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文静抱着落英进了唐门,满堂红随后跟上。三人刚刚进门内,就好似触动了某个机关似的,身后大门砰地重重关上,天空跟着变了颜色。

    “奇门遁甲?”满堂红惊呼一声,下意识转身踹门,可身体未到门前却又被某种非自然的力量硬生生挡了回去。满堂红一脸的惊诧,脑袋跟着飞速运转起来。

    没有人知道,满堂红其实就是唐门最后一任门主,闻声阁就是唐门的化身。当年的正道牛耳如今以演化成为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为了不给唐门抹黑,满堂红发誓此生不会说出他和唐门的关系,也不会再踏足唐门。

    如今阴差阳错,他在宇文文静的带领下进了唐门,违背当年誓言,却又惊诧发现唐门里别有乾坤。

    谁会在唐门种下了奇门遁甲的方阵,又是为了针对何人?满堂红一头的雾水。他确信这世上除了他之外再无唐门遗孤,而唐门已经衰落,对任何势力毫无威胁,还有谁会拿唐门做文章。

    莫非是他的仇人?不,他们不会知道自己和唐门的关系,到底是谁……

    满堂红转身看了宇文文静一眼,宇文文静一脸的淡然,好似对这突然发生的状况并不奇怪。

    满堂红突然恍然大悟,直直的看向宇文文静。

    他说他叫落心,落心,落家庄的人!落家庄是慕白居在这世上仅存的唯一旧属,慕白居的门主白十六出身唐门。所以落心能认出自己是唐门人,他带自己来唐门,别有目的!

    满堂红沉下脸,习惯上扬的嘴角慢慢扯直,整个人也不再是吊儿郎当的模样,变得严肃许多,他问宇文文静:“落兄好像一点都不奇怪,莫非早知道这里有阵法?”

    宇文文静瞥了他一眼,自顾自的转头继续往唐门里面走去。满堂红紧跟而上,追问道:“是你下的阵?你是什么时候布下的,为什么要布这样的阵法,你想抓我,不是很轻易的事吗?”

    宇文文静头也不回道:“不是我。”

    “除了你,还有谁?”

    宇文文静停下脚步,望着变幻不定的天空,“我倒也想知道,还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我眼皮底下耍出这样的把戏,真是厉害。”

    满堂红见他依旧面色不变,甚为不信地说道:“呵,落兄的本事自然是厉害的很,你有什么目的直说就是,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呢。”

    宇文文静将目光移向满堂红,“我的目的?”

    “慕白居与我唐门渊源颇深,算起来我唐门也欠你慕白居许多情分,当年慕白居凭空消失,我祖父就预料到他还会有再现江湖的那一天,没想到这一天偏被我遇上了。”满堂红想起如今唐门的现况,心中觉得十分讽刺。

    宇文文静眉间微微耸动,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即将浮出水面。他按捺住性子,不动声色的缓缓问道:“慕白居,不是早就再现江湖了?”

    “你我都清楚那不过是魔教玩的小把戏而已,想来也是为了逼出真正的慕白居吧。所以落兄你才出山了不是吗?”满堂红一脸玩味的看着宇文文静,目光疏离而又带着审视。

    宇文文静慢慢眯起眼,拖着低沉地低调缓缓问道:“你说,你是唐门的人?”

    满堂红皱起眉头,反问:“你不是早就看出来了,不然为何带我来唐门?”

    宇文文静沉默不语。

    满堂红当他默认,又问:“现在你可以说出你的目的了。”

    宇文文静道:“在这之前,你应该先告诉我你的目的。”

    满堂红一口气又咽回了嗓子里,才想起是自己先接近他二人的,于是顿了一顿,便苦笑道:“受人之托而已,落英的母亲想让我带回她的女儿。我若知道带走落英的是你,绝不会不自量力的出现在你面前。”

    这回答显然在宇文文静预料之内,宇文文静点点头,又问了另一个问题:“唐门除了你之外,可还有其他人?”

    “除我之外,别无他人。”

    “你现在是杀手?”

    满堂红抿起嘴,黯然道:“希望你念在唐门与慕白居的旧交情上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宇文文静不再说话,转身往唐门内走去。满堂红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打算,心里有点不安,踱起步子追上前问:“你还没说你的目的,慕白居要重出江湖了,是不是?”

    宇文文静面不改色道:“不是。”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将我困在这里又是为什么?”

    宇文文静心中同样满腹疑问,嘴上却硬硬道:“你不需要知道。”

    “你……”满堂红被他噎的没了脾气。

    宇文文静根本不讲满堂红的质问放心上,知道他是唐门人之后,便下意识的将他看做了后辈,此刻他心里疑惑的,便是这突然出现的阵法。

    奇门遁甲之术,唐门中人也有涉猎,但并不精通。这阵法能在宇文文静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展开,可见其精妙强悍。宇文文静前世吃过这阵法的亏,轻易也不敢与之硬碰硬,只能静观其变。所以他只能等,等那个布阵的人自己忍不住现身。

    他有预感,布下这个阵法的人,一定不简单。

    因为这阵法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

    *

    唐门外,魔王宇文文静踱着浮虚小碎步翩然而至,却又在门前急急止步。

    “奇门遁甲?”宇文文静伸手探了探那门,又被弹了回来。他皱起眉头,狐疑的四处望了望。

    “是观叶的阵法。”宇文文静自言自语道,“不会错的,他曾用这阵法困过我一次。”

    宇文文静后退几步,锐利的眼神扫过四周,企图寻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不对,一百七十年了,观叶他应该已经死了。”

    宇文文静沉下眼,若有所思的看向唐门大门,“难道这阵法已经布了一百七十年……”他暗想,“这里面有什么秘密,值得他布下这样的阵法……”

    宇文文静的兴趣被提了起来。

    *

    这种熟悉的感觉,这个阵法……唐门内的宇文文静眼前一亮,想起了什么。

    这时候他已经走到了唐门正厅,那是唐门最外层一处大厅,里面随意的摆着几张破旧桌椅,上面落满了尘埃和蜘蛛网。宇文文静伸手扯掉满堂红肩上的装饰披肩,铺到桌子上,然后将落英放了上去。

    再之后,他勾起嘴角舒了口气,笑道:“原来是你,观叶。”

    *

    “观叶,你在里面藏了什么……”宇文文静缓缓退了数步,手掌却慢慢抬起,内力暗涌。

    *

    “在这里布下这样的阵法……”宇文文静抬起头,眼里满是好奇。他打量了一下周围,满是破败的墙坯和扫不尽的落尘。

    宇文文静突然想:这唐门里是不是藏了什么,所以才值得观叶这样煞费苦心。

    可是,这唐门里,能藏着什么呢?进了这阵法的人,又该怎样解开阵法离开这里?

    宇文文静的目光移向远处的大门。

    *

    宇文文静的掌心对准了大门,浑身内里聚集,慢慢汇成一道凌厉的招式,蓬勃待发。

    他的嘴角斜斜勾起,眉宇间满是霸道,想着即将看到观叶守护的秘密,他的内心暗暗兴奋起来。

    观叶,那个隐藏在慕白居背后的神秘男人,他所守护的秘密,一定与慕白居有莫大关系。想到这里,宇文文静便更加狂躁了,于是他凝聚全身内力,奋力一斩,击向唐门大门。

    *

    “如何?”满堂红跟着宇文文静的目光望去,以为他准备开口解释了,便又一次问:“在这里布下这样的阵法,是为了什么呢?”

    宇文文静收回目光,语气有些欢快的答道:“你不需要知道,你在这里守着他,我要去找一件东西。”他指指落英。

    满堂红奇怪的问:“找什么?”

    宇文文静回头瞥了他一眼,答道:“你不需要知道。”

    满堂红被噎的无话可说,无奈地耸了耸肩,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然后失落道:“那你自便。”

    宇文文静看了看沉睡的落英一眼,扭头又向唐门深处探去。

    *

    一击发出,阵法与内力相撞,发出一声闷响。

    不过也仅有一声闷响,接着宇文文静的内力好似被什么东西吞掉了一样,丝毫没有激起波澜。宇文文静看了一会,便猛地改变方向,向另一处攻去。

    一个年轻的小道士笑嘻嘻的现了身,用招魂幡挡住了宇文文静的攻击,“多年不见,你的招式可退步不少啊。”

    “多年不见,你的邪术又精进许多。”宇文文静收了手,退回原处,目光清冷的看向那个小道士。

    “好说好说,这百年来没有你这样的魔头再来骚扰我,我的日子过得是真正潇洒自在。”道士笑呵呵的将招魂幡立在身前,另一只手甩了甩拂尘。他是动作十分随意,那拂尘上的白丝本该凌乱如许,但事实相反的是,那些白丝却服帖的趴在他的胳膊上,没有一根随风飞起的。

    宇文文静哼了一声,说道:“你要是嫌闷的慌,早早解了我封印,我定日日拜访你的观叶居。”

    “哈哈,有我好友红魇陪你封印百年,你何须怨恨。”道士大笑两声,目光突然变得锐利,“久违了,魔王宇文文静。”

    宇文文静跟着沉下脸,用同样清冷的声音回道:“观叶!”

    作者有话要说:魔王终于出场了,新人物也出场,观叶。

    感谢还在看文的亲,文会写完,就是中间可能会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被外星人拐走。。。我一定会跟外星人斗争到底!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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