收下那些东西,”一个小丫头从他身后出现,低头说道。

    “任她处置吧……”语气里有浓浓的无奈。

    哎呀,居然还是一个王爷,想不到变态连王爷都敢幽闭!

    王爷!再一回味,我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宣王爷!

    “我的不是,如此女子,岂能如此,但我所为,业矣……”毫不掩饰的无奈,字字透漏着悲情。

    “送王妃回兰苑吧,”语毕就慢慢背过了身去。

    “是,王爷。”

    看着他落寞的身影,有些困惑的跟着来人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却忍不住又多回看了几眼,暮然回首,正好撞上那双受伤的眼睛,慌张移开视线,再次偷看,朦胧的灰色为消瘦的身影增添了几分萧瑟,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

    还没跨进兰苑的门就看到鸳儿向我这方奔来,“小姐,你跑到哪里去了,可吓死奴——”我眼神一变,鸳儿顿了一下,接着又如释重负般说着,“可吓死我了”。

    “这有什么好吓的,走,我们进去吧。”

    “小姐,你到哪去了?”鸳儿扶着我担心的问道。

    今天的我可是受益匪浅,没有回答鸳儿的问题,只问鸳儿道,“鸳儿啊,那个季姑娘是谁?家住哪?什么身份?”

    鸳儿正要说出口,“小姐还是不要知道的好”鸯儿不知从哪出现打断了鸳儿的话,鸳儿就没有说下去了。

    “为什么啊?”我抓着鸯儿的手苦苦哀求着。

    “说了也只会给小姐这心里添堵,所以小姐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有些时候,鸯儿独裁的统治让我很是伤恼。

    “是啊,小姐,还是不要知道那些个伤心事儿!”鸳儿也加入了鸯儿的战线之中。

    “我讨厌你们,呜呜呜……”我掩面哭泣起来,可是我哭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久到我嗓子都给哭哑了……可是就是没有一个人来关心一下我,抚慰一下我,放下衣袖,小心翼翼的向外面偷看着,看到鸳儿和鸯儿毫不避讳的坐在堂中央,旁若无人的眼神交流?

    我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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